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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9章 邪胎

2024-10-12 20:26:49
  第859章 邪胎

  神魂既滅,巫先生殘留的神念,帶著一股股血色,逸散在四周。

  這本來也是能「吃」的,但巫先生雖化作了夜叉,本身還是個人,而且他還吃人,墨畫有些嫌棄,沒什麼胃口,便凝了一枚火球,將殘存的神念,一併燒了。

  這種腐敗的小菜無所謂。

  接下來,還有更好的等著自己。

  他要留著胃口,準備「吃」大餐!

  如今,謝流,水閻羅,肖鎮海,巫先生都死了,那這龍王廟內的所有敵人,也幾乎全都清理掉了。

  而在神主「忠誠」信徒的帶領下,作為「祭品」的墨畫也終於,降臨於大荒神主的祭壇之上。

  墨畫體內的神髓,開始流轉,周身泛起淡淡金光,眼眸也變成暗金,目光威嚴,深不可測。

  看上去,便恍若一尊「神明」。

  之後墨畫端坐於祭壇之上。

  祭壇迎來了虛偽的「神主」。

  但這尊「偽神」,又與大荒之主的氣息十分相近。

  甚至,他還曾真正竊取過大荒之主部分的權柄,替神主行使了權力,如今蒞臨祭壇,熟門熟路,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樣。

  祭壇也秉承著自己的「忠誠」,向這位偽神,賦予了權柄。

  那一瞬間,無盡的大道法則,紛繁如雨,似流星划過。

  道道光芒凝聚,不停變幻,彼此編織,匯在一起,形成一股無盡浩瀚的光流。

  光流宛如參天大樹,沖天而起,開枝散葉,覆蓋整片天地。

  神權之樹!

  墨畫居於祭壇,清澈的眼眸中,又一次見證著這些極致唯美,又極致可怕的法則流光,明滅交錯,匯而為一,通天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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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明秉道而生,其秉承的大道,天賜的權柄,只是這棵參天神樹上的一個枝節。」

  「若是有哪天,自己能將整個神權之樹參透,掌控紛繁如流星的天地法則,萬千大道,匯於一心,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就能……成仙了?」

  墨畫心中有些「痴心妄想」地想著。

  當然,他也明白,這一條路還很遠。

  對天地法則的領悟,他還只參透了一丁點的皮毛。

  大荒邪神這一支神權,他都覺得浩瀚無邊,參悟不透,無法徹底掌控,更遑論通天徹地的,宛如傳說之中「建木」一般的神權本源之樹了。

  仙途漫漫,其修遠兮。

  墨畫收攏心思。

  「先吃飽飯再說……」

  他以神識,溝通祭壇,在天地法則編織的「神權本源之樹」上,定位到了自己的……不是,是大荒之主的神權之樹。


  墨畫竊取了神權,掌控了大荒之主的「神權之樹」。

  那一瞬間,神權與他的意識勾連。

  大荒神權的樹木展開,上面一個個節點,依次亮起,各個節點之中,棲息於眾多夢魘之中,被邪神豢養的萬千妖魔邪祟,盡數在其支配之下。

  當然,神權之樹的頂端,仍舊籠罩在迷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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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也足夠了。

  點個菜而已,要那麼大權力做什麼?

  墨畫感知到妖魔節點後,開始去找「瑜兒」。

  瑜兒很好找。

  在大荒之主的神權體系中,瑜兒的地位,十分特殊,所在的夢魘節點,也更明亮。

  氣息與其他節點比起來,也更純淨,沒有邪穢血腥之氣,反而有著一股純真的孩童之氣。

  墨畫幾乎一眼,就找到了瑜兒。

  但他看了看瑜兒的節點,卻忽然皺起了眉頭。

  「似乎……比之前暗淡了一些,純真的氣息淡了點,詭異的氣息反倒濃了……」

  為什麼?


  明明瑜兒跟在自己身旁,天天開開心心,小雀兒一樣,跑來跑去的,怎麼氣息反倒不如從前了?

  是錯覺?

  還是說……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妖魔殺得少了,所以瑜兒的夢魘,又受到了壓迫?

  墨畫嘆了口氣,「沒辦法,為了瑜兒,這次就勉為其難,多『吃』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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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他就有經驗了。

  哪些妖魔強,哪些妖魔弱;

  哪些妖魔「肥」,哪些妖魔「瘦」;

  哪些妖魔看似強,但不堪一擊,一拳就殺一個;

  哪些妖魔看著弱小,但行動詭異,殺起來麻煩……

  還有什麼妖魔,邪氣太重,看著很肥,但殺掉之後,煉掉邪念,剩下的純淨的念力並不多。

  還有些妖魔,看著很瘦,但魔性只聚在頭部,掐掉腦袋,剩下的邪念稍稍煉化下,殘餘的念力,竟出乎意料地不少……

  這都是他長時間,在「獵殺」,「煉化」,「品嘗」神念妖魔後總結下來的經驗。

  只可惜,他在「妖魔品鑑」方面,沒什麼志同道合的「道友」,這麼多心得,卻無人可分享,實在有些遺憾。

  墨畫搖了搖頭,繼續給自己點菜。


  與之前相比,這次他胃口就大了不少。

  十九紋的神識,已經接近築基巔峰了,對多數二品妖魔來說,即便不考慮神識道化的質變,單純從神識的量來說,也已然呈現出一些「碾壓」的趨勢了。

  這就意味著,大多數二品妖魔,已經填不飽他的「胃口」了。

  而十九紋再往上,所需的神識更是海量,這麼一算,若想將神識「吃」到二十紋,更不知要吞噬多少只妖魔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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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馬妖魔,先來一千……」

  「狼頭妖魔,先來五百。」

  「豬頭魔,先來一百……不夠了?那就先五十湊合吧。」

  「羊角奉行,有點少,點個七隻吧……」

  「這個節點,看著都不錯,全都來一遍吧……」

  ……

  祭壇之上,墨畫就像掉進了米倉的老鼠,點菜點得不亦樂乎。

  可他點著點著,忽然一愣,發覺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人,正在背後偷偷看著他。

  墨畫緩緩轉過頭,瞳孔不由一縮。

  他的身後,果然有一個「東西」。


  這是一個嬰孩,渾身黑血,仿佛剛從胚胎之中,孵化出來一般,血水摻雜著羊水,骯髒而血腥。

  它的瞳孔,是漆黑的,頭上長有兩隻羊角,身上散發著一股隱晦的,古老的,強大的氣場。

  如今,它就用空洞而漠然的眼神,默默看著墨畫。

  兩人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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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頓時一片死寂。

  墨畫心中漸漸生出一絲不妙。

  「完蛋,好像……碰到大傢伙了……」

  下一瞬,滿身黑血,宛如「邪嬰」一般的存在,聲音如嬰兒般含糊,帶著一絲懵懂的囈語,卻又蘊含著殘忍的情緒。

  墨畫微微皺眉,聽不懂它在說什麼。

  漆黑的羊角邪嬰,默默看著墨畫,瞳孔冷漠,帶著一絲茫然。

  它似乎剛出生沒多久,在盡力回想著什麼,片刻後,它空洞的眼眸中,多了一絲瞭然,看向墨畫,以半生不熟的話語道:

  「你是……留給我……『吃』的……」

  墨畫神色一變,心生警兆,當即閃身離開。

  在他閃身離開的瞬間,一道漆黑的魔爪,便猛然落下,抓在原地,而後魔氣肆虐,似有冤魂撕咬。


  一旦被這魔爪抓住,神魂必有損傷。

  墨畫神色也冷了下來,反手一指,一道火球呼嘯而出,直奔羊角邪嬰而去。

  邪嬰只輕輕抬手,便擋下了這記火球。

  它年幼但畸形的臉上,浮現出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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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它緩緩站起身來,渾身邪念翻湧,化作一道黑氣,直奔墨畫而來。

  「剛出生沒多久,就想吃我?」

  墨畫臉色難看,當即也不客氣,渾身金光翻湧,與黑沉的邪氣撞在一起。

  一時祭壇周圍,兩股強大的神念相撞,震動傳向四周,桌案翻倒,供品粉碎,祭祀的雕像,也出現了裂痕。

  震動的中央,渾身金光的墨畫,與遍體黑血的邪嬰,就這樣交戰在了一起。

  以拳對拳,以腳對腳。

  這是神念最樸實,也最本質的交鋒。

  每殺伐一回合,祭壇四周都為之震盪一次。

  邪嬰越戰越暴虐,墨畫越打越凌厲。

  拳腳相交,金光與黑光交織,可一時之間,兩尊神念化身平分秋色,誰也贏不了誰。


  邪嬰的神情,越發冷峻。

  墨畫也越來越心驚。

  竟然贏不了……

  自從他走神識證道的路子,吞了神髓後,道化小成,在神念交鋒中,面對這些邪魔妖祟,向來都是所向披靡,一拳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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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那就兩拳。

  可他這短短的功夫,跟這隻小黑羊崽子,已經打了近百拳了,還是沒能將其拿下。

  不止如此,墨畫甚至沒覺得自己占於上風。

  更可怕的是,兩相對比之下,墨畫隱隱感覺,這隻羊角「邪嬰」,可能在神魂層面,比自己還強。

  它弱的地方,在於神念的技巧。

  似乎是剛孵化沒多久,「記憶」還沒復甦,因此只殘存搏殺的本能,但殺伐的招式都很生疏,也根本沒有什麼神通。

  而在與墨畫交戰的時候,它也在漸漸學習,漸漸適應,漸漸掌握,漸漸復甦。

  它的目光,多了幾分狡猾。

  它殺伐的招式,更加流暢。

  它刻在神魂中的「記憶」,也在漸漸覺醒。


  甚至,趁著拳腳交鋒,彼此廝殺之際,它開始抽空運用起其他招式來,吞雲吐邪霧,憑空化血手,冤魂鎖鏈,驚魂刺,羊骨長戟,喚魔行軍……

  這些招式,五花八門,邪氣森森,陰毒狠辣。

  墨畫驟感壓力大增,但也只能見招拆招,催動神念之力,顯化火球、水刃、流沙、木牢、土葬等諸般法術,間雜各類五行八卦陣法。

  神念祭壇之上,頓時黑雲遮蔽,邪霧翻湧,五光法術流轉,道道陣紋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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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巫先生的實力,即便之前沒死,此時哪怕只受餘波波及,恐怕也得死個幾十上百次。

  又戰了數百回合,羊角邪嬰鬼使神差一般,忽然領悟了什麼,自身後喚出一尊巨型羊角邪魔像,以一隻巨大的手掌,猛然拍向墨畫。

  墨畫根本沒想到,這邪嬰能來這一手,猝不及防之下,只能布下鐵壁陣防身,而後催動金光覆身,強吃了魔像這一招。

  巨掌拍下,遮天蔽日一般。

  而後轟隆聲響起。

  鐵壁陣光芒流轉,支撐了一會,而後破碎,巨掌轟然而下,拍在墨畫身上。

  一時邪霧如潮,金光崩裂。

  碰撞之下,四溢的神念,宛如江浪。

  待一切消散,墨畫仍舊佇立於場間,神念巋然不動,只有臉色微微發白。

  邪嬰並未再動手。


  經過與墨畫的一戰,它的本能被激發,天賦的記憶,似乎也恢復了不少,目光更靈動了。

  此時看向墨畫,原本空洞的眼眸中,便多了幾分思索與困惑:

  「你實力很強……像是神明,但你還不是。」

  「你有人性,但又不完全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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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怪……我的記憶傳承里,似乎……沒有你這等詭異的存在……」

  它的聲音,斷斷續續,明明稚嫩,但很陰沉,帶著一些撕裂的音色。

  末了,它看向墨畫,莊嚴道:

  「歸順於我,你褻瀆的罪行,我可以既往不咎。」

  「歸順於我,為我肝腦塗地。」

  「待我本身徹底甦醒,可賜你無上神力,許你尊崇的地位,賦你無與倫比的權柄……」

  墨畫眼皮一跳。

  本身徹底甦醒……

  這隻邪嬰,是大荒邪神的一具「本體」?

  抑或者,就是一尊真正的,大荒之主的「神胎」?!


  「不妙了……」

  墨畫的神魂,隱隱作痛。

  他之前的「驚神劍」,動用了太多次,先殺水閻羅,後震懾肖鎮海,囤積的傷勢爆發。

  此時又與這近似「神胎」的小黑羊崽子,正面對決,鏖戰了這麼多回合,倉促之下,還硬接了羊角魔像一個大巴掌,任他神念再強,此時也有些支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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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說明它天生便傳承著,大荒邪神的天賦記憶。

  自己只活了二十年,而大荒邪神,不知活了多少萬年了,其神道上的知識,力量,詭計,手段,神通等等,根本不是自己能比擬的。

  而適才墨畫就意識到了。

  這隻小黑羊崽子,在與自己交手的過程中,隨著天賦記憶的甦醒,在逐步學習它與生俱來的「傳承」,不僅神念在一點點變強,手段也在一點點增多。

  甚至偶爾會近乎本能地用出,它自己都不知從何而來的神通手段。

  而自己,便成為了這隻羊角邪嬰,這隻邪神「神胎」,一步步成長的「磨刀石」。

  墨畫臉色有些難看。

  從來都是他磨別人。

  不成想,現在有人來磨他了。

  拿自己當「磨刀石」,也不怕把刀給磨斷了。


  墨畫心中冷哼。

  但也知道,要想辦法速戰速決,解決掉這隻神胎羊崽子了。

  否則一旦它完全甦醒,掌控了自身的傳承,以現在自己的實力,肯定不是它的對手。

  墨畫看向眼前的羊角邪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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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角邪嬰肅聲道:「你應尊稱我為『主』,臣服於我,你可與天地同壽,歷萬劫而不朽……」

  墨畫心中不屑。

  他腦子壞了,才會去信邪神畫的大餅。

  「臣服於你也行,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墨畫道。

  邪嬰神情不悅。

  顯然,它並不喜歡討價還價。

  這麼多年來,也幾乎沒人,膽敢跟它這尊邪神討價還價。

  力量,名利,災難,厄運,凡此種種,但有施捨,皆是神的恩賜,凡人沒資格拒絕。

  但眼前之人,並非凡人。

  而自己如今的神軀,尚未甦醒,大計未成。


  眼前這尊尚在幼年的,強大的半神之體,一旦歸順,將是自己最鋒利的神劍。

  「什麼條件?」邪嬰沉聲道。

  墨畫道:「我胃口比較大,吃的比較多。」

  邪嬰回憶了一下,這才漠然道,「無妨,我麾下妖魔萬千,任你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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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一出,邪嬰震怒,四周瞬間極為壓抑。

  割神髓?

  好大的膽子!

  此子狼心狗肺,狂妄至極,根本不值得「馴服」。

  邪嬰醜陋的手掌一伸,便想又喚出那尊邪神魔像,將墨畫鎮壓,而後一點點煉化而死。

  誰知墨畫卻先抬了手,默聲道:

  「殺!」

  話音未落,殺陣驟起。

  趁著聊天的功夫,墨畫早已積蓄了神念,做好了準備,於邪嬰生怒大意之時,驟然發難,顯化了困殺一體的離山火葬復陣。

  山石隆起,化作囚籠。


  離火焚山,烈焰如海。

  邪嬰強大,不可久戰,為了一舉殺敵,墨畫沒有絲毫留手。

  磅礴神念構生的復陣,將整座祭壇界域,焚燒一空,火勢浩蕩,屠滅一切。

  而當火勢停止,邪嬰的身影,緩緩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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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的身軀被強大的陣法之力燒得極為醜陋,而它的目光,也極為憤怒。

  此乃大不敬,乃大屈辱!

  必須將其神魂,打入三千大獄,受業火焚燒,妖魔吞噬,生生世世,品嘗無盡痛苦!

  「你的陣法的確不弱,但你以為,這樣就能殺得了我了?」

  邪嬰的聲音,因憤怒而變得凶戾。

  「當然不會……」

  墨畫清脆的聲音響起。

  邪嬰一怔,猛然轉過頭,就見不知何時,墨畫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雙目之中,閃著驚人的璀璨金光。

  「這是……」

  邪嬰心底一寒。

  「驚神劍!」

  墨畫低聲道。

  而後他的周身,濃烈的金色劍氣翻騰而起,在其背後交織,凝聚了一整座龐大的劍獄。

  劍獄森嚴,劍氣凌厲。

  邪嬰愣神的剎那,便發現自己已經被困在劍獄之中,數百數千道,飽含威嚴的劍光,在寸寸凌遲著它的神軀。

  恐懼滲透進心底。

  它想掙扎,卻提不起掙扎的勇氣,似乎自己罪大惡極,理當引頸受戮。

  趁著邪嬰被驚神劍震懾,神魂紊亂的空隙,墨畫右手一凝,以「化劍式」凝結出了一道金色的古拙的短劍。

  他提著短劍,走近邪嬰身前,扼住這尊大荒之主剛孵化而出的「神胎」的脖子,金光一閃,一劍刺穿了它的頭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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