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女妖的真王！（44）
漢克島，女王灣。
碧浪白沙，海風呼嘯，女妖漫天飛舞。
面對女妖之王的冷語，羅森臉上卻帶著平靜溫和的笑意。
他熟讀歷史，也得到梅爾綺麗娜的指點。
他知道，高環法師見面，雙方都是相互忌憚的狀態。
如果沒有不死不休的仇恨，雙方都會儘量避免直接動手。
而如果動手，最大的原因其實是『誤判』。
就像兩個拿槍互指的槍手，誰也不敢賭對方不會先開槍。
萬一察覺異常，為了自保，大概率會直接開槍。
但真要開打，羅森的贏面自然是要大不少。
首先他法力處於十環巔峰，而六環之後，每升一環，法力強度提高一成，所以他的法力強度比對方高三成多。
別看三成不多，這可是巔峰極限上的提升。
就像百米賽跑時，一個傢伙拼盡一切跑了九秒六，已是人族天驕。
結果另一個傢伙直接跑了七秒。
那在前者眼中，後者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但女妖之王也有自己優勢，那就是周圍數量上萬的同族。
羅森很可能幹死她，但上萬同族撲過來為女王復仇，羅森也難逃一死。
雙方誰都討不到好處。
也能感覺到，雖然女王言語冰冷，但她的法力卻毫無波瀾，也正說明她其實並不想對羅森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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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她安心，羅森只能在神情上表示自己的和善了。
「拉爾特莉絲女王，我出生至今才21歲不到，也是因為一些巧合才知道自己的真正血脈。」
「對於我們兩族先祖數千年前的恩怨，我幾乎一無所知。」
「哼~~我當然知道，不然我也不可能同意見你。」
羅森微笑：「看來，女王陛下最近也仔細調查過我的情況。」
「沒錯。」
拉爾特莉絲抬手屏退身側滿臉戒備的女妖們，從人群中緩緩踱步而出。
陽光之下，那嬌小但婀娜的身軀和腳下的白沙交相輝映，仿佛就是一團燃燒的白玉之火。
「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看到了你的野心。」
「我也了解到，如今的時代已經遠遠不同於過去任何一個時代，我們女妖一族恐怕沒法繼續維持這種近乎完全野性的生活了。」
說話間，她伸手從身旁一個女妖頭上摘下了一個秘銀珍珠頭飾，放在眼前細細欣賞著。
「很好看的髮飾，說實話，不止姐妹們喜歡，我也喜歡。」
「作為女妖一族的女王，我當然願意姐妹們過上更好的生活，但也同樣因為我是女王，我必須對姐妹們的未來負責。」
「我會嘗試改變，也會嘗試和大陸領主合作，但大陸領主多不勝數，我必須選擇一個擁有足夠能力，也有足夠誠意的領主進行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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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女妖之王已經走到羅森身前二十米外，隔著這短短距離和羅森相對而視。
「所以，我需要你展現你的能力和誠意。」
羅森有些困惑：「怎麼展現？」
「決鬥！就我們兩個人！」
女妖之王放大聲音，對所有女妖高聲道：「我將和人族的領主在海灣進行一對一的決鬥！」
「不論勝敗生死，你們誰都不許插手！」
「我要是贏了，而這位人族領主又僥倖未死，那就放他離開，但以後就只有貿易，沒有更深的合作。」
「我要是輸了，甚至被這人族領主殺了，那你們也不必為我復仇，就全歸順他，成為他的子民！」
說完，她看向羅森：「那麼，年輕的鋼鐵之龍，你敢接受嗎？」
羅森能感覺到對方冰冷堅決的意志，也就是說，接受了，就真得打一場生死戰了。
「如果我現在放棄呢？」
「那我就召集所有姐妹，一起殺了你，再滅了你停在海灣外的艦隊。」
「這當然無法阻止人族擴張大海的趨勢，但至少能延緩數十年，為我族爭取到改變時間。」
羅森淡淡一笑：「真是一個令人為難的決定呀，但我既然來了，自然也做好了應付所有挑戰的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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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膽魄！」
女妖之王輕輕拍了下手：「但我必須告訴你，法力修為只是力量的一小部分，我在高環領域琢磨了至少一百年時光，而你，才短短不到幾年。」
羅森點頭：「陛下說的沒錯，論對法力的掌控，我的確沒把握贏過您，但我這人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速度特別快。」
「一旦動手，我就會全力以赴，不給對手留下任何施法的時間。」
如果女妖之王採用偷襲手段，或者召集姐妹群起而攻，羅森真有性命之危，可她選擇了正大光明的一對一單挑。
這是羅森最擅長，也是最非人的領域。
因為不是他在打，是來福這個訓練到極致的人工智慧在打。
或許戰技不完美，但就是非常穩定的快到極致。
女妖之王面露凝重：「年輕人反應快，很正常，我倒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快。」
羅森微笑道：「陛下.」
話音未落，只見他體內法力轟然涌動，原本強壯的身體瞬間顯出青黑鋼鐵之色，身體也如流光一般前沖。
瞬間跨越20米，來到了女妖之王跟前，又如鬼魅一般一閃，躲過了女妖之王本能之下的防禦，繞到了女妖之王身後，化作鋒刃的手指已經抵在了女妖之王的脖子上。
「陛下，別衝動，我只是向您證明，我的確很快。」
女妖之王感受著脖子上的輕微刺痛感，後背感受著滾燙又堅硬的鋼鐵龍軀，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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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森旋即放開女妖之王，同時身體恢復原狀，並再次走到20米外的地方，與女妖之王相對而站。
「陛下，剛才那一下我有偷襲的嫌疑，你肯定沒準備好，不如我再證明一次？」
女妖之王的確覺得自己沒準備好，心中有些不服氣，點了點頭：「我這次準備好了！」
最後一個字剛落下，她就感到眼前有黑影一閃。
『嘩啦~~』
她也迅速張開雙臂，化作翅膀準備振翅高飛，同時法力勃發，體表已經勃發出一層濃郁的純水護盾。
這是七環的護盾，非常強大。
但就在她離開地面不到1米，護盾也剛剛形成一瞬間，就感到腳腕被抓住，同時一股巨力傳來，猛然將她扯回地面。
『叮~~』
清脆的震鳴中，青黑色的鋼鐵龍指刺破七環護盾，再次抵在女妖之王的脖子上，而羅森也依舊從後面束縛住女妖之王的身體。
「陛下，您忘了嗎，鋼鐵之龍的身軀，是無視法術護盾的呀。」
女妖之王長吐口氣：「我沒忘，我以為能稍稍拖延一下時間的。」
可惜她還是低估了對手的法力強度，明明用的是六環法術，最終威力卻超過了她的七環法術，於是大大錯估了拖延的時間。
羅森再一次放開她，但這次並沒有恢復原樣，而是維持著鋼鐵龍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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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你走到海水之中，我再向您展現一次我的速度？」
女妖之王凝視羅森：「年輕人，你在羞辱我嗎？」
「不，我只是想讓您輸得心服口服，也讓您的姐妹們清楚看到，我絕對擁有帶領大家走向輝煌的能力。」
「真是好大的口氣！」
「好，我到海里等你。」
她張開翅膀，一躍入海，入海的一瞬間，身體快速變形，成為了最適合海中游泳的人身魚尾軀。
海面水花噴涌，將她托起在一朵浪花之上。
她隔著五十多米看著羅森：「年輕人，小心點，你的某位先祖就曾經敗在我的海潮法術上！」
「要不是她跑得快，說不定已經沉眠大海了。」
羅森微笑：「陛下，您是準備好了嗎？」
「當然！」
這回女妖之王學乖了，話音剛落，手臂一揮，就在身體周圍形成一波一米多厚，猛烈向外擴張的球形海潮。
純粹的法術擋不住鋼鐵龍軀的衝擊，但快速爆開的海水卻能將對手擊退。
『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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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一瞬，那可怕的鋒銳手指又搭在了她脖子上，而那滾燙的鋼鐵龍軀依舊緊貼著她的後背。
「你怎麼突破海潮的？」女妖之王想不明白。
耳後傳來略帶笑意的聲音。
「陛下，對不起，我悄悄偷學了您的女妖之力，也擁有了一些控制海潮的力量。」
隨著這句話，羅森繞到女妖之王的正面，顯出了自己當前的形態。
一個人身魚尾，同時滿身青黑鋼鐵之色的鋼鐵人魚。
女妖之王震得雙眼圓瞪，仿佛看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
羅森尾巴一甩，海面升起水花拖住他的身體，隨後伸出手，手指拖住女妖之王的下巴，凝視她那雙夢一般的蔚藍雙眸，微微一笑。
「相比先祖血脈的榮耀，我更推崇法師的智慧！」
女妖之王身軀微微顫抖：「你你.我.我敗了，殺了我吧，我的族人全歸你了。」
『嘩啦~~~』
海面升起一團直徑5米的水潮，將海中兩人籠罩在內。
水潮之內，羅森微微搖頭：「陛下，我是法師，也是領主，但不是屠夫。」
女妖之王冷笑：「哼~還說不是屠夫，幾個月前你剛屠殺了2000林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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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您處於這樣的境地，難道還會表示自己的仁慈嗎？」
女妖之王張了張嘴，無話可說。
許久後，她反問：「你徹底贏了，你想怎麼樣？」
「我想要一條通往東黃金海角的深海航線。」
「我們女妖沒辦法幫你。」
「其他女妖沒有，但你肯定有。」
「你高估我了。」
「深海女妖這個名字，可不是我說的，而是歷史神話中說的。而眼前這三角海域，可配不上『深海』兩個字。」
女妖之王抿著嘴，看著眼前的鋼鐵人魚，眼中閃過十分複雜的神情。
「這就是現代法師的智慧嗎？」
「沒錯，我們研究世上的一切，並通過一切表象去尋找內在的精細邏輯。」
「呵~~我記得你不是說真實世界沒有邏輯嗎？怎麼現在又說要尋找內在邏輯了？」
羅森微微一笑：「對凡人說凡人的話，好讓凡人安心。對智者說智者的話，好進入智者的心靈。」
「您是智者，我當然和您做智者的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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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先祖賦予血肉之軀鋼鐵的強韌，而你，卻又讓鋼鐵之軀獲得了純水的圓滑。」
「如果說這世上有人能擊敗威特大陸的自然神裔和光輝神裔，可能就是你了。」
說到這，女妖之王取消了身體的變形術，從魚人恢復人形。
「但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
「您說。」
「我們兩族可以融合，但如果你想讓我族徹底臣服你，光在戰鬥上擊敗我可沒用。」
羅森一怔：「陛下的意思是？」
「你得當我的所有族人的面，征服我。」
「這是我族真王登基的古老儀式。只有這樣，所有女妖才會真心實意地歸順你。」
「這」
「不敢嗎？還是說，你雖然擁有鋼鐵之軀，卻沒有鋼鐵之槍，更沒有鋼鐵的意志？」
女妖之王一臉挑釁地看著羅森，眼眸深處卻顯出失望。
羅森怔了下，隨後搖頭：「不不不，不是不敢，是長久的文明生活束縛了我心中的野性。」
「我自然敢，就怕陛下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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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敢，這些都是小問題。」
『嘩啦~~』
水潮落下，羅森和女妖之王攜手走上了白沙。
女妖之王高聲喊道：「羅森領主已經表現出了足以擊敗一切強敵的力量，所有姐妹也都看到了，對嗎？」
「對！」
萬千女妖一起回答。
女妖之王再喊：「但他想要帶領我族前進，卻需要表現足以擊敗大海的繁衍偉力，才能帶領我們真正的征服大海！」
「所以，接下來~~我請姐妹們見證這一點！」
說完，她再次挑釁地看著羅森，眼眸中的意思很明白：『就看你有多大能耐了。』
羅森深吸口氣，默默用十環法力為自己加持了最高版本的神槍術，心中暗暗默念。
『任何手段，都是為了讓我能夠實現改變世界的宏偉戰略。』
『大丈夫生於天地間，本就是為了征服一切的！』
『所以，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咬牙，在萬千女妖的見證下，羅森以法師智慧演化出自然的偉力，開始進行最後的征服。
女妖的真王登基儀式正式開始。
萬千女妖們在天空飛舞著，歌唱著，目光熱切地看著白色沙灘上的狂野儀式。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妖之王拉爾特莉絲髮出一聲高亢的尖叫。
「我宣布，羅森.薩克森男爵，成為我族的真王，我將臣服於他！」
「我們將臣服於真王！」
女妖們也一起歌唱，聲音凝聚成一股，直衝天際。
女王海灣的外圍，許多人族軍官正用望遠鏡觀看著沙灘上的狂野禮儀，一個個全都目瞪口呆。
哈利少校感覺自己嘴巴都合不攏了。
「這世界這世界真真是荒唐啊！」
但他也十分感慨。
「領主真是神槍之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