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張靈宗的音信!張家老宅
2024-10-22 06:32:39
第130章 張靈宗的音信!張家老宅
人間忽晚,山河已秋。
白露之後,暑夏的燥熱只剩餘味,玉京大梧桐上的知了叫聲已沒了平日的勁道。
晚上九點,光明路381號,江南省道盟總會。
一陣刺耳的聲響如同音爆般,從後院廣場傳來,打破了夜晚的寂靜。
「隨師兄……」展新月急促的呼聲接踵而至。
幽幽月光下,凌厲狂風勁走,如同刀子一般,在隨春生的腳下縱橫滿眼,將水泥地面割裂出一道道裂痕。
他喘著粗氣,豆大的含住從額頭上滴落,破碎的衣衫上卻是侵染了一抹殷紅,刺目的鮮血從指尖落下。
「三陰戮陰刀!你竟然得了真傳!?」
隨春生眸光一瞬不瞬,死死盯著身前,彌散煙塵中,一位青年緩緩走出,看樣子,比他還要小兩三歲,身形筆挺,五官硬朗,雙眸含光似藏。
「春生老哥,實在對不住,我已經收手了,可還是……」
青年攤開雙手,言語無奈,神色卻極為輕鬆。
「三陰鍊氣,化煞成刀,磨屍礪鋒,斬妖殺鬼……」
隨春生喃喃輕語,面色冷若寒霜。
「果然是三陰戮妖刀。」
三陰戮妖刀,不是尋常法術,殺性之大,斬陽存陰。
此時,隨春生體內真陽如同冰潔一般,極陰大凶,危險到了極致,這還是對方已經留手的緣故,顯然這是得了真傳。
正因如此,隨春生心中驚訝更盛。
據說,三陰戮妖刀,若是女子修煉,不能盡得其妙,唯有男子修煉,才能參悟三陰戮妖之凶威……
然而,男子修煉此法,若得真傳,便要絕種絕嗣,也就是沒有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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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展新月趕了過來,攙扶著隨春生,察看著他的傷勢。
「馬步庭,說好只是切磋,你……」
「確實只是切磋,不信你問春生老哥。」馬步庭雙手插兜,淡淡道。
「他確實已經留手了。」
展新月還要再說,卻被隨春生抬手攔住:「是我技不如人。」
「馬老弟法術通神,確實厲害。」
「春生老哥過獎了,以後大家便是同事,來日方長,還有切磋的機會。」
「今天得罪了。」
說著話,馬步庭稽首行了一禮,平靜的目光從隨春生身上緩緩抽離,雙手插兜,轉身離去。
「師兄,你怎麼樣?」
展新月眉頭皺起,她能夠感覺到隨春生元神的虛弱。
如果說,先前隨春生的元神如一股凌冽罡風,那麼現在,這股風便顯得有些散亂,紛紛難合。
「三陰戮妖刀果然厲害。」隨春生面色凝重道。
據說,三陰戮妖刀能夠斬滅真陽,毀人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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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養,怕是一二十萬就不在家了。
「好狠的手段。」展新月看著馬步庭遠去的方向,銀牙緊咬。
「此人道心不拔如山,心性狠辣成狂,你不要招惹他。」隨春生叮囑道。
修煉【三陰戮妖刀】必定會斷子絕孫,即便如此,他還是選擇了修煉,道心之固,可想而知,哪怕絕種絕嗣,也攔不住他向道之心,對別人狠不算什麼,對自己狠才是真的厲害。
如此心性,縱癲成狂,極端到了極致。
這樣的人,歷來不是大敗,便是大成,展新月這般火候,若是與之為敵,那便是自取屈辱。
「會長從哪裡招來的這種人?」展新月忍不住問道。
江南省道盟招人極為嚴格,逢進必考。
不過,馬步庭卻是例外,早在他們前往姑蘇市之前,由樓鶴川親自特招進來,他的檔案也是高度保密,就連師門來歷都無從知曉。
甚至於,樓會長還特意給了他兩個名額,允許其自己組織人手,成立特別小組,如此待遇,前所未有。
顯然,這個馬步庭是被當作特殊人才引進而來的。
「他的師承必有來頭,否則怎麼能夠練成【三陰戮妖刀】這樣的法術?」隨春生凝聲道。
「不過我聽會裡其他人說,此人之前一直在隱秘前線,常年與無為妖人打交道。」
「原來如此。」展新月聞言,露出恍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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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殺了不少無為妖人,手上擔著人命。」隨春生再度提醒道。
如今時代,即便是道士身負法術,降魔除妖,可是真正殺人的機會並不多。
手上沾染了人命,必是狠角色。
「我明白了。」
展新月點了點頭,收起了剛剛躁動的心思。
「師兄,你現在這身體,萬一……我聽說那老宅子已經有動靜了……」
「無妨,最近半個月應該不會有行動,實在不行,還可以找外援幫幫手。」
隨春生擺了擺手,倒是顯得胸有成竹,這是他混跡道盟多年的經驗和底氣。
此時,三樓房間內。
馬步庭推門走進了自己的辦公書,便見已有兩人坐在了裡面,赫然便是周妙嬋和周妙語兩姐妹。
「李一山的案子了了?」
馬步庭關上了辦公室的門,隨口問道。
測算吉凶,勘察風水,降妖除魔……這些也都是道盟的業務,只不過能通過關係找上他們的客戶都是非富即貴。
周家姐妹是馬步庭的師妹,同時也是他調來江南省道盟的,第一單案子自然要辦的漂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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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小兒科對於她們姐妹而言,不過手到擒來,根本算不得什麼。
「嗯!?你喝酒了?」
馬步庭眉頭一挑,凌厲的目光便落在了周妙嬋的身上。
他的感知何等敏銳,即便周妙嬋只喝了一杯酒,甚至運轉體內真陽,將酒氣化盡,可依舊瞞不過馬步庭的鼻子。
如今,周妙嬋還在齋戒之中,齋戒破戒,乃是大忌,於修行不利。
「遇見了一個同道。」
周妙嬋略一沉吟,將晚上在皇冠大酒店遇見張凡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敘述了一遍。
起初,馬步庭並不在意,神色隨意,仿佛並沒有再聽,可是越到後面,他的目光卻是漸漸凝起,指尖在桌子上有節奏地彈動著。
周妙嬋話音落下,辦公室陷入了一陣沉默。
周妙語剛要說話,卻被周妙嬋一個眼神制止。
「伐毛反骨……」
就在此時,馬步庭終於開口了,一陣輕微的轟鳴聲從他體內傳出,似骨骼戰慄,與此同時,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一股清冷的氣流浮動,仿佛是從體內排出。
「爛大街的養生法,竟然能夠被他用出這樣的效果……」馬步庭沉聲道。
「師兄,我的三陰戮妖刀未成火候,否則的話……」周妙語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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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步庭一抬手,便將周妙語打斷。
修行便是如此,修為越高,對於敵我的判斷越是精準,修為越低,對於敵我的認知也就越模糊。
此時,僅僅從周妙嬋的描述之中,馬步庭便可以看出,她們遇上的是位高手,至少是位比周妙語還高的高手。
「玉京市不愧是六朝古都,江南首府……當真是臥虎藏龍。」
馬步庭悠悠輕語,靠在了椅子上。
「不過……只是一面之緣,倒也不值得耗費心思。」
說到此處,馬步庭目光一沉,眼中更復清明,仿佛將剛剛談論的一切統統忘記。
「前些日子,玄妙觀觀主玄機子突然死了……這件事你們知道吧。」
「聽說是無為妖人下的毒手。」周妙嬋凝聲道。
「這幫妖人,膽子越來越大了。」
「上面已經決定,在道門之中擇優選拔,成立一個獨立的組織,誅殺無為妖人。」
馬步庭的手指在桌上有節奏地彈動著,眼中湧起一抹駭然精芒。
這並非是江南省道盟的決定,而是最上面道盟總會的決定。
如此組織,前所未有,若是能夠進入,便如當年破山伐廟,必將對於無為門形成毀滅性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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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國太大了,中原浩土,名山道觀,不知藏著多少高手,如果真是擇優選拔,想要進入其中,難度可想而知。
「或許有吧。」馬步庭搖了搖頭。
天下能人奇士太多了,真武山的夏微生,終南山的安無恙,老君山的齊德龍,齊東強等人,都早已是聲名在外。
那般組織如果真是要攬盡道門精英,內卷程度怕是空前絕後。
「如果能夠在江南省道盟有所作為,或許有機會。」馬步庭沉聲道。
他需要讓自己的履歷變得更漂亮一些。
一般的案子幫不了他,除非是能夠擒住像十三生肖那樣的大人物,那便是板上釘釘,毫無懸念可言了。
「這……」
周妙嬋和周妙語相視一眼,俱都沉默不語。
十三生肖那樣的存在,神龍見首不見尾,他們的行蹤成迷,別說是抓,找都找不到。
「眼下倒是有個機會。」
說著話,馬步庭從抽屜里取出一個文件夾,丟在了桌上。
周妙嬋拿起打開,裡面卻是一堆照片和文件。
「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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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氣外泄!?」周妙嬋看著手中的文件,若有所思。
玉京市,居長江之頭,乃是水龍之首,自古以來,雖不能作為王都,可是龍氣充沛,乃是鍾靈之地。
正因如此,不少道門中人隱居於此,選擇在這裡入世修行。
「山川變遷,滄海桑田,龍脈移位,龍氣外泄也屬正常。」馬步庭沉聲道。
龍脈,乃是山川河海形成,地形變化,龍脈遷移,龍氣自然外泄。像地震,洪水等天災便會引起這般。
歷史上,便有不少天災引起龍脈移位,導致王朝覆滅,甚至短壽的情況。
正因如此,江南省道盟並沒有太過在意
「十年前,玉京市的龍氣發生了一次不同尋常的泄露……」
馬步庭指著周妙嬋手中文件的一張照片,道。
那次龍氣泄露,使得長江淮延斷水域斷流了三個小時。
彼時,茅山的一位高手才發現,玉京市龍氣外泄,並非自然緣故。
「有人在竊龍氣!?」周妙嬋花容失色,簡直不敢相信。
竊龍氣,如同盜天機。
這是何等手段?什麼人能夠擁有這樣的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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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加大了江南省道盟搜查的難度。
不過幸運的是,最近,他們終於鎖定了目標,尋到了龍氣外泄最終湧入的源頭。
「三秦區的一片老居民區……」
「其中一座老宅子。」
馬步庭的眼中湧起一抹駭人的精芒。
「師兄,那座老宅子裡有什麼?」周妙嬋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馬步庭搖了搖頭。
「不過……膽敢竊取玉京市的龍氣,或許藏著什麼了不得的妖魔。」
「只要鎖定,將其捉拿,便是大功一件。」
「明白了。」
周妙嬋和周妙語相視一眼,紛紛道:「我們定會協助師兄。」
如今,只需要再花費一點時間和功夫,鎖定龍氣湧入的源頭,找到那座老宅子,上面自然會派遣人手前往探查。
到時候,馬步庭只需要盡力表現便可以了。
「快了……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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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
天剛蒙蒙亮,張凡便出了門。
最近,他的睡眠越來越不好了,每天就算服用張靈宗留下的安眠藥也只能是兩三個小事。
趁著天剛亮,他便走出家門,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小凡啊,起挺早,過來陪叔吃早飯。」
剛走到小區門口,劉福生的頭便從保安室探了出來,戴著手套的手招呼著張凡。
「劉叔……」
張凡走進保安室,熱乎乎的鮮肉大包便已經放在了桌上,配上一杯鮮榨的豆漿,這輩子值了。
「劉叔,你今兒早班啊。」
張凡拿起包子,一口咬下去,滿口的肉汁在嘴裡化開。
「是夜班,還沒換班呢。」劉福生咧嘴笑道:「小凡,你最近是起得越來越早了。」
張凡聞言,麵皮一抖,喝了一口豆漿,順了嘴裡的包子,卻沒說話。
實際上,有時候,他是一夜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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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劉福生的話,讓張凡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他找你了?怎麼找的你?找你幹嘛?」
張凡實在是有不少問題想要找到張靈宗,當面問個明白。
「他是用一個路人的手機打過來的。」劉福生隨口道。
「路人!?」張凡皺著眉頭,一臉狐疑。
「劉叔,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你是不是跟我爸一直都有聯繫?」
「說什麼傻話呢?」劉福生拍了拍張凡的肩膀。
「你叔就是一個普通的保安,怎麼會有那麼多花花腸子?年輕人啊,就是喜歡胡思亂想。」
「……」
「叔,我爸找你幹嘛?」
「小凡啊,你小時候住哪兒來著?」
劉福生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住哪兒?三秦區的一片老居民區吧……」張凡隨口道。
十年前,老媽出了意外,死在車禍當中,他和張靈宗才搬到了洪福花苑。
當然,這是張靈宗的說法。
也就是那時候,劉福生才來到這裡做了保安。
「怎麼了!?」張凡追問道:「這跟我爸有啥關係?」
「你爸說……讓你沒事回老宅子看看,他還有些東西留在了那裡。」
劉福生吃著包子,輕描淡寫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