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從這一波就可以看出,貧道道心穩固的很
2024-10-22 03:52:20
第104章 從這一波就可以看出,貧道道心穩固的很
濃郁的血腥味飄散著。
杜虎豹與知州望著遠方凝聚上空的紅雲,臉色凝重的很,轉頭看向看門的教眾,對方始終面無表情,站在那裡就跟木雕似的。
杜虎豹走到教眾面前,指著遠方紅雲,急著道:「你看,你自己瞪大眼睛好好的看著,玄顛妖道怕是已經殺瘋了,鬼道護法到底在幹什麼,現在不出關,得等到什麼時候?」
他是真的急,也是真的慌。
這是從未有過的壓力。
教眾始終一句話,「護法正在閉關,急什麼。」
怎麼能不急。
都踏馬的快要殺到面前了。
忽然。
杜虎豹跟知州看向前方的入口,出現的那道身影將他們給徹底震懾住了。
纏繞的紅霧,凶戾的目光,讓人膽顫心驚的氣息。
玄,玄顛妖道。
杜虎豹沒多想,急忙想推門進去。
但教眾腦袋就跟缺根筋似的,攔在大門面前,張開雙臂,「護法正在閉關,你莫要胡來。」
「老子胡來尼瑪,滾一邊去。」杜虎豹一把將教眾拉到面前,抬腳對準他的屁股,直接將他朝著玄顛妖道那邊踹去。
沒人攔著門。
杜虎豹踹開大門,朝著黃天教裡面走去,知州跟隨在後面。
雖說這樣強闖黃天教很不好,但現在的情況,哪裡由得他想那麼多。
此時,那位被踹的教眾很是憤怒,想他身為黃天教的一員,哪怕是位看大門的,也是你們想踹就能踹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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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朝著林凡看去。
就見林凡逐漸將體型恢復到原本模樣,那股凶戾的氣息逐漸消散,眼神中透露著柔和之色。
走到黃袍教眾面前。
「貧道玄顛。」林凡微笑道。
遇到修行者,戰鬥的過程便是鬥法。
只有對付那群惡漢,他才會變得暴躁,以兇殘的手段狠狠碾壓他們,讓他們深刻明白,你們自以為的兇殘手段在貧道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玄顛妖道。」
黃袍教眾不懼林凡,直呼妖道,這也就黃天教有這樣的膽量,眼前的這位教眾是修行者,但道行很弱,顯示的點數僅僅0.5。
連鍊氣一層都沒達到。
他接觸過許多黃天教的教眾,大多數都是身懷一些道行,但並不會什麼邪術,貌似能接觸到邪法,也就那些玄師以上的存在。
「胡言亂語,貧道乃是道門正宗,你們護法呢?」林凡搖搖頭,自然不會因為對方的一聲『妖道』就搞得心情不好。
道行淺薄,眼界自然就窄,無法看到更為廣闊的天地。
認知有限。
「我們護法正在閉關,準備手段滅掉你這妖道。」黃袍教眾惡狠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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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血煞紅光閃爍,黃袍教眾的腦袋瞬間炸裂。
林凡看向皈無,感嘆道:「大師,你看到沒有,黃天教這群妖人脾性極致殘暴,留著他們實屬真禍害。」
「道友言之有理。」皈無大師認同道。
五望與黃天教招惹到玄顛道友這樣的修行者,實屬他們倒了八輩子血霉。
沒有弱點的玄顛道長,是他們無法拿捏的存在。
想他皈無同樣有著匡扶正道的宏願。
但他有弱點,就這麼被拿捏著,雙方間形成一種平衡,誰都無法拿下對方,只能維持這樣。
得到大師的認可,林凡從容淡定的朝著黃天教走去。
黃天教的勢力很龐大,乃是當今國教,更是與世間眾多妖魔鬼怪有著密切的聯絡,但皈無大師跟他說過,有些妖魔並不給黃天教與五望面子。
它們各自占領著地盤,那些才是世間巔峰妖魔鬼怪。
此時。
「鬼道護法!」
杜虎豹喊叫著,尋找著,卻沒有找到鬼道護法的身影,更可怕的是曾經那些陪伴在鬼道護法身邊的貼身教眾,竟然也消失不見了。
「杜大人,鬼道護法不會跑了吧?」知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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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說著不可能,心裡開始慌了,連忙朝著鬼道護法修煉的密室而去,知州跟隨在後面,哪裡還有心思說半句廢話。
「你們幹什麼的?」一道呵斥聲傳來。
杜虎豹看到黃袍教眾,心中依稀,追問道:「我乃監察司杜虎豹,鬼道護法在哪?」
「護法正在修煉。」黃袍教眾說道。
「好,修煉就好,不過現在玄顛妖道已經出現在門口,還請前去通知一聲。」杜虎豹說道。
黃袍教眾冷笑道:「什麼玄顛妖道不妖道的,只要護法還在,那就沒事,你們先去客廳等著,我前去通知一聲。」
杜虎豹道:「本官隨你一同前去,知州大人,你去客廳等候著。」
「我?」知州抬手指著臉,搖頭道:「不去,不去,我要跟你們一起。」
雖然對方說鬼道護法正在閉關,但能做到知州位置的,能有誰腦子有病,這萬一要是假的,老子踏馬的不就是在客廳等死嗎?
要死一起死。
絕不傻乎乎不明不白的死。
黃袍教眾瞧著他們兩人,微微皺眉,不滿道:「都說了護法正在閉關,算了,一起來吧,反正被護法罵,那也是你們。」
杜虎豹道:「多謝。」
知州也是面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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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道護法,您在嗎?」杜虎豹站在門口開口道。
等待片刻,沒有回聲。
杜虎豹接著道:「護法,那玄顛妖道已經殺到黃天教門口了,您再不出面,那妖道可就真的殺進來了。」
還是沒有回聲。
杜虎豹跟知州對視一眼,兩人神色慌亂,都有種不妙的感覺。
沒多想。
推開門,昏暗的室內空無一人,空蕩蕩的。
「護……護法?」杜虎豹懵了,整個人都已經傻眼,密室中除了飄散著濃郁的血腥味外,就真連個鬼影都沒有。
杜虎豹衝到黃袍教眾面前,抓住他的衣領,怒聲質問道:「護法呢?你們說鬼道護法正在閉關,可他現在人呢?」
黃袍教眾同樣很疑惑,撥開對方的手,跑到密室里,的確是連個人影都沒有,但在密室中的中間擺放著一個漆黑罐子,罐子封口處交叉貼著兩張黑色符籙。
似乎受到某種影響。
兩張黑色符籙無火自燃,眨眼間化為灰燼。
咕嚕嚕!
大量猩紅血液從罐子裡溢出,很快這些血液便要將密室地面給占據,而這些血液表面浮現泡泡,似乎有東西隱藏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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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袍教眾大驚失色,面露恐懼,轉身想跑,地面流淌的血液里伸出數雙血手,抓住他的腳踝,啪嗒摔倒在地。
「救命,救命。」
黃袍教眾伸著手,朝著外面扒拉著,但很快便瞬息被覆蓋。
杜虎豹與知州大驚,轉身就跑,但血魂追趕的速度太快,杜虎豹抓住知州反手朝著血魂扔去。
「我草泥馬。」知州咆哮著。
杜虎豹臉色煞白,哪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好端端的,怎麼就出現如此變故。
該死,鬼道護法,你是真的該死啊。
此時的杜虎豹真想說,自己好傻,好天真,怎麼就會相信黃天教裡面的這群吸食濁氣的瘋子,真的好愚蠢。
回頭望去,血魂嘶吼著,黃天教上空形成怨念血海,無數猙獰恐怖的嬰魂在其中翻滾咆哮著。
啪嗒!
逃竄中的杜虎豹仿佛撞到一座大山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抬頭望去,赫然是穿著陰陽道袍的玄顛妖道。
「玄顛道長,救命啊。」杜虎豹求救著。
但眼前的玄顛眾人並未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一個個抬頭凝望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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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道:「何止是造孽,簡直天理難容,當初貧道路過一處無名村莊,便遇到那些將幼嬰放在稻草人中的妖魔邪道,最終都是將煉製成的幼嬰送到這裡,大師,你說他們這般作惡多端,如何不能滅,必須將他們滅的乾乾淨淨,才能讓這世道徹底清明起來。」
皈無大師的佛心微微顫動著。
妖魔邪道無處不在,卻沒想到手段如此惡劣。
就在他們交談的時候。
杜虎豹似乎覺得對方貌似沒注意到自己,輕手輕腳的爬起來,想著偷偷離開,但剛走沒幾步,渾身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
低頭一看,雙腳劇痛,脫掉鞋子,雙腳上憑空出現許許多多的膿瘡,膿瘡鼓脹,撐破皮膚,流淌出粘稠液體。
不僅僅是雙腳疼痛,全身都開始出現膿瘡。
「好痛,好痛。」
杜虎豹滿地打滾,胡亂抓著身體,片刻間,便將自己抓的血肉模糊。
他在這邊疼痛的,但玄顛跟皈無依舊在觀望著上空的情況。
此時,一道道如行屍走肉的血怪從黃天教深處走了出來,他們被血嬰附體,已經發生詭異的變化,所過之處,院落中的花草全部枯萎。
皈無大師道:「阿彌陀佛,血嬰怨氣極重,生時慘遭折磨,死後還被施以邪法吸收天地怨氣,已經變成無法超度的存在了。」
「不,貧道不信。」林凡說道。
皈無大師道:「道友,貧僧知道你身懷超度之法,但是這些血嬰的怨氣太重,你一旦接觸太深,哪怕貧僧在旁為你護法,也不敢說能穩住道友的道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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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點數不多。
但應該足夠了。
沒多想,將功德點數扔給討亡托生術,直接讓其進階。
【消耗四點功德】
剎那間,林凡進入到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中,討亡托生術是從扎紙術晉升而來的,尋常人接觸扎紙術像是給自己安裝了定時炸彈。
世世代代都需要扎紙,一旦停下,便會被邪祟之力影響到。
哪怕林凡以自身道行無視這些,但依舊是被影響著。
隨著晉升,原先面板上的文字消散了,逐漸浮現出新的文字。
【法術:水火鍊度極樂登天(未入門0/300)】
新的法術出現,但還不夠,直接將剩餘的功德點數全部投入進去。
【法術:水火鍊度極樂登天(小成230/1000)】
才達到小成地步,這讓他有些擔憂,就怕法術的境界不夠,難以將如此之多的血嬰度化。
「大師。」
「道友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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皈無大師見玄顛道友神色如此嚴肅,點頭道:「道友儘管來,貧僧豁出去了。」
滅殺這群血嬰簡單的很。
以他跟道友的道行,隨便出手就能抹殺一大片。
但殺之容易,度化極難。
林凡一步踏出,雙目泛著光芒,施展攝魂之能,將寄生在血怪體內的血嬰全部攝取出來。
「吞雲吐霧。」
林凡張開嘴,一股可怕的吸力爆發而出,瀰漫在空中的血海源源不斷的朝著他的腹部里涌去。
貓妙妙靠近狐妲己,小聲道:「姐,按照以往,道長應該是施展先天赤陽道體然後轉變成不滅周天赤陽體,現在怎麼一點都不變了啊?」
狐妲己瞧著正在施法的道長,道:「因為道長現在很認真。」
貓妙妙:……?
沒聽得懂。
她覺得真正認真的時候,應該是道長火力全開的時候啊。
空中的血海逐漸消散,隨即便是一股極致到令人心慌的怨氣從林凡體內溢出,這股怨氣已經凝成青色實質。
別說林凡,就連皈無大師都沒有見過如此渾厚可怕的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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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點點頭,施展水火煉渡極樂登天,這法術是真正的道門超度之法,就是通過自身水火來煉化怨魂。
心為火,腎為水。
以此消除怨魂業障與蕩滌怨魂的罪垢。
又採取南斗北斗之炁,往來相合,而成既濟。
皈無大師見玄顛道友已經施展超度之法,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而是將袈裟扔向空中,袈裟如活物般的展開,隨著念經,烙印在袈裟上的經文漫天飛舞,垂落而下,似有無數佛陀盤坐空中念誦經文。
并州百姓們感受到那股讓他們膽寒的怨氣外,也聽到了浩浩蕩蕩的佛陀之音。
此時林凡的內心並不平靜。
哪怕他在施展法術,但那溢出的怨氣也在不斷衝擊著他的心靈,那群血嬰的怨氣化作一幅幅畫面,不斷湧現。
他也是見過世間苦難的。
什麼怨念沒有接觸過。
但血嬰的怨念非常純粹,因為他們自出生便被邪法煉製,怨氣純粹的就跟靈脈中的靈氣,腐蝕道心的能耐極強。
皈無大師感覺道友身上的怨念越發的渾厚,心中吶喊著,撐住啊,萬萬不能被這股怨氣腐蝕,否則後果真不堪設想。
忽然,林凡身上溢出赤陽道雲,在其頭頂上方凝聚成一尊虛幻的真神,此真神一手擎琉璃寶瓶,一手執空青羽枝。
雖然是虛影,但依稀能看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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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林凡額頭有微光,自那泥丸宮而出,有幼嬰被蓮花托舉,飛向無邊天際,化作微光消失的無影無蹤。
皈無大師心中大喜,這代表著超度成了。
一朵又一朵虛幻蓮花托舉幼嬰騰空而去。
不知多久後,那磅礴的怨氣消散了,皈無大師停止念經,空中袈裟落到手中,重新披在身上。
皈無大師見林凡依舊閉目不語,示意莫要打擾,靜靜等待,血嬰怨氣被化解,但如此磅礴渾厚的怨氣被玄顛道友吸到體內。
要說沒影響肯定是假的。
哪怕他修佛到如此境界,將如此可怕且純粹的怨氣吸收到體內,也會造成不小的影響。
片刻後,林凡睜開雙目,一股戾氣頃刻閃過,眼眸里浮現柔和,對著皈無大師點頭示意沒事。
皈無大師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他最怕的就是道友被怨氣左右,失去自我,真要到這種情況,以他現在的情況很難將道友恢復過來,除非在金佛面前,才能化解。
「道友真是好道法,貧僧佩服的很。」皈無大師佩服的很,這種情況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但玄顛就做到了,還做的非常霸道,非常的漂亮。
「那是自然的,貧道剛剛施展的道法乃是正宗道家超度之法,不過唯一可惜的就是修行的不夠深,否則無需大師的相助,貧道一呼一吸間就能化解血嬰的怨氣。」林凡說道。
好傢夥,說你胖,你還真喘了。
皈無大師岔開話題,道:「據貧僧所知,并州城黃天教是鬼道護法駐地,如今僅有血嬰出現,卻不見鬼道護法,看來他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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皈無大師抿著嘴,只能尷尬的笑著,又是和尚,又是廟的,玄顛道友的小嘴是真能巴拉。
他們在黃天教裡面尋找著,倒是沒找到有關任何修行的法門,顯然是鬼道護法提桶逃離的時候,將所有東西都帶走了。
唯獨讓林凡有些無法容忍的就是鬼道護法修行的密室里,血腥味過於濃郁。
被邪法迫害的幼嬰屍骸泡在血池裡。
看到此情景的皈無大師難得的爆出粗口,隨後如往常一樣,拿出小鏟挖坑埋屍,林凡跟兩女幫忙,至於別的屍體他們看都不看,但對這些幼嬰誰能看得過去。
忙完這些後,林凡與皈無大師站在黃天教院落里。
「大師,你對貧道所做有何看法?」林凡負手而立,難得的以平靜心態與對方交談。
皈無大師道:「很好,非常的好,以往貧僧對道友所做的一些事情,持有一些疑惑的心態,但漸漸地,貧僧發現自己僅有這一身浩瀚佛力,但所行之事連道友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很好,大師這是進步了呀。」林凡說道。
皈無大師:……?
他在哪都頗受尊敬,唯獨在玄顛道友這邊,他總覺得自己好像總是被批評,還時不時的被一些言語攻擊著。
「下一站,貧道去的就是清河,大師去嗎?」林凡問道。
皈無道:「去。」
「不怕被報復?「林凡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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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必然要將那些寺廟踏平。
皈無大師抬頭仰望虛空,慈悲為懷的雙目,裹挾著笑意,「貧僧路過清河,還能有問題嗎?」
「哈哈哈。」林凡朗笑著,「大師大師啊,你這說法真是沒毛病吧,走吧,咱們找一家鐵匠鋪,貧道得給大師好好鍛造錫杖。」
「有勞道友了。」皈無大師道。
走的時候,皈無大師發現兩女拖拽著屍體,很是不解,「道友,她們這是做什麼?」
林凡道:「當然是得給大師煉器了。」
皈無疑惑萬分,煉器要屍體做什麼?
不過沒多問,遇到不懂的東西,那就別問,專業的事情自然有專業的辦法。
在他們離開黃天教走在街道上的時候,街道百姓們出現,一雙雙目光注視著他們,哪怕街道瀰漫著血腥味,依舊沒給他們帶來任何的恐懼。
「玄顛道長。」
有百姓高呼著道號,周圍百姓們紛紛出聲吶喊,沒有別的雜音,僅有『玄顛道長』四個字在并州城中傳播著,傳遞著。
林凡微笑與百姓們點頭。
他明白這群百姓對惡人與妖魔的憎恨,但手無縛雞之力的他們如何是那些傢伙的對手。
只能忍著,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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皈無大師看著這群百姓,腦海里浮現出一個想法,那便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那些佛門寺廟,如果真有濟世蒼生之想法,哪怕被妖魔鬼怪所滅,恐怕也是心甘情願的很。
當道友跟他說金剛寺的所作所為時。
他的佛心動盪了。
但無名寺的一幕,又重新讓他充滿希望,所庇護的古剎,是有值得庇護的,可現在的世道,妖魔鬼怪攪亂世道,五望與黃天教傷天害理,造下天怒人怨的殺孽。
他皈無終究僅是一人。
無法顧及到那麼多。
「大師,發什麼呆呢?」林凡開口。
皈無回過神,「嗯?」
林凡指著面前,「咱們已經到鐵匠鋪了,等會就得給大師鍛造錫杖了。」
兩女將拖來的屍體堆在一起。
鐵匠鋪的鋪主渾身黝黑,臉上鬍鬚如鋼針,坦著胸,模樣凶神惡煞的很,但隨著林凡到來,攤主擠出笑容。
「道長好,道長乃是青天吶,我老早就聽人說過,道長來了,青天就來了。」
鋪主是真的感激玄顛道長。
別看他長得兇惡,但那只是容貌的自我保護的生長意識,干他這一行的,要是看起來不兇狠點,鋪子早就被人家給掀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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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主高呼著,「各位父老鄉親們,玄顛道長是不是咱們的青天。」
「是。」百姓們歡呼著。
鋪主激動的示意著,瞧瞧,這就是民心所向,在大家的心目中,您就是青天啊。
兩女昂著腦袋,非常得意自豪。
聽到道長被人家誇讚,她們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皈無淡定如松,將周圍的歡呼聲聽到耳里,將百姓們的認可與擁護看在眼裡,想他身為高僧,本該無欲無求的,但他很想說……
道長,貧僧也想感受一下如此氛圍。
林凡笑著,擺擺手,對著鋪主道:「貧道要給這位大師煉製一件佛器,能否租用火爐。」
「租借?」鋪主擺手道:「什麼租借,道長儘管用,能被道長借用,簡直就是我的福氣啊。」
「多謝。」
林凡感謝,然後將破錫杖跟金錫杖放在一起,皈無大師則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很想看看道友的煉器之法如何。
「道長,我來幫你吧。」貓妙妙早就躍躍欲試,掌控火焰的她,覺得肯定能幫助到道長的。
「好。」林凡點頭。
開爐鍛造,別覺得『人煉法』聽起來好像很邪門似的,但這門煉器法是很正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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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雙掌凝聚火焰,周圍百姓連連驚呼,驚嘆不斷。
皈無大師倒是沒想到普普通通的貓妖,跟隨在道友身邊修行,竟然有了如此變化。
聽著周圍百姓們的驚嘆聲,貓妙妙別提有多開心了。
狠狠地小小滿足了一波。
破錫杖和金錫杖正在火焰中緩緩融化,兩種金屬在高溫下逐漸融為一體。
大師站在一側,目光中流露出對破錫杖的依依不捨,畢竟伴隨在身邊許久,一路斬妖除魔那麼多年,突然換成別的,肯定是心有不舍。
林凡雙手迅速捏訣,一道道煉器手印從他的指尖飛出,精準地打在熔化的金屬上。
隨後,他緊握鐵錘,噼里啪啦地開始了鍛打,每一次揮錘,都充滿了力量與節奏,落錘的聲音清脆而有力,宛如一曲鏗鏘的戰歌。
錫杖的銅環部位設計複雜而精緻,在人煉法的作用下,無需鐵錘的敲打,銅環自然而然地開始形成,展現出一種巧奪天工的美感。
林凡再次掐指念訣,施展煉法,兩顆血靈從屍體中漂浮而出,緩緩地融入錫杖之中。
隨著血靈的融入,錫杖泛起了淡淡的紅光,仿佛擁有了靈性。
皈無大師眨巴著眼睛,心中湧起一種複雜的感覺。
他的錫杖本是佛門清淨之物,如今融入了人的血靈,真的合適嗎?
但甭管適不適合,林凡是一點不給皈無大師機會的,而是道:「妲己,你速速去搬幾具屍體過來,大師的這柄錫杖很是不俗,還能容納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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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說大師的破錫杖有何了不得,這只是客套話,真正厲害的還是皆空這柄金錫杖,所用的材料並非全是普通黃金,而是有黃金精。
那是非常珍貴的煉器材料,數千克黃金能提煉出一克就非常不錯了。
想想也是。
皆空是鄭家的人,自然不缺這些金銀,提煉出黃金精也是正常。
隨著狐妲己將屍體搬來,又融入幾顆血靈,這件錫杖終於煉製而成。
「大師,瞧瞧如何。」林凡將錫杖扔給皈無。
皈無接過錫杖的那一刻,就發現手感非常的不錯,手臂一震,錫環叮噹作響。
錫杖的杆部金銀纏繞,如兩條龍相互交替著。
不過……咦。
皈無大師發現杆部有文字,不自覺的讀了出來。
『鍛造者:玄顛道長』
林凡笑道:「大師,鍛造留名很正常。」
「對,對,對。」皈無大師只能點頭,否則還能說什麼?
他都想著,萬一哪天他圓寂,這柄錫杖流傳下去交給別的人,豈不是說佛門之物的鍛造者並非是佛門之人,而是道家的玄顛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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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想到某一天,一位和尚,一位道士,如他跟玄顛這般相遇,見面後的爭辯,可能會是,你這禿驢用的佛門錫杖就是我道家老祖玄顛道長煉製,你在我面前裝啥裝?
想到這裡,皈無心中無奈嘆息著。
前人一時爽,後人慘遭殃。
林凡拿出碎銀放在桌上,不管鋪主的拒絕,帶著兩女與玄顛離開并州城。
此次之行,要說收穫最大的赫然就是皈無大師,鳥槍換大炮,往後對付妖魔鬼怪,哪裡還需要擔心錫杖會壞。
倒是他林凡得到的功德點數,有不少用在了提升超度之法上。
他自然不會後悔。
修行數年,下山斬妖除魔,本就是想給世人帶來希望,遇到那群怨嬰,他豈能坐視不管,如果真不舍那點功德點數,他都覺得自己道心怕是真被邪魔氣息給腐蝕了。
只想著提升法術的威力,卻不舍提升度人之法。
想想當時的情況,沒有半點猶豫,果斷提升,看來自己的道心還是非常正的。
……
此時。
黃天教南部。
鬼道護法看著面前炸裂的黑符,一臉的心有餘悸,甚至是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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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道護法哪能不知玄顛妖道的可怕,五望跟黃天教那一次的圍剿,死的悽慘無比。
以他現在的實力,怎麼可能是那玄顛妖道的對手。
至於為何不告訴杜虎豹他要離去,真要告訴他,豈不是說我鬼道護法害怕他玄顛妖道?
這說出來多丟臉,多丟人。
所以假裝閉關,只要杜虎豹被殺,那就沒人知道了。
門被推開,一位護法走了進來,對方穿的破破爛爛,腦袋頂著一根燃燒的蠟燭,燭火冒著幽光。
「鬼道,你怎麼回來了?」
鬼道護法道:「還不是因為前段時間兩位大護法被玄顛妖道所殺,我回來看看情況,看看聖母有何吩咐。」
頭頂蠟燭的護法被稱為虎面護法,聽聞此話,忍不住的怒罵道:「踏馬的,別說了,聖母那娘們簡直有病,我懷疑她吸食濁氣把腦子徹徹底底的給吸壞了,她竟然不允許我們殺了玄顛妖道,而是要將他捉回來跟她配種,我真想拿狼牙棒把聖母那娘們捅死。」
鬼道護法點頭道:「沒錯,聖母腦子有病是眾所周知的,不過前段時間,你不是說聖母有了你的結晶嗎?「
「草!!!」虎面護法暴怒道:「她這臭娘們,把我那孩兒給拽出來了,說是要給她跟玄顛妖道未來的雜種挪地方,害的我那孩兒現在畸形扭曲,儼然已成屍妖。」
鬼道護法道:「果真惡毒,不過屍妖的弱點太多,不如虎面護法將孩兒交給我,我來將他煉製成血屍妖,到時候他將是完美之物,吸食血液壯大,絕對比屍妖強啊。」
虎面護法點頭,「嗯,此法不錯。」
鬼道護法道:「不過虎面護法此次來找我有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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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話的鬼道護法微微眯著眼,似在思索著,隨即道:「誰不知虎面護法道行不比那些大護法差,如果要選大護法,我鬼道絕對支持你。」
「哈哈哈。」虎面護法笑著,「好兄弟,不過在此之前,你覺得讓誰去清河比較好?」
鬼道護法捏著下巴,沉思片刻道:「我覺得虎面兄可以去,帶著另外幾位護法,到時候將那玄顛拿下,我就不信還有誰敢對虎面兄提拔為大護法有意見。」
「嗯,有道理。」虎面護法點頭,他就覺得鬼道護法說的頗有道理,的確是這樣,南部護法不少,見死了兩位大護法,都想著取而代之。
如今機會來了,肯定不能輕易放棄。
「鬼道兄,我先去別的護法那邊走一遭,等會將我那孩兒送過來,將他煉製成血屍妖,可全靠你了。」虎面護法說道。
「好說,好說。」
隨著虎面護法離去後。
鬼道護法琢磨著,玄顛妖道道行不容小視,五望去的都是下一代的老祖,但是全都被殺,而且皈無禿驢還有意相助,清河崔家能否擋得住,這問題值得深思。
但他覺得清河崔家未必能擋得住。
要是崔家被滅,下面就是黃天教南部與玄顛發生衝突,他覺得自己得在接下來的衝突中得到最大的好處才行。
要說黃天教那群護法與大護法,全都是蠢貨。
一個個吸食濁氣吸成了傻子。
但他不同,他修行的邪術以幼嬰為食,而幼嬰體內有一種純粹的物質,能夠抵消濁氣給他帶來的大影響,所以在心性方面,他比別的傢伙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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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鬼道護法,突然忍不住的笑出聲,似乎是想到美好的未來一般。
……
數日後。
崔家,客廳。
崔家所有說得上話的人都聚集在此。
崔無雙更是坐在主位,端著茶杯,久久未能平靜內心,而家主崔聖鳴更是大氣不敢喘一口,坐等著老祖開口。
并州城被連根拔除的消息傳了過來。
他們沒想到速度會這麼快。
「老祖,皈無那禿驢出爾反爾,不如先滅幾座寺廟,讓他知道後果?」崔聖鳴憤怒道。
他們已經知道皈無跟隨在玄顛妖道身邊。
別的不說。
那皈無禿驢肯定是出力的。
否則并州城怎麼會被滅的如此之快。
「閉嘴。」崔無雙呵斥著,皈無的行為的確讓他很是憤怒,但更關鍵的是玄顛妖道自身道行不弱,如果來到清河,他需要面對皈無,而族內其他人,又有誰能攔得住玄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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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什麼大護法他不信任。
除非聖母親自到來。
至於那些妖魔,同樣沒用,道行太低了。
還有其餘的四望世家,上次的圍剿已經讓他們損失慘重,按理說那幾位老祖不可能坐視不管的,肯定想著復仇。
但那些傢伙未必會出面了。
而且其中有三家距離較遠,一來一去所需要的時間未必夠。
那麼只希望盧家老祖能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莫要覺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旦無法將玄顛妖道給滅掉,放任其離開,那就是養虎為患。
此時眾人見老祖目光逐漸冷冽起來。
都知道老祖在思考著。
突然。
崔無雙冷聲道:「他玄顛妖道不是要來嘛,那就來,吩咐下去,讓崔家所有武道巔峰武者,給我帶足裝備,不管用什麼方式,必須給玄顛妖道造成麻煩。」
「用毒,用暗器,能用的都給本老祖用上。」
崔聖鳴立馬點著腦袋,「是,老祖。」
同時有人小聲詢問道:「老祖,那需不需要將一些族內種子送離清河?」
刷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對方,瞪著眼,仿佛是在詢問,你的意思就是咱們崔家會輸了?
問出這話的人,低著腦袋,不敢說話了。
「不用了,沒有崔家的庇護,什麼種子都是假的,這世道不會讓你有起來的機會,崔家存,他們就存,崔家滅,他們就滅。」
「懂了嗎?」
崔無雙聲音很冷。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