第45章 意料之外的新式武器
夏爾郡民間有俗語說，法師行會的錢袋，就是巨龍的巢穴。
所以，想讓法師行會低頭出錢，難度不是一般高，非得拿出鐵證不可。
而這證據的關鍵，就是卡奧法師。
所以，和伯爵商定計劃後，羅森帶上阿桑，馬不停蹄地就趕到了楓葉城堡的地牢。
這個地牢是城堡專用，專門關押伯爵的重要犯人，從典獄官到獄卒，全都是伯爵的心腹親信，不用擔心被滲透。
其建在地下二十多米，只有一條狹窄低矮的通道和地面相連，進入其中後，壓抑、黑暗、潮濕，簡直就像進入了地下墓穴一般。
在典獄官的帶領下，羅森和阿桑循著一條類似迷宮的通道，找到了關押卡奧法師的牢房。
牢房挺寬敞，住15個人綽綽有餘，但非常髒，一邊牆角放著一些半腐乾草作為地鋪，另一邊牆角放著一個木桶，用來盛接屎尿。
因為來了人，典獄官專門在牆壁上點著一盞油燈，搖曳的昏黃火光將每個人卡奧法師的臉色映照的明滅不定，仿佛一群住在地獄的惡鬼。
羅森朝牆壁一點，釋放了一記明光術，讓牢房變亮了許多。
卡奧法師們見到動靜，紛紛轉過頭來看著羅森，眼神非常複雜，既有恐懼，又有仇恨。
羅森拿出一張灑了香水的手帕，捂住口鼻抵擋地牢的惡臭，只用一環的群體心靈之聲說話。
「典獄官，把你的人都帶走，讓我們和這群犯人單獨呆一會兒。」
典獄官知道羅森現在是伯爵跟前的紅人，又有最忠誠的阿桑大師在旁，立即就照辦了。
等人走開後，羅森看向阿桑:「阿桑先生，你來還是我來？」
阿桑是個沉默寡言的戰鬥大師，但有一雙非常犀利的眼睛。
他雙臂環胸往牆壁上一靠:「你審，我看。」
既然這樣，羅森就開審了。
他目光在卡奧法師身上轉了一圈，淡笑道：「先生們，知道現在最希望你們永遠閉嘴的人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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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眸轉了轉，看向羅森：「年輕人，別費勁了，我們什麼都不會說。」
羅森仿佛沒聽見，自顧自說道：「很顯然，你們心裡都清楚，在這場交鋒中，你們只是大人物手中的刀劍。」
「而現在的情況是，你們保持沉默，那伯爵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們。」
「但如果你們願意說出實情，招出幕後使者，並願意當面指證，那你們就還有一線生存的機會。」
魯瓦卡多冷笑：「你當我們是傻瓜嗎？」
「我們要是說出真相，伯爵或許不會殺我們，但另一邊的憤怒卻會將我們撕成碎片！」
「反正怎麼都是死，不如死在伯爵手裡，至少能死的痛快些。」
羅森咧嘴笑了聲：「各位，你們真覺得死在伯爵手裡會痛快嗎？」
「還是說你們忘了，我也是法師？」
這話一出，卡奧法師們眼裡頓時都顯出恐懼之色。
只有法師才知道法師的可怕。
法師一旦將自己的想像力用在折磨人上，那絕對能在人間創造出一個活生生的地獄出來。
但最終，魯瓦卡多還是搖頭:「你只是低級法師，又能有什麼厲害手段呢？」
聽到這話，羅森還沒開口，一旁阿桑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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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瓦卡多不屑一笑:「你那不過是肉體的痛苦，一個簡單的心靈屏障就能克服。」
「或許屏障無法阻擋所有痛苦，但與靈魂的劇痛相比，就只是撓痒痒。」
阿桑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魯瓦卡多卻又長嘆口氣，臉上寫滿無奈。
「不是我們不想配合，是因為我們簽下了非常強大的忠誠法契。」
「一旦背叛，強大的契約力量會摧毀我們的靈魂，還會循著血脈共鳴的途徑，將厄運落到我們所有親人身上。」
「所以，我們別無選擇。」
阿桑聽得眉頭緊皺。
他是戰鬥大師，上戰場殺敵是他強項，近身幹掉一個術法大師也不是難事。
但對法師的詭秘手段，卻是手足無措。
最終，他對羅森攤了攤手:「靠你了，男爵。」
雖然他不覺得羅森能成功，但肯定比他要有希望些。
羅森點了點頭:「我對忠誠法契做過深入研究，或許可以解開，但需要一點時間。」
對此，阿桑聳了聳肩，很不看好，他不認為低級法師能解開困住術法大師的忠誠法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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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忠誠法契本身的力量沒多強，但它採用的拉菲波式心靈秘鑰，這是著名的無解秘鑰。」
羅森不說話。
他用腳在地面上劃拉出一片乾淨地面，又從衣兜里摸出一把銀幣，用變形術將其變成了法契專用算符，然後就蹲在地上開始擺弄起來。
擺弄一陣，就會抬頭詢問魯瓦卡多一些法契相關問題，又或者直接對其釋放測試法術。
隨著他的擺弄，地上的法器算符越來越多，排列也越來越複雜。
時間也一分一秒過去，轉眼就過去了一小時。
此時，地上的銀色算符已經有一千多個，只見銀晃晃一片，看得人直眼暈。
阿桑已經很不耐煩了:「男爵，還要多久？」
「不知道，可能再一小時，可能十分鐘，我不確定。」
阿桑強忍著又等了半小時，終於徹底失去耐心。
「我去地面透透氣，這裡實在太憋悶了。」
「好，我解出來就喊你。」
阿桑一刻不留，轉身就走。
這裡是伯爵地盤，而男爵有求伯爵，他相信以男爵的明智，不會幹任何有損伯爵利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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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說:「解出來了。」
拉菲波心靈秘鑰，本質是個數學題，不難，就是需要不停的算。
以凡人算力，得算100年。
所以，羅森不是靠算符解的，這只是障眼法。
他是來福用算力硬解的。
魯瓦卡多已經完全看懵了:「真解出來了？我不信。」
羅森微笑:「世界是發展的，大師，以前無解，不代表現在無解。」
說完，他抬手朝對方額頭一點，只聽『咔叮』一聲類似玻璃裂響的心靈波動。
魯瓦卡多眼神一懵，旋即又恢復清明，其中透著濃濃不可思議。
「噫～還真被你這個小法師給解開啦！」
羅森又接二連三對其他法師施展法術，也都一一解開了法契。
卡奧法師們都被羅森這一手震到了，一個個都說不出話來。
羅森微笑道:「我會在十分鐘後再召喚阿桑，因為我想先聽一聽你們的故事，完整的故事。」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卡奧法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都將目光集中到了魯瓦卡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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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不想品嘗法術酷刑，所以別無選擇。」
頓了頓，他開口道：「事情的開端，在二個月前。」
「那時候，伯爵在卡奧一家叫淡水谷的遠洋貿易公司有巨額投資，而我們當地人都知道，這個貿易公司其實就是一個專門針對外國投資者的陷阱。」
羅森眉頭一揚，明白了：「淡水谷貿易公司吸引了一大批真金白銀的投資後，找個海難的藉口破產了？」
「沒錯。」
魯瓦卡多大師點了點頭：「我們聽說伯爵血本無歸，忍不住就想，這個伯爵腦子肯定不好使，但總歸不是傻子，經過這件事後，對外國投資肯定會非常謹慎。」
「於是，你們就打算上門騙？」
魯瓦卡多連連搖頭：「不，不是騙，至少一開始不是。」
「我們是真心想從伯爵手裡拉點投資，干點事業。」
「我們都很缺錢，各個都窮瘋了，所以就湊集了最後一點路費，想來夏爾郡碰碰運氣。」
「但這事哪有這麼簡單，我們轉了半個月，甚至連伯爵的面都沒見著。」
「伯爵高高在上，而我們卑微如塵土，還是外國人，沒人引薦，在夏林轉了半個月，甚至連和他對話的機會都沒有。」
這話羅森相信，他自己也深有體會。
「就在我們滿心沮喪的時候，竟有本地法師主動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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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森點頭表示了解，又問：「大師剛才說，一開始真打算辦事，那是準備辦什麼事呢？」
「搞新式武器，我們管它叫《奧術洪流弩》。」
回答的是魯瓦卡多旁邊的一個高級法師，大概三十剛出頭的年紀，有雙明亮的棕紅眼眸。
羅森頓時起了興趣：「新式武器？你叫什麼名字？」
「加特蘭，高級中期法師，平民，精通奧術飛彈。」
羅森越發感興趣：「奧術飛彈.精通？」
加特蘭自信一笑。
「普通奧術飛彈只能飛150米，鎖定80米，我改進的奧術飛彈，在威力不變的前提下，能飛300米，鎖定200米，且飛行速度提升三倍！」
羅森連連稱讚：「好法術！」
「但這和奧術洪流，和弩有什麼關係呢？」
「因為飛彈只是其中一環，還要加上我研究的奧術晶格陣列！」
回答羅森的是另一個高級法師。
不用羅森詢問，他自我介紹道：「我叫馬克萊，精通低級奧術晶格的研究。」
「我能讓低級奧術晶格的製造成本降低為現在的十分之一，性能卻提升一倍。同時，讓這些奧術晶格的穩定性大大增加，能在極近的距離下可控爆發，卻不會相互影響。」
「從而構成安全的晶格陣列。」
他話一說完，最後一個高級法師聲音響起。
「還有我，銘文師格朗克，精通奧術飛彈銘文的18種印刻方式，其中有5種是我獨創的。」
聽到這，羅森已經大致明白這種奧術洪流弩的戰鬥方式了，心裡就有一種撿到寶貝的感覺。
但他表面卻不動聲色：「聽著還不錯，但只有自然之母知道你們有沒有撒謊。」
「現在，將法師行會的罪行寫下來吧。」
魯瓦卡多卻搖頭:「除非保證我們能活著，否則我們不干。」
這時，羅森已經召喚了阿桑。
阿桑走過來道:「我保證，你們不會死，只會被伯爵逐出夏爾郡。」
「我會請求伯爵將你們安全送到夏爾郡邊境，並給你們每人一根基礎法杖。之後能否逃脫法師行會的報復，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話說到這個地步，魯瓦卡多也無話可說。
他嘆口氣:「好吧，我們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