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復甦
這股氣息盧錫安還算熟悉，當初在鑑定羽毛筆的時候，他曾匆匆看過一眼。
不過相比於之前沉睡狀態時的那種平靜甚至是有些死寂的感覺，現在降臨的這股氣息雖然同樣顯得有些死氣沉沉，不過在死氣沉沉中卻又帶著瘋狂，像是野獸對於獵物本能的渴望。
要是給這股氣息進行「配音」的話，它所表達的意思大概就是這個。
餓餓，飯飯！
只不過這個簡單意識所尋找的食物，卻是那些能被稱之為「神靈」的存在！
所以它在降臨的第一瞬間，就將自己的目標鎖定在了散發出「誘人香氣」的地精祭祀身上，甚至連帶著對方為什麼會潛入進來這種本應該思考的問題，它都暫時性地將它給忽略掉了。
至於盧錫安？
在這位偉大主宰的眼中，盧錫安連「雜魚」都還算不上。
畢竟這位夢境夾層深處的主宰潛意識仍在沉睡，此時降臨的這股氣息更多源自於祂沉睡前布置下的一些手段，蘊含的意志極其微弱，更多的是源自身體的一種本能。
畢竟，祂想要恢復，想要從無盡的長眠中重新復甦過來，就需要「進食」，需要補充自身所缺失的那部分「神性」，讓祂重新變得完整。
而在這種本能的驅使下，這位偉大主宰表現出了對於進食神性的極度渴望，在祂氣息降臨的剎那，一根根無形而粗大的鏈條就已經從虛空中攢射出來，這些鏈條帶著一種崇高的規則氣息，在和地精祭祀阿布釋放出來的那些灰白色氣息碰撞的剎那，就將後者給直接衝散。
就像是用寶劍劈砍豆腐，又像是猛烈的陽光輕易穿透薄薄的雲層，二者之間質的差距讓這次規則上的碰撞還沒有真正開始就已經分出了勝負。
在這些規則鏈條的穿插下，地精祭祀釋放出來的那些扭曲力量在第一時間就土崩瓦解，潰不成軍。
嗡——
不遠處矗立著的祭壇之塔似乎察覺到了危機，它頂部的那顆灰色眼睛陡然睜開，眼睛內部的漩渦似乎蘊含著一片廣袤的灰色星雲，從中更是遙遙傳遞過來一股同樣恢弘浩大，不過卻略顯陰森的恐怖意識。
不過這股意識在察覺到這邊情況的剎那就主動潰散，連帶著還將自己與這邊的聯繫給徹底切斷。
而在與混沌之母的聯繫中斷後，祭壇之塔上空的那枚眼睛就徹底失去了「靈魂」，變得黯淡無神的同時，也讓整座歪歪扭扭的祭壇之塔在瞬間失去了支撐和能量供給，開始由內而外地崩潰瓦解。
秩序鏈條快速掠過，捲走了祭壇之塔崩解後遺留下來的一些特殊灰白色晶塊。
「二腳長毛怪，那枚眼睛！拿走那枚眼睛！」薩納西斯伯爵的聲音在此時響起，聲音中帶著一抹催促。「嘿嘿嘿，原本還以為你這個傢伙能拿到一點點渣子就已經很幸運了，沒想到啊……你居然能走運撿到一粒大米飯，哈哈哈，不得不說，還是傻人有傻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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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法官紙人也的確是自顧不暇了。
因為他拿出來的那根黃金天秤，雖然不算具備真正的神性，不過也具備了某些相對應的特徵，在那位夢境主宰的潛意識中，這就是可以補充自身所需的食物。
雖然量不大，質量也不算太行。但在這種困難情況下，祂自然不可能不將豆包當成乾糧。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雖然沒有被重點照顧，可卻依舊有著幾根秩序規則凝聚出的鎖鏈要嘗試將它還有它所掌握的那杆黃金天秤給捕捉住。
「滾開！」法官紙人此時臉上那股一直保持著的淡然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帶著桀驁的霸氣，它那平面的身體不斷出拳攻擊著四周那些鎖鏈，一股股淡淡的規則氣息將這些鎖鏈給排斥開，並且通過黃金天秤的旋轉加持，嘗試對這些秩序鎖鏈進行稱量。
但可惜的是，想要稱量某樣物品，對天秤也是有要求的。
在法官紙人嘗試稱量這些秩序鏈條的一剎那，它金色的秤桿上就發生了細微的形變。
咔咔咔……
隨著一陣輕微的聲響，在法官紙人那驚怒的眼神中，黃金秤桿上出現了一條細小的裂紋，並且裂紋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變大、變深！
顯然這些秩序鏈條本身已經強烈超出了黃金天秤所能稱量的能力範圍。
「不！」法官紙人目眥欲裂，他悲呼一聲之後，整個身體卻是主動崩解。在失去了紙人作為「媒介」之後，那一桿天秤所在的隱秘空間也快速從正常空間中脫離，想要藉此躲避開之後那些規則鏈條對於它的攻擊與掠奪。
不過這些「小把戲」在規則鏈條面前，卻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幾根規則鏈條像是靈活游弋的怪蟒，直接將整個隱秘空間給束縛住了，幾乎是在法官紙人自毀的同一時刻就將整個隱秘空間給捆縛了起來，以自身充當「錨點」，牢牢地將那一處有著黃金天秤的隱秘空間給固定住，沒有給對方絲毫脫離的機會。
隨後，這幾根鏈條相互配合著「收緊」對隱蔽空間的絞殺，像是一群配合默契的老漁夫，開始慢慢將「網」給拉回船上。
至於網中的魚？那更是沒有絲毫逃脫的可能性。
「巫師！」而此時，地精祭祀阿布更是朝著盧錫安發出了咆哮。
如果說法官只是損失了自己辛辛苦苦積攢的神性，至少生命保住的話，那地精阿布在此時卻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機。
在那些秩序鏈條的追殺下，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群獵人圍堵在一處小樹林內部的肥鹿，死亡似乎已經成為定數，區別只是在於被誰殺死和怎麼死的區別而已。
儘管祂一直沒有放棄逃生的希望，甚至將自己的本體都直接散開捨棄，化作幾十個能行走在普通生命意識中的情緒生命，可這些小把戲在那些秩序鏈條面前卻都顯得有些蒼白。
噗嗤！
一根鏈條將其中一個分身的胸口給直接貫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