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玉石俱焚
「不對勁，袁本初不可能這麼簡單。」田澤沉聲道。
十萬大軍攻打壺關，二十五萬大軍兵逼冀州。
明面上來看，袁紹幾乎已經抽調了他所能抽調的全部兵力，畢竟冀州和青州還要固守，起碼也要近十萬兵馬。
但是這麼淺顯的進攻，田澤總覺得其中有詐。
「袁紹的目標，恐怕多半還是在太行山脈。」郭嘉梳理了已知的情報後判斷道。
袁紹可進攻的主要方向無非是幽州和太行山脈。
幽州雖然是田澤的要害，但正因如此，田澤布置了大量的兵力。
而太行山脈，雖然地勢險峻，但只有臧霸和太史慈的三萬大軍，以及徐晃留下來的數千守卒，是袁紹最有可能的突破口。
袁紹本身出現在太行山脈也證實了這一點。
「但是即便我們清楚這一點，也得優先確保冀州邊境和幽州的萬無一失。」田豐略有些頭疼的說道。
雖然在各方面都占據了絕對優勢，但是正如袁紹所說，田澤最大的優點也是他的絕對弱點，那就是太穩了。
袁紹敢冒險，田澤不敢。
袁紹能拼著把冀州打空，和田澤極限「一換一」，將幽州打殘，田澤卻不能。
所以即使明知道袁紹的目標多半在於并州，二十五萬大軍逼近，關羽和徐晃也不得不將主要精力放在固守冀州北部之上。
如果不是被逼到絕境，戰火絕對不能燒到幽州。
「袁本初還真是聰明。」田澤無語的搖了搖頭。這一招著實是打在了他的七寸。
總能在絕境之中捕捉到機會，並放大利用這種機會。不膨脹的袁本初，絕對不枉天下楷模之名。
「主公，要不再派遣一些兵力支援臧霸？攻打并州的兵馬可以稍少一些。」董昭說道。
田豐搖了搖頭：「呂奉先也不是軟柿子，李儒用計更是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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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天險眾多，一旦呂布鐵了心固守，亦或者避而不戰，拖個半年估計沒問題。」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還是不宜減少征伐并州的兵力。否則的話，正中袁本初下懷。」
袁紹將田澤的心思和行事風格早已算計的死死的。
田澤想要迅速拿下并州，袁紹便偏不讓其如願，想要進行拉鋸戰，將戰線和時間拖長。
「袁本初是不想奪中原、征天下了嗎？」董昭皺眉道。
如此兩敗俱傷的戰略，袁本初雖然拖住了田澤，但要付出的代價卻是難以想像的。
這種拉鋸戰，對於後勤保障是巨大的考驗，袁紹這麼拼起來完全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他可沒有田澤富庶。
「袁本初選擇『玉石俱焚』也算是一步妙棋，若非如此，他何來勝機。」郭嘉微笑道。
對於袁紹如今的這種氣魄，他卻是頗為欣賞，是個幹大事的人。
若是一味的瞻前顧後，哪來的機會？只能是慢性死亡。
就像是官渡之戰的曹操，以結果論而言，頗為英明。
但誰又知道當時曹操頂著多大的壓力。
開戰前幾乎沒人覺得曹操能贏，便是曹操自己也無把握。這種以弱敵強之舉，若非結果的大翻盤，無疑會被嗤笑為自不量力。
某種程度上，正如袁紹所說，上天助曹不助袁，曹操這一戰儘管盡顯英明睿智，但運氣的因素也占了很大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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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成王敗寇，袁紹被釘在了恥辱柱上。
「將新徵召的十萬士卒，抽調五萬輪轉至其餘各州駐守。從各州抽調三萬大軍，協防冀州。」田澤思索之後，還是選擇以穩為先，再度從各州擠出來三萬戰卒。
「至於太行山脈，我相信宣告和公達他們。」
「只要我等儘快攻入并州，自西側堵住太行山脈的主要缺口。臧霸他們的壓力便可完全釋放，甚至可以放開關卡，形成關門打狗之勢。」
「好在臧霸在太行山這一年多沒少花費錢糧折騰，袁紹和曹操沒機會尋覓到能夠越過太行山的小路。」程昱不動聲色的看了陳宮一眼，暗戳戳的說道。
陳宮面色難看，狠狠的瞪了程昱一眼，卻並沒有多說些什麼。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臧霸就屬於這種。
在太行山脈搗鼓人口生意，而且位置前突、孤軍深入，沒少藉此向陳宮請求撥付錢糧。
甚至偶爾到周圍打打秋風，把掠奪的人口賣給陳宮。扣下些青壯，幫著干幾個月苦力。
這才有了充足的錢糧和人手在太行山脈大肆動工。
程昱始終覺得陳宮太摳了，要是各地大軍都能給予臧霸這種錢糧待遇，何愁大事不定。
陳宮卻是不接招。
開玩笑，要這麼幹，他們治下就不用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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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自有規定，對於臧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已經是他能容忍的最大限度了。軍中有這待遇的就只有臧霸和甘寧，誰讓這倆人能帶來人口呢。
「主公，遲則生變，還是儘快出兵吧。」田豐建議道。
田澤點了點頭：「文遠！」
「末將在！」張遼聞聲出列。
「此次由我親征，以你為帥，領趙雲、馬騰、樂進、龐德、高順、麴義，將兵十五萬，兵發并州！」
「諾！」
伴隨著田澤的發兵，消息很快順著許攸的情報網傳遞給了袁紹。
「田承壽還是兵發并州了，親自率眾十五萬。」袁紹將情報掃了一遍後，轉手於爐中焚毀。
「何時動的兵？」曹操問道。
「十日前。」
聽到這話，戲志才深深的看了眼袁紹身旁的許攸。
何其可怕的情報能力。
不過十日時間，便能在探聽到準確情報的情況下，將消息傳至此處。要知道，這其中近半數的路程可都是在田澤境內。
「看來田承壽沒有上當。」曹操略帶惋惜的說道。
其實他最希望的便是田澤向太行山脈或者冀州增兵，如此一來，便有了決戰的機會。而決戰的主力，絕不是他。
無論田澤和袁紹誰勝誰負，都勢必會元氣大傷，這是他最想看到的結局。
袁紹淡淡的看了曹操一眼，他如何猜不出曹操的心思。
但是和田澤大戰，此時還不是時候。
全面開戰，結局必然是兩敗俱傷，無論是勝是敗，於他而言都有弊無利，因為他沒有實力打進幽州。
他現在的目標是以小規模的戰役封鎖田澤的發展。不將中原囊括，他不會主動與田澤決戰。
「情況和我們預料的差不多，接下來就看臧霸能不能識破我們的計策了。」戲志才說道。
「無論他能否識破，都不影響大局。畢竟，除了高覽那一路大軍，其餘各路兵馬都隨時可以在佯攻和主攻之間切換。必要之時，任何一路都可轉為主攻。」沮授淡淡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