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時空海洋之下（12）
提升時光天賦的強度，這種事完全超越了羅森當前的認知極限，他心裡是一點譜都沒有。
好在，他新得了一個極其可靠的御前賢者。
便轉頭看提拉莉琳。
對方也是眉頭微皺，用一種很不信任的目光看著帕特納洛絲。
「賢者，你不信任我？」帕特納洛絲直接說了出來。
提拉莉琳也很乾脆點頭:「沒錯，我不信任你。」
帕特納洛絲又看向羅森:「那麼你呢，陛下？」
羅森手指舞動，不斷把玩新得到的神隕匕首。
他知道又到了需要個人抉擇的時候，而這種時刻他經常會面對。
大多數時候，他的抉擇都會影響無數人的性命，但基本都是別人的命。
少數時候，比如這次，就會影響自己的命了，自然要十分慎重。
他問:「首先，我得先知道該怎麼提升。」
帕特納洛絲手一翻，又不知從哪摸出一塊類似黃晶玉材質的珠子，體積大概和成年人拳頭差不多大。
但和黃晶玉不同的是，這石頭髮出一層淡淡的金光。
「太陽石，或者也叫時光寶珠，是永恆強者駕駛帝國特製的星界飛船，從太陽法環外層採集而來。」
「因為太陽法環極其危險，哪怕是永恆強者，也冒著隨時隕落的危險。」
「所以，這玩意非常珍貴，整個永恆帝國總數不到10塊，我之所以能擁有一塊，是因為我在帝國的高貴地位，以及一些偶然的運氣。」
說話間，她將時光寶珠對提拉莉琳晃了晃:「賢者大人，我知道你肯定聽說過這好東西，但你肯定是第一次聽說它的來源和用途。」
提拉莉琳緩緩點頭:「我的確聽說過，但它該怎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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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個擁有強大時光天賦的人，比如我。」
「賢者，別用這種目光看著我，我知道你的時光天賦很強，但肯定不如我，因為我的時光天賦是從一個永恆強者那投影來的。」
說到這裡，帕特納洛絲臉上顯出一絲掩飾不住的自豪。
提拉莉琳聽得一怔，馬上反應過來:「你說的是永恆強者，是深淵的痛苦女皇愛格德琳嗎？」
「沒錯，就是這位太陽星界中最偉大的皇者。」
提拉莉琳立即糾正:「是皇者之一。」
帕特納洛絲癟了下嘴角，但沒去爭辯這個小小細節，繼續道:
「她賜予我強大的時光天賦，也是她在最後時刻下令封鎖了三大深淵，阻止了災難的外溢，從而保住了我們這個太陽星界的文明火種。」
羅森聽得好奇:「災難？什麼災難？」
他對深淵的事知道的很零碎，但也知道深淵是自我封鎖的，這就和對方說的信息對上了。
對封鎖的原因，他一直就很好奇。
帕特納洛絲輕輕嘆了口氣，歪頭想了下，如少女般天真懵懂的精緻面龐上顯出思索之色，似在組織語言。
數分鐘後，她開口了。
「陛下，時空是一種最基礎的存在，時空強度可以提升，也可以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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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時空海洋深不可測，一般情況下，我們無論如何施展時空法術，哪怕是施展高能時光法術，都只能擾動海洋表層。對整個時空海洋而言，就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波瀾。」
「但是，好奇是凡人的天性，隨著對世界探索的不斷深入，人們越發想要知道時空海洋深處，甚至是海底的情況。」
「一開始只是想法，經過數百年的論證後，想法逐漸轉為了一座叫《永恆之眼》的超高能的時空實驗室。」
「實驗室經過一次又一次的超高能實驗，花費了數不盡的資源和時間。」
「最終，我們成功將時空強度削弱到了零，或者說，我們觸碰到了時空海洋的海底！」
說到這，帕特納洛絲那雙如古井一般的深紫色眼眸竟顯出難掩的恐懼之色。
提拉莉琳低呼一聲:「時空空洞？」
帕特納洛絲點了下頭:「對，時空空洞！」
「世上已知的最基礎的存在都消失了，那還會出現什麼呢？」
「沒有存在的存在，又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這話聽起來有點像哲學問題了，但和空想般的哲學討論不同的是，永恆帝國通過術法真正辦到了這一點。
羅森和提拉莉琳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之色。
永恆帝國的術法，真是發展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
其遭遇的問題，也真正是可怕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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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答案。」
「但在那次實驗後，無數人開始歇斯底里，無數人開始發瘋，最後甚至連輝煌榮耀位面的主宰，也就是現在的噩夢深淵的主宰，安托萬吉陛下都瘋了。」
「他固執地認為生命的存在沒有任何意義，執意要抹除太陽星界中的所有文明，甚至包括永恆帝國本身。」
帕特納洛絲臉上的恐懼之色越發濃郁。
「安托萬吉不僅這麼說，也這麼做，這逼得女皇不得不激活了帝國的最終防禦系統《黑日之盾》。」
「而我，和我姐姐阿黛拉，出身於帝國的古老家族，也都是愛格德琳女皇的心腹女使。」
「我們秉承陛下的命令，逃離墮落的帝國，尋找新生的高能文明，以救贖永恆帝國的罪孽。」
羅森專注聽著，聽完後道:「聽起來，帝國墮落原因完全未知呀，這怎麼救贖？」
帕特納洛絲嘆口氣:「是的，依舊未知，但總不能就這麼放棄吧？」
這話也對，畢竟事關整個太陽星界萬億生靈的命運，總要盡力一搏。
他看向自己最倚重的御前賢者：「莉琳，你相信帕特納洛絲小姐的話嗎？」
提拉莉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陛下，請原諒我的無知，這一次，我的知識無法為您辨別前進方向。」
也就是說，她也有點被帕特納洛絲說服了。
羅森斟酌了下，做出了最終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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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納洛絲微微一怔：「陛下，我的時光天賦不，愛格德琳女皇擁有最強的時光天賦，她明顯比提拉莉琳強，這點提拉莉琳小姐也無話可說。」
提拉莉琳沒說話，她默認了。
羅森點了點頭：「你說的對，但強的有限，對不對？」
提拉莉琳立即點頭：「沒錯，強的有限。如果單比精細度的話，大概只強了2%，甚至在某些方面，比如感知能力上，我的天賦更加強大一些。」
帕特納洛絲立即道：「但比強度上限，卻高了至少20%，比西塞羅也強了6%。」
羅森聽明白了：「所以，綜合來說，女皇的天賦只是稍強於賢者而已。我完全不介意這點差距，依舊堅持使用提拉莉琳小姐的天賦投影。」
帕特納洛絲皺眉：「陛下，您依舊不信任我？」
羅森立即糾正：「我信任你，但我不信任愛格德琳女皇，因為我連她的面都沒見過。」
見帕特納洛絲依舊皺眉，他又指了指時光寶珠。
「我就和你明說吧。」
「我相信時光寶珠沒有問題，它絕對有效。」
「但同為帝國的主宰，我深刻知道一個皇帝應該具備的性格。」
「我認為，女皇投影給你的時光天賦，或許的確十分強大，但肯定不是純粹的時光天賦，裡面必定還摻雜了一些關乎永恆帝國命運的玩意。目的是確保帝國能繼續存在，也確保女皇能繼續執掌帝國。」
「所以，就算這份天賦再好，我也不能用，因為我不想莫名其妙地成為傀儡，也不想讓我的帝國，成為永恆帝國借屍還魂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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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納洛絲聽明白了，她單手輕輕摩挲著手中的時光寶珠，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羅森藉助來福仔細分析其微表情，就得到一個結論。
他立即指了出來：「其實你心裡清楚這點，但你卻可以隱瞞了，你就想這麼矇混過關，對吧？」
帕特納洛絲被戳穿心事，身體以極小幅度輕輕震了下，面上顯出一絲苦笑：「陛下，你贏了。」
她將時光寶珠拋給羅森：「陛下，您就不擔心寶珠本身會有問題嗎？」
羅森一把接過寶珠，笑道：「寶珠就在我的眼前，動手腳的難度可比藏在靈魂深處的時光天賦高多了。」
「說吧，這玩意該怎麼用？」
「就這麼用。」
帕特納洛絲再拋給羅森一個捲軸。
「用法都寫在上面了。」
羅森一把接過。
「不錯，我得仔細研究研究。」
「可以研究，但最好快點完成天賦投影，因為你很快就會面對一波又一波的挑戰。」
「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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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拉小姐最近在哪？」
帕特納洛絲臉上頓時顯出一絲警惕：「你想做什麼？」
「我想和她當面道個歉。」
「不必了，我姐姐暫時不想見你。」
頓了頓，帕特納洛絲又補充道:
「深淵來的元素投影，也都有時光天賦。有兩個來源，一個是輝煌榮耀的噩夢暴君安托萬吉，一個是曾經的無盡力量位面，現在的虛弱深淵的至高主宰『凋零魔王馬克西米德』。」
「高密勒爾、塔羅斯、卡爾都是安托萬吉的人，他們視你為必殺目標，而他們每個人都在這個半位面組建了不小的勢力。你千萬要小心了。」
羅森目光還在法術捲軸上，聞言微微一聳肩：「這可真叫人遺憾，我會小心的。」
時光天賦很深邃，但天賦投影術本身卻不難。
原理很簡單，就在兩個靈魂之間加持一個特殊的『透鏡』，然後將一個靈魂天賦投射到另一個靈魂上。
操作完美的話，就能百分百不對，甚至是有可能實現天賦的聚焦。
就像一面凸透鏡一樣聚焦，一定程度上實現天賦的強化。
但是，投影難度很高，已經是人力極限的操作，再加上聚焦的話，靠人力絕對辦不到。
「但我有來福，我可以用來福輔助控制。」
『嗯~~得好好實驗下，萬一成了，那事情可就美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