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為了利益，Cheers！

  第241章 為了利益，Cheers！

  威廉·亨利·薩瑟蘭，今年三十五歲。

  他出生於英國倫敦，一個顯赫的商賈世家，薩瑟蘭家族。薩瑟蘭家族在倫敦，可以說，擁有廣泛的商業網絡和深厚的政治影響力。

  其家族主要從事絲綢、茶葉、瓷器等東西方貿易，與大明有著長期的貿易往來。

  而威廉，更是自幼便對東方這個神秘大國，充滿了濃厚的興趣，尤其是聽聞大明擁有傳說中的「神術」，人人修煉「神術」，可以成為「神的僕從」，可以長生不老，威力加身。

  於是，二十五歲的他，在嘉靖六十年，毅然決然的跟隨家族的商隊，來到了大明。

  英格蘭王國，可以說是諸國當中，最早一批與大明交易的國家之一。

  嘉靖四十八年，八月，寧波府知府肅清鄞縣潮湧會和海雲幫等商會，之後由朝廷接管。

  （註：詳見第166章。）

  而薩瑟蘭家族，因為與潮湧會和海雲幫，都有貿易往來，雖然兩大商會被處理，但薩瑟蘭家族的生意卻沒有受到影響。

  不僅如此，他們家族，反而因禍得福，從而與大明官員搭上了線。

  也是從那時開始，大明有仙人的傳聞，開始不脛而走，百姓中傳聞愈演愈烈。

  十二年的時間裡，消息可以說是越來越廣，直至被遠在英國的他所了解到。

  他在大明整整待了十年，這十年時間裡，他可以說是眼睜睜的看著大明的仙人傳說，從最開始的流言，再到真正的修仙者飛天遁地。

  從那時起，他便開始專門代表家族，負責結交大明官員，權貴，還有那些修仙商會。

  然而可惜的是，這些年錢沒少花出去，各種奇珍異寶更是送出去不計其數，他們國家特有的美女，更是不少，收到的回報，卻少的可憐。

  當然，也不能說毫無回報，比如他所在的商會，在蕭山一帶，可謂是聲名赫赫。

  可見識過「神術」，看到了「神仆」飛天遁地的本領，這些世俗的錢財，早已不被他看在眼裡，他想要的回報也不是這些。

  不過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沒有放棄，他相信，隻要自己足夠努力，總會有機會的。

  一旦被他抓住機會，他會毫不猶豫的死死抓住，再也不放手。

  用大明百姓說的一句話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功夫不負有心人，現在機會真的來了。

  雖然這十年，他沒有接觸到真正的仙法，但卻是靠著不斷給各方仗義疏財，成功接觸到了「大明修仙界」這一圈層。

  甚至，這十年裡，他也不是沒有接觸到「神術」，可修煉「神術」需要一個關鍵的東西，那就是一種名為靈物資源的東西。

  隻有擁有靈物資源，才能修煉「神術」。

  這就等同於說是，他空有寶藏，卻沒有鑰匙。

  他至今都記得當日那修煉「神術」的大明之人對他說的一番話。

  「就算給你『仙法』，沒有靈物資源，你也絕對不可能有所建樹，甚至在你壽元耗盡之前，都不一定能窺探到練氣中期。」

  「這偌大的修仙界，至強者也就那一隻手能數得過來的幾人，靈物資源，是每個修士視為比性命還要重要之物，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虎口奪食？更別說，你語言都不敢說熟稔？」

  這一番話讓他認清了現實，知曉自己想要修煉「神術」，也就是修仙，會何等艱難。

  數年來，他不斷的四處碰壁，甚至他已經被大明的「兩廠一衛」盯上。

  對方更是警告，若是再敢覬覦仙法，靈物資源，等待他的就是被丟海裏餵魚。

  不光是他，擁有修仙者的大明，若是願意，隨時可以前往英國，將他的家族屠殺乾淨。

  不光是為了自己的性命，還有整個家族的未來，他終於放棄了，無奈的接受現實。

  或許是心中那一絲還尚未泯滅的希望，讓他依舊不願意離開大明，這個神秘的國度。

  終於就在這一日，曾經警告過他的「兩廠一衛」中的大明錦衣衛，找上了他！

  更讓他驚喜異常的是，對方竟然願意跟自己交易“神術”及相關的一切生意。

  不僅如此，還願意提供一種名為「靈石」的東西，用作修煉物資。

  從對方的口中得知，其他的靈物資源，朝廷上下都看得很嚴格，但他們願意提供另外一種有弊端的靈物，這種東西在大明被禁止，但相比於普通的靈物資源來說，效果反而更好。

  一顆普通的，純度隻有下品的「靈石」，就抵得上服食一個月靈米，用於修煉的效果。唯一的弊端就是「靈石」具備依賴性、成癮性！

  隻要修士使用了，就必須要長期服用。

  一旦停下來，修士就有可能被「靈石」自帶的毒素所侵蝕元神，從而做出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來，這種修士的下場除了死亡別無他選。

  當然，若是通過靈石修煉成仙，嗯，就是他理解中的，從「神仆」變成「神」，屆時體內靈氣轉換為仙氣，說不定能洗掉毒素與污穢。

  嗯，威廉不知道的是，這說法不過是大明朝廷給他編織的一個美好的夢而已。

  因為在《星域通識紀要》中有明確的記載，靈石這東西早就被證實，就算是體內靈力轉化為仙元力的散仙，也無法洗掉那些毒素。

  不僅如此，體內的有毒靈氣，還會跟著蛻變，變成毒性更強、更深的仙毒。

  不要以為成仙了，仙毒就仙毒，好歹也是個仙人，隻能說仙毒噬體的痛苦，就算是散仙都無法承受，不人、不仙、不鬼。

  若是沒有足夠的資源作為後盾的話，稍微一個雷劫，就能要了命。

  殘破的元神，甚至有時候不如築基期的修士強，神識對轟，一個不小心就會被轟成渣。

  嗯，至於成為真正的仙人，飛升上界，是否有法子解決，這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散仙，也屬於是凡間的一份子，還是可以留下隻言片語的記錄的。

  可别說大明了，就算是偌大而浩瀚的修仙世界，飛升成仙的也不過寥寥無幾，而且仙凡有别，飛升之後是否有解決之法也沒人知道。

  至少按照《星域通識紀要》所記載的，還沒有哪個沾染了靈石的修士飛升上界的例子。

  當然，這些毫無希望可言的弊端，大明自然不會說出去，留個希望給諸國，也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控制罷了。

  等到大明利用「試驗國」不斷增強自身，達到可以駛入星河宇宙的時候，屆時都是大明的國土和子民，靈石自然也就會被禁止使用了。

  關於靈石的弊端，威廉心裡清楚，不過他不在乎，對他來說隻要能成為「神仆」，也就是大明百姓說的修仙者，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請原諒我的失態，」威廉意識到自己情緒波動很大後，趕緊道歉，而後又生怕對面會後悔一般，追問道：「我需要付出什麼？」

  這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是平白得來的，最重要的是靈石這東西在大明也是被禁止的。

  在他看來，錦衣衛的人既然敢把這東西用來出口貿易，顯然也是瞞著朝廷的。

  對方冒著如此之大的風險，用靈石交易，那說明自己身上肯定有值得對方看重的。

  「威廉先生，你比我想像中的要聰明的多。」黑衣千戶對面前這個英國人投去一個讚賞的目光，而後也不拐彎抹角，繼續道：

  「你需要做的很簡單，」說著，黑衣千戶語氣微微一頓，看著威廉，幽幽道：「靈氣工業時代……想必神通廣大，在這東南一帶，頗具盛名的威廉先生，應該是了解過的吧？」

  靈氣工業時代？聞言，威廉頓時一愣，而後就見他滿臉佩服道：「靈氣工業時代，這是貴國的國策，況且我的家族也是它的受益者。」

  「尤其是仙軌，還有那不同用途的種種『大地寶輪』和『靈氣加氣站』的設想……」提起靈氣工業時代，威廉頓時滿臉驚嘆之色。

  「抱歉，我失態了。」說了好一會，威廉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忘形了，於是立刻表示歉意，他可沒有忘記，眼下的正事是什麼。

  「未來，大明會全面進入靈氣工業時代，」黑衣千戶拿起已經煮好茶壺，給自己跟威廉各自倒了一杯，然後道：「上頭打算，在海外擴建一批靈氣工坊，威廉先生，你懂我意思嗎？」

  靈氣工坊！

  聽到黑衣千戶的話，威廉呼吸猛的一滯，雙眼瞪的老大，心臟也在這一刻，因為太過激動而「嘭嘭」直跳了起來。

  靈氣工坊，靈氣工業時代，若是可以在英國出現，那他們薩瑟蘭家族無疑會成為當地最強大的家族，不僅會給他們的家族帶來海量的財富，還能讓他的家族擁有無人能及的權勢！

  甚至，用大明史書中描繪的那樣，改朝換代，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呼，」好一會後，壓下心底激動情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威廉這才深吸口氣，道：「千戶大人，請恕我冒昧。」

  他說著，雙手習慣性的虛按，很是緊張，也非常的注意自己的言辭。

  「據我所知，靈氣工業時代的基礎是深埋大地之下的靈脈，」說著，他小心翼翼，且用真誠的眸子注視著黑衣千戶，道：

  「一切，基於靈氣工業時代的造物，全都需要用到靈氣，如果我在倫敦建造靈氣工坊，你們是不是也會為我的家族鋪設靈脈？」

  這洋鬼子想的倒是美！黑衣千戶心底發出一聲冷哼，原本平和的面色也陡然冷了下來。

  「哼，威廉先生，本官剛才說的，你難道全都當耳旁風了不成？」黑衣千戶陡然一聲低喝，道：「同意與你做靈物資源方面的生意，本官已經是承擔了掉腦袋的風險。」

  「你還想讓本官給你鋪設靈脈？你以為靈脈是何物？」見黑衣千戶發怒，威廉頓時也慌了，連連搖頭，道：「大，大人，不要動怒……」

  「我，我隻是……」不等他說完，黑衣千戶冷就冷言道：「本官告訴你，若是不想合作，本官大可以找旁人，法蘭西的商人，西班牙的商人可都在大明，你並不是唯一的選擇！」

  見此，威廉慌了，整個人因為情緒太過激動，直接跪在地上，連連跪行至黑衣千戶腳下，「大人，我知錯了，還請再給我一個機會！」

  看著眼前，匍匐在自己腳下的威廉，黑衣千戶眼底浮現出一抹滿意之色。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當然，他這麽做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并不完全爲了享受别人匍匐在腳下祈求的模樣。

  自從上頭表示要向諸國開啟靈石貿易的一刻開始，他們就一直被告誡一句話。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開啟靈石貿易，就意味著諸國擁有了從凡人，變成一方修仙之國的可能。

  雖然靈石有毒，可是修煉後，發揮出來的效果卻是不變的，比如用靈石修煉到築基期，修士的壽元，依舊可以暴漲到三百歲。

  當然，能不能活到就不一定了。

  別看大地寶輪這些東西，在如今的大明想要使用，就必須通過靈氣加氣站進行加氣。

  可大地寶輪在一開始被打造出來的時候，是不需要加氣的，它隻是具備加氣的條件而已。

  也就是說如果給大地寶輪中，輸送入靈石，它依舊可以動起來。

  而隨著靈石貿易開啟，大明勢必要在諸國布置靈氣工坊，那時候靈氣工業時代下的產物，諸國也會擁有，甚至他們還可以自行創造。

  如此一來，他們完全有可能增強國力，成為需要大明給予一些目光注意的國家。

  當然這一切，都需要從頭開始。

  畢竟靈氣工坊建造也需要修仙者來聲場。

  因此，為了可以讓諸國未來擁有大明需要的靈氣工坊，首先就需要讓他們步入修仙路。

  等到諸國修仙者，達到一定數量後，他們也就可以開始建造靈氣工坊。

  然後，産出大量的靈氣工業産物，反向反哺大明，而大明會以靈石這種不需要的東西，跟他們貿易，如此方能使大明不斷壯大！

  而這個過程中，諸國的實力也會逐漸變強，完成一步步的蛻變，雖然從靈石貿易開啟的一刻，就註定了不論他們怎麼發展，在大明面前永遠是螻蟻，但大明也不會完全的掉以輕心。

  畢竟，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這，也是黑衣千戶聽到威廉對靈脈有想法的時候，會突然大發雷霆的原因之一。

  上頭說了，始終牢記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但說白了就是讓他們在靈石食貿易開啟後，對這些異族始終保持警惕之心，但具體如何保持警惕，就需要下面的負責人，各自施展手段了。

  黑衣千戶施展的手段就是恩威並施。

  從最開始，就將其震懾，讓其心裡明白，自己就是他步入仙途的唯一救命稻草。但他對於自己來說，卻不是唯一的合作之人。

  始終給對方造成心理上的壓力，讓對方患得患失，自己才能將其死死拿捏。

  本質就是讓他們各自控制一枚棋子。

  當這些棋子回到自己的國家之後，就會發揮重要作用，在諸國大地上，開花結果。

  「好了，起身吧。」壓下心底的想法，黑衣千戶眼見手段施展的差不多了以後，這才緩聲開口，道：「本官也不是那不近人情之人。」

  「謝，謝謝大人！」

  聽到黑衣千戶語氣平緩後，威廉頓時大喜，連連磕頭，嘴裡還不停地道著謝。

  「再者說，」黑衣千戶說著，又擡手給威廉倒了一杯靈茶，道：「這些年來，你孝敬給我們的東西，也是比旁人要多得多。」

  「本官也是考慮到這些，這才第一時間找上了你，與你達成合作。」

  “謝，謝謝大人。”威廉小心翼翼的接過茶盞，此時的他，再也沒有了開始時，極力維持的淡然和紳士風度，處處透露着謹慎。

  「我朝如今面臨糧食產量過剩的問題，你可有所耳聞？」黑衣千戶語氣平靜道。

  「是，我聽說了。」薩瑟蘭家族，從嘉靖四十八年開始，到現在七十六年，在東南沿海一帶，可謂是經營了幾十年了，在商場上自然是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們的耳目。

  大明自從嘉靖七十年以來，糧食產量就開始急劇增加，這也就導緻，大明百姓對糧食的需求，經遠遠低於糧食的產量。

  如此一來，糧食產量過剩，糧價自然也就下降，不僅如此，這還意味著大量的農戶收入會減少，這些年他所在的薩瑟蘭家族，也想過從大明，低價收購糧食，入英國。

  若是能收購大量的糧食，那麼薩瑟蘭家族，在英國的政治地位，將會不斷的上升。

  甚至會得到大量民眾的支持！

  當然，這些商機，英國在大明的其他商人家族，自然也都看到了，想要低價買入糧食，然而可惜的是，大明並未開放糧食貿易。

  因為現如今的英國，正是缺糧的時候！

  隨著新航線的不斷開闢，英國毛紡織業迅速發展，對羊毛的需求急劇增加。羊毛價格，更是瘋狂上漲，使得養羊業變得利潤極大。

  從一五九一年開始，也就是大明嘉靖七十年的時候，英國的「圈地運動」，就在不斷擴大，再加上一五九三年國會廢除了「反圈地法令」，為圈地運動提供了絕對的支持。

  （註：嘉靖七十六年為1597年。公曆紀年法，在1597年並未被英國採用，但其在1582年就被提出，在歐洲民間已然開始使用。）

  如此一來，更是直接給予了英國農業一記重擊，從而直接導緻，人民的耕地面積大大減少，而國內收割的穀物數量，更是逐年下降。

  他們國家的人民，對糧食的需求，已經遠超糧食的產量，這也就導緻糧食價格瘋狂上漲！

  從一五九四年到一五九五年期間，一誇特小麥，竟然要五十三，甚至是五十六先令。

  （注：誇特，容量單位。1誇特≈1升。先令：英國的舊輔币單位。1英鎊=20先令，1先令=12便士。1英鎊≈2567RMB。）

  到了一五九六年的時候，更是達到了驚人的八十，甚至是一百二十多先令。

  這也就導緻，很多地區的人民，都在挨餓！

  可以說，現如今的英國和大明，完全就是兩個極端，一個極度缺糧，一個糧食過剩。

  而這一點，他的家族也就是薩瑟蘭家族在大明的負責人，曾與官府商議過，是否可以讓兩國開始糧食貿易，他們願意收購糧食。

  可惜的是，官府始終不給明確答覆。

  要不然，大明和英國之間，倒是可以成一個完美的互補。他不明白，眼前這位錦衣衛的千戶大人，突然提起糧食和糧價是什麼意思。

  不過他心底已經暗暗打定主意，不論對方提出什麼要求，他都全部滿足。

  「嗯，」黑衣千戶略一沉吟，而後道：「從今天開始，你可以從大明購買糧食，運往你的國家，我聽說你們國家現在也很缺糧？」

  購買糧食？聽到黑衣千戶的話，身為一個精明的商人，威廉先是一愣，而後便恍然了。

  大明現如今的糧食產量已經過剩，導緻百姓的收入降低，若是長此以往，百姓可要造反的。

  當然這隻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現如今的大明，底層百姓根本沒有造反的資格。

  再加上，糧食產量過剩，暫時對於大明百姓來說，最多就是收入少了點。

  一直都是苦過來的大明百姓，自然是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開始造反。

  畢竟當年差點餓死，饑寒交迫的時代，他們都忍過來了，現在怎麼可能因為收入突然降低，就貿然造有仙人坐鎮的朝廷的反呢？

  “好，我答應您。”威廉很是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對於威廉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場雙贏，身為本國最大的商人家族之一，圈地建農場，出口紡織業，獲取暴利，他們也是推手。

  如此一來，不但幫助本國，而且還幫助了大明，解決了糧食危機，這簡直太好了。

  他正愁找不到向大明大獻殷勤的門路呢！

  「你的表現不錯，」黑衣千戶笑了笑，然後又道：「威廉先生，我認為從此以後，你們英國完全不需要擔心糧食的問題了。」

  「嗯，正好，我聽說，你們那邊所有貴族、商人，都想要建農場，因為農業對你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利潤可圖，所以……」黑衣千戶說著，嘴角微微上揚而後看著威廉語氣幽幽道：

  「不如，你們就徹底放棄本國農業，以後的糧食，都可以從大明購買，你意下如何？」

  完全放棄本國農業，以後的糧食從大明購買？聽到黑衣千戶這話，威廉面色陡然一變。

  作為一個精明的商人，而且自身家族，在英國政壇上，也有著一定的地位，這也就導緻他不僅是一個商人，同時也是一個政客。

  他自然不難看出，一旦英國放棄了本國的農業，所有的糧食都從大明購買，那也就意味著大明攥住了整個英格蘭帝國的命脈。

  一時間，他猶豫了起來，這話他不敢輕易答應。

  他此舉，無異於是在賣國了！

  雖然他剛才已經在心底暗暗下定決心，隻要能讓眼前的錦衣衛滿意，得到靈石和仙法，他什麼要求都會滿足對方。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是要他賣國求榮。

  一旦無數人賴以生存的糧食被對方掌握的話，那豈不是意味著，萬一哪天大明對英國不滿了，隨時可以斷糧！

  如此一來，他們就隻能等死了。

  這等同於是，給他們自己找了一個主人。

  一旦惹主人不開心了，就會勒緊繩子，甚至是隨意宰殺！

  至於其從其他國都購買糧食，可這也不過是給自己的國家，換了個主人而已！

  「呵呵，」黑衣千戶繼續開口，道：「威廉先生，還有一件事我希望你可以明白。」

  「靈石這東西，我們可不敢大面積的出售，隻能在每個國家，挑選一兩個代表家族。」

  「而且，我們手上掌握的靈石也有限……」隨著黑衣千戶的聲音響起，威廉的雙眼陡然瞪大，擡起頭的同時，滿臉的緊張之色。

  「第一批靈石，總共也就那麼一點，若是你的表現更好，讓上頭那些官老爺的政績上去了，我們也跟著落好，靈石自然都是你的。」

  「除非你想找別的家族幫忙分擔一部分靈石，那本官自然也就沒話可說。」

  「威廉先生，有句話我想告訴你，」說話間黑衣千戶已然緩緩起身，俯視著呆愣的威廉，緩聲道：「你可以因為忠於國家而放棄自己的利益，但你可以保證其他人也像你一樣嗎？」

  「你要知道有些利益，它足以大到超乎你的想像，你不幹，有的是人幹。」

  「我們相識也有幾十年了，這個機會我可是第一時間找上你的，別逼我不念情分吶……」

  說著，黑衣千戶儒雅俊朗的面龐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而後輕輕的拍了拍威廉的肩膀。

  「咔嚓，轟隆隆！」江上又是一道驚雷閃過，雨勢越發的磅礴，狂風暴雨呼嘯，小小的烏篷船，在黑衣千戶離開後，搖搖晃晃。

  「千戶！」看到黑衣千戶從烏篷船中出來，邊上守護的錦衣衛立刻上前撐傘。

  此時，若是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這些錦衣衛的身上，竟然沒有半點濕意。

  即使是在狂風暴雨當中駐足了將近一個時辰，他們身上依舊乾淨無比。

  當然，他們之所以沒有被雨水淋濕，完全是因為，每當雨水落下的時候，體內的功法運轉，靈氣就會在身體表面附著將水滴彈開。

  黑衣千戶，看著給自己撐傘的屬下，任由另外一名屬下給自己披上黑色披風，同時問道：「可有其他幾組的消息？」

  「回稟千戶，」屬下恭敬抱拳，回答道：「剛剛來報，法國、西班牙、葡萄牙、荷蘭等國的使臣，都已經與其他幾組的千戶談完，雖然不知曉談話的具體內容，但想必很是成功。」

  「哼，」聽到這話，黑衣千戶發出一聲輕哼，道：「最終功勞最大的，一定是我們！」

  「是！」身邊幾個屬下立刻稱是。

  「……走，去衙門。」說完，黑衣千戶一甩黑袍，大步而去，身後撐傘的屬下立刻跟上。

  錦衣衛千戶，他自然也是修仙，不過他是從京城調來的，習慣了京城官員的格調，雨天自然不會外放靈氣，而是享受平凡。

  大雨籠罩了整個蕭山，夜色降臨，雨勢依舊不減。

  不過此時，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威廉第一時間被自己的叔叔，愛德華·亞歷山大·薩瑟蘭給拉到了書房，詢問今日的談話過程。

  而當威廉說出黑衣千戶的要求後，愛德華卻是直接拍桌子，道：

  「糊塗，你應該當場答應下來！」

  「那個千戶說的對，有些事情你不做，旁人也會做。」

  「機會隻有一次，你如果不抓住，那就等著別人享受勝利的果實，然後高高在上的俯視你吧。」說著愛德華一擺手，厲聲道：

  「明天就告訴那位千戶，答應下來！」

  「我們願意幫助他們，掌控帝國的農業！」

  看著侄子失落的情緒，愛德華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孩子，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不要失落，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說著，他舉起紅酒，道：「一切為了利益，來，Chee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