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七中
隨著賈哥等人的開口，許空把視線從手機移開，看了他們一眼，微微點頭。
雖然說他也不打算與這些人有什麼後續瓜葛。
但起碼救了的人表現得知恩圖報，不是白眼狼，也算是讓許空比較滿意。
因此他特意點了一句。
「感謝費就不用了，你們快些下車吧，不然過不了幾分鐘鬼公交又要重新啟動了。」
「等下車之後，你們可以去當地警局報案，把事情如實說即可。」
「警局內部是知道靈異事件的。」
賈哥等人微愣，卻也馬上反應過來。
作為真材實料的「大師」，許空看不上他們那點表示也是正常的。
而時間緊急，卻也沒有空隙讓他們再三懇請，因此他們也只能遺憾而誠懇的再次拜謝過許空，然後抓緊時間跑下了車。
至於許空所言，自然是銘記在心，然後遵照執行。
在賈哥等人看來，這也是許空在為他們今後遇上靈異事件指明了的一條方向——報警。
五分鐘後，鬼公交的前門和後門「砰」的一聲全部關上，而後繼續出發。
許空抬頭，看著車上的紅色的電子顯示屏幕。
此刻，其上的數字顯示著：2。
顯然，不知何時，一隻不可見的厲鬼在方才的大川市·明月小區站上車了。
許空的瞳孔微微發黑，雖然有著鬼公交的壓制，但靈異在體內催動，只是觀察的話卻也不會受太大影響。
他從前排開始看去，「模擬」鬼眼之下，一切靈異都無法隱瞞。
第一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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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排、第四排……一直到許空前排，都還是沒有。
許空扭頭，一眼看到最後一排，卻愕然發現，竟然真的沒有看到一隻厲鬼。
「有趣。」
寄予厚望的鬼眼失效，許空反倒是笑了起來。
能夠隱藏得如此之好，應當是只有特殊規律的厲鬼吧？
他打算將其關押之後，好好研究「模擬」下。
至於看都看不到該如何關押？
鬼眼可不是只能看厲鬼，還能夠看到靈異的痕跡。
這只不可見的厲鬼本體有其「規律」的掩蓋，並不代表厲鬼留下的靈異痕跡同樣會被「規律」遮掩。
許空的目光看向鬼公交的前門，調整鬼眼的視線觀察角度，將其中殘留的靈異規律一一分辨。
其中最大一部分充溢通道，與周圍的座椅、公交車體上的靈異特徵一致，還在不斷排擠其他不同的靈異力量，顯然這是鬼公交本身的靈異。
第二多的，是許空他自己留下的，因為昨晚他一人從前門多次上車，留下的靈異痕跡自然也多，與坐在後門附近座位上的他交相呼應，縷縷不絕。
第三多的，則是一道漆黑的靈異痕跡，從前門起，一直懸空延伸到過道第三排的座椅上，消失不見。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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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駛的公交車上，厲鬼是不會動手的。
許空打算趁著這個鬼公交壓制的良好時機，儘量搜尋這隻厲鬼的情報。
如果說確實是恐怖程度太高，現在無法關押，許空靈活的底線也不是不可以稍微突破下，等自己發育起來再動手。
算盤敲得極響的他就這麼來到第三排座椅旁邊，然後就陷入了沉默。
「……」
許空睜著漆黑的鬼眼，捫心自問。
「我剛才找的就是這東西？這誰能看得到啊！」
只見第三排的座椅之上，一個孤零零的厲鬼頭顱仰靠著，臉上、頭髮上，是道道發黑凝固的血跡，脖頸下則是一道乾脆利落的刀口，仿佛被人一刀直接斬首。
許空合上雙眼，再度睜開之時瞳孔恢復了正常，座椅之上剛才看到的那個厲鬼頭顱消失不見。
而後，他再次「模擬」鬼眼靈異，那靠在座椅正中的厲鬼頭顱又重新浮現。
顯然，這隻厲鬼也是存在於深層靈異之中，非常人能夠看到。
而在許空的注視下，那厲鬼頭顱微微扭頭，似乎本能的想要避開鬼意識·許空這個更高恐怖程度的厲鬼傳來的威脅。
許空無語，收起鬼眼轉身離開，放棄了在鬼公交之上動手的想法。
還以為是什麼特殊的唯心、概念層次厲鬼，卻不想這隻厲鬼只是依靠身高躲避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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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空從後朝前看，自身恐怖程度比鬼公交低，以鬼眼無法透視，自然是會被擋住視線。
至於那厲鬼頭顱，恐怖程度不過第五層次而已。
許空打算在它下車的時候將之關押，為自己的成長添磚添瓦。
重新坐回座位之上，掏出手機發現電量接近於無，許空搖了搖頭，將手機關機後閉上雙目。
他在鬼公交之上還要再待上一段的時間，用於積蓄鬼差的壓制名額。
因此不能以鬼棺增強自身恐怖程度的許空，打算趁著這段時間，將那些已被他壓制的厲鬼規律按照計劃進行「模擬」，進一步的厚積底蘊。
…………
一個月後，大漢市市郊，某無人站台。
「滴滴！」
一輛公交車從遠方駛來，鳴著喇叭在站台靠邊停靠。
「砰！」
前後車門打開，一個初中生模樣、臉色蒼白的少年從後門走了下來，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終於回來了。」
許空用手遮了遮額頭，擋住正午熾烈的陽光，看了看這五彩繽紛的活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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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多月，許空隨著鬼公交走遍了大江南北、世界各處，見識了各種東西方的厲鬼，也路過了各種民國時期的厲鬼鎮壓地。
在那種種陰森恐怖的氛圍之下，難免會有些陰鬱，只能以時間和環境來調整。
不過之後非必要的話，他倒也不需要再進入靈異深處了。
鬼差壓制厲鬼181隻，無條件壓制名額182個，
這就是他這一個多月來的成果，也是他回到現實世界的底氣。
平均每天關押3隻厲鬼，以一己之力讓靈異深處遊蕩的厲鬼都開始變得「蕭條」，最近幾天每天都只有一兩隻零星的厲鬼上車。
許空所做所為足以讓新時代的馭鬼者們一個個都瞠目結舌。
要知道，目前的新時代馭鬼者之中，駕馭了兩隻鬼的就能稱得上是高手，駕馭了三隻鬼的則能夠稱為強者，駕馭了四隻鬼的則被稱為是傳說。
加上鬼差和鬼意識，許空身上有著183隻鬼，說出去都足以讓整個馭鬼者的圈子大地震。
但很可惜，許空雖然說不是沒有在這一個多月的鬼公交旅程之中碰上馭鬼者，但或許是厲鬼的能力蒙蔽了他們的心智，一個個都囂張得可以。
在發現鬼公交的不對勁之後，直接將矛頭對準了許空這唯一之前就在車上的「活人」，試圖壓迫許空交代情況。
然後結果自然就是顯而易見了：許空剛才下車之時，鬼公交上除了那司機的屍體之外，空無一物。
許空扭頭看向身後，發現鬼公交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輛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公交車。
其上雖然同樣沒有乘客，但司機正扭頭看來，似乎詢問許空是否要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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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
公交車司機回過頭去，鳴了兩下喇叭，關上車門直接啟動，轟轟而去。
在公交車站的陰涼處，許空掏出手機開機，尚余百分之五的電量，勉強夠看下時間。
6月20日，12點30分。
這是手機上的顯示。
許空微微點頭。
「還有半天時間，足夠了。」
雖然說靈異深處不辨白天黑夜，但許空依然默默的計算著時間，特地選擇今日出來。
畢竟神秘復甦世界其他時間基本遺忘，但眼下的這個關鍵時間點，他可是牢牢記得的。
某年六月二十日晚，大昌市第七中學爆發靈異事件。
這是開局，也是一切的起點。
許空在有足夠的力量之後，選擇去旁觀這一刻。
他打開地圖，搜索了下大漢市和大昌市的距離，以他鬼蜮的速度半小時就能輕易趕到。
因此並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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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選擇先去填飽肚子，祭祀祭祀自己一個多月未進食的五臟廟了。
許空縱起鬼蜮，化為一道不可見的黑色虹光，徑直消失在大漢市的市區之中。
…………
「老闆，來四串雞胗、三串裡脊、兩串雞中翅，一罐可樂。」
晚上七點，大昌市第七中學門口，一家燒烤鋪子裡，一個少年走了進來，對著冷櫃點單。
「好嘞！」
店主是個看上去約莫四五十的中年男人，發量稀疏，似乎有點禿頭。
此刻應了一聲，伸手就取下肉烤了起來，而後隨口問道。
「你也是七中學生麼？怎麼這麼早就下課了？現在應該是晚自習的時間吧？」
「我不是學生了。」
許空搖了搖頭，目光看向第七中學的校門。
「哈哈，真不好意思，你看上去那麼年輕，我還以為你也是那些學生娃呢。」
老闆聽見許空的回答，抬起頭仔細打量了他一番，看著那蒼白的臉色，頓時尷尬的笑了笑。
「你挺少來這的吧？我都沒怎麼見過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