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原來是一群可憐女人（14）
海島東面，女妖交易港。
羅森正站在港口後方的一處山峰頂部。
這裡建立一座避雨的觀景台，站在台上遠眺，便是一望無際的藍綠色海面。
能看到海面上游弋著許多戰鬥快艇，天空中飛翔著許多女妖，而海水中能看到一群一群的海魚人。
海魚人們利用海藻變成的繩索，將一條條獵捕來的海魚拖到港口交易，又換回了許多海中難以獲取的大陸物資。
比如簡易法器、陶器、烤肉、黏土畫，衣物，裝飾品等等。
在港口附近，還有一處相當寬敞的白沙海灘，海灘上能看到許多玩耍嬉戲的男女，那是太陽勇士和女妖們。
雙方嬉戲的方式直接而原始，玩著玩著就會融合在一起，沒有任何羞澀和矜持。
數量還不少，光肉眼可見的就有上百個女妖，而且時不時還有新的女妖加入進來。
「一天最高峰的時候，可能會出現超過五百個女妖，而且一天比一天多，甚至太陽勇士都快不夠用了。」
匯報情況的是哈利少校，他現在是東海艦隊指揮官，專門維護海上貿易的安全。
羅森輕嘆口氣：「女妖們的精力實在是太旺盛了一些。她們除了這點事，就沒有其他愛好嗎？」
因為女妖的事，這片沙灘已經被人稱為歡愉海灘了。
除了太陽勇士外，還有許多慾壑難填的男人們偷摸過來，想要找樂子。
攔都攔不住，人人思春，甚至都有些影響島內正常的生產生活了。
一個年輕男聲從側邊傳來：「領主，其實是有的，而且和我們人族沒多大區別。」
羅森看過去，發現是弗洛多。
這人是從波西米亞公國過來的難民，因其出眾的表現，現在已經是太陽勇士團的團長，軍銜也升級為中尉。
他也真是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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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地說，對付女妖，他是專家！
羅森感興趣地問：「說來聽聽。」
弗洛多立即走前一步，先行禮後，認真說道：「領主，女妖們的確精力旺盛，但這主要是因為艱難的海中生活。」
「您知道，海水溫度很低，在海中快速游泳也需要極大的力量，那些體質差、游得慢的女妖，根本就在海中活不下去。」
「但並不是所有女妖都喜歡呆在海里。」
「事實上，她們中有許多人也都十分嚮往陸地的繁華和安寧，但因為先祖遺訓，以及對陸地世界的天然恐懼，讓她們不得不代代被束縛在冰涼海水之中。」
頓了頓，他說道：「我的三個女妖妻子，自從來到陸地後，每天面對很多新鮮玩意，對那些原始歡愉活動的熱愛就大大降低了。」
「當然，依舊比正常女子要高不少，但相比海中的那些女妖，卻已經遠遠不如。」
羅森認真聽著，覺得對方腳踏實地，理論聯合實踐，不愧是女妖專家。
他又問：「那三角海域的女妖大概有多少呢？」
弗洛多立即道：「我的大妻子是女妖小領主，曾管理著一片數公里範圍的海域，手下曾經有15個女妖姐妹，以及一個四百人規模的魚人部族。」
「她說，在每年一聚的海潮節上，像她這樣的女妖小領主大概能看到七八百個。」
也就是說，三角海域的女妖大概有一萬多。
考慮到三角海域是個邊長300多公里的等邊三角海域，總面積大約是接近四萬平方公里，比地球的海南島還大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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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潮節又是什麼呢？」
「就是在東南邊大約300公里的漢克島海灣上的一次全族聚會。」
「聚會上，海妖女王拉爾特莉絲會出現，並給予新出生的年輕海妖以碧藍祝福。」
頓了頓，弗洛多說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我妻子說，女妖一出生，和人族沒有區別，也能生出許多男孩。但男孩不會得到女妖之王的碧藍祝福，所以出生不久就會被母親拋棄。」
在大海中，嬰兒一旦被母親拋棄，分分鐘就會被溺死。
避雨亭中的眾人都紛紛驚呼出聲，覺得這個傳統真是驚人的殘酷！
等眾人恢復平靜後，羅森立即問:「關於碧藍祝福，還有其他講究嗎？」
「有。」
弗洛多開始詳細解說。
「每一年海潮節，女妖之王只會賜予50記祝福。所以，每一年只會誕生50個真正的女妖。」
「其餘的孩子，要麼被拋棄，但不是扔海里，而是悄悄留給孩子的父親。」
說到這，弗洛多轉頭目視眾人。
「女妖喜歡歡愉沒錯，但她們對歡愉對象非常挑剔，必須要足夠強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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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過去，她們都是悄悄靠近海岸，用變形術精心偽裝自己，仔細尋找心儀的男子，以繁衍後代。」
羅森聽得連連點頭，心中暗道:「我還以為是新種族呢，原來只是一群逃到海里討生活的可憐女人。」
他又問:「你的妻子們嫁給你，不再回到海洋，會受到女妖之王的懲罰嗎？」
弗洛多搖頭：「不會，不然她們也不敢這麼做。」
羅森聽明白了：「也就是說，女妖之王對女妖們並沒有自由意志的束縛？」
「沒錯，但有力量的束縛。」
「選擇離開大海的女妖，下一代不會受到碧藍祝福，於是將不再具備翱翔大海和天空的力量，就會變得和我們普通人一樣。」
「許多女妖對這點非常恐懼，所以雖然嚮往陸地，卻不敢邁出最終一步。」
「她們擔心將來沒有退路。」
羅森點頭表示明白。
女妖貿易已經進行了快一個月了，女妖們也對陸地表現出了非常強烈的嚮往，但最終邁出最後一步的，卻只有寥寥一百多人。
對抗延續數百上千年的古老傳統，是需要莫大勇氣的。
「更外面的深海之中，還有其他女妖嗎？」
「沒有了，因為找不到足夠的食物，但在東黃金海角的近海區域應該還有一支女妖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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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許多女妖不得不冒險跨越深海，一路趕來西北，投奔拉爾特莉絲女王。」
這話讓羅森心中微微一喜，立即追問：「也就是說，有一批女妖，知道從東黃金海角到三角海域的路線？」
「沒錯。」
「深海中有什麼呢？」
「巨獸，據說最可怕的有兩種。」
「一種是鯨魚，巨鯨，大的有七八十米長，當它們飄在海面上時，簡直和海島一樣巨大。」
「另一種是深海章魚，觸鬚足足有五六米粗，拉長後有上百米長，腦袋還特別大，掌控有可怕的心靈法術。」
「遇到巨鯨不會出問題，因為女妖會飛，巨鯨雖然脾氣暴躁，但夠不著她們。」
「遇到深海章魚就麻煩了，可怕的心靈法術能輕易將她們擊暈，最終成為章魚的食物。」
「所以，能否渡過深海，很靠運氣。」
這消息就讓羅森剛剛喜悅的心情變得有些暗淡了。
別說以他現在的航海水平了，就算是威特大陸的戰艦，遇到這些深海巨獸也大大棘手，輕易就會被弄翻船。
忍不住想：『難道這深海航線短時間竟打不通嗎？』
在他戰略中，這條航線非常重要，不僅涉及白鱘島，更關乎薇蘭巨島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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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相當於圍棋中只有一口氣。
一口氣，就沒有迴轉餘地，咽喉被人緊緊扼住，有骨氣的會掙扎一下，但很快就會發現掙扎無用，唯一活路就是跪下當狗。
只有再得一口氣，左右逢源，才有資格上桌玩牌。
或許，等將來造出了真正犀利的戰艦巨炮，才有能力通過這些深海巨獸的封鎖。
可要做到這一步，恐怕不是一兩年的事，可能五六年，十幾年都有可能。
這樣的話，必定錯過大量戰略機遇。
而且，他也未必會有這麼長的發展期。
因為體量大到一定程度後，就會藏不住，若貿易航線一直被卡著，戰略上會非常難過。
思索一番後，羅森繼續問道：「下一次海潮節，什麼時候到？」
「我妻子說，就在一個月後。」
「你覺得，女妖之王的性格怎麼樣？」
弗洛多道:「關於這點，我詢問過許多女妖。」
「她們都說，女妖之王是個仁慈的王，謙遜的王。」
「她教導女妖要低調行事，儘可能降低存在，以免惹來陸地人的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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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如今的女妖可一點不低調，女妖貿易火熱極了。
弗洛多攤了攤手:「畢竟海中生活艱辛，而人人都想過好日子，女妖也不例外。」
羅森點頭表示贊同。
也就是說，只要他這個陸地領主以現在這種開明的態度，繼續維持貿易，就能一點一點俘獲女妖的心，讓女妖之王成為孤王。
那女妖之王就沒作用了嗎？
不，有用，且非常有用。
因為傳統的改變是需要時間的，尤其是這種自下而上的改變，就需要水磨功夫。
如果有幾年時間，羅森絕對能不戰而勝。
但他目前缺的就是時間。
如果能和女妖之王直接達成合作，至上而下開始改變，那不僅速度大增，還能收穫一批強大的海上盟友。
而且，羅森感覺，女妖之王很可能知道如何安全快速地通過深海。
因為上古神話里，女妖是深海主宰，而三角海域可算不上什麼深海。
但能和女妖之王達成合作嗎？
羅森轉頭眺望碧藍海面，心中湧起許多思緒。
『看來，得冒險搏一搏了。』
有些事可以穩，譬如之前征服海島叛軍，因為他掌握著絕對的主動權。
有些事就必須搏，因為戰略時機稍縱即逝。
今天會征服女妖哦不，是三角海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