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契約
祭司目瞪口呆的看著李灼光，等了好久，也不見降下神罰，他說的是真的？！
祭司在得知李灼光是邪神的使徒後，雙手骨節捏地發白，李灼光微微後退，生怕祭司暴起傷人。就在李灼光開始考慮要不要先發制人的時候，祭司嘆了口氣，雙手鬆開。
「還有什麼比這見鬼的世界更糟糕的，就算是邪神，至少也讓我們部族重新有了森林。說說吧，你想要什麼？」
「我說我什麼都不想要，你信嗎？」
「呵，你自己都承認自己是邪神的使徒了，就算你真的不想要什麼，但你背後的那位，祂也不要嗎？他不需要你對祂進行祭獻嗎？」
「賽總他……」李灼光剛想否認，但是他稍微回憶了一下，似乎自己還真祭獻過不少東西，一個陰間位面，十數個人類王者的靈魂，一個半神，還有一顆生命星球。
我艹，這麼一合計，很多故事裡的邪教頭子都趕不上自己業績的九牛一毛啊。李灼光略微有些心虛地解釋道：「其實賽總很好說話的，我只是在冒險過程中把一些不要的東西扔給祂，祂就很滿意了。」
祭司顯然不信：「就算是災變前的善神，也沒有這麼寬厚的。那祂為什麼還會被稱為邪神？」
李灼光稍微回憶了一下賽總的經歷，含糊地說道：「大概是因為祂揍了不少神。」
祭司這下明白了，他們這裡的神，也有過類似的例子。特別是記載中的外神，就沒有一個好的。
但是為了保險，祭司還是掏出了一張紙，在紙上寫下了一則交易契約，並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在這之後，便將契約放在了李灼光的面前。
「正如我剛才所說的，一些上位神留下的法則還在此處運轉，就比如公正之神留下的對契約的約束法則。」
李灼光拿起了契約。因為有語言通曉的緣故，李灼光很輕鬆地就辨認出了上面的文字。其大意就是，李灼光他們幫忙去解決這個世界所遇到的災難。無論結果如何，都能獲得森林部族的友誼，部族會在不過分的範圍內，儘量滿足李灼光的要求。
契約的條款對於李灼光他們很有優勢，畢竟對他的約束僅僅是處理解決問題罷了，甚至還不要求必須成功。雖然李灼光並不想占森林部族的便宜，但是他知道如果他不簽下這個契約，估計祭司是不會相信他的。
李灼光在契約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隨即，他就感覺身上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似是枷鎖，也是聯繫。
他心裡也隱隱感知得到，只要他有過解決災難的行為，就能對森林部族提出要求，但是要求不能過分。而只要他的要求不過分，那麼森林部族的精靈們，便必須遵照執行。
至於這個所謂的「過分」，並沒有明文約定，但無論是李灼光，還是祭司，心裡都出現了一種模糊且一致的認知。比如獻祭森林部族全族，這顯然就是不合理的。但是李灼光也同時發現，他如果想要獻祭祭司一人，居然會被契約認定為合理。
「請原諒我的無禮，畢竟我不能拿部族開玩笑。如果你有怨氣，可以在事後將我獻祭給你的神。」
李灼光無奈的擺擺手：「都說了，我真的什麼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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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並沒有人有牴觸的情緒，反而還認為，這樣才比較合理。要不然別人為什麼會花大力氣為森林部族做這麼多。
拖著元素生物返回部族的艾莉亞娜同樣也感受到了這一切，不過她只是微微愣了愣，就繼續趕路。對她而言，有沒有這份契約，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同。李灼光本就是他們這群人的首領，在合理的情況下聽從首領的命令，是應有之義。
······
望崖城
新任城主帕特·曼恩看了眼躺在床上陷入沉睡的女兒，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帕特本就還是個年輕人，他的女兒年齡也尚小。
不過看他女兒粉雕玉砌、唇紅齒白的模樣，便會知曉帕特是真的已經竭盡所能，讓自己的女兒享用儘可能多的物資了。
帕特站在床邊，對著女兒低聲承諾道：「很快，很快我們就可以遠離饑渴了。」
說罷，便輕輕地走出女兒的臥房，推門出了城主府。在城主府外，望崖城的城衛軍已經列好了隊，等待著自家城主檢閱。看見帕特出來，紛紛頷首示意。
帕特站在方陣前，指了指幾名最為魁梧，裝備也最精良的城衛軍說道：「這次談判，就由你們幾人隨我去。」
被他點到的幾人都面露喜色，因為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補給會比平時多上不少。隨即他們便越眾而出，站在了帕特的身後。
「解散。」隨著帕特的命令發出，其他城衛軍都各自散開，去往原本崗位了。
但是在城衛軍散開後，帕特發現了一個小男孩，正站在城主府外的街角畏首畏尾地看著他。帕特笑了笑，徑直向著小男孩走了過去，路上的行人見到城主，都紛紛向著兩邊散開，躬身行禮。
「小米特，有什麼事嗎？」帕特在小男孩的身前蹲下。
小男孩緊張地在帕特面前攤開了緊握著的小手，露出了裡面的事物：「這是我爺爺給我的護身符，他說是他年輕時幫了一位路過巫師老爺的忙，巫師老爺送給他的，可以抵禦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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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瞥了一眼小男孩手中的護身符，看不出什麼奇特的地方，似乎就只是一枚粗糙的銅章而已。但他還是開心的收下了。
「小米特你真聰明，我現在確實十分需要好運啊。有了你的護身符，幸運會站在我們這邊的。」
周圍的平民也聽到了帕特的話，不知是誰帶頭，開始喊了起來：
「城主必勝！」
「望崖城必勝！」
這吶喊的聲音久久不息。
在臨近出發前，帕特摸了摸自己的懷裡，皺了皺眉頭：「你們在這裡等等我，我有東西忘拿了。」
說罷，就轉身回了城主府，只留下隨行人員在城門處等候。
進了城主府，帕特招來了管家，低聲道：「就在今晚，你找人將小米特的全家都殺了。做成流寇入室搶劫殺人的樣子。」
「少爺，這……」
「我的父親已經死了，你現在該叫我老爺。
今天很多人看見小米特贈與我護身符了，如果他不在護身符丟失後就立即遭遇厄運，那麼其他人怎麼會相信護身符真的能夠抵禦不幸？」
管家沉聲道：「老爺，我知道了。」
帕特摩挲著手中的銅章：「小米特確實很聰明啊，我現在太需要好運了，但是比好運更重要的，是海潮城全民的士氣。
可惜了，他不應該說護身符能夠抵禦不幸的。要是隨便換個其他的好聽說法，他就不用死了。」
帕特重新將銅章塞入懷裡，大步走出了城主府。
管家在他的身後，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老爺啊，即便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你看人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精準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