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形意與「五氣」
「你要是真想的話，要不我掰一根肋骨你拿去試試泡酒有沒有效果？」
最終杜若將視線落在了肋骨之上，說起來他也有點想試試，看在這個身體發生蛻變的階段，將骨頭取出來，到底還能不能長出一根新的骨頭來。
其他位置多少還是有些影響的，看來看去，似乎只有取下肋骨最合適，如果真不長的話，最多也就身體留下個破綻，至少不會因為取了骨頭而導致發勁出現問題。
「你胡說啥，開玩笑的，再說了，我不就是你的肋骨嗎？」
相圓圓聽到杜若似乎是在認真考慮，馬上就慌了，湊過去摟住杜若的腰，同時嘴巴也湊了上去，開始轉移杜若的注意力。
……
次日一早，杜若和相圓圓打坐完畢之後，反正也沒什麼事，上午甚至還陪著相元章去了公園，看他們一群老頭子打拳，或者探討武學。
不過等從公園回來之後，相元章看到杜若在教相圓圓打太極，還是有些挪不動道，饒有興趣的在一旁看著。
「爺爺，要不要一起來學啊？老公，沒問題吧。」
見到這副場景，相圓圓問了她爺爺一句，然後就是衝著杜若有些撒嬌的說著，實際上她也是為了自家爺爺好，在外面學的，哪有自家老公教的利害啊。
只是相元章沒有直接列印，而是看向了站在一旁看著相圓圓練拳的杜若。
「嗯！」
杜若沒什麼，只是微笑點同意。
「那好啊！！圓圓，你先教我打套路，我打的不對的，小杜你再指點指點。」
相元章見到杜若點頭，都不帶猶豫的，連連點頭，然後迫不及待的站在相圓圓身邊，倒是沒讓杜若直接指導，而是讓相圓圓先去教他。
他也是覺得今天的杜若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但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對，索性就沒有主動上去讓杜若來教。
主要是他見相圓圓打的也挺好。
相圓圓一邊自己打著，偶爾教一教爺爺相元章，倒是還挺開心。
只是到了中午的時候，飯桌上，今天的杜若就只喝酒，不怎麼吃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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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母看著杜若幾乎不怎麼動筷子，然後關心的說著，並且還給杜若夾菜。
「嗯，謝謝媽，我這兩天吃的少，喝酒就行了。」
杜若只是抬頭衝著相母笑了笑，這才親聲開口說了一句，只不過說話的時候，也是嘴巴微張。
同時還不忘記用腳碰了碰正在低頭笑著的相圓圓。
「嘿嘿，媽，杜哥這兩天都得吃丹藥，那個大補，吃不了以前那麼多。」
這時候相圓圓才抬頭開口，一本正經的瞎說，只是眼中的笑意卻怎麼也掩藏不住。
「這樣啊。」
相母有些狐疑，但是兩人都這麼說，她也不再勸杜若多吃了。
「行了，喝酒也行的，來，小杜，我們碰一個。」
這時候相元章舉杯和杜若碰杯，也是為了將話題轉移。
對於杜若，他們一家都是格外的信任，知道他不簡單，而且相圓圓也沒露出什麼異異的神情，既然如此，就沒必要在這事上面過多的糾結了。
不過雖然說杜若吃不了多的，相母夾了的菜杜若也沒浪費，還是給吃進了肚子裡，反正不咬不吐骨頭，以杜若現在胃部的消化能力也是問題不大的。
不是杜若不想吃飯，實在是牙齒掉太多了，咬著吃實在有些不得勁，索性就直接吞進去得了。
相圓圓也就是知道他這情況，這才在一旁偷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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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午飯吃完，杜若婉拒了爺爺相元章邀請一起去釀酒，而是搬著躺椅和相圓圓一起坐到了外面喝茶。
「老公，要不要我去把燕子給趕出來啊。」
相圓圓知道杜若出來來到外面的目的，抬頭看了一眼屋檐下的燕子巢穴，能聽到裡面兩隻燕子在裡面嘰嘰喳喳的叫著，偶爾燕子還會冒頭看向他們二人。
「……」
杜若閉口不言，但是白了相圓圓一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嘿嘿，那就這麼幹坐著啊。」
相圓圓乾笑著，杜若不說話她也能明白杜若的意思。
「你要是無聊，就去幫你爸媽去釀酒吧。」
杜若難得開口說話，身體的骨頭這倆天似乎越來越癢了，這讓他心情的也有些受到影響，雖然不至於煩躁，但確實沒有了以前那樣的耐心。
「嘿嘿～～咳咳，來，喝茶～」
相圓圓見到杜若開口，只露出零星的幾顆牙齒就忍不住想笑，但是又覺得這樣有些過分。
給杜若泡了杯茶之後，就來到杜若身後，伸出修長的手指，在杜若肩膀上按了起來。
春日裡的太陽曬著還挺舒服的，杜若坐在躺椅上，邊上放著茶水，相圓圓站在杜若身後幫他按摩，偶爾有燕子成雙成對的在屋檐下飛過，讓杜若有些浮躁的心也被安撫了不少。
而相母偶爾出來看到這一幕，也不多說，只是拿了些乾果擺在茶几上，這才又去忙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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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就別跟著我在這裡曬了，去幫爸媽他們去釀酒吧，順便給他們解釋一下。」
杜若拍了拍相圓圓在給他按摩頭部的手，輕聲說了一句，太陽對於杜若來說毫無影響，但沒有哪一個女人想要曬黑的。
「嗯，那你有事喊我哦。」
相圓圓在杜若臉上親了一口，將茶滿上，這才去到屋內去幫忙去了。
用藥酒滋補的話，秋天和冬天最好，實際上春分之後就不適合用藥酒滋補身體了。
但是春天和秋天卻最適合泡製藥酒，因為這兩個季節不冷不熱，溫暖適宜。
而這其中，春天最適合炮製動物類的酒，特別是毒蟲類的，動物類和毒蟲類的酒泡製時間要比草本類的要久，才能更好的發揮出其中藥效，春天炮製，等秋冬飲用正好。
相圓圓泡酒技術本就不差，對這些知識也是熟記於心，再加上最近練武，體力等各方面也很出色，過去幫忙倒是真的能讓相父相母輕鬆不少。
不過相母沒讓相圓圓幫忙太久，就把她趕了出來，讓她去陪著杜若聊聊天，說說話，免得杜若一個人無聊。
等相圓圓從工坊裡面出來的時候，卻看到杜若還是坐在躺椅上，但是身上多了兩隻燕子。
燕子完全沒把杜若當做威脅，在杜若身上跳動著，偶爾兩隻燕子還會互相蹭蹭，或者啄著一些乾果互相餵食，看樣子親熱得緊。
相圓圓站在屋檐下，看著杜若這副與自然其樂融融的模樣，一時間頓住了腳步，有些不想過去打擾。
「在那愣著幹啥，過來坐唄。」
杜若轉頭看向相圓圓，開口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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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這是成了？」
相圓圓沒理會那兩隻燕子，來到杜若身邊，見到杜若臉上帶著笑容，好奇的開口詢問。
「嗯，我原本就對燕形了解不少，剛剛多觀察了幾下它們的飛行和生活，明白其中真意也很正常。」
杜若心情不錯，從躺椅上面坐起，拍了拍身上的一些乾果碎屑。
「嗯嗯，那這樣的話，鷹形，馬形，鼉形……燕形，是不是只差龍形了，龍形啊，這個怎麼辦？我們去找條蜥蜴觀察觀察？」
相圓圓蹲在杜若邊上，掰著手指開始一一為杜若數了起來，數到最後的龍形，相圓圓忍不住有些皺眉的看向了杜若。
甚至還為杜若出著餿主意。
「……」
杜若突然就有些不想說話了，看著相圓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怎麼啦？蜥蜴不行嗎？」
相圓圓側頭看向杜若，不再擺弄著手指，撓著頭有些不解。
「龍是馬首，蛇身，鹿角、蛇項、蜃腹、鷹爪、虎掌，這些你不覺得熟悉嗎？和蜥蜴有什麼關係。
龍形本就是集眾家之特性匯聚而成，重點不在其形，而在其神，其代表的精神和威嚴。」
見到相圓圓懵懵懂懂的模樣，杜若為其解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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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圓圓仔細琢磨了一下杜若說的話，這時候才仿佛反應過來了一般，恍然大悟的說了一句，隨後就是滿臉期待的看向杜若。
那模樣，仿佛就是在說：「來來來，快表演一個。」
「怎麼感覺你笨了好多啊，其形我已經心理有數了，但是現在不得其神，沒法將形象具象化，還需要那麼一點點的靈感或者契機。」
杜若摸著相圓圓的腦袋，總覺得她這小腦瓜沒那麼靈光了。
「行……吧！」
相圓圓見不到傳說中的龍形，多少還是有些失望的，拖著長音回復著。
「我和你說說形意拳的事情吧，你感興趣的話可以記下來。」
杜若捏著相圓圓嘟著的臉，想讓相圓圓記下貫穿自己練武路程的形意拳知識。
沒指望相圓圓能理解或者學會，只要對方記住或者理解就行。
這樣的話，相圓圓如果有時間整理一下，說不定也能寫出一本武學典籍，這算是杜若給相圓圓留下的一個籌碼吧。
不論未來自己如何，相圓圓都能有籌碼衣食無憂，不受任何人刁難。
「嗯嗯。」
只要是杜若教的，相圓圓就都會很感興趣，練不會沒事，就當故事聽著也挺好。
「形意拳，我練習之初只是想著以此完成普通人到武者的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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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意三體式是最快能讓普通人完成換勁，讓武者築基的功法。
如果不計後果，不計身體損傷機能，不怕消耗身體，甚至只需三周就能讓普通人完成築基。」
說到這裡，他看向一旁的相圓圓，然後解釋了一句。
「當然，我們是可以使用藥膳調理身體，用藥酒塗抹體表，用丹藥彌補根基，但是沒有堅定的信念和意志，再多的藥酒和丹藥也沒用。
這也是我沒有選擇讓你用形意拳築基的原因。」
「嗯嗯。」
相圓圓點頭表示理解。
「三體式築基之後，可以習練五行拳調節體質，同時也能通過五行拳的套路來讓普通人開始了解武術，適應武者的用勁方式……」
杜若將自身所學開始一一整理，然後以最簡單的方式來讓相圓圓理解。
不止是嘴上說說，杜若還一邊演示，杜若打拳已經是返璞歸真，一招一式簡單易懂，配合講解能讓人印象深刻。
就算是不懂武術的普通人，跟著杜若的動作去練，去模仿，也絕對能受益匪淺，因為杜若一舉一動神形皆備。
「五行拳之後，可以試著接觸十二形拳，十二形拳是鍛體和技擊相結合的拳法。
可以分開成為單獨的套路來練，最大的作用是對拳勁的延伸和對身體部位的開發。
就比如龍形，是以脊椎為龍，發力核心在腰胯，如同擰毛巾一般將全身勁力整合，然後以劈，崩，橫等招式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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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現在人對於形意理解能達到的上限。」
杜若口中解釋，手上動作配合，每一聲都是言之有物，就算是相圓圓這樣的半吊子，只是對形意拳簡單了解過的人都能聽的津津有味，絲毫不覺得無趣。
「接下來我要說的，就是我自己的理解了，也就是形意拳中的武學真意。」
將基本的形意十二形講解了一遍之後，見到相圓圓還是一臉認真的聽著，他也變得認真了起來。
「所謂的武學真意並不是像我那樣能夠體外化形，那是對於「氣」的運用，是武學真意的具象化，但實際上並不止如此。
就比如燕形，燕有取水之精，在腹內即能採取腎水上升，與心火相交，其中真意就是能使體內水火既濟。
就比如鷹形，取金之精……」
杜若這次只演示幾個簡單的動作，但是最重要的是他口中所說的針對體能「五氣」的一些知識。
實際上杜若每一句說到形意十二形所謂的真意，全部都是針對「五氣」。
這些是現在武學裡面並不包含，實際上一開始杜若也不是那麼理解，為什麼他在感悟某一形之後，「三花」「五氣」的凝練程度就會近一大截。
但是剛剛在燕形之後，杜若突然就明白了其中真意。
形意十二形，每一形都有其對應的五行之屬，能讓他體內「五氣」更加順暢的回歸它們本該去的地方，這就是「五氣朝元」。
而且十二形的鍛鍊也能從內而外的鍛鍊身體各處，讓人的整體更加協調，最終達到強精，壯氣，養神的地步，這也是「三花」進度也會隨之進度提升的原因。
只是這些杜若並未和相圓圓去進行解釋，其實他並不覺得相圓圓能用得著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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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有人要是真根據他所說的，練到了這種境界，那想必那人也已經接觸到了「三花五氣」了，不需要講解，對方也能明白。
「哦～～哦～～」
相圓圓坐在躺椅上，手上還拿著一杯茶，有些愣愣的聽著，等杜若看過來的時候，她還似懂非懂的點頭，將「哦」拖長音。
讓人一看就知道她完全…沒聽懂。
這也不怪她，就和前面杜若說的那些關於「精氣神」一樣。
杜若剛剛前面還是說的如何練出整勁，如何讓身體發勁，但是說到後面就變成了「五氣朝元」了，跳躍性太大，別說是相圓圓了，沒到這個境界根本就是聽天書。
「沒事，你記住就好了……這些也沒那麼重要。」
杜若不再繼續演練了，來到相圓圓身邊，笑著安慰，本就沒指望相圓圓能搞明白。
不過杜若說著的時候，突然手指又放到口中，將唯一剩下的一顆門牙給拔了下來，四顆門牙頓時全軍覆沒。
「嘿嘿～哦～～記住啦！」
相圓圓見到杜若這副模樣，先是忍不住笑出了聲，神情也不再是那樣嚴肅了。
「別笑啦，走吧，我們去幫忙泡酒去，等下我不說話，有啥你來說。」
杜若也不在意相圓圓的笑話，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盒子，拿出一粒辟穀丹放入口中直接吞服。
隨著杜若身體的幾次蛻變，現在食物根本就抵不上杜若每天的消耗，就算是藥酒都有些勉強，偶爾還需要服用丹藥來彌補身體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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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圓圓聽完，拉著杜若的手，就往泡酒的工坊走去。
這些天，杜若和相圓圓一直在幫忙，當然藥酒也沒少喝，更是將炮製藥酒之後對於儲存之類的知識給補全了。
當然啦，補全的也不止是藥酒方面的知識，還有杜若的牙齒。
幾天的功夫，杜若牙齒已經全部長了出來，只可惜並沒有如相圓圓想的那樣有四十顆之多，還是和以前一樣的32顆。
但是杜若的每一顆牙齒都是潔白如玉，而且整潔無比，杜若甚至偷偷的實驗了一下，那牙齒的硬度在不用任何「氣」的加持之下，甚至能在普通的鐵器上留下牙印。
……
「哎呀～總算是搞完了，還好你們回來了，不然我們怕是還得工作好多天。」
有著杜若和相圓圓的幫忙，相父相母的壓力就小了不少，在看著杜若將最後一個大罈子放好之後，相母長舒了一口氣。
「你們閒下來的話，就帶著爺爺到處去旅遊嘛，真是的，整天待在莊子裡，哪都不能去。」
相圓圓站在一旁發著牢騷。
當初她就是不想以後和父母一樣，直接天天待在家裡，這才到處出去旅遊爬山的。
「那你留在家裡看著這些酒唄，我們出去旅遊。」
相母沒好氣的說了一句，這麼多年了，她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其實這樣也可以的，爸媽，要不你們帶著爺爺去旅遊一些天吧，我和圓圓在這裡住個十天半個月也沒事的。」
原本相母只是吐槽而已，但是杜若卻當真了，看得出來，相父相母這些年為相圓圓遮風擋雨的，那還不如趁著這段時間，讓他們也放鬆一下。
「對啊，爺爺還是年輕的時候去過京都，但是爸媽你們還沒去過啊，你們不是說也想和你們親家一樣去旅遊嘛，現在機會來咯。」
相圓圓也在一旁勸說。
相父和相母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心動，隨後一起看向了相元章。
「那就去吧，走一走也好，這些年，你們也不容易。」
最終相元章拍板，就這麼將事情定了下來。
「我去給你們訂機票，明天一早我送你們去機場。」
相圓圓一聽，乘熱打鐵，馬上就開始行動。
次日一早，杜若開車和相圓圓一起將三人送到了機場，揮手道別之後，就馬上開車往相家莊子趕。
相家的整個基業可都在莊子和酒窖裡面，要是出現點意外，那損失可不小。
只不過在車輛開到莊子門口的時候，就看到門口停著一輛車。
「回來啦，我這沒有提前約時間就過來，不介意吧。」
王老負手站在大門前，看到杜若將車停下，笑著打了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