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散修朱聰
大明，京城。
西苑，玉熙宮之中。
「奴婢倒是可以利用那些散修走私靈石生意。」呂芳對嘉靖說道。
「不，」然而坐在道台上的嘉靖，卻是微微搖頭，道：「大明仙宗的目標太大，未來是布局修仙世界的主力，你的『明日樓』，朕打算將其打造成一個貫穿修仙世界的龐大商會。」
「等到大明仙宗的勢力發展到需要進軍中原的時候，就會與你的『明日樓』接觸。屆時，你就是大明仙宗背後的支持者。」
「因此，在『明日樓』成長起來之前，行事千萬要謹慎，絕對不能被書院抓住把柄。」
「是，奴婢明白了。」聽到嘉靖這麼一說，呂芳也知道主子的考量是對的，畢竟日後大明仙宗肯定是要往中原發展的，它需要一個內應。
而「明日樓」就是為未來，大明在修仙世界發展更多據點的金主，這需要龐大的財力。
絕對不能因為眼前的靈石生意而拆東牆補西牆，影響未來大明在修仙世界的布局。
「那主子打算怎麼辦？」呂芳看向嘉靖。
「倒也多虧了你的『明日樓』，」嘉靖嚴嵩的面容微寬，道：「你利用那些散修攜帶的大明塵埃之物，如今已經被他們擴散到了各處。」
「而就在兩年前，朕視聽修仙世界各地的時候意外發現，有散修竟前往了西大陸。」
「那豈不是說我大明可以直接入西大陸，尋找靈石，或是做靈石生意了？」聽到嘉靖如此說，呂芳的面色也是不由的一喜。
那大明從此以後也就不缺靈石了。
畢竟現如今諸國的靈石貿易市場已經打開，缺的就是海量的靈石！
若是只控制三五萬人，他們上次從李長卿處坑來的靈石足夠了，可要是讓除大明之外的全世界各國，全都使用靈石的話就不夠了。
未來，靈石將會成為大明所在世界的一種資源，確切的說是一種戰略資源。
可以說，這是最快瓦解一個國家，甚至是一個種族的有效武器，並且還能讓人趨之若鶩的。
就像是英國的薩瑟蘭家族，他們明明知道靈石這東西具備很大的弊端，仍舊義無反顧的同意與大明開啟靈石貿易，甚至不惜賣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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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大明開始踏出此方星辰世界，邁向域外星辰大海的時候，此方世界的靈石才會停下。
因為那時候，整個世界都是大明的靈土，大明是不會允許靈石繼續迫害的。
然後靈石貿易就會開啟向域外星辰世界。
當然，若是這些世界也有生靈的話，靈石的作用就會再次發揮，幫助大明一步步變強，一步步蠶食，統治整個寰宇，成為至高仙朝。
可以說，這條嚴嵩提出來的毒計，確實狠辣，卻也極為有利。
「主子打算讓誰前去西大陸？」突然，呂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
「朕打算親自去一趟。」嘉靖略一沉吟後，微微搖頭緩聲開口，道：「大荒的大明仙宗，如今已全面穩定，只需要按部就班發展即可。」
「可得於斯者，困於斯，」嘉靖說著，嘆息道：「因為大明仙宗，我大明踏上了修仙一途，可李長卿和書院的存在，讓朕不能輕舉妄動。」
「一個規則治下，安穩的環境，不允許輕易打破，也不能打破，大明若想穩步發展，就需要拓開一條不受拘束的新路，多方布局才是。」
沒錯，考慮許久之後，嘉靖還是打算自己親自去一趟西大陸，親自布局靈石生意。
這自然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
首先，是因為西大陸相比於南大陸，要危險的多，既然要做靈石生意，就需要足夠強大，站得住腳的修士，大明眾人遠遠不夠。
其次，自己過去是大量帶貨的，又不是小打小鬧，只有修為足夠強大了才能迅速站穩腳跟，往大明帶往大量的靈石，其他人太慢了。
呂芳也表示認同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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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仙宗只能按部就班的發展，主子是否親自坐鎮其實關係不大，除非有什麼變故發生。
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如今的大明仙宗，在大荒東南一隅之地，雖然不是什麼大型宗門，但也已經屬於是顯眼的存在了。
畢竟，背靠的是李長卿，又是在一眾效忠李家的中原大宗入駐的情況下，更為惹眼。
一旦有個風吹草動，都有可能被有心人注意到，確實不適合「動」起來。
因此，主子自己也不能太過惹眼了。
這就等同於是將主子這個金丹期的大修士給困住了。
「接下來，朕會讓大明仙宗的貿易航線，重心漸漸的向中原的燕州之地延伸，你也要大力發展『明日樓』，找準時機搭上大明的線。」
「畢竟我們最終的敵人是白馬書院這種龐然大物，草蛇灰線，皆有跡可循，必須要合理。若是太過突兀的接觸，反而會被注意到。」
「至於北港鎮的『火雲宗』，你盯好就是，若有需要朕出面的時候，朕會親自去一趟。」
「是，奴婢明白。」聽到這裡，呂芳如何不明白，主子心中早已有了打算。
「土地改制的第三，第四階段停了下來，朝堂之上有什麼反應？」嘉靖再次問道。
「主子聖明，」呂芳笑了笑，道：「旁人倒是沒什麼，倒是裕王有所不滿。」
「呵，」聞言，嘉靖發出一聲輕笑，道：「他跟老四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軍中，就等著土地改制第三，第四階段開啟後大撈一筆。」
「卻不想如今土地改制第三第四階段被擱置了，等到未來靈氣工業時代完成，收復諸國，估計也用不上軍事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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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載圳的腦子還是靈活的，沒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至於朱載坖，他生了個好兒子，要不然朕可真就對他失望了。」
聽到這話，呂芳心頭一凜，眼底精光一閃而過。
聽話聽音，他如何聽不出來主子這話裡頭的潛在意思是，從沒有放棄裕王和景王二人。
這話是說給他聽的嗎？不，是要他傳信呢。
此前，朝廷上下都隱隱默認了，皇上納妃誕下諸多皇子，就是已經徹底放棄從裕王和景王二人之間，選擇未來的太子儲君。
一直以來皇上對這點從未回應過，現在突然說出這話來，很顯然是又有打算了。
近些年來，景王跟裕王的勢力，別看掌控不少，可隨著南北直隸鋪設二十七條靈脈，九王入場，二王的勢力可是不斷縮水。
再加上高拱、趙貞吉的入場，不論是嚴嵩還是裕王跟景王的勢力，都遭到了一些損失。
最嚴重的還是莫過於二王，雖然朱翊鈞跟朱翊瑾提前布局，挽回了不少，可這兩個世子的布局，大多都在朝外，朝堂內根本所剩無幾。
主子這是看到裕王府跟景王府勢弱，所以想要扶一把了。未來的大明疆域會很大，每個皇子都是王朝的一大助力，自然不能損失。
尤其是相比於還很稚嫩的九王，裕王跟景王已經相當成熟，主子自然不會放棄了。
當然，關於朝中傳聞的，主子放棄了裕王和景王這點，呂芳從始至終都是嗤之以鼻的。
「主子，奴婢手上的靈石，總共加起來，約莫有十萬枚，這第一批靈石是否發下去？」呂芳說著，語氣微微一頓，道：「奴婢是打算，東西兩廠，一家給五萬枚出去……」
「准了。」嘉靖點了點頭，而後也不管呂芳，自顧自的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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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一則消息從宮裡傳了出去，頓時引起了各方的注意。
裕王府，大殿之中。
裕王跟安王端坐在上首位置，下方則是世子朱翊鈞以及現如今的安王府講官張居正。
自從張居正成為安王府講官，裕王麾下的嫡系王崇古被安王要求成為安王府詹事，裕王選擇了支持安王這點，已經被所有人默認。
因此，安王出入裕王府，絲毫沒人在意。
不過此時，大殿裡的氣氛，卻是有些凝重起來。
一切，只因為今日從宮裡傳出的一條消息，確切的說，是呂芳跟黃錦的第一段對話，無意中被小太監聽到後傳出的。
消息的內容很簡短，但其中隱藏的意思，卻是讓現如今，朝堂之上爭鬥的各方譁然。
只因為皇上第一次表態，沒有放棄裕王跟景王，這就意味著，二王也有可能成為儲君。
之前一些因為隨著九王入場而離開裕王跟景王的官員，現在可以說是後悔不已。
都是人精，自然知道怎麼選擇最符合利益。
畢竟相比於裕王跟景王，九王的根基實在是太淺了，若是知曉皇上從來沒有放棄裕王和景王，他們可就不會另選旁人了。
現在好了，什麼都晚了！
一些沒有離開二王的人，此刻則因為這個消息而振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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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誰能想到，驚喜來的竟然如此之快，如此之突然。這可當真是柳暗花明啊！
然而激動的是六部尚書之下的一群人，上面的一群人，比如內閣諸老，和六部尚書級別的，對這個消息雖然有些意外，卻也並未太激動。
他們自然知曉，這個消息既然能從宮裡邊傳出來，就說明這是皇上授意的。
其中道理，無非就是皇上看到九王逐漸勢大，二王勢弱想要維持一下平衡罷了。
不管怎麼說，皇上此前對二王的支持和培養那都是實打實的。自然不可能坐開二王被九王以及其麾下勢力擠壓生存空間，徹底廢掉。
當然這個消息傳出來也隱藏著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告訴所有人，裕王和景王二人也有可能會在未來某一天，被列為太子儲君。
不過，已經站隊的這些高層，自然也不會因此而有所變化，到了他們這個層次，一旦選定了就絕對不會輕易的改變陣營。
「四哥，我就說嘛，父皇還是向著你跟三哥的。」七皇子，安王朱載潤笑著開口道。
如今不過是十六歲的他，雖然聲音還有些稚嫩，頗具少年氣，言辭之間，卻是暗藏鋒芒，目光也緊緊盯著裕王。
現如今，朝野內外人人都知道他和裕王聯手，如此也就讓他成了諸多皇子當中勢力最大的一個，其他孩子都將他視作勁敵。
這個時候，如果裕王再有什麼想法的話，那他現如今所擁有的一切將徹底消失。
最重要的是，他所倚重的師傅張居正，也有可能頃刻間再次轉投在裕王門下。
畢竟張居正此前就是裕王的心腹，只是後來因為父皇可能放棄裕王才有了隔閡。
這個時候，張居正若是想要重新轉投裕王門下，有自己作為紐帶，可以說是順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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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為了裕王，可以放棄將自己的本命，上交本命田的狠人，這是何等忠心？
也因此，由不得朱載潤不緊張！
「殿下還是太年輕了啊……」聽到安王朱載潤的話，坐在下方的張居正卻是在心底一嘆。
事實已經如此，雖然下面的一些人會因為皇上的對二王的態度而有所改變，可他們這些人，卻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的。
如今的大明，自從李承武想要取代內閣失敗後，早已經變成了內閣統領六部及以下所有官員的局勢，因此只要他們這些人不轉投他人門下，底下的其他人即便有其他心思，也亂不了。
可是安王朱載潤，卻沒能看透這一點，還被影響到了心態，只能說終究缺少磨礪。
「呵，」這時，裕王卻好似沒事人一樣，發出一聲輕笑，撇頭看向眼前這位稚嫩的七弟，道：「七弟是在擔心為兄與你爭儲君嗎？」
「這……」本就心存試探的安王朱載潤，見裕王突然這麼直白的疑問，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他沒想到這位三哥不按常理出牌。
按道理講，面對自己的試探，他不是也應該跟自己虛以為蛇一番，然後自己再從他的言辭當中察言觀色，分析對方的態度。
怎麼，他竟然如此直白的，就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莫非這是要撕破臉皮嗎？
「哈哈哈，」就在這時，裕王突然笑著連連搖頭，也不理會這位七弟，而是看向張居正，道：「太岳，你這學生教的不到位啊。」
就連世子朱翊鈞，此刻也是面露笑容，不過他倒是沒有放肆，畢竟這位少年是自己的七叔。
面對裕王的調侃，考慮到安王的顏面，張居正也只是對著裕王微微頷首，並未說什麼。
見此，裕王也不在意，直接轉身看向安王，道：「七弟，為兄答應過你，選擇支持你，自然不會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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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確保裕王府的利益不受損，未來裕王府也可以歸還太孫之位。」
「這一點，為兄既然答應了，就永遠不會改變，所以你可以放心的相信為兄！」
一番直白的不能再白的話，讓安王愣神了片刻，而後下意識的看向師傅張居正，見後者微微頷首，點頭後，安王深吸口氣，認真道：
「對不起三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望三哥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弟弟！」
說完，安王更是直接起身，對著裕王躬身賠了一禮。
「七弟快快請起，」見安王如此，裕王也是沒有怠慢，而是笑著將其扶了起來，同時語氣感慨道：「天家無親，卻也不怪你會如此。」
「皇室之間的親情，也只有靠利益，才能維繫了，這也是你我身在皇室的無奈……」
皇上沒有放棄二王的消息，確實讓一部分人震動，但如裕王、景王，以及內閣眾人來說，也僅僅只是稍微驚訝了一番而已。
比如嚴嵩父子二人，對這點就毫不在意。
此時，嚴嵩的書房裡，嚴世蕃收到消息後，只是冷笑了兩聲，然後自顧自道：
「太子儲君？跟我嚴家已經沒有關係了，再者說，到底會不會放棄裕王跟景王，還不是皇上的一句話，一個念頭之間？」
說完，嚴世蕃便不再理會，而是對著處理公文的老爹嚴嵩，亞低聲道：「爹，海外諸國的市場已經打開了，您看派什麼人出使諸國呢？」
「幾日前，錦衣衛呈報的奏本里，依兒子看，英國最適合，主要是那薩瑟蘭家族與其他幾大家族一起，架空了國王。」
「我們正好可以控制另外幾個家族，讓他們為我嚴家所用……」
「嗯，這事就讓紹庭去辦好了，」嚴嵩頭也沒抬，道：「靈石貿易是從東南開啟的，正好修仙界不少家族，如今都歸順了我嚴家。」
「正好可以加以利用，如此一來，日後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捨棄起來也方便。」
三言兩語，嚴嵩便安排好了許多人的命運。
「好，那事不宜遲，兒子這就去辦……」嚴世蕃笑了笑，行了一禮後，轉身離開了書房。
同樣的一幕，在京城內閣、六部、督察院、翰林院不少人的家裡上演。
上層有上層的計較，下層有下層的考量，不論是二王可能復起還是靈石貿易之下，潛在的巨大利益爭奪，嘉靖都不知曉，也懶得理會。
因為此時，他已經來到了修仙世界，西大陸。
這一次，他的身份是，散修朱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