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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楚超然的念頭!在三屍的記憶里遨遊

2024-11-24 15:25:03
  第189章 楚超然的念頭!在三屍的記憶里遨遊

  素白雲天不染塵,糾糾凶山逢大妖!

  白不染踏著山徑荒蕪走來,一手打著電筒,一手拎著袋子

  大黑耗子如同細犬般的身形緩緩舒展,仿佛遇見故舊,竟是迎了上來,綠油油的眼珠死死盯著白不染手裡的牛紙袋。

  「黑老弟,你這是跟人動手了?」

  白不染嗅到空氣中瀰漫的焦灼氣味,又打量了一番黑耗子,忍不住開口詢問。

  「笑了,什麼人敢跑到落荒山跟道爺動手?」黑耗子冷笑道。

  「我可沒說是人……」白不染似有深意。

  山裡的精怪大妖可不止黑耗子一隻,彼此之間偶爾也會切磋爭鬥,可是黑耗子的話顯然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白老哥,這次給我帶什麼好東西了?」

  黑耗子鬍鬚一顫,趕忙岔開了話題,臉面大如天,無論在誰的面前,自然都不能落了麵皮。

  「小魚乾,羊欄山,神仙喝了山里鑽……」

  白不染放下手裡的牛紙袋,從中取出了一盒滷味魚乾,還有一瓶羊欄山。

  「嘖嘖,那些個老貓喜歡吃這玩意,咱們耗子也不能落了臉面。」

  黑耗子伸出爪子,長長的指甲如同鉤子一般,揭開了飯盒,尾巴一掃,纏著一根小魚乾,便送進了嘴裡,咂摸著滋味,捲起打開的羊欄山,便仰頭豪飲。

  魚乾配酒,越喝越有,一口辛辣入喉,似乎便掃盡了方才的不快。

  蒼天弦月,深山老林,一隻黑毛耗子,吃著魚乾,喝著酒,如同人類一般靠著大石躺坐,眉飛色舞間頗有怪誕詭異的氣氛。

  「白老哥,你上山吧。」黑耗子喝歡了,眯著眼睛,尾巴橫掃,凌空抽打,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驚得山中百鳥紛飛。

  「黑老弟,你慢喝。」

  說著話,白不染邁步起身,向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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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爺若是能夠像他一般,能夠時時上山,聆聽觀主的教誨,今晚豈會如此狼狽?」黑耗子喃喃輕語,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張凡的身影來。

  「小鬼,你踏馬給道爺等著。」

  「呸呸呸……什麼破玩意,難吃死了,貓就是貓,畜牲就是畜牲,只能吃這些上不了台面的玩意。」

  黑耗子一陣噁心,尾巴一掃,便將盒裡的小魚乾統統灑進了山林里。

  ……

  月山中天,落荒山中。

  一座道觀掩映於山石林木間,潺潺流水繞觀長流,窸窸窣窣的聲音更顯山中空靈。

  道觀並不算大,觀牆上的窗戶好似兩隻眼睛一般,古舊的匾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絕妙觀】,字體似龍蛇起陸,似從深山大澤之中飛出來。

  夜半三更,山中道觀,沒有半點人影。

  白不染推門而入,徑直走向了宮觀大殿,幽幽的燭火透著光亮,神壇上立著一尊泥塑,卻是用紅布蓋著,頗顯詭異。


  「你來了。」

  就在此時,一陣平和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聽著卻是頗為年輕。

  「我來了。」

  白不染停駐了腳步,循著聲音走向角落,終於在那燭台旁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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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主。」

  「跟我說說吧,最近外面發生了什麼趣事。」

  平和的聲音再度響起,卻是透著一絲期待。

  「最近東山省鬧騰得特別厲害,絳宮之主現身了,跟嶗山掌教,還有真武山的柳南絮鬥了一場。」

  白不染雖身在玉京,可是如此隱秘的事情卻依舊了如指掌。

  要知道,這一場比斗張凡回來可是一個字也沒有提過。

  「明神壽……食氣者神明不死,他倒是沒有侮辱了這個名號,如今已經貴為一宮之主了,看來這些年他可是搶了不少神通。」

  平和的聲音響起,透著一絲輕笑。

  「你居然知道?」

  「明神壽覺醒的神通叫做【盜轉神機】,當年初醒時沒有半點力量可言,被當作了笑話。」


  平和的聲音迴蕩在清冷大殿之上,仿佛不出這座道觀,便已經知曉天下間的一切。

  「可嘆世人多平庸愚蠢之輩,怎知大道的威嚴,不顯於外相的力量。」

  「神通自晦……那毫無力量的神通,卻才是天下所有神通的克星。」

  道門的【神通議會】將明神壽的【盜轉神機】列為七品神通,因為它本身並沒有任何力量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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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乘歌倒是不錯,年輕時能入無為門祖庭道觀,便知道此人將來非是池中之物。」

  「柳南絮證了天師大位,難得下山走動,不知紅塵才是成仙地,日後的成就怕是有限得很。」

  平和的聲音緩緩不絕,便在這小小的道觀之中指點江山,天下間有數的大高手,如明神壽,李乘歌,柳南絮之流,在他口中倒顯得平平淡淡。

  「白鶴觀的李長庚出了上京,如今尋不到蹤影了。」白不染繼續道。

  「那個年輕人煉就【天地奪運】,乃是天下霸道之法,他是得了白鶴觀的法脈……」

  「當年【破山伐廟】,龍虎山張家和白鶴觀祖師幾乎殺得無為門門人凋零,若不是還有祖庭不滅,豈能有今日光景?」

  「白鶴觀確實深不可測。」

  平和的聲音戛然而止,大殿恢復了以往的清幽。

  烜赫一時的龍虎山都已經不在,可是白鶴觀卻如日中天,足見這一脈的不凡。

  「你繼續吧……」


  短暫的沉默後,平和的聲音再度響起。

  白不染又繼續說了些外界道門中的事情,大多也只是雞毛蒜皮,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你很嚮往外面的世界。」

  就在此時,白不染突然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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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荒山對於他而言,與其說是一座道場,倒不如說是一座囚籠。

  也幸虧,白不染可以自由出入,成為了他了解外面的渠道。

  「你跟超然真人動過手!?」白不染詢問道。

  「你知道的。」

  「可我不知道你跟他如何動手,又是如何被困在了這裡。」白不染道出了心中的好奇。

  敗給楚超然並沒有什麼,關鍵在於這世上能夠有資格挑戰他的人屈指可數,至於全身而退,更是駭人聽聞。

  毫無疑問,絕妙觀主便是那為數不多的其中之一。

  「我跟他打了個賭。」

  就在此時,那平和的聲音再度響起,道出了那塵封的過往。

  「什麼賭?」白不染追問道。


  「賭他的念頭。」

  「超然真人的念頭!?」白不染愕然道。

  「純陽之境,真人大位……如此存在已是一念不起,抱一歸真……他們的念頭很可怕。」

  諸法無常,唯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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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門說實相非相,儒門說心外無物。

  當一切都不存在的時候,天地之中,自然之內,便只有一個念頭,可以稱為太初,可以成為道,可以成為佛……

  稱呼不重要,現實的世界,一切的所有都源於那個念頭。

  有人說,所謂盤古開天地,或許僅僅只是一種外向,便是那稱為【太初】念頭爆炸的景象。

  那個念頭誕生了一切。

  想要生命,於是有了眾生,眾生也漸漸生出念頭,想要取暖,於是有了火種,想要記錄,於是有了文字……

  無數念頭交織,如同框架一般,構架出了現實的世界。

  修行,便是絕了一切後天的念頭,於先天元神之中,參悟出那太初念頭。

  正因如此,在這個世界裡,如果能夠控制念頭,便可以所心所欲。

  譬如你想發財,只要抱著這個念頭,不產生任何的質疑迷茫,就可以實現,當然本身的念頭也會受到其他人念頭的影響,從而影響結果。


  普通人如此,修行者,道行高深,神通廣大,尤其是到了純陽無極之境,一念不生,但凡生出一個念頭,便會產生極為可怕的影響,誕生不可計量的因果。

  所以,楚超然這般存在,他的念頭有多可怕,這世上沒有人知道。

  如果有,那便是絕妙觀中的這位存在。

  「我輸了……所以困在了這座觀內……」平和的聲音悠悠響起,承認著自己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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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純陽真人的念頭?」白不染吃了一驚。

  「是的,你看不到,可它就在這裡,無處不在……你們都在這念頭之中……」平和的聲音漸漸有了起伏。

  呼……

  清冷的大殿內忽然起了風,好似那平和聲音的情緒一般,吹動著燭火。

  跳動的燭火將白不染的影子拉得老長,片刻後方才止住。

  「你公司里新來的那個小伙子最近怎麼樣?」

  就在此時,平和的聲音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張凡!?」白不染愣了一下,沉默不語。

  「楚超然將他放在你那兒,不是沒有原因的,他不是個普通的小伙子吧。」

  此言一出,不等白不染回應,那道聲音再度響起。


  「你不說,我也不問。」

  「你去吧。」

  「我會再來看你的。」

  白不染點了點頭,對著燭台的方向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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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轉身離去,一陣風吹過,燭火熄滅,吹起了那積累已厚的灰塵。

  ……

  張凡一行回到玉京市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了。

  齊跡等人是茅山弟子,來到玉京市,自然由江南省道盟招待,為他們安排了酒店。

  要知道,茅山在江南省的地位非同尋常,乃是江南省一帶的道門魁首,便如同嶗山之於東山省,真武山之於江北省一般。

  因此,每年贊助給江南省道盟的經費可是相當可觀,不但出錢,而且出人,門下弟子經常下放到江南省道盟歷練。

  「這一趟真多虧你了。」

  回來的路上,齊跡對於張凡是千恩萬謝,略帶責備的目光不止一次的虐殺了季風亭和莫雲。

  這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居然敢離落荒山那麼近,著了道,入了山。

  萬一真出了意外,他這個做師兄的難辭其咎。


  「還不謝過你們凡哥?」齊跡呵斥道。

  「謝謝凡哥。」

  季風亭和莫雲連連點頭,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回來的路上,他們已經知道在山中所遇的兇險。

  「好了,已經謝過很多次了,大恩不言謝。」張凡擺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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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這個意思嗎?」張凡咧嘴笑道。

  片刻後,齊跡開著車,先將張凡送回了洪福花苑。

  「我先回去了。」

  「改天再聚!」

  「路上開慢點。」

  張凡打著招呼,便下了車,徑直走進了小區。

  這個點,小區里別說是人了,連個鬼影子也沒有。

  保安室里亮著燈,張凡掃了一眼,今天不是劉叔值班。

  「明天要不早起就嘗嘗馮叔的煎餅吧。」

  張凡已經思考起明天的早飯,左右他也睡不了多久,經常早起,橫跨城區,吃著各種早點美食。


  這個點,他突然響起張家老宅旁攤煎餅的馮平安,他馮叔了。

  一路想著,張凡便已經回到了家長,推開門,直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身子一矮,直接鑽到了床底下,一陣摸索,便掏出一方古拙的鐵盒,赫然便是從東山省帶回來的【金霞寶盒】。

  當年,三屍道人便是依靠盒中金霞,練成了三屍照命。

  趙解玄說,他們想要合神成功,大半的希望便落在了這盒子裡,所以才讓張凡帶回來參悟。

  可當日在【囚仙觀】,張凡已經見識過盒中金霞的威力,如今是萬萬不敢貿然開啟。

  「三屍道人……三屍道人……如果能把他挖出來給我講講就好了……」張凡喃喃輕語。

  突然,他一拍腦門,靈光一閃。

  三屍道人挖不出來,可他可是吞食過一枚【三屍元丹】,藏著三屍道人畢生的記憶。

  「我直接看不就行了!?」

  張凡眼睛猛地亮起,仿佛看見了希望,不過他也知道,一個人的記憶龐雜如汪洋,不知藏著多少念頭,更不用說三屍道人這位昔日天下第一高手,想要從他的記憶中有所收穫,風險可想而知。

  為此,張凡取出了從【囚仙觀】帶回來的那張皮子,一口氣吹了進去,真陽化入,皮子立刻鼓動起來,顯出人形,赫然便是【張北僵】。

  「為我護法。」

  張北僵的實力比起一般的【高功】都要恐怖,尤其是他變態的防禦力,有他護法,張凡便無後顧之憂。

  張北僵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泛著靈光的雙眸卻是死死地盯著張凡。

  張凡雙腿盤坐,眼睛似閉還張,歸息入靜,終於元神內景之中傳出一陣沉重鎖鏈的碰撞聲。

  鐺……鐺……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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