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萬金買骨引來千里駒（23）
招募大樓前院。
卡奧老法師和招募人員起了一些衝突。
羅森稍稍聽了下，明白了原因。
原來，這位術法大師想直接見自己，而招募官雖然沒拒絕，但腦子卻昏了頭，竟暗示給點錢，他就快速上報。
老法師的脾氣非常火爆，一聽就勃然大怒，啥話也不說，轉身就走。
這可把招募官嚇壞了，急忙挽留，結果對方脾氣異常倔，不管不顧，怎麼勸都是不行，就是要走。
於是，雙方就在院子裡糾纏在了一起。
院子裡，吵嚷聲不斷傳上來。
主要吵架對象是老法師本人和招募官。
「你放開！」
「大師，有話好說嘛。」招募官快要哭了。
「怎麼，還不讓人走了？」
「不不不，大師，是我錯了~我錯了，我給您道歉還不行嗎？」
招募官就差下跪了。
他雖然不知道這仨卡奧法師的法力修為，但一看神情氣質就知道成名法師，要因為他的原因離了島，他這招募官可就干到頭了。
但老法師黑著臉就是要走，甚至連身邊倆兒子也在勸他，卻還是沒用。
老法師的聲音響徹整個大院。
「術法世界裡沒有人情，只有嚴謹的規則！」
「如果將塵世陋習帶進術法中心，那這術法中心也沒多大前途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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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男爵有什麼不一樣呢，原來和卡奧的領主們全都是一個德行！」
「放開！不然我不客氣了！」
羅森聽得嘖嘖驚嘆：「這位大師這個年紀了，竟然還有這樣火爆的脾氣，老當益壯，必定是有真本事的人物！」
沒真本事的人，年輕時還能憑少年熱血喊幾嗓子，年紀一大沒了底氣，立馬就蔫啦。
至於老法師說的話，羅森也覺得非常有道理。
術法就要嚴謹，研究術法的法師也該如此。
羅森暗暗決定，一定要把這事小題大做一番，趁勢在整個海島搞一波全民大討論，整理風氣，端正思想，尤其是法師的思想。
其他地方不說，至少要讓術法中心，遠離掏兜陋習。
雖說水至清則無魚，但水不清，養不住真龍呀！
眼看術法大師真要離開，他『騰騰騰』快步下樓，大步迎上去，高聲道：「向大師您致敬！」
見領主到了，在場的招募官都急忙行禮，而那個壞事的招募官臉都要青了。
那被拉住的術法大師冷哼一聲，甩了甩被扯亂的袖子，雖然沒回應，但也沒有轉身離開。
好在他的倆個兒子脾氣還是很不錯的，也立即向羅森回禮。
羅森走到術法大師跟前，微笑問道：「大師，我是海島領主羅森，請教您的尊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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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森稍一檢索資料庫里的相關數據，頓時暗暗驚奇，便問道：「戈斯大師，您可是亨利侯爵的術法顧問，怎麼有空拜訪我這小小海島？」
戈斯，四環32星烈焰法師，平民出身，從年輕時就展露頭角，在火焰法術上顯出驚人的術法成就，人稱『灰燼製造者』。
他也是亨利侯爵最看重的術法顧問之一，現在卻跑到自己的領地，難道是和侯爵翻臉了嗎？
戈斯大師那雙精光閃閃的棕色豹眼瞪了眼羅森：「原本是想拜訪領主的，但現在卻不想了，所以這事和男爵沒關係了。」
說完，他對身邊倆兒子一揮手：「走！」
十環法師的敏感告訴羅森，這位大師是真的要走，而不是為了裝樣子抬高身價。
想想也對，以對方身份地位，去薇蘭投奔任何一個伯爵，甚至是去投奔晨曦公爵，都立即會得到厚待，根本沒必要來自己這小海島。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選擇來自己小島，但既然來了，他必定要盡力爭取一番。
轉眼間，對方就走出了十幾米，眼看就要登上停在門口的馬車了。
這怎麼辦？
羅森看著三個法師的背影，心念電轉，馬上有了辦法。
他快步走上去，直接登上了馬車夫的座位，笑道：「大師既然決意離去，我也不好強留。」
「但不管如何，是我讓大師失望了，浪費了大師的寶貴時間，不如就由我親自駕車，送大師去港口，以表歉意。」
戈斯大師聽得怔了一下，他這輩子還沒見過給平民駕馬車的領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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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拒絕。
「您沒必要這樣，作為海島領主，必定有很多事要忙。我已經決定離去，男爵也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他那張一看就很倔強的臉龐上，怒色稍減，語氣也比剛才緩和了一些。
見策略生效，羅森再接再厲。
只要能留住人才，駕下馬車算什麼？
他堅持道：「也不算浪費時間，我本就要去一趟港口。再說我一個中級法師，能為術法大師駕車，也是榮耀。」
「請吧，大師？」
他拉開了車廂門。
戈斯當然知道羅森用意，依舊拒絕：「領主沒必要這樣，我之所以離開，其實也不是因為招募官那點小事。」
「我單純就是想過來看看情況，現在情況也基本看全了，我也沒念想了。」
「領主也真沒必要為我浪費時間。」
說著他也不坐馬車了，對自己倆兒子一招手：「反正到港口也沒多遠路，我們走著過去。」
他轉身就走。
倆兒子對父親非常服帖，分別對羅森行禮表示歉意後，緊跟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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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仨人才，他真是眼饞地不行。
既然人已經到了他的島上，那不到最後一步，他是決不放棄的。
就算對方這回真走了，他也得盡最大的地主之誼招待，主打一個『求賢若渴』。
於是，他就駕車緩緩跟在三人身側，而艾麗婭等一干近衛則遠遠跟在後面，眼巴巴看著。
「大師，不知是什麼原因讓您來遠道北上來白鱘島呢？」
戈斯的氣已經消了，對羅森這個領主也沒有了任何意見，畢竟這麼謙遜的領主實在不多見。
他實話實說:「我聽了魯瓦卡多的傳聞，聽說他在您這得到了厚待。」
「我就想，就憑他那點破本事都能得厚待，我肯定也沒問題。現在我也看到了領主的謙遜，我估計傳聞是沒錯的。」
羅森連連點頭：「那大師為什麼執意又要離去呢？」
心中暗喜:『當初萬金買骨，現在還真引來了千里駒！』
就感覺當初花的錢非常值。
戈斯頭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著。
「因為我一路觀察下來，覺得您並不能幫我實現我想實現的目標。」
「而我要實現的目標，在短期內對領主您的事業也沒有什麼幫助，反而會大大耗費領主的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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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森越聽越好奇：「大師，到底是什麼樣的目標，竟然讓您如此看重，非得實現不可呢？」
見戈斯不語，他也不催，就駕著馬車，默默跟在對方身後。
戈斯就一路悶頭走，完全沒有要說的意思。
好在他還有倆兒子，看著脾氣都很不錯的樣子。
羅森等一會兒沒等到，就問他的兒子：「兩位先生怎麼稱呼？」
「卡文迪。」大兒子如此說。
「阿爾舒特。」小兒子說道。
羅森就問：「噢，兩位法師，我能否有這個榮幸，知道你們的目標呢？」
兩個年青法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終，小兒子阿爾舒特低聲道：「父親，那我說啦？」
「你愛說就說，問我幹嘛？」戈斯聲音冷冰冰的，但並沒有拒絕。
顯然，他並不是不想說，而是先前話說太滿轉不回來了。
這種剛硬固執的脾氣，幾乎是精研術法多年的學者型法師的通病了。
因為他們已經完全習慣於和造物主冷冰冰的規則打交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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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簡簡單單，但聽在羅森這個十環法師耳朵里，卻和寂靜午夜打了個大霹靂，差點沒把他從馬車駕上震下來。
他連忙問：「什麼時候發現的？效果怎麼樣？和其他法師分享過成果嗎?」
一旁的卡文迪法師回答：「四個月前吧。至於效果.非常一般，轉換效率不到0.01%，不仔細觀察，甚至發現不了。」
阿爾舒特接著回答：「我們和一些法師討論過相關成果，也在當地引起了一些反響。」
「但最終，因為過低的轉換效率，和復現實驗的高昂成本，最終還是沒能引起足夠的重視。」
「但我父親.」
阿爾舒特有些敬畏地看了眼老法師：「他堅持認為，這個轉換法陣有非常重大的術法意義，他說一定要堅持研究下去。」
「為了這件事，他和侯爵徹底鬧翻了，因為侯爵不願意出錢支持實驗。」
羅森立即問：「卡文迪大師，我能有幸看下您的轉換法陣嗎？」
卡文迪又自己父親。
老法師感覺到了：「看吧，反正這在卡奧也不是什麼秘密。」
卡文迪就從行囊里拿出一張巨大圖紙，遞給了羅森。
羅森一邊控制馬車，一邊用法師之手張開圖紙，細細看起來。
第一眼看去，就感覺法陣非常複雜，非常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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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造物主碰運氣，或許能在野外撿到狗頭金，可撿不到CPU。
也就是說，這個卡文迪，可能掌握了一套相對成熟的轉換理論。
這個發現讓羅森心跳微微加速。
他繼續細看，並讓來福進行輔助分析。
很快，來福先得出結果:『該法陣大概率為真，並可能涉及對世界基礎法則的探討。』
這個結論讓羅森心跳越發快了。
將法陣內容錄入來福資料庫後，他恭敬地將圖紙遞迴去：「卡文迪大師，這真是我見過的最精妙的法陣之一。」
「如果能將轉換效率提上去，不用多，只需要提升到5%，哪怕只是1%，都足以改變世界了！」
為什麼？
因為力能，全名叫『純粹力能』，是一種貴能。
為什麼貴？
就貴在『純粹』兩字。
因為它如引力一樣，能對所有有質量的物質，施加完全均勻的力量。
這可是地球科技從未實現過的，從來只出現在科學幻想里的東西。
這玩意要是弄出實用成果來，隨便一個都是逆天之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