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小魚丸的表白
不管以後會怎麼樣，但是，此時此刻，椿欲晚已經完全不在乎了。
在他破開雨幕，站在自己面前的同時，似乎也硬生生的闖入了自己內心最深處的，從不願意被人踏足的空間。
那個每次想要逃避，都能夠躲進來，將自己與外界的一切隔絕的空間。
現在已經有了對方的足跡。
退無可退了。
那麼多的顧慮，那麼多的胡思亂想，患得患失，也便因此而消失無蹤。
我喜歡他。
椿欲晚無比的確認這一點。
而除了這一點之外，其他事情根本就不重要。
至少在這個仿佛只剩下自己和白楊的小世界之中，那些外界的一切，都不重要。
椿欲晚心中呼之欲出的強烈衝動，讓她再也不想繼續隱藏自己的情感，再也不想逃避，再也不想讓自己變得不像自己。
「白楊。」
她說道：「我喜歡你。」
終於說出口了。
椿欲晚只覺得心中無比的放鬆，那些被一直堵在心中的情緒此刻迫不及待要傾瀉出來，她努力用笨拙而熱烈的詞彙形容：
「很喜歡很喜歡.比你能夠想像的所有喜歡還要更喜歡。」
「比我能夠想像的最喜歡還要更喜歡。」
「小魚丸——」白楊剛要出聲，卻被椿欲晚打斷：
「白楊，你聽我說，聽我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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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以為，這種事情這輩子都不可能發生在我的身上，我不會喜歡上任何人，相比起世界上其他美好的事情，所謂的愛情實在太過於虛無縹緲，毫無意義。」
「但是.我錯得離譜。」
「相比起喜歡你這件事情，世界上的其他美好一點兒都還不重要。」
「我無法想像，沒有你在旁邊的大海，是多麼乏味的事情，如果月光恰好還像那天一樣美，那不僅乏味，僅僅想起就會讓我覺得難過。」
「白楊，你沒有來的時候，我坐在這裡，在想著，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下雨天了。」
「但是，現在又開始喜歡了，比以前更喜歡。」
「我想，如果這場雨，能夠一直下下去就好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我還有好多好多話想要說。」
「可能說一晚上都說不完。」
「但是.一會會到了。」
她鬆開手，緩緩的退了一步，鼓起勇氣：
「所以，白楊，你喜歡我嗎？」
白楊望著眼前的女孩。
因為濕透寒冷而比平常更加蒼白的臉，裙子緊貼著肌膚，將婀娜身形勾勒出來，配合著雨水傾瀉，清冷得宛若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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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楊抬起手，一把又將對方拉入懷中。
「你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嗎？」他輕聲說道：
「雖然今晚沒有月光，但是真美啊。」
懷中的女孩微微一顫。
「不過，我覺得這樣委婉含蓄的表達並不足夠。」
白楊繼續說道：「所以我想你應該更願意聽這一句。」
他湊到女孩的耳邊：
「小魚丸，我喜歡你。」
椿欲晚渾身的氣力似乎在一瞬間被剝離，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
這一次她沒有克制，抱住白楊抽噎起來。
白楊輕柔的撫摸她濕透的黑髮，任由對方的淚水氤氳在胸口。
外面的雨漸漸的小了起來，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只剩下稀稀拉拉的絲線，纏纏綿綿，不願徹底的結束這片雨幕中的小空間。
良久，椿欲晚才終於恢復了情緒，呢喃道：
「白楊，雖然你不喜歡我說謝謝，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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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楊抬起她的臉，看著她的雙眸，輕笑道：「小魚丸，你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還是對我沒有信心？」
他再次重複：「我喜歡你，真心的。」
椿欲晚眼眸微垂，長長的睫毛因為被淚水沾濕而變成一小束一小束的撲扇著。
她想著，如果就這樣，那該多好。
她真的很想說，「那，我們可不可以在一起？」
她覺得，自己現在有足夠的勇氣說出來，但是，說出來卻又像在逃避。
逃避另一個不可能避開的人。
椿欲晚不想再逃避了，她不想假裝自己不在意，自欺欺人，然後再次被那些情緒壓抑。
她從白楊的懷中抽身出來，咬了咬嘴唇，雖然覺得話說出口，會破壞此刻的氣氛，將原本完美的雨夜變得殘缺，但是，她最終還是說出了口：
「那小鹿呢？你難道要說，你不喜歡她嗎？」
然後情不自禁的慌亂起來，甚至有點兒不敢去看白楊，害怕看到白楊突然變得冷淡的臉。
但是，對方的表情依舊真誠，語氣甚至稱得上坦然：
「也喜歡。」
椿欲晚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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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可能冷淡起來，說對不起，剛才確實是在騙你。
但是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
也喜歡？
什麼意思？
她張了張嘴，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我喜歡你，是真的。」白楊繼續說道：「但是我也喜歡鍾溪鹿，也是真的。」
「也許我說過一些謊言，但是，我從來不在這種事情上面說謊，感情這種事情，我不願意建立在欺騙上，所以，哪怕你不問，我也會說。」
「可是.可是！」
椿欲晚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你是說你同時喜歡我和小鹿？」
「對。」白楊點頭。
椿欲晚：「.」
她盯著白楊，試圖從對方的神色之中找出心虛之類的情緒，但是沒有。
他一如既往的坦然，仿佛說出這麼炸裂的話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我不理解。」椿欲晚道：「怎麼可以同時喜歡兩個人？」
她情緒有些崩潰，音量提高：「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喜歡！」
白楊看著她，沉默了片刻，才道：「是不是真的喜歡，其實言語的表達是最蒼白的，只有自己的感受，才是真實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