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懲罰,教授(感謝「謝曉鈊」成為本書盟主)
2024-10-22 07:27:40
第89章 懲罰,教授(感謝「謝曉鈊」成為本書盟主)
「中路突擊!」
蔣慶之下令。
大旗搖動。
中路大旗搖動應旗,隨即發動突擊。
對面的假想敵不甘示弱,從右路抽調人手來增援中路。
雙方陷入了糾纏中。
「左路,突擊!」
蔣慶之喝道。
就在對手注意力都在中路時,這邊的左路突然發動攻擊。
對方的右路先前抽調了不少人去中路增援,此刻挨了這麼一下,竟然有些亂了。
「增援。」對面指揮假想敵的是顏旭,他嘶聲喊道:「中路……中路不可動,左路,左路增援。」
可左路要想增援右路,必須穿過正在廝殺的中路戰場。
會把己方中路衝散。
弄不好便會不戰而潰。
「不妥!」顏旭發現了自己的錯誤,「繞過去。」
可左路要想從中路的後面繞行,付出的代價就是時間。
當左路援軍繞過去時,己方的右路已經開始了潰敗。敗軍席捲著援軍,一路散亂潰逃。
「敗了。」
顏旭苦笑,抬頭看著對面的大旗,「我一直覺著自己懷才不遇,若是能獨領一軍,定然能大放異彩。這幾日我竭盡全力,可……面對伯爺,卻屢戰屢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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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將恭賀,蔣慶之不置可否的蹙眉。
顏旭來了。
眾人目光複雜的看著他。
自從蔣慶之來到虎賁左衛後,顏旭就成了這位伯爺跟前的紅人。黃三德被趕走了,按理應當調派一個新的指揮使來,可兵部不見動靜。
蔣慶之令顏旭代管虎賁左衛,這便是個出頭的機會。
顏旭也沒有辜負他的厚愛,把虎賁左衛管的井井有條。
人的命運真的很奇妙。
被打壓多年,所有人都覺得顏旭此生就這樣唯唯諾諾,窩窩囊囊的度過。誰曾想一朝風雲變幻,竟然鹹魚翻身了。
顏旭近前,心悅誠服的道,「下官輸的心服口服。」
眾人這才發現他滿頭大汗,再看看天色,今日陰天,很是涼爽。
那麼,便是在剛才的演練一戰中,被蔣慶之的各種手段逼迫的心力交瘁。
「你用兵有些意思,不過,機變不足。」蔣慶之開口,眾將趕緊凝神傾聽。
這可是免費的兵法課,不學是蠢貨。
想想蔣慶之這陣子在演練中不斷碾壓、吊打顏旭,這些將領心中火熱,若是蔣慶之願意收徒,整個虎賁左衛都將會拜在他的門下,甘為門下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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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慶之冷冷看著諸將。
諸將一怔,顏旭率先反應,喊道:「列陣!」
按照蔣慶之的規矩,除非他這位主將發出歇息的軍令,否則全軍將士不得懈怠。
可現在……
諸將一臉期盼的等著他布道,下面的將士也開始懶散了。
陣列很快成型。
蔣慶之冷冷的道:「若方才敵軍還在,我若是敵將,只需精騎三百,必能擊潰虎賁左衛!」
「蠢貨!」
蔣慶之大發雷霆。
朱希忠在邊上一臉雲淡風輕,仿佛此行帶頭的不是自己。
身邊的隨從也在學習中,於是,沒人注意這位老紈絝嘴裡在喃喃有詞。
「……敵未去,不得懈怠……」
蔣慶之的怒火直衝雲霄。
「武人的天職是什麼?殺敵報國。在沙場上,你等的第一次要務是什麼?殺敵,殺敵,還是特娘的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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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軍士悚然動容。
原來,長威伯如此嚴苛,是為了我等的性命。
「去,都去站著!」
蔣慶之指指陣列。
顏旭帶頭,將領們站在陣列前排。
風吹過,陰雲散去。
烈日降臨。
蟬鳴聲不絕於耳,往日聽了格外愜意,今日卻令人煩躁不安。
沒人敢動。
陳堡那個畜生,自從上次在兵部大打出手後,更得蔣慶之的歡心了。如今他帶著一隊軍士,專職軍法糾錯。
一旦發現有人違反軍律,大棍子先收拾一頓,再把人拖死狗般的拖到長威伯口中的小黑屋裡關著。
剛開始沒人在乎什么小黑屋,可等第一批進去『享受』過的人出來後,面無人色,發誓從此嚴守軍規,不敢越雷池一步。
蔣慶之站在那裡,朱希忠過來,「慶之,周圍不少眼線……」
「差不多了。」蔣慶之說道:「前面讓他們看看無妨。後面就該保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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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紈絝回頭,吩咐道:「給老子從後面迂迴包抄,一個不落都打成豬頭,帶回來關小黑屋。」
「領命!」
各家的探子這陣子看得過癮,剛開始還警惕,隨時準備跑路。等發現蔣慶之壓根不管後,越發大膽了。
軍營邊上有民房,這些探子便坐在民房屋頂,肆無忌憚的觀察和點評。有人甚至帶著下酒菜和酒水,就在屋頂一邊吃喝,一邊指點江山。
「蔣慶之就算發現了又如何?」一個探子喝了一杯酒,捻起幾粒炒豆子放進嘴裡,嚼的脆生。咽下後說道:「這裡面各家的人都有,錦衣衛,甚至宮中的眼線都有,他難道還敢驅逐陛下的眼線?」
「他敢?!」有人拿著一條羊腿啃的滿嘴流油,不屑的道。
「哈哈哈哈!」眾人大笑。
陳集帶著百餘人悄無聲息的接近了這片民房。
前次麾下殺了工部主事王新田,陳集果斷背鍋,事後免除責罰,但低調了一陣子。
此次蔣慶之從軍中挑選出百餘人讓他統領,這陣子別的都不干,每天拼命各種折騰,爬山上樹下水……只要不死就往死里練。
麾下叫苦連天,陳集也幾次想打退堂鼓,但一想到蔣慶之對自己的恩情,他咬牙鼓舞麾下,一次次的越過精神和肉體的極限。
看著麾下矯健的動作,陳集心中微動,有些猜測。
長威伯讓我等這般折騰,好像用意不簡單!
他搖搖頭,驅散雜念,盯著前方屋頂大笑的十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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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餘人的突襲搞的很隆重。
「媽呀!快跑!」
屋頂上的各家眼線跳房的跳房,在屋頂亂跑的也有,甚至有人踩穿了屋頂掉下去摔斷了腿骨,慘嚎聲響徹雲霄。
不過片刻,十餘眼線一個不落被抓住。
「百戶,兩個斷腿的,三個反抗的,不小心被兄弟們……」
兩個斷腿的在慘叫,三個反抗的看著宛如剛被一群猛獸蹂躪了一通,悽慘無比。
陳集臉頰微顫,隨即回去復命。
「幹得好。」
蔣慶之頷首,此刻校場上鴉雀無聲。
烈日下,那些將士動都不敢動。
陳堡用木棍子拍打著手心,有些遺憾的道:「娘的,伯爺說了,抓到一個就賞咱們五十錢,今日怎地沒人違紀?」
陣列中聽到這番話的人都對他怒目而視。
「有本事就跳出來打我,不敢的是我孫子。」陳堡笑嘻嘻的。
一個小旗忍不住罵道:「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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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旗話一出口就後悔了,被拉出來後,一頓棍子,陳堡興高采烈的道:「送小黑屋!」
五十錢到手!
一個時辰後,陣列中倒下了十餘人。
接著,陸續有人倒下。
陳堡的人馬上把這些倒下的將士抬出來,一直在準備的醫者一番處理,便抬到樹蔭下歇息。
又過了一個時辰。
蔣慶之這才開口,「收!」
「伯爺令,收!」
陣列詭異的沒動靜。
朱希忠詫異,「苟日的,這些人難道都變種了?這般刻苦。」
噗!
噗!
一個接著一個,將士們或是癱坐,或是跌倒,就沒有幾個能正常走動。
「死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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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筋了,救我!」
「我動不了了!」
蔣慶之回身,面色蒼白。
「慶之,你……」朱希忠嚇了一跳,這才想起蔣慶之的肺疾,「哎!下次哥哥來,伱歇著。」
蔣慶之艱難的邁動雙腿,笑容也頗為僵硬,「我是想讓你來,可你還差些火候。」
「打人不打臉啊!」朱希忠扶著他,「老子這輩子就扶過家中的老人,今日你有福了。」
「別扶。」蔣慶之搖頭,「為將者,不可示弱。」
「這話何意?」
「兵法。」
「好兄弟,說說。」
「你家的兵法就沒這個?」蔣慶之覺得奇怪。
「有個屁的兵法。」朱希忠苦笑,「傳是傳了幾本所謂的兵法,可哥哥和你帶兵的手段比了一番,娘的……」
「如何?」蔣慶之想著第一代成國公好歹也是大明名將,傳下來的兵法應當不差吧!
朱希忠避而不談這個話題,「我很是好奇你那些用兵手段是從哪學來的,堪稱是神出鬼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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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覽群書,自己融會貫通。」蔣慶之覺得自己說的都是真話。
「博覽群書的人多了去,可誰領悟了兵法?」朱希忠嘆道:「哥哥以往把那些兵法當做是傳家寶,可……」
成國公府小心翼翼藏著的傳家寶,在你這成了爛大街的東西。
「老子是宮中人,臥槽尼瑪,放開我!」
一個眼線被兩個軍士倒拖著往小黑屋去,瘋狂掙扎叫嚷。
陳集行禮,「伯爺……」
蔣慶之看了他一眼,「何事?」
陳集猛地想起蔣慶之來虎賁左衛的話。
軍律,軍律,還是特娘的軍律。
我差點犯了伯爺的忌諱,陳集心中一顫,「是。」
蔣慶之繼續前面的話題,為朱希忠解惑,「將是一軍之魂,什麼樣的將領,帶出什麼樣的軍隊。你若是示弱,把自己的軟弱或是別的缺陷暴露給麾下,不但會失去威信,要命的是,此舉會導致下面的將士信心全無。」
朱希忠一怔,「不會如此嚴重吧?」
「武勛若都成了你這樣,哥哥哎!我特娘的真的要瘋。」蔣慶之想到了被俺答吊打的大明『名將們』,那些貨色在大明都算是拔尖的,朱希忠這等傳統勛戚的領兵能力可想而知。
他也不想想,這個時代的武勛和將領,哪有機會系統學習古今中外的兵法,而且還集結了歷朝歷代兵法大家的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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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天下武人發狂。
他不屑一顧的東西,卻是別人眼中的無價之寶。
「一軍如何,只看將領。明白了嗎?」
蔣慶之對有些領悟的朱希忠說道。
「是了,常遇春性如火,麾下侵略如火。藍玉不動如山,麾下穩重,哪怕敵軍再強大也毫不動容……將乃一軍之魂魄。」
這是不傳之秘啊!慶之卻隨口就告訴了我……朱希忠正色行禮道謝。
「成國公,救我!」
宮中眼線看到了朱希忠,心想你成國公敢不救我,回頭陛下饒不了你。
朱希忠擺擺手,示意弄走,然後目光灼熱的看著小老弟,「慶之,哥哥我老了,此生怕是再無獨領一軍的機會。不過你那侄兒卻有些天賦。要不,哪日我讓他磕頭拜師?」
蔣慶之叼著藥煙,「這得看他是否有興趣,牛不喝水強按頭,只會讓父子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糟糕。」
他隨口說出了後世爛大街的道理,可朱希忠卻面色微變,拱手道:「受教了。」
蔣慶之愕然,「你和我那侄兒莫非……」
「無事,無事。」
朱希忠打個哈哈,可回過頭卻苦笑道:「若早遇到慶之,我父子之間何至於此。」
……
第四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