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工具人
「對，坐桌子上，頭仰起來，對對對，咔嚓咔嚓！」
「對，翹個二郎腿，身子靠到沙發那一側上，對對對，咔嚓咔嚓！」
「拍個背影吧，把枕頭墊屁股底下。你這個曲線不行啊，人再往後坐一點，把弧度給拉大，對對對，很好，保持住！咔嚓咔嚓！」
拍了大概半個小時，程逐拿著從江晚舟那借來的相機，道：「這套差不多了，去換一套。」
說完，他還不忘補充道：「你動作快點，不要磨磨蹭蹭的，一換就換十分鐘，你在衛生間裡帶薪臭美呢？」
葉子被他氣得夠嗆，給了他一個頗具風情的白眼。
眼前的這個少年，明明年紀還嫩的很，但就是很能調動你的情緒，可能一句話就能逗你開心，然後又一句話就能讓你微惱。
——很會打情罵俏。
說真的，葉子之所以磨磨蹭蹭的，其實是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接了這種活兒，她也有點小窘迫的，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發生點什麼「意外」。
但是呢，這么半個小時拍下來，她見程逐真的醉心於工作，一點額外的反應都沒有，竟莫名的有點不悅。
她對自己其實還蠻有信心的，特別是身材方面。
這該死的勝負欲，居然被激發起來了。
她一開始拍照還有點收著，擺造型也擺不好，多少有點放不開。
到了後面，那真是使出渾身解數。
「不可能，他才剛高中畢業，不可能！」
「姐姐我還真就不信了！」
「這條小狼狗，姐姐我今天吃定了！」
「看我不性感死你！」
結果，換來的卻是一句你他媽的在衛生間裡照鏡子，給我帶薪臭美是吧，不准磨洋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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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哪一套？」葉子咬牙切齒地道。
「有尾巴的那套。」程逐一臉正經。
……
……
當淘寶模特，其實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葉子一開始的時候，心裡還有很多小九九。
還會在工作之餘，觀察著程逐的微表情，甚至還當起了盯襠貓，看看這個少年的反應。
叫你拍貓咪那套產品，你他媽的還真變貓，想要逗貓棒是吧？
可拍到後面，隨著時間的流逝，一下子工作了兩個多小時，人就逐漸的開始麻木了。
很累，真的很累。
一些姿勢都在力求展現弧度，保持的久了，真的會腰酸背痛，甚至抽筋。
拍到三個小時的時候，葉子已經有點恍惚了。
「我幹嘛要接這種活兒，比以前當服裝模特時還要累！」
明明程逐什麼都沒做，一直在遠程拍照，她就跟被遠程施法了似的，都有點瞳孔渙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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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逐離開房間，來到了套房的客廳區域，一屁股坐下後，一邊玩手機一邊抽菸。
「咦？這麼多條未讀信息，我看看是哪個妹妹在找我。」程逐心想。
打開一看，幾乎都是王安全的微信轟炸。
他人不在拍攝現場，心卻是在的。
這貨很關心拍攝進度與具體內容。
更離譜的是，程逐越是忙到不回他微信，他越是會浮想聯翩。
「在忙什麼啊，這麼騰不出雙手打字嗎？」
「不是，這都三個小時了啊！」王安全在心中想著。
他現在有點明白了，為什麼咱們這個牌子要叫【堅持訪問】。
明白了這一品牌名的又一層深意。
「這也太能堅持了！這是訪問了多少次啊？」王安全人都傻了。
程逐叼著香菸，回復微信：「別吵吵，才拍了三分之二。」
「逐哥，先發幾張賣家秀給我看看唄。」對方無比猴急，想過眼癮。
「神經，沒P過的賣家秀怎麼能外泄？這是對模特的不尊重。」程逐懶得給他發，開始上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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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很多模特會提出的訴求。
等程逐把圖全部P完，他還會發給葉子看一下，這也是她提出的要求。
由於對方是自己聊騷聊出來的，收費確實比正規渠道的QQ模特要便宜很多，所以程逐也會儘可能的滿足。
只要不加錢，一切好商量。
葉子是有自己的資本的，普通QQ模特還真不一定比得過她，可以嘗試發展成店內的長期合作夥伴。
和王安全又聊了幾句後，程逐開始回復其他人的微信。
先是老媽許韻問他，晚上回不回店裡吃晚飯，程逐時間趕不上，準備忙完了再自己一個人隨便吃點，便說了聲不回去吃。
然後就是沈明朗在五人群里@所有人。
這個微信群有一個很沙雕的名字，叫「我和弟弟妹妹們」，一看就是沈明朗取得，非常沒有水平，還自認為自己很幽默。
而他之所以在群里呼喚大家，是他要過生日了，邀請大家明天一起吃飯，然後去唱K。
其實他還有第三場活動，那就是去夜店蹦迪，但他不打算帶上親妹妹，以免限制自己的發揮，所以群里沒提。
自上次分別後，程逐就沒有與沈卿寧和林鹿這兩位校園女神級的美眉見面了。
目前的他，並不具備組局的資格與條件，除非有什麼契機。
他一直在等沈明朗這位組局大王發揮作用。
沒想到，這位工具人的冷卻CD還挺短的，這才沒幾天呢，就開始組局了。
「沈表哥可真好用啊。」程逐發出了感慨，在看到林鹿也表示會赴約後，便在群里留言明天一定到場。
將菸頭掐滅後，程逐走入房間，看到葉子一會兒揉揉大腿，一會兒揉揉腰肢。
他眉毛一挑，道：「需要男技師嗎？」
「行啊，我真是酸死了。」此刻正穿著後媽裙的葉子道。
「收費的啊，從工資里扣。」程老闆不放過每一個可以吸血的機會。
葉子無語地看著他，道：「老闆，你還真是一點兒都不懂憐香惜玉，虐待員工。」
「是誰在聊天的時候跟我說的，說自己身上多少帶點M屬性？」程逐看著她：「我不懂憐香惜玉，我虐你，那不是還被你舒服去了？」
「我那是因為每天都在干夜場，每天都很累，都不想幹了，但第二天又都會去，才這麼跟你說的！你這人不結合情境，閱讀理解扣大分！」葉子開始狡辯：「這是自我吐槽！」
程逐哂然一笑，口花花道：「嘖，那還怪遺憾的，我這人其實很吃M屬性這一套的。」
「哦！」葉子嘴裡極其生硬的哦了一聲，眼波卻是微微流轉，十指還有點緊攥。
——她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