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採油隊
夜飯間，爺爺又給爹娘嘮叨村里要來採油隊的事情。
聽到要住我們屍家灣，爹和娘也是一臉驚訝。
屍家灣竟然有人來住了？這太不可思議了。娘笑著說。
畢竟屍家灣除了你二伯家，咱們可從來沒有過鄰居啊，這實在太新鮮了。
這天一大早，我還在睡夢中便聽到屋後有人在吆喝：「大膽叔，村上說今天採油隊直接來你們家。
啥？住我家？這是為啥？爺爺愣是問了好幾遍。
不是住你家裡面，你老只需要指塊地方就好，不用騰出自己家屋的啥。」村上的人回話道。
大家都被這個消息弄得莫名其妙。娘趕緊催促我們快吃飯，人家採油隊的要來，家裡得收拾收拾。
竟然有人要住我們這裡，我嚼在嘴裡的飯菜也不香了。
孫娃，你吃好飯就去村口接下採油隊過來，爺爺慈愛的看著我。
我懶洋洋的應了一聲，便走出去找阿旺和阿黃。
還未到村口，我便遠遠地聽到了一隊人馬的喧鬧聲，阿黃阿旺興奮得直打轉。
「叔，這裡當真是個好地方啊，難怪會有這麼好的資源能供咱們國家所用。」一個好聽的男聲傳來。
「是啊，湖光山色、峰巒迭嶂、飛瀑溪潭、巨樹古木、奇花異草、珍禽稀獸、岩洞怪石，大自然的神、奇、古、野、險在這裡都一一體現了。」一位著藍衫和長者像讀古詩一般地念念有詞。
叔，你說你出口成章，應該放教書先生去，咋就做就這一行？隊伍里傳出一個男子中氣十足的聲音。隊伍里隨即傳來一片笑聲。
「喲，瞧那處怪石上有個小女孩。」好聽的男聲突然驚喜地喊起來。
「哈哈，敏少爺，聽說大山出美女，你在這裡找個小媳婦回家多好啊。」隊伍里又是一陣大笑。
「還別說，我正有此意。好了好了，你們不要逗笑了，別嚇壞那小丫頭。」被叫敏少爺的年輕人笑道。
待西敏看清這個小身影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麼好看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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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敏莫名一個寒顫，仿佛自己的語言褻瀆了這麼聖潔的丫頭一般。
隊伍里也發出一聲驚呼：「啊喲，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孩子，簡直像是畫裡走出來的一般，這個大山可真不得了，孕育得了金銀珠寶，還孕育得了美人如玉啊。」
這麼多人看向我，我的眉頭不禁皺巴巴起來。
「丫頭，你知道屍家灣怎麼走嗎？」西敏輕笑著看著我。
原來好聽的聲音就是這樣的人，我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
眼前的大男孩，一身工裝連體衣。一張壞壞的笑臉，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里皎潔的上弦月。他不像村里人的長相，他有著白皙的皮膚，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特別是左耳閃著炫目光亮的鑽石耳釘，給他的陽光帥氣中加入了一絲不羈。
我點頭，第一次看到這麼多人，我有侷促。
他笑著說：「我們是採油隊，今天剛來村里，要去找楊大膽家。」
「那跟我走吧，就是我家。」我招呼著阿旺和阿黃。
「九叔，你帶我來了個好地方啊。」西敏笑得如春日太陽，
「九叔，你可以給敏少爺帶媳婦回去了。」大夥打趣起來。
九叔也西敏燦爛的笑容感染著，笑道：「大家不要再逗趣，這裡民風樸素。再說了，我家媳婦可是早就定好了人選的。好啦，大家再屏住一點，馬上就到了，機器可別摔壞了。」
這說話的是一五十餘歲的男子。只見他衣著藍色長衣衫，精神矍鑠卻面色蠟黃，看著像是營養不良一般。
隊伍里的一幫男子聽到馬上就到，都將手上東西把握得更牢實了，說說笑笑地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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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
「丫頭，你們村裡的孩子都像一樣好看嗎？」隊伍里不知道誰好奇地問了一句。
村裡的孩子？村里還有其她孩子嗎？我看看他沒說話。
西敏嘴角微揚，也不再說話。
回到家時，村支書早就在我家院裡等候，熱情地招待著大家，並與為首的九叔說了好一會兒話，隨後安排其暫住我家外院裡。
外院說是我家的別院，其實也是住房，只不過一直沒人住，就放了些稻草和雜貨，此時已經被娘打掃得乾乾淨淨。這些採油人就像訓練過的士兵一般，不到一會就在別院裡各自搭建好帳篷，收拾好行當。
晚飯後，九叔來找爺爺。
隔著窗戶都能看到爺爺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的身影。這兩人在屋裡說了很久的話，九叔走後，爺爺有些心事重重。
不過，很快，因為要陪採油隊下岩崖採油，爺爺的工作更加忙碌，臉色也開始亮堂了起來。
這天，我在家實在是閒得無聊，便要爺爺帶我也下崖。
可是爺爺根本不同意。
爺爺說岩崖是個髒地方，其實確切地說是個裝死人的地方。說起這個岩崖，也真是個奇怪的地方。村里只有要死去的小孩子，都要裝在匣子裡放在岩崖處。當然也有別村的人家，因為生了女兒，又重男輕女，便會在夜裡偷偷地將孩子扔在這裡來，表示不要這個孩子，生死與自己不再有關係。
只是建國後，法律嚴明了，很少有人再敢去那兒扔孩子了。不過，大家都知道，越是大人不要孩子玩的地方，孩子就越想去，我也不例外。
犟不過我的性子，爺爺只好帶著我。
我也是這一天才知道，原來這所謂的岩崖，要先上雲峰再下岩崖。
隨採油隊登上雲峰時，我已經累得快斷氣了，真後悔從小吃得太少，沒力氣。
此時，再下行岩崖，我有些後悔了。
山路一邊是懸崖峭壁，高高不見頂，雲霧繚繞;另一邊是深谷不見底，空空幽幽，我兩腿有些打顫了。從來不知道屍家灣外面的山竟然這麼兇險。此時雲海翻滾，似乎進入了仙境，遠處的山峰若隱若現。仰視天空，成群的鳥兒展翅高飛。一塊塊怪石屹立在山巔之上，搖搖欲墜。我張開雙臂，一陣陣微風吹過，自己似乎能隨風飛走一般。
看我顫顫巍巍的樣子，爺爺笑著搖搖頭，孫娃，還是爺爺抱你吧。
西敏笑到：「沒想到，山裡的丫頭也不會走山路。」
爺爺樂呵呵道：「我家的孫娃可是我背簍里長大的，是我楊家的小鳳凰。」
大膽叔，這裡地勢奇特，一路走來怎麼沒見過其他村民？西敏四處瞅瞅道。
爺爺哈哈大笑，你這年輕人，難道你在來屍家灣的時候沒打聽過？
西敏不解其意，打聽啥？屍家灣莫非還有啥來頭？
爺爺笑而不語，只催著趕緊下山。
一路上，爺爺即使抱著我，也依然能像猿猴一般靈活地穿梭在山間狹隘的山路。
工人們被爺爺靈活的身手看得目瞪口呆：「大膽叔，你這身手，是人是猿都有點分不清了，真是不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