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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你看,那巨大的光柱(感謝『雨落江南北地飄雪』成為本書盟主)

2024-10-22 07:27:46
  第92章 你看,那巨大的光柱(感謝『雨落江南北地飄雪』成為本書盟主)

  「多謝了。」

  城西的某個豪宅外,沐舒福身。

  大門外,送她出來的貴婦笑吟吟的道:「雲南沐氏威震一方,三娘子身份更是尊貴無比,沒事別在家中憋著,多出來走走,看看。京城吶!就是個熱鬧之地。」

  「告辭。」

  沐舒上了馬車。

  向謹隨即上來,二人相對坐下。

  「李家這是搪塞。」向謹冷笑,「當年李氏的老祖宗在咱們沐氏的老祖宗面前奴顏婢膝,多年後,卻得意起來了。」

  「她說都沒錯,沐氏雖說在雲南是土皇帝,可雲南在京城人的眼中乃是半蠻荒之地,誰看得起沐氏?」

  沐舒揉揉眼下,疲憊的道:「她讓我沒事多出去走走,便是婉拒,讓我另尋別人相助。」

  向謹嘆道:「京城貴婦說話總得要轉幾個彎,各等暗示。雲南那些貴婦若是來了,怕是會找不到北。只是……」

  向謹心疼的道:「辛苦三娘子了。」

  「我只是不想看著祖宗辛苦打下的基業被那個畜生給毀了。」沐舒眸色微冷。

  她口中的畜生,便是此刻代替年幼黔國公沐融管理雲南的堂兄沐朝弼。

  「三娘子……」向謹壓低了聲音,「前任黔國公去了之時,當今黔國公不過四歲。當時就有風聲放出來,說四歲的奶娃如何統領雲南?難道讓他一邊吃奶,一邊接見官員?」

  「這是沐朝弼的手段。」沐舒冷笑,「他野心勃勃,一直想越過沐融襲爵,可京城這邊卻按照規矩辦事,倒是讓他失望了。」

  「他在京城有些關係。」向謹說道:「咱們也得小心。」

  「他有關係又如何?不是正朔,終究見不得人。」沐舒坐的筆直,白玉般的臉上多了凜然之意。

  「沐朝弼那邊上次送來了不少金銀……」

  「他想讓我回去,或是在京城就此安頓下來,絕口不提雲南之事。」沐舒說道:「心中無鬼,他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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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拉車的馬突然長嘶,與此同時,馬車猛地顛簸起來。

  「不好!」車夫驚惶喊道。

  馬車突然停住,猛地往前傾斜。車裡的二人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前面滑去。

  「三娘子!」向謹張開雙臂,抱住了沐舒,脊背撞在車廂上,發出一聲悶響。

  「三娘子小心!」

  車外有人驚呼。

  接著是兵器格鬥的聲音。

  噗!

  一把長刀從車外插進來,一撩,車簾被攪碎。

  「保護三娘子!」


  隨行的兩個護衛拼死衝過來,來人反身,連續幾刀逼退了他們。

  然後,回身衝著馬車裡獰笑,「莫怪我!」

  沐舒被向謹護著,一雙明眸冷靜的看著刺客。

  「沐朝弼!」沐舒深吸一口氣,就算是死,她也不會向那個畜生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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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閉上眼。

  等待死亡降臨。

  「鐺!」

  兵器格擋的聲音傳來。

  接著,有人嘆息,「這都快晚飯了,還在玩這個,有意思嗎?石頭!弄死他!」

  外面,長刀破空。

  聲音凌厲。

  接著兵器格擋。

  慘嚎聲接踵而至。

  「少爺,死了。」


  一個少年有些遺憾的道:「不經殺呢!少爺,啥時候咱們能去塞外殺人?」

  「這世間的對頭總是殺不完的。」

  這聲音逐漸靠近。

  死裡逃生的沐舒睜開眼睛,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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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白的臉,黝黑深邃的眸,含笑看著自己。

  「沐姑娘,久違了。」

  從刺殺到被救,短促的令人覺得自己在做夢。

  沐舒在蔣慶之的注視下,輕聲道:「多謝伯爺相救。」

  車裡不好福身,她便學了男子拱手。

  一個少女學男子拱手,那味兒頗為有趣。

  蔣慶之呵呵一笑,「我正好在街上轉轉,碰巧了。」

  他看了向謹和沐舒一眼,見沒有受傷,便回身,「石頭,咱們回去!」

  向謹這才長出一口氣,放鬆了下來,覺得脊背那裡疼痛難忍。她強忍著說道:「三娘子,機會……」

  藉此接近蔣慶之啊!


  沐舒卻搖頭,「我雖想讓那個畜生倒台,可若是用了那等卑鄙的手段,和那畜生可有區別?再有,長威伯救了我們,藉此接近他……人要臉,樹要皮。那我成什麼人了?」

  向謹見沐舒的臉上多了些凜然之意,想著這位三娘子從小主意就正,從不被外人影響。不過,畢竟歲數不小了,此刻遠離雲南,遠離父母,總有諸多不便。

  「老爺上次來信,提及了三娘子的親事……」向謹說道。

  信中提及了家中在京城的幾個關係,已經請託他們在京城為沐舒相看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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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陣子頻繁有人邀請沐舒去家中做客,或是參加什麼文會,什麼手帕會,其實都是一個目的,相親。

  「那些男人……」向謹見沐舒發怔,便問道:「三娘子可有看中的?」

  沐舒想到那些殷勤的男人,搖搖頭。

  「哎!好男人,難找哦!」向謹唏噓。

  不知怎地,沐舒的腦海中浮現了那個微笑的少年。

  蒼白的臉,黝黑深邃的眸……

  車夫和護衛過來請罪,沐舒乾脆棄車。她下車後,舉目四眺,看到前方蔣慶之主僕二人正在四處遊逛。

  「這附近權貴不少。」護衛說道。

  這裡算是高檔住宅區。

  「都有誰?」向謹問。


  「什麼崔駙馬……」

  五城兵馬司的人來了。

  接著宮中聞訊來人,帶來了盧靖妃的問候。

  「娘娘請沐姑娘明日進宮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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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謹心中大喜,沐舒平靜道:「是。」

  內侍回宮復命,盧靖妃問及沐舒,內侍說:

  「長得頗為不錯。」

  ……

  崔元在家中正在發火。

  最近他的火氣頗大,一家子為此膽戰心驚,沒事兒都不往他身邊湊。

  「陸炳手握錦衣衛,卻一直抓不到蔣慶之的把柄,這個蠢貨,若非是陛下的奶兄弟,我敢打賭,他最多能做個副百戶。」

  書房裡,避開了眾人的崔元露出了尖酸刻薄的一面。

  幕僚笑道:「可不是。不過此人謹慎。」

  「謹慎過頭了,便是牆頭草。」崔元輕蔑的道:「也就是在利用陛下重情的性子罷了。換了別的帝王,就陸炳這等首鼠兩端的蠢貨,下場不會比紀綱更好。」


  幕僚嘆道,「好像從那位長威伯進京之後,這一切都變了。」

  「原先……」崔元眯著眼回憶著過往,「我等一步步把曾銑和夏言弄進了必死之地,只要夏言一死,這朝堂便是我等說了算。權柄在手,這才不負此生!」

  「可那個小賤種一來,便壞了咱們的大計。」崔元一拍桌子,「夏言不死,就是橫亘在我等與陛下之間的一層紗。這層紗不去,陛下就不可能徹底放權。」

  「其實……」幕僚搖搖手中的摺扇,「我這裡有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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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駙馬可還記得王安石之子王雱?」幕僚微笑道。

  「何意?」崔元不耐煩的道。

  「王安石變法,掣肘頗多。王雱曾建言……」幕僚眸色陰冷,「行征誅之術!」

  「征誅之術?」崔元喃喃的道。

  所謂征誅之術,便是從肉體上消滅對手。

  見崔元猶豫,幕僚說道:「駙馬,王安石優柔寡斷,不肯聽王雱之言,以至於新政半道而廢,王雱也早逝……」

  崔元擺擺手,幕僚告退,走出書房,他嘆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書房裡點起了蠟燭,燭光下,崔元眸色複雜不定。

  「我也想弄死那個小賤種。可陛下聰明絕頂,若是小賤種死了,他必然會懷疑是我等的手段。到時候以陛下的性子……」

  崔元看著掛在牆壁上的公主畫像,嘆道:「公主,若我不為駙馬,憑著才學也能青雲直上,何須與陸炳這等蠢貨為伍。可你啊!當年看了我一眼,便羞紅了臉。你倒是暢快了,可卻苦了我!」


  他突然冷笑,「那個小賤種,我不動手,陸炳終究會忍不住。。」

  夜深,崔元起身回去歇息。

  不知過了多久,駙馬府外來了兩個人。

  孫重樓坐在圍牆上,雙腿勾著牆頭,突然身體倒掛,反著對蔣慶之說道,「少爺,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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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槽!

  幾番嘗試,蔣慶之還是上不去。

  孫重樓這才嘿嘿笑著拉了他一把,「少爺,回頭和師父學吧!」

  蔣慶之搖頭,他覺得自己此生大概率是做不成猛將兄了。

  那麼何必自找苦吃呢?

  二人摸進了駙馬府,一路避開兩個護衛,直至後院書房。

  蔣慶之拿出一個酒囊,打開塞子,把裡面的火油傾倒在書房周圍。

  「少爺,你先走。」孫重樓準備點火。

  蔣慶之搖頭,「轉身過去。」

  「幹啥?」孫重樓不解,但還是背身過去。


  少爺這是要弄什麼呢?

  孫重樓很是好奇。

  這裡是權貴雲集的地兒,兵馬司的人安排的人手很密集。

  此刻,一隊軍士正在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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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呼什麼?」

  「什麼東西?」

  眾人隨著他的手臂方向看去,就見前方宅子裡,一道光柱直射夜空。

  「我的神啊!」

  「可是妖孽降世了?」

  「這是……這是天降異象!」

  「天神在上!」

  幾個軍士跪下祈禱。

  帶隊的將領在震驚之後,第一反應是:「去看看那是哪家!?」

  蔣慶之拿著手電筒,仰頭看著繁星點點的夜空中的那道光柱,贊道:「果然不愧是3000流明的手電筒,這光,能亮瞎崔老狗的眼!」


  他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便關掉手電筒。

  「石頭。」

  「少爺。」少年忠僕依舊背身。

  「點火,撤!」

  「我最喜歡幹這個了。」孫重樓弄燃火媒。

  火頭猛的串起來。

  兩個黑影在駙馬府中悄然而去。

  護衛在外院,半晌才發現了火頭,喊道:「起火了!起火了!」

  就在駙馬府被驚動之際,那隊巡邏的軍士也找到了這裡。

  「是駙馬府!」

  將領站在大門外,「那異象竟來自於崔駙馬府中?」

  「裡面起火了。」

  有軍士說道。

  「異象之後起火,這是想掩飾什麼?」將領毫不猶豫的道:「回去。」

  ……

  第三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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