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6章 怒髮衝冠
砰！
一聲巨響，撞開辦公室大門，一個怒氣沖沖的身影甚至沒有來得及脫下訓練裝備，宛若龍捲風般，呼嘯而過。
剎那間，辦公室里以及走廊里的全部人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著那個怒髮衝冠的十二號身影。
「他在哪裡。」
他問。
然而，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敢回答。
「他！在！哪裡！」
他揚起聲音，一字一頓之間能夠深深感受到咬牙切齒的憤怒。
沒有人敢直視他的眼睛——
一個是布雷迪，GOAT強有力候補，新英格蘭愛國者和聯盟過去十年的標誌性旗幟；一個是比利切克，正在打破主教練所能夠創造的全部記錄，試圖傳奇教練超越唐-舒拉（Don-Shula）成為歷史第一人，新英格蘭愛國者的球隊經理兼主教練。
在這場針尖對麥芒的交鋒里，沒有人願意涉足交戰地帶，稍稍不注意就要成為炮灰。
但同時，布雷迪和比利切克爭奪球隊主權的戰役也越來越緊繃，沒有人知道誰能夠成為最後勝利者。
在局勢明朗之前，沒有人願意輕易站隊，如果站錯位置的話……
布雷迪默默地掃視全場，其實這股沉默就在證明，辦公室還是震懾於比利切克的權威，沒有人敢開口。
這讓布雷迪嘴角的笑容上揚起來。
「好。很好。非常好。」
布雷迪連連點頭。
「他在辦公室？還是在戰術分析室？反正也就那麼幾個地方。」
不等回應，布雷迪已經邁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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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迪卻不管，「滾！」
「湯姆，冷靜，這些事情比爾都不知道。」
「呵，不知道？你當我是羅傑-古德爾嗎，你說什麼就信什麼？滾開！」
布雷迪怒了，真正地怒了，一把推開眼前的障礙物，勢不可擋地朝著主教練辦公室方向沖了過去。
十多年來，他們在這裡度過無數個日日夜夜，布雷迪著實再熟悉不過，閉著眼睛也能夠找到方向。
吉列球場的事情爆發之後，整個社交網絡徹底瘋了——
鄙夷。歧視。不屑。嘲諷。
那些視線、那些聲音、那些文字，無孔不入，宛若盛夏暴雨一般，持續轟鳴，將他徹徹底底吞噬。
他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居然又發生了，在對陣堪薩斯酋長之前、在對陣李維之前。
布雷迪一直渴望著，堂堂正正地、光明磊落地再次擊敗李維和堪薩斯酋長，是為了勝利是為了超級碗，更是為了證明自己。
他想向所有人證明，他沒老，他依舊能夠傳球、他依舊能夠勝利、他依舊能夠奪冠，他依舊能夠擊敗那些乳臭未乾的菜鳥，「2016屆NCAA海斯曼鐵三角」就是一個笑話，他才是這個聯盟的唯一王者。
你大爺依舊是你大爺。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向自己證明。
他拒絕向年齡和傷病低頭，他的驕傲和自尊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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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做好準備。」
他說到做到。不管此前的比賽狀態如何，但面對堪薩斯酋長的時候百分之百能夠準備好。
哪怕輸給傑克遜、輸給沃特森也都沒有關係，唯一不能輸的就是李維。
不，不是不能輸，而是必須贏。
結果，比利切克還是出手了，試圖討巧、試圖抄捷徑、試圖搞小動作。
這簡直就是比利切克甩在他臉上的耳光。
砰！
布雷迪撞開主教練辦公室大門，果然就看到如同肉山般蜷縮成為一團的比利切克，他的眼睛裡迸發出怒火。
「你不相信我能夠繼續率隊贏球，對不對？」
比利切克早就聽到外面的動靜了，他看了一眼辦公室門口其他人的表情，用眼神示意一下，讓他們離開。
然後，這才看向布雷迪。
「湯姆，沒有必要在小朋友面前丟人現眼。」比利切克不緊不慢，沒有起伏的聲音帶著一股自然流露出來的威嚴和刻板。
布雷迪一愣，下意識就關上辦公室大門，但馬上意識到，這樣一打岔，他的氣勢就被比利切克打斷了。
這就是比利切克，總是能夠在不動聲色之間掌控局面；而他，馬上就要四十歲了，在比利切克面前卻依舊如同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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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想法，讓布雷迪非常生氣，非常。
「你不相信我，是嗎？」
「因為你不相信我能夠率隊擊敗他們，所以你才使用這些手段，試圖干擾他們，試圖讓李維心態失衡。」
「對吧？」
布雷迪重新找回了士氣。
「我告訴過你，我會做好準備，那麼我就會做好準備。」
「我所需要的只是你相信我，就好像過去這些年一樣，繼續相信我，相信我能夠在關鍵時刻找到辦法。」
比利切克沒有打斷布雷迪，沒有反抗也沒有爭執，只是放任布雷迪把情緒全部宣洩出來，一直到此時，他才恰到好處地說道，「我相信你。」
布雷迪一噎。
這是第二次，比利切克第二次巧妙地打斷布雷迪，布雷迪一路浩浩蕩蕩累積起來的氣勢轉眼煙消雲散。
比利切克順勢看著布雷迪，「我相信你。你是球隊隊長，你是球隊核心，我相信你能夠率領我們奪冠。」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布雷迪看著比利切克，儘管他依舊拒絕被牽著鼻子走，「如果你相信我的話，那這次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
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氣勢。
比利切克沒有否認，「一次提醒。」
布雷迪怒氣再次點燃。
比利切克趕在布雷迪爆發之前搶先說道，「提醒你不要把區區一個李維放在眼裡，我們的目標是冠軍。」
「的確，擊敗堪薩斯酋長非常重要；但不要忘記了，這是我們通往季後賽通往超級碗的任務之一而已。」
「你現在把太多注意力放在李維身上了，他？不值一提。我們需要看全局。湯姆，我需要我們的隊長回來。」
波瀾不驚，雲淡風輕，但比利切克一板一眼的話語卻擲地有聲。
布雷迪看著比利切克，怒火依舊在翻湧，但這次，沒有再繼續爆發，理智重新回到身體裡。
比利切克沒有多說什麼，順勢看向自己面前的文件，「湯姆，堪薩斯酋長的傳球防守在上一周又有進步，人們以為他們是依靠進攻組贏球的，但其實是依靠防守組，我們需要重視這一點……」
悄無聲息地，布雷迪的注意力就被比利切克轉移到了眼前的戰術解說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