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楊間
仰頭看著樓上，許空的瞳孔微微泛黑，這是使用了念頭「模擬」的鬼眼靈異。
以自身達到第六層的的恐怖程度，加上鬼眼看透一切的特殊規律，直接透過泥土磚石還有黑色鬼蜮的阻隔，將鬼樓之內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只見鬼蜮之中，有著三十來號人，男女老少都有，一個個或在房間，或在客廳，或在臥室，或在廁所，但都已臉色發黑、悉數斃命。
可他們卻又有個唯一的共同點，那就是呈現雙手拍擊狀。
顯然，這樓中的厲鬼可能存在一種規律：是拍手必死。
許空的目光再次朝上看去，來到頂層鬼域最先爆發的房間之內，只見一女子死去後的目光依然驚恐看向前方，張嘴呈大叫狀，雙手擺著一個拍擊模樣，屹立不倒。
而在她身前，有一個打開的快遞，旁邊一張飄飛出來標籤，其上寫著「手模」「請拍手」等字。
配合著在這層樓中半空懸停的一雙鬼手，事件的原由已經是顯而易見了；
這女子愛好奇特，定製了一雙手模，但商家不知怎的直接將厲鬼發來了。
而這女子打開快遞之後，見到那標籤，自然好奇拍手，正好觸發厲鬼的規律。
在靈異襲擊之下，能夠感受到的只有深入靈魂的陰寒和恐怖。
而面對突然而來的生死壓迫，恰恰厲鬼從沉寂到復甦要片刻時間，這女子頓時就本能的發出了那聲死前的尖叫。
然後這尖叫就被厲鬼本能張開的鬼蜮打斷了。
鬼蜮的靈異應當存在誘導人拍手的效果，直接導致鬼蜮範圍之內的人員下意識拍手，被鬼手的規律襲擊後死亡。
但鬼蜮的靈異也順帶將不遠處的許空吸引了過來。
許空的目光落在安靜懸停在那女子屍體面前的鬼手之上，強大的恐怖程度和「見之必死」靈異規律頓時間激起了鬼手的反應，讓它本能的在鬼蜮之中胡亂飛行。
但不管是逃走還是對抗，鬼手都沒有飛出半米的距離，就被許空模擬後的鬼眼的靈異攻擊直接壓制到死機，「咚」的一聲墜落在地面上，而屬於鬼手的鬼蜮也才剎那間收回。
許空一步邁出，本就包裹著他的鬼蜮化為一條黑色細線，直接穿透磚牆，來到頂層的房間，伸手一握，將鬼手以鬼差壓制。
感受著鬼差再度加一的無條件壓制名額，許空滿意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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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巧合麼？」
許空看了看快遞鬼手的包裝，上面明顯是國外的地址，頓時哂笑。
「誰信吶！」
以鬼差壓制了鬼手之後，作為駕馭者，許空自然也能夠了解鬼手的規律。
除了剛才猜測的拍手必死、鬼蜮誘導拍手之外，還有觸碰必死。
說起來，如果說神秘復甦世界的厲鬼恐怖程度是天地權限的話，規律就是「天授之權」，順天應人（使用規律）能夠在基礎的恐怖程度上再度得到加持。
但規律的增幅和用途也有強弱。
打個比方。
增幅方面：鬼差的無條件壓制，每個名額能夠增幅十倍的恐怖程度；而眼前的鬼手拍手必死、觸碰必死在許空的感知下只能增幅1倍的恐怖程度。
用途方面：民國七老之一的孟小董，她的厲鬼可以從過去未來無限入侵，拖也能將人拖死；而眼前的鬼手要麼誘導人拍手，要麼如同個鐵頭娃一樣上前打「近戰」。
對於強大的馭鬼者來說，恐怖程度可以通過融合拼圖來提高。
到了頂層的馭鬼者，誰駕馭的厲鬼恐怖程度都不會低。
大家拼的自然是規律的用途了。
而規律用途上，無限迭加類、特殊類（如預言等）、遠程類（如詛咒、聲音、視線等），能夠在戰鬥時候搶到先手，自然也是比苦哈哈的近戰要強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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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起來，正常的馭鬼者或者鬼，誰會拍手啊？
因此鬼手不管是對付馭鬼者還是鬼，都只能近戰。
作為鬼的時候，還好說。
可如果是馭鬼者駕馭了鬼手，不管是對付人還是鬼，在發起「觸碰必死」的靈異攻擊前，大概率要先吸收一波傷害。
在沒有解決厲鬼復甦問題的時候，哪個人也經不起如此消耗。
因此鬼手唯一值得稱道的，恐怕就是它那略強的恐怖程度和對常人的大規模殺傷了。
而再考慮到國內外的形勢，這雙鬼手是被國外有意送來的概率已經達到了十之八九。
厲鬼比起馭鬼者來說，能夠無限使用靈異，不用擔心復甦。
許空估摸著國外的勢力可能還想著藉此多殺傷幾個國內的馭鬼者吧。
但是雖然想到了這點，許空卻也沒有說立即舉報什麼的心思，因為這是明晃晃的陽謀。
國內不可能說閉關鎖國，因此這種事很難防範。
而區區一兩隻厲鬼，想要顛覆一個大國，簡直是說笑。
國外的勢力估計也是在隨手下閒棋，打算藉此慢慢的消磨國內那批敢於率先關押厲鬼的「勇士」，是進行長遠的布局。
等到那時候，許空自覺只手挽天傾也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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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想著趁靈異大潮未起，多積蓄積蓄「內力」，也即是增加鬼差壓制名額、提升自己的恐怖程度和規律。
而要增加鬼差壓制名額，自然是要去壓制厲鬼。
當前，現實世界雖然零散的厲鬼有著不少，但還活著的民國馭鬼者強人也太多。
雖然說許空目前「模擬」鬼差的規律後，壓制第七層次恐怖程度的厲鬼基本上沒什麼問題，就算在民國馭鬼者之中也能算得上是強者。
但是不是還有民國七老那些人打不過麼？
為了自身安全起見，避免見到那些大佬後被欣賞而受到「考驗」，許空思前想後，還是選擇先去搭乘鬼公交進入靈異深處，去接受大自然的饋贈：那些「無主」厲鬼。
…………
大昌市，長安路站。
一道常人不可見的黑色流光從地底飛起，落在角落無人處。
鬼蜮散開，許空從中走出，徑直來到站台上坐下。
他依稀記得，大昌市長安路站、小春市、大海市等等是明確有鬼公交停靠過的。
相比於小春市等不知在哪的無名站台，許空選擇在大昌市長安路站這個有明確站點的地方等待。
雖然說，鬼公交的行駛路線、停站規律都是無跡可尋的，這一刻靈異公交車會出現在大昌市，也許下一刻就出現在了大海市，大川市，甚至是國外。
但是鬼公交也時刻在不停的接送著厲鬼進出靈異深處，這不知是過往馭鬼者留下的限制還是鬼公交的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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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預知類厲鬼尚且存在忌憚的他，選擇自己先來這站台等一等，看能不能夠找到鬼公交的痕跡。
時間嘛，就以三天為限，不多也不少。
畢竟現在時間緊急，若是三天之後都沒有見到鬼公交，許空就要在預知類厲鬼和現實世界之中選上一個了。
而不管是什麼選擇，發育都不能停止。
只是來到大昌市長安路這個站台之後，許空卻是眼前一亮。
因為他在靈異深處發現了一些殘留的靈異痕跡，仔細感知之下，帶著「壓制」的效果，大概率是鬼公交的。
許空將鬼差的靈異放開，讓之與靈異深處殘留的痕跡觸碰。
然後……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
許空微微停頓，卻也沒有做更多的事情，只是任由鬼差的靈異自行逸散，與那靈異深處殘留的痕跡互相碰撞。
畢竟如果他是一隻無智慧的厲鬼的話，被那靈異深處殘留痕跡吸引到此，應當也是如此動作才對。
許空拿出手機，重新開機，頓時間一大堆信息、未接電話洶湧而來。
有的是許念、許長安的，有學校老師的，有警察的，也有陌生人的。
許空大致看了看，都是詢問自己是否還活著，有沒有走失，或者被拐賣的信息。
想了想，估計自己還要至少數月時間在外，解釋起來又是麻煩，許空頓時間就沒有了回復她們的意思。
畢竟出發之前，自己同許念說了，不是麼？
許空將這些信息和未接來電悉數划走，然後打開和平精英，選擇來上一局。
畢竟鬼棺孕育過程之中，意識無法在外操縱，而鬼意識又不會沉睡，只能解析規律，這一個多月過得實在是太過無聊了。
不得不說，遊戲確實是個消磨時間的好辦法。
許空記得自己不過開了幾局，天色就漸漸晚了下來。
但得益於鬼眼的好視力，天黑對於他的操作毫無影響。
可就在許空正操縱著人物躲在橋樑之上，準備伏擊路過的車輛之時，忽的聽到旁邊兩人閒聊，頓時就不自覺的被話語吸引了注意力。
他扭頭看去，只見一個身材瘦高的高中生正興高采烈，對著旁邊的同伴手舞足蹈演示著。
「楊間你看到我剛才的操作了麼？那叫一個精準！」
「就一槍！就一槍！我就把躲在樹後的那個人給狙了！」
許空的目光沒有落在那瘦高男生身上，而是深深的看了眼他的同伴。
「楊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