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時過境遷
「盧錫安大人，再往前走就是黑沼公國了。」馬車前方，加加林高聲說了一句。
「好，我知道了。」盧錫安睜開眼睛，隨後看向了一旁似乎有些近鄉情怯的卡莉。「卡莉，你的家鄉是在黑沼公國……」
「黑沼公國的黑石嶺，也就是黑石伯爵的領地。」卡莉小聲說著，不過此時她卻已經平靜了下來，眼神中的期待卻是少了很多。
「回到故鄉了，感覺你不是很期待啊？」盧錫安看著卡莉，感覺有些奇怪。
「沒……主要是過來了，反倒不知道要見誰了。畢竟，我的父母很早前就去世了……」
卡莉小聲說了一句，同時，她施展出了一個巫術，身體在巫術的作用下，開始由妖精身軀朝著人類軀體重新轉變，沒多久，卡莉的臉上出現了少許雀斑，卻是又變成了原先人類的模樣。
盧錫安看著此時情緒略微有些低沉的卡莉，他輕輕拍了拍卡莉的肩膀。「來都來了，就當是告別過去吧。」
「嗯。」卡莉重重點頭。
「加加林，我們繞路，去黑石嶺。」盧錫安吩咐了一句。
「是，盧錫安大人。」加加林舉起了馬鞭，不過心中卻有些艷羨卡莉和盧錫安之間這種和諧的師生關係。
要是換做其他導師，允許學生自己順道返回故鄉就已經是很寬容的了，可現在盧錫安居然願意為了卡莉看一看故鄉而繞路？
卡莉默默看著窗外，腳丫卻是有些不自覺地微微甩動了起來。
「別晃了，我給你布置的作業，伱做出來了沒有？」盧錫安也被卡莉這不斷搖晃的腳丫子弄得有些晃神，他瞥了眼此時情緒似乎變得莫名雀躍的卡莉，感覺此時又到了熟悉的潑冷水環節。
「還差一點點，不過我現在已經有頭緒了。」不過讓盧錫安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卡莉的回答卻信心滿滿，似乎對於改良藥劑配方已經有著實打實的把握。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盧錫安輕輕點頭，他本來還想著將【體力藥劑·大】的配方直接教授給卡莉，不過現在卡莉有想法的話，讓她自己再琢磨琢磨也不是一件壞事。
「盧錫安導師，您就看好吧。」卡莉昂起小腦袋，眼神中寫滿了自信。
之前她通過發酵後的血氣果嘗試著配置，雖然發酵後的血氣果的特性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而導致了原先的配製手法略微出現了一些瑕疵，不過即使這般配製出來的藥劑效果相較於原版也有了輕微的提升。
卡莉相信，只要自己能針對發酵後的血氣果改良配製流程，那麼最終配製出來的成品藥劑，其效果肯定會超越原先的體力藥劑。
「行，你要是真做出來，我這裡有獎勵。」盧錫安微笑著鼓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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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石嶺位於黑沼公國的東南部，是一個相對比較貧瘠的伯爵領地。
這裡因為生產一種名為「黑石」的石材而聞名，也因為開採黑石的緣故，這裡的部分山頭上的植被都被採伐乾淨，變成了一個個黑黝黝的露天礦坑。
土地貧瘠加上地處黑沼公國邊境，所以黑石嶺很少能見到從領地外來的旅行者。只不過在今天，卻是有兩輛異常華美大氣的馬車駛入了黑石城，頓時引起了不少領民的注意。
「好大的馬車，感覺比伯爵的馬車都還要大一些呢……」
「那馬車算什麼？你們看那負責拉車的兩匹馬，看到那馬頭頂那小小的鼓包了沒？這是可是角馬，是偉大的巫師研究出來的，具備著傳說中魔獸血脈的頂級馬匹，單單一匹角馬的價值，就至少值三千金克朗……」
負責趕車的加加林聽著這些無知領民的討論，表情冷漠，心中卻有些好笑。
金克朗？
凡人使用的貨幣而已，要知道當初盧錫安購買這兩輛馬車，付出的可是魔石，可不是用凡人使用的貨幣所能衡量的。
「你們剛剛壓死了我們家的一隻雞，叫你的主人出來，我要他賠償！」就在加加林閉上眼睛，腦海中思考著一個巫術模型的時候，一道有些尖銳的聲音響起，他不由睜開眼睛，卻看到一個長相有些潑辣的女人此時正掐著腰攔住了馬車，眼神中卻有著貪婪。
加加林眯起眼睛，不過在看了看身後正在閉目冥想的盧錫安時，他這才沒有直接出手，而是冷漠喝了一聲。「滾開。」
而這名女人卻是直接躺倒在了地上，還不斷地打著滾，「撞人啦！撞人啦！」
呼啦啦……
隨著她的叫喊，很快就從兩邊的小巷子裡跑出來了兩隊巡邏的治安隊，將兩輛馬車給團團圍住，為首的那名隊長眼神中更是有些掩飾不住的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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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盧錫安感受到了外邊的吵吵嚷嚷，他不由睜開了眼睛。
「盧錫安大人……」加加林小聲解釋了一下。
「處理了吧。」盧錫安心中嘆息一聲，明白是就購買的這兩輛馬車還有馬匹惹出了麻煩。
「是，盧錫安大人。」加加林眯起眼睛，看著此時那名還拿著一柄儀劍，都已經來到馬車近前打量著「戰利品」的小隊長，他直接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呼——
一朵小火苗出現，隨後就飄飄忽忽地落在了那名獐頭鼠目的小隊長身上，頓時將他給直接點燃。
「啊啊啊……」小隊長發出了一聲聲的哀嚎。在加加林的有意控制下，火焰的威力並不算特別猛烈，而是「小火慢烤」，讓小隊長雖然感覺無比疼痛，可又一時半會兒難以死去。
「巫師！是偉大的巫師！」其他的那些巡邏隊員和領民看向加加林的目光此時充滿了敬畏，他們更是主動拉開了和那名小隊長的距離，生怕靠近也為自己引來了巫師的怒火。
「維恩，還有你克萊希，趕快給我殺了他們，不然的我姐夫啊……」此時小隊長在地上不停地打滾，但火焰卻始終無法熄滅。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之前那名攔下馬車的女子看著此時小隊長悽慘的場景，雙腿都有些哆嗦，她直接匍匐了下來，衣服上卻是已經有了水漬。
加加林瞥了眼那名女人，卻是直接丟出了一個巫術。
頓時，從女人的身上長出了密密麻麻的羽毛，她的身體也開始縮小，到了最後，卻是變成了一隻眼神中有著驚恐的母雞。
「嘓嘓嘓……」母雞撲扇著翅膀逃離，而原地卻是留下來一個新鮮的雞蛋。
而其他領民和巡邏小隊隊員看到了這一幕，心中都不由惶恐，趕忙四散而逃，生怕自己受到池魚之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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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小隊長的左手出現了不自然的彎曲，不過隨著他左手的彎曲，身上的火焰也隨之消散了。
「啊……啊！」只不過剛剛經歷了烈火之刑的他此時精神還有些恍惚，忍不住地大喊大叫了起來。
「大人仁慈。」加加林低頭，吹捧了一句。
「仁慈？」盧錫安看著不遠處精神恍惚的小隊長，又看了看此時謙卑低頭的加加林。
「原來……這就已經是仁慈了麼？」盧錫安心中感嘆了一句，但也不再多想，而是看向了加加林，「這裡動靜太大，我估計等下會有城市管理者主動過來……等下加加林你來應付，我和卡莉這邊還有些事情。」
「是，大人。」加加林看著此時捂著左手屁滾尿流地跑遠的小隊長，略微沉思，卻是默默改變了剛剛的那個巫術，讓那個被他用變形術變為母雞的女人能在三個小時後恢復成人類模樣。
……
而此時，盧錫安卻是和卡莉一塊漫步在了黑石城的街道上，雖然兩人都帶著遮掩了面容的兜帽，不過因為都收斂了氣息的緣故，倒是沒有剛剛乘坐馬車時那般引起其他的注意。
而作為在黑石城長大的卡莉，此時自然也成為了盧錫安的嚮導。
「這就是我小時候居住過的街道……」卡莉每每走到一個熟悉的地方，就要和盧錫安講述一下她在這裡的一些故事。
「西蒙爺爺！」突然，卡莉看向了街邊一處雜貨店和雜貨店前一位正在打著瞌睡的老人，不由歡呼了一聲，然後小步跑了過去。
「是……卡莉啊？」老人一開始似乎還有些茫然，不過在看清楚了來人的時候，眼睛裡卻是有了笑意，隨後他從櫃檯前輕輕扯下了一小塊果脯，遞給了卡莉。
「我聽說你好像是……去哪裡學習了？」西蒙看著卡莉，似乎才想起來卡莉已經離開黑石嶺有好一段時間了。
「嗯，我去了灰骨學院，這是我的導師盧錫安……」卡莉此時顯得很興奮，一邊吃著果脯，一邊和老人聊了好一會兒才算是滿足。
「西蒙爺爺人超好的，就是……唉。」等和西蒙分開之後，卡莉這才有些感嘆地說了一聲。
盧錫安將手中的果脯塞進了嘴巴里，「你要是願意的話，完全可以幫助他。」
「幫？可這件事情至少也要……」卡莉一愣。
「你現在已經是三級巫師學徒了，甚至在可見的未來還能成為正式巫師。」盧錫安看著卡莉，「你現在想要幫助一個普通人，別說是解決他兒子身上的那一點點罪名了。就算你想要他們一家成為貴族，擁有一方領地，也是一件小事，一句話的事。」
「一句話的事麼？」卡莉有些懵懂，似乎還沒有徹底地從自己身份的變化中回過味來。
「這就是實力帶來的變化。」盧錫安輕輕拍了拍卡莉的肩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