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做媽媽的好孩子就可以了
當布魯斯和星光趕到指揮大廳時，玄色的屍體正靜靜躺在那裡。
他身上的盔甲布滿了裂痕，心口處有一道貫穿傷，這是他的死因。
祖國人一臉鐵青，看著玄色的屍體默默不語。
這一次謀殺的性質，完全不同於上次透明人的死亡。
祖國人是將玄色視為朋友的。
一個不會背叛、不會欺騙、不會否定的朋友。
「這是在向我挑釁。」
祖國人聲音不帶一絲感情，「所有人都知道，玄色是我的影子。」
然後，他轉頭看向周圍的七人組——
「你們這段時間，調查的結果呢？」
沒有回答。
大家明明看起來都在努力，卻沒有任何實際上的進展。
以前他們都是這樣乾的，但這次卻有所不同。
別人已經挑釁到臉上來了。
跟著玄色的屍體一起被送到公司的，還有一張硬紙卡片。
上面寫有一段話。
「你將為八年前的事付出代價！——比利·布徹。」
已經不需要調查了，兇手直接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沒了我，你們終究什麼也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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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中，透露出滲人的殺意。
布魯斯聽到這裡，忽然抬起頭。
他感覺到今天的祖國人，和以往都不一樣。
原本束縛著他的某些東西，已經被人打開。
來自布徹的挑釁，徹底打開了祖國人的某個開關。
「那個叫做布徹的，就是你口中的屠夫吧？」
布魯斯問卡圖姆，「你說他只是個普通人，可現在他卻有了挑釁祖國人的底氣。」
這底氣從何而來。
布魯斯能夠想到的，只有那把N金屬匕首。
他有預感，在看到玄色身死後，祖國人已經到了失控的邊緣。
這時候如果有人推波助瀾一把，真的會發生可怕的事情。
……
叮鈴鈴——
祖國人再次來到了瑪莎的酒吧，這一次，他的心境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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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國人，也要向全世界展現自己真正的存在了。
「怎麼了？」
瑪莎的觀察很敏銳，發現了如今祖國人的不對。
或者說，這本就是瑪莎預期的發展，只是比想像中提前了一點。
「瑪莎，我現在心裡很迷惘。」
祖國人坐到吧檯前，低著頭，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能幫你嗎？」瑪莎的聲音很溫柔。
祖國人抬起頭，看見瑪莎正低頭看著他，臉上帶著關心的表情。
「對不起瑪莎，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先道了歉，不想讓瑪莎覺得，自己只是一個會給她添麻煩的人。
「我只是……想找個人談談，我想。」
「如果你願意，我很樂意和你坐一會兒。」
瑪莎第一次走出吧檯，坐到祖國人身邊，她那副包容的姿態，讓祖國人感覺鼻子一酸。
「你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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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委屈。
祖國人心想，果然只有瑪莎最關心自己，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的軟弱。
瑪莎照例為祖國人調了杯酒，祖國人一飲而盡。
「所有人都在針對我。」
在微醺的醉意下，祖國人開始說出心裡話，「我其實一直是個好人，但別人卻總在逼我，他們殺了我的朋友，還在我面前挑釁。」
無盡的委屈，在祖國人心中湧現。
他做的還不夠好嗎？
拋開缺點不談，祖國人滿身都是優點！
他為人們帶來了希望，打擊了那麼多犯罪，一直都在用笑容鼓勵世界。
可是這樣完美的自己，居然還有人不滿意。
祖國人想到那則留言，說什麼他要為八年前的事情付出代價。
這人說話也不說清楚點，祖國人做了那麼多事，一句八年前，他哪裡能想到指的是什麼。
「我能理解你的痛苦，孩子。」
瑪莎安慰他道，「世界就是這樣，總是讓老實人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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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國人將心中多年的苦悶全部傾吐而出，「以前是瑪德琳讓我這麼做，而我也確實樂在其中。
「但自從發現瑪德琳在利用我後，我對這種偽裝就產生了厭煩。
「我不想再裝下去了，我想展現真正的自己。
「可我又覺得，一旦展露真正的自己，我現在擁有的掌聲與崇拜，就會徹底離我而去，我……捨不得。
「瑪莎，我到底該怎麼辦？」
祖國人終於吐露了他現在的迷茫。
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祖國人在經歷瑪德琳的背叛後，終於迎來了遲到二十年的叛逆期。
他不想再按照瑪德琳曾經希望他走的路走下去。
可又留戀著現在擁有的地位與名聲。
屠夫布徹的挑釁，算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祖國人迎來了命運的分岔路口，他接下來做出的決定，不僅僅會改變他，甚至會影響整個世界的走向。
在這個關鍵時刻，他決定聽一聽瑪莎的建議。
而瑪莎敏銳意識到了這一點。
她微微一笑，將手撫上了祖國人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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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個好孩子。」
瑪莎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你是上帝最完美的造物，渾身上下沒有哪一點不好。」
祖國人點頭。
是這樣的，還是瑪莎了解自己。
「可是，我必須指出，你還是有一個缺點。」
瑪莎話鋒一轉，「你的缺點，就是太在乎別人的感受了。」
祖國人身體一震。
瑪莎說的對呀！他就是這樣！
只要他想，他可以輕易殺死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
可他卻沒有這麼做，克制了自己的力量。
這不就是在為全世界著想？
可有些人，完全不珍惜自己的善良，反而還敢針對自己！
「這個世界的人，似乎已經將你的仁慈視為了平常，甚至敢挑釁到你的頭上。」
瑪莎循循善誘，緩緩說道，「該做出一點改變了，祖國人，勇敢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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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除了愛你，別無選擇！」
這番話徹底說到了祖國人的心上，他幾乎已經要完全認同了。
只是還有一點疑慮。
他看著瑪莎，遲疑說道：「那些崇拜我的人……」
「只要你足夠強，就不會有人質疑你。」
瑪莎微微一笑，「那些質疑你的人，你就送他們離開吧！
「祖國人，去創造一個你認同的世界吧！
「你，是絕不會錯的！」
祖國人的眼睛越來越亮，瑪莎的指點，讓他茅塞頓開。
是啊，他是祖國人啊！
他做出的選擇，永遠都是正確的。
他不會錯！
也許一些人不把他認同，但當世上絕大多數的人都懼怕他時，他又怎會錯？
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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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不想死、不願痛苦的，就要愛他、效忠他、尊敬他、崇拜他！
因為他是祖國人！
「我懂了！」
祖國人猛然站起，仰天長嘯。
這一刻，他頓悟了！
自始至終，瑪莎都微笑看著祖國人的表演。
「謝謝你瑪莎，我終於知道該怎麼做了！」
祖國人低下頭，看著瑪莎問道，「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答應我？」
「說吧，孩子。」瑪莎溫柔說道，「我都會聽的。」
「我可以擁抱你一下嗎？」
「不行。」
……
這一天，全美國的人，都見證一次到了他們從未敢想像的場景。
離奇的事情，在所有的電子屏幕上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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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極強的電磁干擾，只有龐大的、掌握了衛星與傳媒的沃特公司，才能做得到。
所有人都看著最近的屏幕，不知所措。
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揚聲器中傳出來。
「我向這個世界，發布一條緊急通知。」
電子雪花消失了，一張所有美國人都認識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祖國人。
但是不同於以往，此時的祖國人一臉陰沉，全然不見曾經的陽光與開朗。
「此時，有一個名叫比利·布徹的暴徒，正流竄在美國之中。
「他殺死了透明人，殺死了玄色，還殺死了好多好多超級英雄，正義的夥伴！
「現在，我向布徹發布最後通牒——」
街道上，繁忙的行人、購物者和通勤者都目瞪口呆。
他們呆呆地看著摩天大樓上的大屏幕，晴朗的天空與可怕的宣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祖國人的臉，出現在這個國家的各個角落。
「比利·布徹，我知道你的邪惡目的，也知道你的恐怖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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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祖國人話音落下，電視轉播出皇后區的畫面。
從天空之上，雲層之外，兩道赤紅的鐳射光線忽然降臨。
光線不斷切割著皇后區。
街道塌陷，房屋倒塌，後知後覺的人們開始拼命逃難。
在廢墟之中，還沒有熄滅的熒幕，依舊在播放著祖國人的消息。
「很可惜，我知道這場災難的時候，已經太晚了，邪惡的布徹可能已經得手。
「據我所知，下一次布徹的襲擊，應該是今晚九點的曼哈頓區。
「收手吧布徹，停止你一切恐怖的舉動。
「今晚八點，我在時代廣場等你。
「咱們一對一解決，不要傷及無辜的群眾！」
祖國人對所有人的喊話結束了，所有屏幕都恢復了正常。
在一片嘈雜與惶恐的討論中，一個身穿黑衣鬍鬚拉碴的男人，還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靜。
剛才祖國人的喊話，在別人耳中聽來，也許是一場正義的宣言。
但在這個人耳中，卻是截然不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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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對皇后區的襲擊，根本不是自己做的。
該死的祖國人，這是在逼自己出來。
他的宣言很明確，如果自己不露面，那今晚九點，祖國人就會直接襲擊曼哈頓。
所有的人命與損失，都將記在布徹的頭上。
「混帳東西！」
布徹握緊了自己懷中的匕首。
想和自己一對一？
求之不得！
……
酒吧里的電視，剛才還在播放祖國人的宣言。
皇后區的慘劇，也通過直播的方式展現了出來。
瑪莎搖晃著自己的酒杯，看著酒水倒映出自己的臉。
「雖然快了些，但布魯斯應該可以解決。」
瑪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布魯斯，你要加油呀！」
瑪莎笑眯眯的，感受著腦中不斷傳來的絲絲醉意。
「希望巴巴托斯有點用處，從妖女巫開始，我幫他布局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現在。」
瑪莎輕哼著一首童謠，這是在布魯斯小時候用來哄睡的歌。
「不要聽什麼貓頭鷹的鬼話。
「你只要乖乖做媽媽的好孩子就行了。」
今天應該兩更，後面的劇情要打磨一下，少的一更會補回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