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尚溫
向天祈求奇蹟，然後順利得到了回應的夏繼秋這一刻完全不敢動，連眼睛都不敢眨。
而在她體內的許念也被嚇得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出於人類遇到猛獸的本能，同樣下意識的「想著」自己屏住呼吸，生怕一丁點動靜就引得眼前這具活動屍體的動手。
而在這一刻，依靠著夏繼秋那極佳的視力，在她體內的許念能清晰的看見，路燈下那青黑色的屍體顱骨明顯少了一大塊，露出其中凹進去了一個大坑的大腦。
而屍體的表面衣物也是各種破損，沾染上了暗沉的血跡，看著就像是爆發車禍去世後慘狀。
但車禍去世之後的屍體，許念也不是沒有在夜晚和自家閨蜜看過。
嚇人是嚇人，許念最多做個噩夢，第二天依然是活蹦亂跳的美少女。
可真實的屍體是絕不會動的啊！！！
「喵……」
一聲貓叫忽的從旁邊響起。
許念又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瞪大雙眼，看著那恐怖的屍體仿佛受到刺激，突然邁前一步，她頓時間就寒毛聳立，逆血沖腦。
然後，一切就全部黑了下來。
夏繼秋的身體之中，許念的意識愣了有一會兒，才從驚嚇過度之中反應過來。
最後時刻，她其實沒有直面那厲鬼。
是夏繼秋的反應與她的本能反應同步，才導致了許念那種親身體會的「極佳」感受。
最後，也是由於夏繼秋被嚇暈了，所以她才被「斷網」，陷入了全黑之中。
而像這種感知，許念在夏繼秋睡著之時已經感受過很多次了，而且知道自己很快會被夏繼秋「感染」得一起睡著。
但這一次，設定似乎完全不一樣了。
時間過了良久，許念仍然自我感知清晰，絲毫沒有睡意。
反倒是漸漸地，她似乎感知到了另外一種知覺——僵硬的地面、尖銳的砂礫，以及眼中蠢蠢欲動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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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這隻黑貓又叫了一聲，與剛才聽到的那聲貓叫一樣。
它看著夏繼秋坐在地上的模樣，搖了搖尾巴，就要走過來乞食，顯然是被人餵習慣了的。
只是下一刻，這隻黑貓在走動的同時，似乎被旁邊什麼吸引，擺了下腦袋，視線恰好與夏繼秋錯開。
等它再度擺回頭來、視線與夏繼秋對上之時，夏繼秋乃至許念都忽的感知到自己的眼睛仿佛不受控制般直視黑貓，一股陰冷、詭異、難受的感覺在眼眶之中浮現。
「啊！」
夏繼秋被這陰冷感覺一刺激，下意識捂住了眼睛。
但出乎她和許念預料的是，兩隻眼珠仿佛有了生命似的，絲毫不受控制的在眼眶之中不斷轉動。
夏繼秋慌忙用力的按住雙眼，試圖將蠢蠢欲動的眼珠壓下。
良久之後，勉強控制住了雙眼的她才鬆開雙手。
這時，夏繼秋和許念才看到僵硬的倒在地上的黑貓，又是一聲尖叫。
「啊！！！」
…………
原來馭鬼者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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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在沙發上茫然的睜開眼睛，轉動眼珠，機械的從室內掃過，久久未能回神。
許空以鬼蜮將她籠罩進入幻覺之中，經歷了名為夏繼秋的少女馭鬼者短暫一生。
在那天的小巷口，她看著夏繼秋機緣巧合駕馭了一雙鬼眼。
然後與夏繼秋一直掙扎在厲鬼復甦的道路之上，並且最終也沒有走到終點，死在了駕馭第二隻厲鬼的實驗上。
只是不管是馭鬼者的苦難，還是厲鬼的恐怖，乃至人性的紛亂複雜，許念都跟著夏繼秋親身經歷了個遍。
民間馭鬼者、城市負責人、國際刑警、亞洲馭鬼者總部……各式各樣身份的人在幻覺之中出現。
吊死鬼事件、鬼手事件、筆仙事件、鬼火事件……七八隻不同規律的厲鬼輪番登場。
善良者、邪惡者、狡詐者、魯莽者……各種各樣不同性格的人先後交互。
這也讓許念真實的領悟到了何為馭鬼者。
這是一群行走在生死之間的人，以短暫的生命駕馭不屬於自身的超凡之力，享受最好的待遇，直面恐怖的厲鬼，掙扎在生死一線，沒有夥伴，一人獨行……
而這，也是許空打算給許念和許長安做的科普。
擁有鬼蜮，能夠製造幻覺、操縱人類時間感知的他，做起講解來可不會局限於效率低下的口頭描述。
看！
像是許空這麼一弄，許念自然是體會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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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許念萬一在今後碰到厲鬼，能夠有「經驗」可用，起碼不會亂跑亂叫觸發厲鬼殺人規律，活得也更久。
「小念！」
旁邊，後進入幻覺的許長安反倒是先緩過神來，看著自己女兒失神的狀態，慌忙上前將她摟住，拍著她的背連連安撫。
「沒事了，沒事了。小念，爸爸在這裡，都是幻覺，沒事了，沒事了……」
「他們這是？」
旁邊，坐著的童倩好奇的看著許長安、許念兩人。
根據剛才許空說的話，她大致是猜測到了他們經歷了什麼。
只是看這表現，似乎不是一般的有效。
童倩打算多觀察下，之後再詢問下許長安在鬼蜮之中看到了什麼。
如果說效果好的話，她也想請許空給自己的家人來上一次。
雖然說為人正直，但童倩也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也有家庭親情。
但是她顯然是忘記了，選擇了「鬼櫥」作為自己名號的許空，會不會讓她白嫖的問題。
許長安安撫了好一會兒，許念才緩過神來。
但對上許空和童倩的視線，她仍然還是會不自覺的閃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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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緩和過來就好。
他拿起桌上水杯遞給許念，卻驚訝的發現自己和許念經歷了數年的時光，但剛才倒在杯中開水竟然尚溫。
許長安再次看向許空，眼神有了明顯的變化，隨後開口道。
「小空，多謝了。」
「你以後如果有什麼要的，儘管跟叔叔我說。」
「不要拒絕！」
「這不僅是對我們家唯一一個馭鬼者的支持，也是希望你以後多關照下小念。」
「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
「這個世界現在變化這麼大，我一直擔心以後恐怕會保護不好她。」
「萬一我以後碰上那些東西，她恐怕就要麻煩你了。」
「等等」
許空舉手制止了許長安的託付，瞥了眼童倩。
「童倩她難道沒跟你們說麼？」
「在ZS市那層猩紅光幕之下，可以避免碰上厲鬼。」
「什麼！」
許長安倏的瞪大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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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