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教授登場
2017年十月底，唐納德-余代理的另一位球員吉米-加洛波羅離開新英格蘭愛國者加盟舊金山49人。
這位年輕四分衛在新英格蘭愛國者擔任布雷迪的替補整整四年，僅僅打過兩場完整比賽，並且兩次飽受傷病困擾長時間缺席訓練和比賽；在轉會加盟舊金山49人之後，首發五場比賽之後，賽季結束。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職業生涯僅僅打過七場比賽的球員，卻在隨後的休賽期簽署一份五年一億三千七百萬美元的合同，在羅傑斯和綠灣包裝工續約之前，他成為聯盟最高薪球員，其中包括九千萬美元的保障金。
全部創造歷史。
那麼，媒體如何反應的？
儘管有些許困惑和遲疑，但還是為加洛波羅送上掌聲與喝彩，更沒有愚蠢地把社交網絡之上那些沸沸揚揚的負面聲音甩到加洛波羅臉上。
諷刺的是，簽約完畢之後，2018賽季，加洛波羅只打了三場比賽，膝蓋十字韌帶撕裂，賽季直接報銷。
換而言之，目前為止，加洛波羅職業生涯只打了完整的十場比賽，保障金裡面的三千萬美元已經穩穩噹噹進入口袋。
看看加洛波羅的待遇，再看看李維的待遇——
這就是差距。
當然，人人都知道，四分衛和跑位不一樣，整個聯盟似乎已經達成一種詭異的共識：
角衛、線衛、安全衛等等位置上，哪怕是聯盟金字塔頂尖的球員也依舊需要一次又一次、一次再一次地證明自己，並且用盡一切手段爭取自己應得的權益。
與此同時，四分衛們卻不需要，哪怕只是聯盟平均水平的球員，只需要稍稍推動一下，輕而易舉就能夠拿到超越聯盟95%球員的年薪工資；然後，躺在支票簿上，一年又一年地無緣季後賽。
如此荒謬如此古怪的現實，卻沒有人願意戳破，仿佛這就是理所當然的「事實」一般。
然而，它不是。
也不應該是。
現在李維直接指出來，直白而大聲，喚醒人們對房間裡的大象的注意：
為什麼四分衛和跑衛之間存在如此差別待遇？
更準確一些來說，為什麼四分衛和其他全部球員之間存在如此差別待遇？不止跑位，其他位置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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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目前為止的表現不足以讓質疑聲閉嘴，他還需要繼續證明什麼？
誠然，李維可以繼續證明自己，以一場又一場出色的表現讓那些噴子閉嘴；但他拒絕。
他相信自己已經不需要證明自己。
他拒絕，拒絕回應那些子虛烏有的質疑，拒絕一次次在毫無理由的攻擊面前解釋自己，拒絕不斷證明自己配得上那些肯定與榮譽，拒絕精疲力竭地和噴子們和解，拒絕卑躬屈膝地在媒體面前配合演出。
至於那些噴子，就讓他們繼續在仇恨和嫉妒之中燃燒，他才不會在意他們的痛苦與煎熬。
坦然。從容。
自信。堅定。
李維目光清亮地看向全場記者，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場完全壓制住了場面。
此時此刻，反而是記者們開始閃躲視線，不敢直視李維的眼睛——
人人都知道聯盟目前整體環境以及發展趨勢如何，四分衛一家獨大的氣候已經成形，並且不可逆轉。
但事實歸事實，卻沒有人敢當面挑釁其他球員「不重要」，更沒有人敢對著跑衛嚷嚷，「嘿，你們就是一堆消耗品」。
尤其還是當著李維的面。
局勢，截然不同。
然而，記者終究是記者，全場烏泱泱一片，人多勢眾；並且不達目的不罷休，絕對不會輕易低頭認輸，依靠人數優勢壯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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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轉轉，還是回到原點。
李維笑了。
不是腹黑或者嘲諷，而是發自真心地笑容，陽光而明朗、燦爛而熱忱。
「你認為今天的比賽如何呢？」李維反問一句。
嗡嗡嗡，嗡嗡嗡。
剎那間，新聞發布廳的氣氛發生改變——
顯然，今天的比賽就是最好的答案。
那名提問記者卻被李維殺了一個措手不及，他本來以為李維這是反問，卻沒有想到，李維專注地看著他，眼神一動不動地牢牢鎖定他，一種成為獵物的壓迫感席捲而來，他好像必須回答這個問題才行。
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下意識地說道，「非常好。」
李維輕輕抬起下頜，視線依舊鎖定那位記者，眼神里流露出些許探究，似乎正在探討哥德巴赫猜想。
「具體哪個部分，展開詳細說說。」
刷刷刷。
全場目光宛若盛夏暴雨般，瘋狂地將那位記者包圍。
那傢伙：為什麼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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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維，「你認為，那是誰的功勞？」
記者：……「你？」那微微顫抖的尾音泄漏他的強烈不安和混亂。
李維輕輕搖頭，「不，錯誤答案。」
記者，「馬霍姆斯和你？」
李維，「不，依舊錯誤。還有凱爾西、哈德曼、希爾等等。你不應該遺漏任何一個人。」
一來一往，撞牆式回應，完全沒有留下喘息空間，主客位置顛倒，如同大學課堂的突襲問答一般，主動權牢牢掌握在李維手裡，記者們一個兩個迫切地想要找到正確答案。
整個新聞發布廳仿佛網球賽場，觀眾們的目光在李維和記者之間來來回回，氣氛完全緊繃起來。
然後，李維嘴角上揚展露笑容，重新坐直身體。
「我想，伱們應該沒有問題了吧？那我就先離開了。」
一直到此時，記者們才意識到，悄無聲息之間，他們陷入李維的節奏里，李維反客為主地掌控局面，說著說著就把他們忽悠瘸了——
怎麼就結束了？
這下，記者急了。
如果就這樣讓李維離開，那他們這段時間的等待和醞釀不就全部白費了嗎？他們千等萬等就等今天，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讓李維逃脫？
絕對不行！
人群里，迫切的聲音撕破喧囂，直接吶喊出聲。
「教授，漢尼拔教授，等等！」
一枚石子丟入澎湃海浪里，剎那間全部安靜下來，如同摁下暫停鍵，動作和視線全部瞬間定格。
等等，他們剛剛聽到了什麼？
難道是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