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紫菀的建議
在茉子逃走的間隙，紫菀的身影如同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唐楓身邊。
「爸爸。」
「嗯？」唐楓靠在躺椅上，微微抬眸。
紫菀穿著保守但又十分合身的泳裝，偏兒童款式，小巧玲瓏的看起來很可愛。
雖然不太符合紫菀曾經冷艷的風格，但很契合這個年齡的少女。
這身泳裝包裹著少女玲瓏美妙的身段，只有如同嫩藕般的四肢暴露在外，一隻縮小的八爪魚扒在少女白皙的手臂上，抬起觸手向唐楓打著招呼，「唧唧。」
唐楓摸了摸爪爪，旋即看向紫菀，對方看起來有什麼話要說。
「媽媽舒服嗎？」紫菀直接問道。
這個問題有兩種理解方式，一種是唐楓使用起來舒不舒服，二是茉子舒不舒服。
但無論是哪一種理解，答案都是一樣。
「舒服。」唐楓點頭，隨即問道，「你問這個幹嘛？」
紫菀沒有回答唐楓的問題，而是繼續發問，「爸爸喜歡媽媽嗎？」
「喜歡。」唐楓毫不猶豫地點頭。
「是真心喜歡，還是僅僅停留在表面上？」紫菀目不轉睛地盯著唐楓。
唐楓於是坐直了身子，對紫菀的問題感到有些奇怪。
按道理，這種問題，就算問也不應該是茉子來問嗎？紫菀為什麼這麼關心？
「問這個幹什麼？」唐楓笑笑。
「爸爸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紫菀倔犟地開口。
好吧……唐楓只能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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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每一個魔法少女都是真心，這點是毫無疑問的。
紫菀捋了下被海風吹得微亂的髮絲，揚起清麗的臉頰，「我想讓爸爸媽媽和好。」
「我們現在挺好的呀。」唐楓有些詫異。
他和茉子每天如膠似漆，如果不是有別的事要做，甚至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連接在一起，都不怕泡腫了。
而這最後一天，他也準備和茉子好好放鬆一下，讓她敞開心扉，最好能一笑泯恩仇。
從剛剛茉子的表現看，她的態度已經轉變了很多，他只需要趁勢追擊，就能徹底拿下她的內心。
紫菀搖了搖頭，「爸爸，雖然你看似經歷很豐富，但其實你不懂女生，不知道她們真正想要什麼。」
「哦？」
唐楓收起了的笑容，他腦海中浮現櫻那雙幽幽的眼睛，茉子曾經愛恨交加的眼睛，還有其她魔法少女們各異的眼神，他坐直了身子，正色道，「菀菀有什麼高見？」
他可以用各種不堪的手段得到她們，然後肆意玩弄她們的身體，但要獲得她們的心卻沒那麼簡單。
他知道，紫菀一直是最聰明的那個女孩，時至今日，他依舊有點看不透她的想法。
所以他想聽聽紫菀的意見。
紫菀肅立在原地，「爸爸，你是不是曾經傷害過媽媽？」
唐楓點頭，沒有否認，「過去的我……的確和現在有些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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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唐楓的確沒有料到這個答案，或者說，他的字典里沒有道歉這兩字，這個選項被他下意識排除在外了。
他是邪惡的怪人，哪怕傷害過再多人，也絕不可能會道歉，因為怪人本就是為所欲為的。
讓他向茉子道歉？唐楓開始思考這個從未出現過的選項的可行性。
紫菀見唐楓陷入沉思，於是開口道，「其實，媽媽很喜歡爸爸，只是礙於表達，而且爸爸曾經做過的事，像一根刺一樣，不解決的話，會永遠橫在你們之間，哪怕爸爸媽媽看起來再恩愛，也終究不會圓滿。」
唐楓思索再三後，認真地點了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我之前居然從未想過這一點。」
唐楓抬起頭，望向紫菀那黑白分明的眼眸，「菀菀，你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紫菀露出了如曇花一現的笑容，美好得仿佛墜入凡間的天使，「我想要這個家徹底完整，爸爸，媽媽們，爪爪，還有菀菀，永遠幸福生活在一起。」
唐楓怔了怔，然後輕輕摟住少女輕柔的身體，「菀菀，謝謝你。」
「你終於忍不住要對女兒下手了嗎？齷齪的東西。」茉子冷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她此刻已經將剛剛的不堪全部清理完畢，沒有留下一絲證據。
唐楓扭頭望去，只見茉子手上拿著兩杯水果沙冰，一杯她自己正在喝，另一杯看起來是給他帶的。
「茉子這麼貼心啊。」唐楓伸手去接。
「離我遠點。」茉子皺著眉頭，將手中的玻璃杯往後縮去，然後遞給紫菀，「這是給菀菀的。」
唐楓沒有戳破對方，因為茉子買飲品的時候紫菀還沒有上岸，這杯沙冰其實就是給他買的。
至於為什麼回來後態度大變樣也很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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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菀沒有接茉子的水果沙冰，而是推辭道，「給爪爪吧，她一定喜歡喝。」
一抬頭，發現爪爪已經把這杯沙冰喝完了，連冰渣都沒剩下。
「唧唧。」
爪爪手舞足蹈，看起來很開心。
水果沙冰的確很好喝，尤其是在這種炎熱環境下，一口乾掉，別提有多爽了。
爪爪是爽到了，她發出唧唧喳喳的聲音，表示還想喝。
「我去買。」紫菀自告奮勇地開口，臨走前，她刻意看了唐楓一眼，然後把場地留給二人。
唐楓自然能理解紫菀的意思，他靠在躺椅上，遙望著海岸線的方位，開始思索著該在什麼場合下用什麼樣的方式開口。
畢竟唐楓這輩子從沒給誰道過歉，哪怕是櫻，他都沒有把那三個字說出口。
說起來，他也虧欠了櫻很多。
唐楓開始在腦海里提前演練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對待這件事居然變得有點謹慎。
「你怎麼不說話，生氣了？」茉子靠到了唐楓身邊的躺椅上，將手中喝了一半的水果沙冰遞了過來，「喝嗎？」
唐楓在思考問題，下意識地接過，「謝謝。」
茉子偏過頭，哼了一聲，「別誤會，我只是剛剛喝了你的半杯沙冰，現在還你半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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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突然說這個幹嘛？」茉子如同受了驚的小動物一樣從躺椅上蹦了起來，看起來有些慌亂，她撇過臉，臉頰卻不受控制地爬上一抹誘人的紅霞。
唐楓組織著語言，思考著該怎麼進行下去，這時，一聲遠遠的呼救聲傳來，打斷了唐楓的思考。
「救命啊！！！」
海岸邊，一個美婦人正大聲求救著，她的身邊是一個在水中不斷掙扎的小蘿莉。
還沒等唐楓看清楚情況，茉子已經飛奔了過去。
唐楓笑著搖了搖頭，魔法少女們都有一個共通點，只要聽到人們求救的呼喊，就會本能地靠過去，這是她們人性中的善與美，無論是什麼性格的魔法少女，在這點上都永遠不會改變。
救人這種事，心情好了他會順手帶一下，更多時候，他都是當作無事發生，碰到心情不好的時候，說不定還會幫那個人閉嘴。
這就是怪人與魔法少女本質上的不同。
而更多的怪人，是讓人發出求救信號的那一方。
唐楓不緊不慢地喝了口水果沙冰，這才將目光投向聲音的來源地。
居然是之前搭訕他的那名少婦，她帶著的小女孩看起來溺水了，正不斷掙扎著，帶起陣陣浪花。
不過這種淺海也能溺水嗎？而且旁邊還有大人在。
唐楓下意識散開感知，看向了水面之下。
停頓了一下後，他放下玻璃杯，從躺椅上站了起來，向小女孩溺水的方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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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婦見到茉子，稍稍愣了一下，覺得對方好像有點眼熟，但她很快回過神來，急促道，「我女兒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纏住了，快幫幫她！」
茉子抱住小女孩，試著拉了拉，發現真的拉不動。
這麼淺的岸邊能有什麼東西？
茉子正準備潛到水裡看看，旁邊圍過來了幾個男人，都是被少婦剛剛的呼救聲吸引過來的。
「小女娃子幫不上忙一邊去！」
其中一個老大爺嫌茉子擋在那礙手礙腳，另外幾個男人看到茉子，兩眼綻放出驚艷的色彩，甚至連腳步都挪不動了。
如果不是救人要緊，估計都要上來搭訕了。
「都滾開！」
一聲厲喝傳來，唐楓破開幾人的擁堵，來到小女孩面前，一把將她拉住。
「怎麼說話呢？」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唐楓升起了一絲殺意，他本來就因這幾個人盯著茉子看有點不爽，這下對方還正好觸在他霉頭上。
唐楓緩緩抬起了手。
下一刻，他的手臂被人按住了，茉子望著他，搖了搖頭，眼神中有一絲祈求。
唐楓深深吸了口氣，將抬起的手臂慢慢放下，他二話不說地潛入水面之下，將小女孩的小腿和卡住她腳踝的那個東西一起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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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急如焚的少婦很快跟了上來，給溺水的小女孩做起了人工呼吸。
而更多人的目光，則集中在旁邊那隻奇怪的生物上。
身長不過半米，形似豚狀，凸出的下顎，畸形的身體，看上去十分醜陋。
這隻生物沒有一絲生命活動跡象，剛剛只是小女孩的腳踝恰好卡在了怪物凸出的下顎里。
茉子的聲音從一旁傳來，「災獸？」
唐楓點頭，「從各方面看它都是一隻災獸，不過已經死了。」
災獸不屬於這個世界，它們死亡後，軀體兩三天便會自然消散，魔法少女的心之寶石可以加速這個過程，直接將其轉化為能量碎片吸收。
附近有災獸近期死亡……唐楓將感知擴大到附近的整片海域，並沒有發現第二隻災獸和其它異常。
周圍其他人眾說紛紜，有說是新發現的一種魚類，有的說是因為核污染導致的魚類變異。
唐楓不想理這些人，轉身離開了這裡。
至於災獸的屍體，與他無關，放著自然就會消散了。
「謝謝。」身後的少婦趕上來道謝，小女孩經過搶救，這時已經甦醒了過來。
「不客氣。」茉子代替唐楓接受了道謝，同時將對方攔住。
抱著小女孩的少婦看著茉子清麗絕美的臉蛋，自愧弗如地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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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少婦收起了之前的那點小心思，向茉子揮了揮手，「祝你們百年好合。」
茉子稍稍愣了一下，旋即也回了對方一個微笑。
在少婦走遠後，茉子哼著小曲兒，心情大好地轉過身，向著遮陽傘的方位跑去。
「唐楓，我們來撿貝殼吧！」她遠遠對著遮陽傘下方的男子喊道。
「無聊。」唐楓在躺椅上翻了個身，但還是站了起來，向茉子走去，「僅限這最後一天。」
海風將茉子的長髮吹散，少女光腳踩在細沙之中，看著向她靠近的身影，笑得很開心。
。
海風帶著絲絲鹹味，吹亂了少女柔順的秀髮。
槿橙將頭髮捋了捋，讓它們老老實實地貼在腦後。
錦橘甩著她的側馬尾，搖搖晃晃地走下車，「姐姐，你也扎個辮子唄。」
「不喜歡。」槿橙輕聲說道。
她不喜歡被束縛的感覺，不僅僅局限於頭髮，但生活卻又讓她不得不接受束縛。
那個男人解開了她一天束縛，讓她體驗到了久違的自由感。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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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奈市，一座臨海的小鎮，她們的老家。
高速列車沒有花太多時間就把她們送到了神奈，但回到這座偏僻的小鎮，足足坐了幾個小時的大巴，比在列車上耗費的時間都久，屁股都被晃痛了。
錦橘還在揉著屁股，大巴從她們身後冒著尾氣，捲起一陣煙塵，跑遠了。
錦橘不光屁股痛，那裡也在痛，之前本就被唐楓弄得受不了，經過大巴車幾個小時的顛簸，變得更痛了。
她又擔心槿橙看出端倪，只能咬著牙硬撐，同時嘴上打著哈哈，「這一路也太辛苦了，姐姐你屁股坐著疼嗎？」
槿橙瞥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但還是伸出一隻手，扶著她走路。
錦橘有些心虛地四處打量，對比著周圍的環境和她記憶中的區別，忽然，她發現了什麼似的，指向了不遠處的淺灘，「姐姐，那是什麼？」
這條老破的公路毗鄰大海，槿橙沿著妹妹的指向看了過去，只見淺灘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黑點，似乎是什麼生物。
槿橙掐出一個魔法術式，帶著錦橘一起來到了淺灘上。
地上的生物模樣扭曲，肢體畸形，甚至找不出與之相似的物種。
「災獸？」錦橘面露疑惑。
「這么小，而且只是一具屍體。」槿橙在觀察後得出結論。
槿橙搖身一變，魔法少女禮裝彈出，她握住魔杖，在細細感受完四周的一切後，沒有任何發現地搖了搖頭。
最終，只是用心之寶石把這具殘留的災獸屍體吸收掉。
做完這一切後，槿橙收起了心之寶石。「先回家看看吧。」
「回家？不先去醫院看看爸爸嗎？」錦橘面露疑惑。
槿橙頓了一下，事到如今，繼續隱瞞肯定瞞不下去了。
她們都已經回來了，錦橘可以隨時了解到真實情況。
於是，槿橙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吐出。
「其實，爸爸並沒有病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