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紫菀的執著
在離開的危險處境後，唐楓稍稍散開感知。
他驚訝地發現，茉子居然不在房間裡。
而且爪爪也一起不見了。
唐楓很快知道了答案。
茉子已經帶著爪爪離開了。
昨晚的溫柔鄉是她最後的告別。
唐楓內心稍稍感慨了一番，繼續睡起了覺。
茉子要走是早已確定的事，只是他沒想到茉子會在半夜偷偷溜走。
唐楓決定再睡一會兒，天還沒亮，他如果現在起來豈不是掩耳盜鈴，紫菀肯定會知道他剛剛是醒著的狀態。
於是，唐楓等利刃稍稍消退，繼續翻了個身，很自然地摟住身邊的柔軟，確保下面安全的距離後，開始呼吸著少女散發的淡淡幽香。
茉子走後，他們似乎要回歸一開始的狀態了。
不然紫菀不會這麼迫不及待地溜到他的被窩裡來。
他就這樣抱著香軟的少女，再度進入淺睡狀態。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天已經大亮了。
唐楓這才恍然驚醒，他伸手搖了搖懷中的少女，「茉子，快醒醒，我們錯過日出了。」
「呃……菀菀？你怎麼會在這裡？茉子呢？」唐楓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紫菀盯著他，一言不發。
唐楓在發覺，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菀菀，你……」
「我習慣裸睡。」紫菀平靜地說出這句她重複過很多遍的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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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走了，我只是和以前一樣睡覺而已。」紫菀淡淡地說道。
「茉子已經走了啊，沒想到她居然不打聲招呼偷偷離開。」唐楓露出悵然的神色，看向旁邊的大床，「爪爪也被帶走了。」
對於爪爪的離開，他還是挺捨不得的，這個如同孩童般純真稚嫩的小可愛，把他當成真正的爸爸一樣要好。
雖然偶爾有點小調皮，但無傷大雅，反而經常活躍了一家人之間的氣氛。
爪爪比紫菀更像，也更符合女兒這個身份。
但為了爪爪能恢復原狀，他還是決定把爪爪交給茉子，帶給櫻看看，櫻在這方面的手段比他精通得多。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他的力量更傾向於毀滅和破壞，而櫻在生命領域的造詣讓他都望塵莫及。
他希望爪爪能早日恢復原狀。
雖然爪爪上次情感流露說她不想恢復，但唐楓好幾次都感受到，爪爪在面對水藍和赤焰這些故人時的困惑與惆悵。
她是魔法少女琉黃，她有自己選擇的權力，唐楓會給她這個權力。
在帶她走出圍困住她的死亡幻境時，唐楓就承諾過，會幫助她找回自己。
如今，她和茉子一起離開，踏上了尋找自我的旅程。
唐楓的目光回到了眼前的紫菀身上，「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了。」
紫菀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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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菀搖了搖頭，依舊沒有說什麼。
看來紫菀也在有意識忽略剛剛的擦槍走火。唐楓看著她若有所思，他至今也摸不透這個女孩的真實想法。
在那種情況下，居然一動不動任他採擷，不主動，不抗拒，仿佛一個冰冷的雕塑。
但雕塑不會主動鑽他被窩裡，也不會這麼香軟可口。
不再多想，唐楓摸了摸女孩烏黑順滑的長髮，「起床吧。」
。。。。。。
這場博弈，唐楓承認自己失敗了，他沒辦法真正把紫菀當作女兒，哪怕言行上能做到，但心裡總是另有覬覦。
當然這也和紫菀自身的行為有關，比如現在這樣。
穿戴完畢的紫菀一言不發地前往衛生間洗漱，唐楓這才慢騰騰地從床上爬起來。
就在他也穿戴整齊後，紫菀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爸爸，一起去海邊看日出吧。」
「……」
唐楓看了眼窗外已經大亮的天空，還有上方布滿的烏雲，沒有說什麼，而是點了點頭。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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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還沒有升起來呢。」紫菀的聲音帶著一絲遺憾。
「為什麼想要看日出呢？菀菀。」唐楓緩緩吐著氣。
「可昨天不是約好了嗎？」紫菀看著海平線的方向，輕聲開口，「我們一家人，一起到海邊看日出。」
現在四口之家只剩下他們兩人了，唐楓不知道紫菀的情緒變化是不是和這個有關。
唐楓從地上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昨天忘記看天氣預報了，今天是陰天，看不到日出了。」
而且時間也早就過了。
紫菀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於是，唐楓重新坐下，繼續陪著紫菀吹著海風。
時間慢慢流逝，風漸漸大了。
從最初讓髮絲輕輕拂動的微風，逐漸演變成五六級的大風。
「什麼嘛，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遇到這種鬼天氣。」不遠處有聲音傳來。
是穿著泳衣的一家四口，他們在大風的吹襲下，離開了沙灘。
風還在變大，沙灘上零星的幾個人影也逐漸消失不見。
只剩下唐楓和紫菀孤零零地坐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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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聲尖銳的鳴叫，撕裂了這片天空的沉寂。
唐楓將手機放回了口袋，看來不用看天氣預報了。
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海平面破空而起，帶起海嘯般滔天巨浪，滾滾巨浪沖向海岸，吞沒了沙灘，直到唐楓腳邊的高坡，才緩緩退去。
「爸爸，我有話想問你。」紫菀拂去濺到臉頰上的海水，平靜地開口。
在這一刻，濱海市所有的魔法少女都感覺到，沿海處傳來的強烈魔法波動。
有一個強大的傢伙，現世了。
她們第一時間向魔力波動的中心趕去。
在昨天，這幾個魔法少女已經碰過面了。
水藍赤焰後來終於聯繫到了縫葉，拖著疼痛難耐的屁股趕去和對方見面。
然後得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唐楓，很可疑。
「怎麼可能？！」赤焰表示絕不認同這個推測，她認為唐楓光明磊落，無論是外在還是內在，都是完美無缺的存在。
水藍輕輕嘆了口氣，她對於這個結論並不像赤焰那般難以接受，只是，那個隱約走進她心中的影子，慢慢變得模糊起來。
那個擋在她和災獸之間吶喊的男子，那個將她從空中接住，抱在懷裡的男子，那個將手機鈴聲設成她歌聲的男子，原來，這一切都是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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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藍搖了搖頭，不再讓這些紛雜干擾她的心緒。
縫葉則向赤焰耐心解釋了起來。
槿橙姐妹不告而別，留下「小心唐楓」這句話，足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她們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水藍聯繫紫菀最近的行為，隱隱有過一絲模糊的猜測，所有她對這個結論比赤焰接受得更快。
但還是莫名的有些痛心。
明明是那麼好的一個人……
水藍深吸一口氣，稍稍平復了一下心緒，「京都那邊的專員怎麼說？」
縫葉看起來有點尷尬，「她現在沒接電話。」
這個時候，茉子正騎得起勁呢，看到來電顯示直接扔到了一邊。
你們要找的怪人，正在被我拴住當馬騎呢，哼哼……
隨後不久，便是紫菀和爪爪沖了出來。
茉子瞬間巨顫。
「你覺得她可信嗎？」水藍忽然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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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比她更可靠！你甚至可以懷疑我報虛假消息，也不能懷疑她！！」
水藍伸手拍了拍縫葉，讓她冷靜下來，「不是懷疑，但怪人還活著，不是嗎？」
接著，水藍把今天的遭遇和縫葉講述了一遍，當然，體罰的細節被她略過了。
「也許她弄錯目標了。」縫葉試圖解釋。
『可沒有哪個專員來執行任務過了這麼久了連面都不露吧？』水藍沒有說出來，她知道縫葉很崇敬那名魔法少女，有些話不方便當面說。
於是她出言安慰，「等你聯繫上她再給我們消息吧。」
然後水藍拉著罵罵咧咧的赤焰走了。
「唐楓絕不可能是怪人！！」臨走前，赤焰還在爭辯。
「閉嘴，吵死了。」
「你也相信他是怪人嗎？！」
「……」
這些是昨晚的事情了，而現在，她們正從各個不同的方位往海邊趕去。
海岸線附近，大海之中浮現的巨大災獸，正一步步緩慢地向岸邊靠攏。
紫菀看著這個視野里由黑點逐漸變大的龐然大物，表情十分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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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唐楓見紫菀如此認真的樣子，於是點了點頭，「問吧。」
「你被茉子媽媽下的封印，現在有沒有解開？」
紫菀知道唐楓和茉子互相封印的這件事，而昨晚，她看到唐楓被茉子用鎖鏈鎖住，騎在身上，一副毫無還手之力的樣子，下意識認為唐楓仍處在被封印的狀態。
唐楓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仔細觀察了紫菀一番，發現了一絲異常。
周圍的能量正隱隱約約向著紫菀身上匯集而去，帶起一陣陣微弱的氣流波動。
在災獸顯現的狂風中，顯得微不可察。
可唐楓對這個很熟悉。
雖然微弱，但的的確確是覺醒的前兆！
紫菀，很有可能，將徹底邁出這一步！
唐楓開始激動了起來，他終於要看到，一個新的魔法少女誕生了。
他要品嘗，紫菀的初綻。
「爸爸，你的封印，解開了嗎？」紫菀不厭其煩地又問了一遍。
唐楓很快理解了這一切。
因為災獸給予的壓力，紫菀很有可能將在這次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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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唐楓答道。
他絕不允許這個機會白白錯失，就算紫菀事後知道真相有其它想法，那也是她成為魔法少女後的事情了。
為了讓魔法少女誕生，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紫菀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神色，她盯著遠處災獸的身影，周身掀起的能量波動更大了。
「現在的爸爸，能打過它嗎？」紫菀又問。
唐楓已經很明顯聽出紫菀話里的意思了，如果他能出手，紫菀的覺醒便會終止。
於是他開口道，「打不過，要不我們先跑吧，等魔法少女過來。」
「失去魔力的爸爸，跑不過災獸吧？」紫菀看了眼已經到達淺海的災獸，拋出了下一個問題。
「爸爸愛我嗎？」
「愛。」這點毋庸置疑。
「如果我成為了魔法少女，爸爸還會像現在一樣愛我嗎？」
「我會更愛菀菀。」唐楓終於又說了句大實話。
紫菀搖了搖頭，「我不想要那種愛，我想像現在這樣，繼續做爸爸的女兒，爸爸能保證這一點嗎？」
唐楓沉默了很久，重重地點頭，「我保證。」
「我不想變成茉子媽媽那樣，爸爸能保證嗎？」紫菀換了個說法再度確認。
「我保證。」
紫菀周身凝聚的能量波動更為劇烈了，逐漸演變成了一股能量風暴，洶湧的能量正在向她的心口匯聚。
能量風暴的中心，紫菀微微仰起頭，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爸爸剛剛回答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
「真話。」
「好，這次由我來保護爸爸。」
紫菀輕輕合上眼睛，身體在風暴的作用下，自然地向空中飄去，無窮無盡的能量瘋狂湧向紫菀的心口，在那裡，一個心型的寶石雛形正在形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