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回家
時間總是不以人的意志而改變，不管是快樂的時間，還是難捱的時間。
暑期伴隨著方為知意的補課和采苓的訓練中結束，時間一晃，來到了九月十號。
還是讀書以來的第一次，對開學的概念這麼模糊，畢竟老早就開始正式在上課了，不過學校里新湧入的那批高一新生，還是給校園注入了不少嶄新的面貌。
補課那段時間裡，每周都是單休，終於在開學的那次月考後，方為和知意迎來了雙休的『長假』。
采苓也終於要結束她為期兩個月的省隊集訓啦！
九月十號是周五，方為特地請了下午半天假，加上兩天的周末，就有兩天半的自由時間了。
中午和知意一起吃完飯後，方為便出發去了蘇杭接采苓，知意就不過去了，等明天放假她自己先回村里去。
去到蘇杭，接到提著大包小包行李等候在基地門口的采苓時，已經是晚上七點鐘了。
回去是肯定沒時間回去的了，兩人便一起在姐的酒店裡，沒羞沒臊地呆了一整晚……
隔天周六一大早，這才一起坐上大巴車和交通船啟程回家。
回到村子裡時，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啦。
長這麼大來，采苓還是第一次離家那麼久。
坐在方為的摩托車后座上，吹著有著小島獨特氣息的風，她披散著的齊肩短髮隨風飄揚，少女眼睛亮晶晶的，興奮好奇地看著村里這兩個月來的變化，以前接姐姐回家時，總覺得姐姐在大驚小怪，卻沒想到自己也會成了姐姐那時大驚小怪的模樣。
「知意~！知意~！」
摩托車慢悠悠地在柳知意家的院子門前停下。
伴隨著采苓的兩聲呼喊，屋裡頭正在跟爺爺吃午飯的柳知意捧著飯碗布靈布靈地跑了出來。
「采苓~！你回來啦！」
「嘿嘿！知意~~想我了沒~~！」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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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之間的感情也是早已超越了一般的友誼，采苓不在的那些時日裡，知意始終有種心裡空空少了一塊的感覺，現在就好啦，采苓回來之後，就再也不用幫方為打給她了，可以打給自己了~！
倆少女親昵地抱抱，作為彼此這輩子裡最最要好的朋友，見面時心情也都是明媚燦爛的樣子了。
「采苓！你怎麼剪了短髮呀？跟你小時候一樣！」
知意驚呆，初見采苓時，她就是這個髮型，想不到相隔多年，再次見到了她標誌性的利落俏皮短髮，感覺像是時光倒流了似的。
「『跟你小時候一樣』這話從知意你口中說出來好怪啊！！咱倆不都一樣大！怎麼樣，好不好看？」
「好看！感覺比趙玥婷的短髮好看多了！果然這才是最適合你的！」
「哈哈哈哈！」
還是知意會夸，一說比趙玥婷的短髮更好看時，采苓便覺得她夸到了心坎兒上，像笨蛋方為就不懂女孩子之間這種奇奇怪怪的比較了。
方為：「……」
見她倆沒有讓他來發表意見的意思，方為得以逃過一劫，裝作沒聽到地在扒飯吃。
不要問他的飯哪裡來的，剛剛他幫知意拿飯碗來著，拿著拿著便順手吃起來了。
「啊……！你吃我的飯！」
「肚子餓了啊，吃兩口，排骨好香。」
「我也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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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意你這麼早吃飯，我還說過來叫你一起去我家吃呢。」
「都快十二點啦，我跟阿公都快吃完了。」
「那、那晚上一起來我家吃飯噢，我媽說做了好多好吃的。」
「唔……」
「來來來！要來！」
「那好！」
「嘿嘿，我們先回家啦，一會兒我過來找你玩兒！」
「嗯嗯！拜拜……我的碗！」
差點把少女的碗給帶走了，將碗給回知意後，方為便載著采苓繼續騎行回家了。
經過村口的大荔枝樹下時，又見到了剛開學上五年級的小婷，小婷正和同村的小胖小蓮他們幾個小夥伴一起在玩丟沙包。
要說節奏緩慢的村子裡，變化最大的，大概就是這些小丫頭臭小鬼們了，真是一兩個月就一個變樣的。
想想自己剛上初中時，小婷她們才開始上一年級，也是東華小學倒閉後，村里第一批需要到鎮上去讀小學的娃兒。
時光飛逝，現在自己都上高二了，小婷她們也都成了光榮的五年級小學生。
可一天天的還是幼稚的很，要麼到處去掏鳥窩，要麼就是在彈玻珠、做彈弓、跳格子、丟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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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為：「……」
拜託！你說這話的時候，要不要好好想想，都是求著誰幫你做的！
「采苓姐~！你去哪裡了呀，好久不見我們以為你失蹤了！」
「哈哈哈，姐去省隊訓練了呀！跑步！」
「省隊是哪裡？」
「省隊不是地方名……就是一個隊伍，在蘇杭呢！」
「蘇杭……！額……（撓頭），蘇杭又是哪裡？」
「……滬海過去再開車一兩小時的地方。」
「滬海……！（眼睛放光）」
笨丫頭們這次就沒問滬海在哪裡了，雖然她們也不知道在哪裡，但經常聽大人們說起，那裡是好多大人去打工的地方，是很遠的地方。
跟兒時的采苓一樣，她們也將滬海當成是夢想般的遙遠之地，現在聽到采苓姐居然去了比滬海更遠的地方，頓時對她感到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好厲害！」
「嘿嘿嘿！你們都吃飯了嗎？」
「十點多就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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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哥采苓姐，你們要不要跟我們一起玩丟沙包啊？」
「我們還得回家吃飯呢！拜拜！」
一大早地就從蘇杭趕回來，奔波一路到家都是中午了，方為和采苓早就餓壞了。
回到熟悉的家門口，方為幫采苓將行李拿進屋裡。
娟姨在他們到鎮上打電話回來的時候，就開始在炒最後一個菜了，兩人到家時間剛好，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菜餚。
「爸！媽！」
「遠叔、娟姨！」
「回來啦？……嘿你這丫頭，啥時候又剪了短髮？！」
幾乎每個見到采苓的人，都會這樣驚訝地問上一句，自然也少不了老爸老媽了。
臭丫頭以前暑假待在家裡時，老父老母都被她皮得煩死，現在好了，離家兩個月，這會兒回來見著她都像見著寶似的，連飯和湯都不用她盛，盛好端到她面前。
方為好笑，也許天底下的父母都這樣吧，天天見時又煩，不見時又念，誰曾想到，從前用來招待客人的豐盛菜餚，有一天會成了特地做給自己的呢？
「今天好多菜——！」
「你爸擔心你在省隊吃不好，特地讓我多做點。」
「是是是，都是我讓你媽做的，看你爸我多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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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為啊，坐坐坐，一起吃一起吃！」
「遠叔，我媽在家做了飯呢……」
「哎，說一聲不就好了，叔家裡這麼多菜，還少的了你？吃吃吃！」
都不用方為去說，娟姨隔著圍牆跟田喜蘭和方先鋒喊了一聲，方為便在采苓家蹭飯了……
一家人圍坐在餐桌旁，吃得熱熱鬧鬧，期間的話語，自然少不了問采苓在省隊的訓練了。
經過兩個月的集訓，在更專業高效的訓練模式和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努力下，采苓現在也早已打破了自己之前的瓶頸，技術上升到了另一個新台階，百米的最好記錄能跑到11秒43、兩百米的最好記錄能跑到23秒35。
明年即將到來的省運會裡，她將代表璇珠市田徑隊參加女子一百米、女子二百米和女子4*100米接力賽這三個項目。
娟姨和遠叔或許還不太清楚這個成績代表什麼，但有了解過這個領域的方為可太清楚了，那可是代表著目標奪冠的強勁實力！
當然了，訓練賽和實戰是兩回事，猶記得前世電競圈裡流傳的名梗『老子訓練賽一槍一個、比賽上去打兩分鐘我不知道自己是誰』
越是高水平的對決中，心態就越發關鍵，畢竟能站在同一舞台上的選手，大家技術水平不會差的太多，誰要是能頂住實戰賽場上的巨大壓力，誰就能發揮出超過百分百的表現來。
在這點上，方為對采苓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觀眾越多越熱鬧，她就越興奮。
對采苓而言，家庭對她的助力，最關鍵的就是老爸老媽態度上的變化啦。
猶記得剛開始時，老爸老媽還覺得搞體育當運動員是天方夜譚般不切實際的事，對她決心要走體育這條路子還不贊成。
但少女以成績說話，一點一點地證明了自己，不但憑藉特長生的身份考進了市里最好的高中，還進去了市隊，還去了省隊集訓，甚至只要她願意，立刻就能成為可以領取省隊工資補貼的正式運動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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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後，采苓騎著單車就跑去知意家玩兒了。
方為沒去，騎著摩托車去看了看家裡的貽貝田和育苗基地、飼料加工廠、和跟采苓家在鎮上合資建的海產品深加工廠。
算是巡查一下家裡的江山吧！
現在家裡的產業一切欣欣向榮，平日裡倒也不需要他做什麼，偶爾一些關鍵發展策略上，他會給老頭子一些建議。
犟得跟牛似的方先鋒誰的話都不聽，偏偏聽這個兒子的話，畢竟這麼多事實早已驗證出，自家臭小子真的青出於藍，眼光這點完全不是他可比的。
可為何老是有種感覺……明明自己現在也是當老闆的人了，卻總有一種在給這臭小子打工的錯覺呢！
不都說好的兒子努力老子享福，咋都反了過來，他這老子在努力，這臭小子光享福了！
不過有一點倒是挺好的，發家起業之後，多少老闆們都擔心自己的家業沒人繼承，但方先鋒不會，等這臭小子畢業後，他大可放心地把家業都交到他手上，也許那時候才是真正的發揚光大吧……
還想躺平？！等你畢業就到老子躺了！
怕是到時候也躺不了的，估計得在家帶孫子了……
傍晚的時候，去知意家玩兒的采苓騎著單車回來了，順道還把一臉懵逼的知意給載了過來。
晚飯時，知意便在采苓家吃飯，方為也被一起喊了過去。
雖然現在家庭條件好了，但島上娛樂生活匱乏，大晚上的幾人也懶得出門，飯後采苓三人便一起叫上娟姨在家裡打鬥地主。
院中擺個桌子，桌下點個蚊香，夏夜裡微風清涼，頭頂是燦爛的星空，四人便一起圍坐著打牌，一旁還放著切好的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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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兒也懶洋洋的，趴在圍牆頭上酣睡，偶爾有不長眼的螢火蟲閃著光落到它鼻子上，它就嗷嗚一口吃進去，嚼嚼兩下又呸吐出來，
苦。不如蟬好吃。
漸漸的，夜深了。
無一錯一首一發一內一容一在一6一9一書一吧一看！
摩托車聲悠哉地突突響起，橘黃色的車燈光在昏暗的鄉道里搖晃，伴隨著嘴裡吐出飄到夏夜空氣中的煙霧，方先鋒和徐志遠兩人騎著摩托叼著煙回來了。
牌局解散，方為贏了二十四塊錢、鄧喜娟贏了四塊錢、采苓輸了十二塊錢、知意輸了十六塊錢。
「嗷嗷嗷……！媽你怎麼連我們小孩子的錢都贏！你快還我們錢……！！」
「哎哎哎，願賭服輸，哪有贏了錢還回去的道理！」
「啊嗷嗷！還錢還錢！」
「小樣兒，就你倆這水平也敢跟我玩牌？嘿嘿，喏，知意，姨給你二十塊錢，拿去買零食吃~！」
贏了錢的鄧喜娟大手一揮，賞給小知意二十塊錢零花。
「我呢我呢！」
「別搖別搖……喏喏喏！給你二十，拿去花吧！」
少女這才歡天喜地起來，輸了十二又賺了二十，豈不是白賺八塊？！這牌打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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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臭方為悶聲發大財！快還錢！」
「哎哎哎，願賭服輸，哪有贏了錢還回去的道理！」
方為哈哈笑著，一溜煙跑了。
說是很晚，其實也不過晚上九點多鐘而已。
九點多鐘在市里，方為三人都還沒下晚自習呢，只不過在節奏緩慢的島上，絕大部分人家都差不多熄燈睡覺了。
知意今晚就不回去了，她跟采苓一塊兒在她家睡。
隨著夜色漸深，兩家也都熄了燈，只剩那兩扇相鄰著的窗戶房間裡還開著燈了。
習慣了十一點多才睡覺的方為，這麼早也睡不著，就拿著書坐在窗台邊上看著。
貓兒今晚也不陪方為玩了，隔壁房間更熱鬧一些，七月就跑到了采苓房間裡，被采苓和知意玩兒。
貓兒玩膩了，倆睡不著的少女就開始玩方為。
「嘻嘻嘻……」
方為正看著書時，一個小紙團飛來，精準地打在了他的腦袋瓜上。
他頭也沒抬。
果然還是采苓不在時清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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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為總算是抬頭了。
看著安靜淑女的知意也開始跟采苓同流合污的樣子，方為痛心疾首道：「好的不學！采苓丟紙團，你就丟飛機是吧？！」
「不不不不是我……！」
「還狡辯，我都看見是你丟的了！」
「噢！原來你沒在看書，還裝作在看書！」
「……」
倆少女美滋滋地趴在窗台上跟他說話。
像這樣的夏夜裡，隔窗對話對采苓來說不是什麼新鮮事，但對知意來說可就新鮮極了。
尤其是在夜晚，感覺相鄰的兩扇窗也變得更近了似的。
不由地就有些羨慕采苓，畢竟她如今才經歷到的事，采苓都玩了十多年玩膩了。
「方為，你還不睡嗎？」
「還早呢，看看書，別吵我，小心我衝過去打你倆屁股！」
話音未落，又是兩個紙團飛了過來。
方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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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為猛地起身，少女們嚇了一跳，還真以為他要跳過來了，卻沒想到他竟是跳回到了自己房間裡……
「切……」
百分百是采苓慫恿的。
在方為回房間之後，倆少女就偷摸趁黑，像賊似的一起翻窗到他房間裡來了。
方為眼睛都差點沒驚飛，下意識地壓低聲音喝道：「你倆幹嘛呢……！要被打斷腿的……！」
「過來找你看電影啊……」
「我房間又沒有電視……！」
「MP4呢，你的MP4呢，快快，拿出來，我們一起看電影……」
「大晚上的……」
「睡不著！看完我們就回去了！」
倆女賊都已經鑽到他被窩裡了，一個個表情興奮激動的樣子。
別說知意感覺很刺激了，連採苓也感覺很刺激，畢竟長輩們可就隔著一屋呢……
換做她們任何一人單獨這樣摸黑翻窗跑到他房間裡來都是不敢的，但兩個人一起就敢了……因為是兩個人啊！就算被抓到也總比孤男寡女要顯得正經多的吧……！
見她倆亢奮得睡不著非要鬧，方為也拿她們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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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苓，他好熟練……你倆是不是經常這樣？」
「才、才沒有！是不是這些天裡知意你跟他這樣玩過呀？」
「怎、怎麼可能！」
「……你倆小聲點！你們也不想被我爸我媽他們聽到吧！」
「……！！」
少女們這才趕緊閉嘴，齊齊躲進他被窩裡，掀起被子蒙住了頭。
好一會兒，方為確認完安全之後，這才從包里拿出了MP4來，關了房間裡的燈，爬到床上，擠到倆少女的中間。
三人誰都沒有出聲說話，但緊張得心臟怦怦亂跳。
隨著方為躺進來之後，采苓和知意一左一右地抱著他，嗅著他的味道，感受著他的體溫，這才感覺安定了不少，又一左一右地親親他的臉，終於是喜滋滋地挽著他的手臂，和他一起靠坐在床頭，看起電影來了。
「看電影就看電影，你倆的腿能不能好好放啊……！」
「就是要這樣纏著才不會滑下去呀……」
「枕頭墊後背去不就好了。」
「你就一個枕頭……！」
「噓……！安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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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兒一臉懵逼，這都是在幹嘛呢，它跳上床來，踩著被窩裡三人勾纏在一塊兒的腿，走到方為胸口趴著。
房間裡關了燈，黑漆漆的環境裡便只有方為手裡的那台MP4是亮著的了，屏幕的光投射出來，落在三人一貓的臉上。
這台MP4是方為暑假那會兒在燕京買的，這年頭也算是比較稀罕的電子產品了，方為買來主要是給采苓集訓結束後，在宿舍里看看電影電視劇消遣用的，聯網是聯不了的，視頻歌曲什麼的，都要提前下載進去。
不像大銀幕那麼震撼，但一起窩在被窩裡看著MP4小小屏幕里的電影，也有種特別的溫馨。
大部分電影其實都是看過的，但少女們也不介意再刷一遍。
「噗哈哈……！我每次看到這裡的時候都忍不住想笑……！」
「小聲點……！」
「庫庫庫……」
采苓忙閉嘴，可還是樂得庫庫直笑。
知意就要安靜多了。
但趁著摸黑看電影時，她的小動作卻不少，好幾次都是方為無語地將她的手給拿出來。
兩人古怪的表現沒瞞過采苓，采苓便也不老實起來了。
結果三人一貓中，看電影看得最認真的，只有七月一個……
電影真不錯，電影結束時，方為都看哭了，采苓和知意拿著紙巾給他擦了擦眼淚。
終究還是沒敢待在他房間裡待太久。
犯了事兒之後，少女們拍拍屁股又摸黑翻窗開溜了。
留下方為一人獨自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