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師徒之間的對峙
病房內。
從瓢亭那訂來的精美食盒，此刻早就完全冷了下來。
兩位少女各自的狀態，也比之前的要好上了不少。
總不能一直抓著剛才的事情說個沒完吧，那這餐飯估計也吃不下去了。
不，不僅是這餐飯吃不下了，之後連朋友也沒得做。
因此在短暫的沉默過後，雙方還是不約而同的將冷掉的食盒打開，就好像剛才完全沒發生過什麼一樣。
只是聊天時的語氣，多少顯得有些蒼白。
「直葉，下午不跟春野去清水寺了嗎？」
「因為他晚上有事情，所以乾脆取消了就算沒事情，也不會去吧。」
江崎直葉低著頭，輕聲道：「師傅還在醫院啊。」
「不管是春野還是我，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去玩吧。」
「不用在意我。」峰詩織抿了抿嘴，有些無力道，「我」
「我其實，不是生病.是被嚇到的。」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內心就仿佛如釋重負了一般。
峰詩織只覺得自己肩膀上的那股無形壓力仿佛突然消失不見了一樣。
果然，這種事情一直憋在心裡的話，反而不如說出來那麼輕鬆。
「嚇到.？」
果不其然，在聽到了峰詩織說的話後，江崎直葉有些茫然的抬起頭來。
「被什麼.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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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詩織盯著手中的粥，怔怔出神的說道：「我當時在做一些見不得的事情.」
「然後，春野就忽然進來了完全被他看見了，不.不止是這樣，被他看見之後，我有那麼一瞬間激動到渾身顫抖，然後才暈倒了下來」
「嗯。」江崎直葉深呼吸了幾口氣，露出了有些牽強的笑容，「雖然有些無法感同身受，不過也能理解呢。」
「不，你不能理解」
峰詩織用力的抓住食盒，嬌嫩纖細的食指因為過度用力而顯得有些發白。
一如她的臉色一樣。
「我當時在春野的房間裡。」
「.欸？」
對方突如其來的回答，讓江崎直葉僵在了原地。
她的表情瞬間凝固在了一起，有些惘然又有些詫異地看向自己師傅。
等等
師傅，是在春野的房間裡做那種事情，然後.才被發現的？
她以為是春野過去探望她身體的時候，不小心撞見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嗎？？
像是察覺到了江崎直葉明顯有些異樣的眼神，峰詩織的表情愈發愧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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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江崎直葉抿了抿嘴。
她多少也能理解到那種感覺。
不，準確的來說，她比峰詩織過分多了。
對方最多也就是趁春野不在的時候跑過去，而她是直接「放倒」了對方。
不僅如此，昨天出發去嵐山之前，更是上演了一出「一牆之隔」的戲碼。
所以她也沒有資格去指責對方。
想到這裡，她的眼神也隨之黯淡了幾分。
「其實我也差不多」
在短暫的沉默過後，江崎直葉也慢慢講起了之前自己跟春野之間的事情。
她以極其平靜的口吻，講述了為什麼會跟澤山春野的關係變得如此曖昧，以及兩人現在的身份根本不是情侶。
她沒說澤山春野現在有正牌女友，只是簡單三兩句話的便將它帶過，重點說了自己對澤山春野做的事情，以及之後對方決定負責的事情。
聽完之後，峰詩織怔怔出神。
「原來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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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嗎？」
江崎直葉的眼神黯淡了一下。
「回到東京之後，我應該就不會再跟春野還有師傅見面了。」
「.欸？」
話題突然跳轉到了其他的地方，讓峰詩織有些困惑地望了過來。
只見江崎直葉眼神飄忽，輕聲道：「家裡對我之後有了新的安排，所以.也不需要師傅繼續給我補習了。」
「至於春野那邊，他其實也知道這件事，只是還不死心。」
「未來的計劃基本都會被家裡人安排好的，包括另一半的事情所以師傅其實也不需要擔心，因為我很快就會消失了。」
江崎直葉抿了抿嘴，想到了自己另一個好友宮澤真紀後，內心複雜的情緒更是不斷翻湧作祟。
最後，那種情緒化作了嘴邊的一句話。
「師傅，偶爾也可以任性一下的吧？」
峰詩織很顯然沒有領會到她這句話的意思，而是一臉茫然地盯著她。
嬌小的少女還沒從她剛才說的話里緩過神來，遲疑片刻後，她有些迷茫道：「直葉，你是說.江崎家給你找好了大學嗎？」
「嗯一部分，作為交換，回東京之後我就要開始相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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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其實是在來京都之前就已經決定好的了，所以沒辦法再改變。」
「等等，但是你現在還在備戰升學考啊？」
峰詩織有些難以置信的打斷了她說的話。
「之前補習的時候不是還說了，不希望靠著這種關係考入大學嗎？還有相親也是」
「雖然你剛才說.跟春野還沒開始交往，但現在不是很好的機會嗎？」
她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江崎直葉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棄了自己朝思暮想的東西。
看到對方跟澤山春野在一起，自己會不舒服。
但看到對方跟澤山春野在一起後又輕描淡寫的就此飄下，她也會感到難受。
雖說這對自己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
但如果是以這種方式出現的話，她更情願從一開始就裝作不知道.
「師傅，也應該知道一些我家裡的情況吧。」
江崎直葉微微嘆了一口氣。
「已經不會有拒絕的機會了，更何況我的母親也支持叔叔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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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江崎直葉輕輕的應了一聲。
「母親的精神有問題，必須住院觀察但這不影響她支持其他人的決定。」
「.」
峰詩織張了張嘴，但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最終，在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後，她才略顯苦澀道：「這樣.對春野未免太過殘忍了些吧。」
「明明你對他做了這樣的事情。」
「直葉也知道，對方是個很溫柔的人吧，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就肯定會負責到底.為什麼要離開？」
「因為我忍不住啊。」江崎直葉的眼神飄到了一旁的花瓶上，輕聲道，「我就跟師傅一樣，都忍不住啊。」
「光是看到春野的那副樣子，就會有種想要跟他留下深刻印象的衝動，希望對方能夠一直記住自己現在的樣子。」
「因為.我很害怕會走上父母那樣的老路。」她低聲喃喃道。
「但是，直葉現在不就是在重蹈你父母的覆轍嗎？」
峰詩織立馬反駁了起來。
「你這種發生了關係就一走了之，不再相見的做法，跟你父親當初的做法又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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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說出來的一瞬間，峰詩織就感到了後悔。
而江崎直葉也陷入了沉默當中。
沒錯，這樣的做法的確跟她當初父親的做法並無二致。
但站在江崎直葉的角度來看，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那就是澤山春野不會像她父親，又或者是像她母親一樣。
以對方的性格，肯定會一直記住自己，並在心中始終保留一份感情。
這才是她覺得自己經歷的跟父母之間最大的不同。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最終，江崎直葉嘆了口氣，緩緩道。
「有些問題不是知道就能解決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師傅也不至於拖到現在都沒跟春野告白吧？」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說到底，師傅跟我不也一樣嗎？」
「我」
峰詩織下意識的就想要反駁對方。
她跟對方在這種事情上才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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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代表著她沒有往那個方向去努力。
心裡想的是這些話，但在看到江崎直葉的表情後，不知道為什麼，峰詩織有一種無法說出來的感覺。
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另一邊，銀閣寺內。
江崎直葉跟峰詩織之間發生的事情，已經離開醫院的澤山春野註定是無從得知了。
在讓保鏢們開車將自己送回來，並找來了熨燙機後，他就將自己的西裝都給找了出來，開始為晚上的宴會做準備。
森川里穗告訴他晚上會有集團的人開車過來接他，因此在熨燙好衣服吃完午飯後，他就調了個鬧鐘開始午休。
其實休不休息對他來說影響都不會太大。
自從獲得了「身體素質提升」，以及前兩天才獲得的「器官強化」之後，他現在已經越來越感覺不到疲憊的感覺了。
就算是有，那也只是在面對周圍女孩子的怪異癖好上會有一種心累的無力感。
午休的原因也是受這個的影響，不睡一會的話就會一直想到峰詩織之前的樣子，再想想對方又是在這個房間內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心中的複雜情緒就會翻湧的厲害。
睡著了倒不至於想那麼多，已經能夠掌握自己身體的澤山春野可以隨時隨地的陷入高效率的深層次睡眠當中。
似乎也是受了這兩個獎勵迭加的影響。
一覺睡到下午四點，鬧鐘鈴聲響起後的澤山春野，並沒有出現睡太久而感到腦袋昏沉的狀態。
在重新洗了個澡又打理了一下自己之後，他換上衣服朝著銀閣寺外面走去。
森川里穗說的接送車應該也要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