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猛虎來嘍！
洛城。
上午十點二十。
人頭攢動的街道內，神音還在縈繞……
但好在已經接近了尾聲。
「最後，本次拳賽主辦方已主動聯繫聯邦洛城體育運動部門與相關項目管理機構與項目協會，尋求了業務指導、技術支持，主動接受了監督監管。」
環視全場，警員的施法結束：「所以，為遵循本次拳賽的合法、安全、公開、公平、公正、誠信、文明、綠色的原則，倡導良好的道德風尚，恪守公平競賽的體育精神，請這位選手帶好全套護具。
陳半仙：「……我聽最後一句就行吧？」
警員強調：「請帶好全套護具。」
陳半仙眼珠子一轉，立刻順杆爬：「警員同志，你說的我明白。但是……我傳統武術，尤其是我問道門的古武，講究的就是殺招制敵。是徹底的殺人術。比如上打咽喉下打陰，上捶鼻樑下打陰，上插眼睛下打陰，上懟胸口下打陰，上抖石灰下打陰……」
全場觀眾：「……
警員：「合著你們就玩下三濫的是吧？要這麼搞就別比了。」
「那主要我們就靠這些關節、手指、膝蓋、手肘啥的。都給我包上了，我戰鬥力起碼下降百分之九十七點八啊。」
「艹。」
對面的拳擊老頭撇嘴，吐了口唾沫：「別整那沒用的。咋滴？規則全放開傳統武術就牛逼啦？正規格鬥之所以這麼多限制和保護，不是說針對你們狗屁的傳統武術。而是把搏擊烈度控制在一定範圍內。掏襠插眼咬耳朵，合著就你們會？別人都學不來？」
「……唉。」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陳半仙故作為難的點點頭：「那行吧。發揮不出全部實力，也沒什麼辦法。給我拿護具吧。」
「你們這是正規合法的比賽，規矩點打。」打完全套免責聲明，警員最終囑咐了一句，交還耳麥下去了。
接著。
還沒等裁判反應過來，那位「耿耿脖」的工作人員也上去了。
把頭套、護膝、拳套之類的護具交給陳半仙之後，隨手拿過裁判手裡的耳麥，當著現場上萬人的面，看向拳館門口的大飛，問道：「老闆，票都退了。你之前跟我說好的一張票三十二塊錢提成還作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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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這大爹。」大飛痛苦的捂臉：「我怎麼就招了這麼一個祖宗進來。」
「你要說話不算話，我就把昨天你跟我說的那事全抖……」
「算算算！草泥馬的！算！」
「好的老闆，謝謝老闆！」工作人員滿意的鞠了一躬，把耳麥還給裁判，蹦蹦跳跳下去了。
很快。
陳半仙便穿好了全套護具。
但內外裝扮導致的「年代差」，讓人怎麼看怎麼彆扭。
「準備好了嗎？那就開始了。」帶好三手耳麥，裁判舉手。
「等一下。」拳手老頭走過來，拿下裁判頭上耳麥：「借用一下，謝謝。」
裁判：「……」
將話筒一頭放在嘴邊，拳手老頭環視全場：「我叫劉大力，算不上專業的。但我就煩他們這個傳統武術，全瘠薄是騙子。心術一點都不正。看我今天！暴揍騙子！」
「好！」
「大爺可以的！」
「噢噢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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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台下方的觀眾們一點也不嫌事大，配合著大呼小叫。
「謝了啊。」遞迴耳麥，拳手老頭返回原位，繼續他的抖腿熱身。
「……」
「那我也講兩句吧。」陳半仙走來，搶來耳麥：「借用用，謝謝。」
裁判：「……」
裁判：「給你們吧，我不要了。」
「真的嗎？太好了。」陳半仙小小驚喜了一下。
裁判：「……」
直接將耳麥戴在頭上，陳半仙用力吹了吹：「呼——餵？餵啊？聽得見嗎？」
全場眾人：「……」
「好。好使。」
輕咳了一聲，他緩慢原地轉了一圈，看著下方幾乎望不到頭的人群，嗓音略帶沙啞的開口：「割胃。」
「我叫陳半仙。」
「之前那個大飛，把我們全家的信息都泄漏了。所以大家應該都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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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微頓，陳半仙摘下右手的拳套，有意讓自己的面色顯露了幾分疲憊：「我呢，就跟大夥實話實說。我是個算命的。就在天橋上啊、商業街啊、公園裡擺攤的那種。平常給人測個八字，推個風水，養家餬口罷了。」
「我也確實是問道門的掌門。確實有這個門派。是我師傅『一半黃大神』傳給我的。白城當地的老土著，應該還記得這個人。」
「為什麼叫『一半黃大神』？因為早年間讓人打斷了一條腿，才有的這個稱號。」
拳台下方，人群饒有興致的聆聽，並從中傳來稀稀疏疏的笑聲。
「我這個問道門，從我師父那頭的主要傳承，就是風水、測字、算命。從來就不是專業修煉傳統武術的門派。」
「可高低也是個門派嘛，有點功夫流傳。卻也就僅限強身健體罷了。」
「但我外孫子蕭宇，他不知道這些。他從小跟我練一些把式，自己覺得挺厲害。我這個老頭子呢還好面子，愛吹吹牛皮。蕭宇這孩子就真信了，真覺得自己了不起了。」
「大夥從剛才退票那個事，也能看出這孩子吧，心眼兒不壞，底色善良淳樸。就是有點愣頭青。看到網上網友們鼓吹外邦的武術，貶低咱們自己家的傳統功夫，孩子心裡不舒服，所以就搞出了這麼大一大堆事。」
說到這，全場眾人大多都露出恍然的表情。
而大飛眉頭緊皺，轉頭看向同樣眉頭緊皺的蕭宇。
「唉。」嘆了口氣，陳半仙繼續開口：「一開始吧，他小打小鬧，我不知道這事。但大夥肯定都看出來了，一天時間漲粉兩個多億……肯定是背後有誰拿我這外孫子當槍使呢。他本質真的很好，也根本就沒想過騙誰。更不會騙錢。」
「他父母去世的早，我又沒什麼文化，又得出門賺四個孩子的口糧、學費。所以忽視了對蕭宇的教育問題。我在這裡……」
雙臂垂下，陳半仙深深鞠躬：「向所有人道歉。」
「非常對不起，占用了全網這麼多網友的關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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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這場拳賽，我們家徹底退網。這個鬧劇就這麼結束吧。」
大飛瞬間轉頭，瞪向蕭宇：「你啥意思？」
蕭宇：「我不道啊。」
「你姥爺打完了，就完事了？你不踢館了？」
「我不道啊。」
大飛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允許陳半仙上去，還安排了對手……只是為了給接下來他和蕭宇的拳賽預熱的！
怎麼他成「替身」了？！
「你們剛才安排好的？」大飛暴怒。
蕭宇攤手：「我不道啊……」
……
「孩子還小，心智沒開。」
保持鞠躬姿勢，陳半仙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哭腔：「我在這祈求大家的原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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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半仙這一躬，也持續了一分多鐘。
隨後起身，將耳麥揣進漢服內側的口袋裡。
裁判：「……」
「承讓。」帶好拳套，陳半仙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淚，面向對手，重新擺出八極拳的起手式：「開始吧。」
「……老哥呀。你要是這麼說，我就理解了。東西差，沒關係，咱不搞那招搖撞騙的行徑就行。」拳手老頭雙拳併攏，放於下顎：「我會留點手的。」
「那到不必。」
深呼吸，調整氣感。陳半仙眼神變得無比銳利：「我問道門，流傳至今，即便不主修功夫，但也不是江湖上那些騙子的騙人把式。要打，你我就好好打。至少讓大家看看，傳統武術從來也沒有那麼糟糕。」
「說的好！」
台下有人帶頭叫好，迅速帶動起不少人的掌聲和歡呼聲。
「行行行。」拳手老頭笑了：「既然老哥你都這麼說了。我必全力以赴。」
「請。」
「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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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那問道門傳統武術，陳半仙，對陣大飛搏擊館自由搏擊，牛大力，第一回合。預備～」
拳手老頭：「劉大力，姓劉！」
「開始！」
「當～」
台下敲響銅鈴。
陳半仙直接餓虎撲食！率先沖了上去，鋼拳兇猛！
「猛虎下山！」
「嗖——」
拳手老頭下意識的一個掃堂腿。
陳半仙身體失衡，「啪唧」倒地。
拳手老頭：「……」
全場眾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