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口令：gogogo（二合一）
「大人，接下來怎麼辦？」
一腦袋黑線的范閒眼睛閃了閃。
「對面人多，先按兵不動。」
「是！」
高達長刀一橫，擋在了范閒身前，其他六名虎衛則是橫刀向外，迅速將二人連同肖恩圍在了中間。
紛亂中有序的鐵蹄很快奔至眾人身前將他們團團包圍住，而後便靜止不動了，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范閒也沒看他們，而是從這群騎兵閃出來的空隙看向他們身後，肖恩此時也扶著石頭站起了身，同樣看向了那邊。
嘚咯噠，嘚咯噠，嘚咯噠，清脆緊密又富有節奏的馬蹄聲響徹在眾人耳邊，只聽得希律律一聲高昂馬吟，前蹄躍空，馬上之人雙腿夾緊馬腹斜仰著身子，信手拉扯著韁繩調控著馬蹄著陸方向，踏得一聲悶響後，馬兒重歸安定，此時馬上之人方才出現在眾人視線里，赫然是全身著大將軍規制盔甲，手持丈八長槍，滿臉絡腮鬍的彪形大漢上杉虎當面。
范閒好奇的打量著他，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北齊戰神，賣相倒也沒讓他失望，確實威武不凡，跟他想像中大差不差。
肖恩看著義子先是眼睛驟亮，隨後少有的露出一絲溫情和欣慰，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
「北齊的兵。」
趙大躲在一處暗石後，單膝跪地蹲坐著，右肘支著旁邊石頭，左手舉著一個西紅柿，吊兒郎當的晃著身子，望著那邊同身旁的郭寶坤隨口介紹了一聲，說罷吭哧啃了一口西紅柿。
郭寶坤趴在一塊矮石上，只露出一個腦袋望著衝突中心，聞言眼裡很是茫然，喃喃道。
「北…齊的兵，怎麼跑這兒來了？」
趙大想了想朝他偏偏腦袋，小聲回道。
「前方不遠處，便是國界，應該是偷偷過來的。」
郭寶坤下意識點頭，下巴磕在了石頭上。
「哦哦，嘶～不對啊，在使團那邊沒看到梅少身影，怎麼這邊也沒有，上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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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少是…」
「是我！」
一個聲音忽然從二人背後響起，二人一驚下意識回頭看去，趙大反應還算快，西紅柿往嘴裡一叼，回頭的過程中手便伸向了腰間鐮刀。
梅呈安察覺到他的動作，指如閃電，迅速在他胸口點了一下，然後趙大就仰著驚恐的面容一動不動了。
「梅少？」
郭寶坤看清背後之人，眼神有些驚喜。
「噓！」
梅呈安手指豎於唇間朝他比劃了一下，隨即在他和趙大之間蹲下了，望向衝突那邊。
郭寶坤哦了一聲，面露笑意，目光追隨著他的身影，小聲問了一句。
「梅少你怎麼在這兒啊？」
梅呈安手一抬，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個西紅柿，吭哧啃了一口瞥了一眼他。
「我還想問你呢，你怎麼跟到這兒了？」
郭寶坤臉上露出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餘光注意到趙大以及他手下那幾人的狀態，表情一變，急忙問道。
「梅少，他，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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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他們亂喊亂叫就點了他們穴位，都沒事放心吧，回頭兒給他們解開。」
郭寶坤鬆了一口氣，隨即眼睛一亮，臉上重新露出笑意，朝他伸出大拇指。
「梅少你還有這本事呢，厲害！」
梅呈安笑看了他一眼，指指前面。
「熱鬧開場了，先安靜看戲。」
「哦哦好。」
乖巧應了一聲，郭寶坤扭身重新趴在石頭上朝場中看了過去。
被定住身形的趙大一行人：「？」
……
踏，踏，踏…上杉虎面容冷峻的驅馬緩緩上前，行至眾人身前約莫四五步的位置他便勒停了馬，端坐在馬上目光看向肖恩，臉上的冷峻和緩許多，沉聲道。
「義父，好久不見。」
肖恩靜靜地看著他笑了笑，沒有應聲。
范閒此時突然上前一步，走動間一柄匕首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掌間，倏然上抬，頃刻間鋒刃便架在肖恩頸間，他看著上杉虎隨口道。
「大將軍回頭再跟你義父寒暄也不遲，你離的太近讓我有些沒安全感，要不，退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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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上杉虎表情沒什麼明顯變化，但就是能讓人感覺出來瞬間變得冷峻許多，一雙虎目靜靜看向范閒，片刻後眼裡忽然露出了一絲冷笑和不屑，不但不退，反而又驅馬緩緩又向前行進了一步，不多不少就一步。
這波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的操作直接讓范閒表情變了變，臉上的和煦轉換消失，變得陰沉無比，媽的裝逼是吧，行行行，軟的不吃就給你來硬的！
心中暗罵的同時范閒手腕輕動，一道血線自肖恩頸間浮現，他陰狠的看向上杉虎。
「叫你一聲大將軍你他媽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是吧，裝你媽呢？瞅你那個逼樣兒，來，你再特喵往前一步我瞅瞅，你看我敢不敢剁了你義父的腦袋，傻逼！」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誰也沒料到堂堂南慶詩仙，世人眼中最有文化最有涵養的人竟能說出如此粗鄙之語，簡直驚爆人眼球，毀人三觀！
不過該說不說，媽的是真解氣啊！
高達一行人表情變了變之後，一個個臉上露出暢快不已的笑容，得意地看向了上衫虎。
肖恩看范閒的表情亦是很精彩，一陣變換之後竟眼含欣賞的露出一絲笑意。
躲藏在暗處的郭寶坤聽見范閒那段嘴炮瞪著大眼呆楞半晌後，朝旁邊小聲呸了一口。
「粗鄙！」
梅呈安勾著嘴角瞥他一眼，搖搖頭繼續看向場中。
被一連串骯髒至極聞所聞的髒話狠狠攻擊到上杉虎愣了片刻，他的表情終於變了，失了先前的鎮定自若，變得震怒不已。
活了這大半輩子，這還是他第一次，被罵的這麼髒，這麼狠，這麼不堪入耳！
他頭一次真切感受到，什麼叫做，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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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能看出來他此刻已在暴怒邊緣，爆發只在須臾之間，高達一行人個個面色凝重萬分，握緊了刀把。
此時范閒的陰狠表情已經不復存在了，那表情本就是他刻意擺的，自然收放自如，面對著逐漸靠近的上杉虎，他竟直接選擇無視，扭頭看向了肖恩，好奇的問道。
「誒，你義子到底是來救你的，還是來殺你的？他咋就一點兒都不在意你的死活呢？」
肖恩看了他一眼沒應聲，目光又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上杉虎，眨眼間他已到了跟前，右手高高抬起，手中握著的長槍槍尖已瞄準了范閒。
「大人小心！」
高達大喝一聲。
於此同時一瞬間，上杉虎右臂前揮，長槍脫手而出，飆射向范閒，范閒自然不會傻傻的呆愣在原地任由長槍將他扎個透心涼，匕首一收迅速一個閃身便朝後方躲去，上杉虎自長槍一脫手便縱馬發動了衝擊，高達一行人以及肖恩迅速閃開了一條道路。
飛馬自身形還在空中不斷旋轉騰挪的范閒身上躍過，戰馬衝擊落空，上杉虎也不失望，縱馬前行去取斜插進地面的長槍，范閒則是一個鷂子翻身平穩落地，落地擺的姿勢非常炫酷，乾的卻是很慫的事，左手瘋狂在胸口上下捋著。
「好險，好險，媽呀嚇死人了！」
另一邊的收取了長槍的上杉虎已經調轉方向馬不停蹄再次朝他衝來，范閒目光一凝，右手一拋將匕首丟至左手，右手倏然摸向背後握住了老師交給他的那瓶迷藥，實力差距太大，容不得他再留手了，隨即他雙腳猛蹬地面，竟是迎著衝擊而來的上杉虎反衝了過去。
戰馬奔騰飛快，范閒速度也不慢，頃刻間雙方便近了身，范閒足尖一點，身子高高地躍至半空，上杉虎不慌不忙，雙手一握長槍，將槍尖瞄準范閒空中身影，左手一松，右臂猛的向斜上方一遞，面對這直擊他心口的一槍，范閒迅速揮動左臂，用匕首側面迎擊，叮的一聲金石交擊一聲脆響後，槍尖被他成功撥開，同時范閒右臂猛的往下一甩，藥瓶飛射至上杉虎面前憑空炸裂，一陣白煙瀰漫，上杉虎縱使在第一時間便屏住了呼吸，但還是吸入了少量煙塵，然後他雙眼驟然失神，竟是在衝擊過程中發起了呆，須臾之間閃爍著黝黑光澤的鋒芒已至他的頸間，血痕已現。
圍觀者齊齊瞪大了雙眼，他們並不知道上杉虎發生了什麼狀況，只知道片刻之後他將被那鋒利的匕首割斷脖子，肖恩瞳孔皺縮，北齊一眾騎兵卒目眥欲裂。
然而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即將身首異處的上杉虎失神的雙眼忽然恢復清明，堪堪向另一邊偏了偏腦袋。
空中范閒身影還在突進，馬亦在狂奔，雙方身影驟然交錯，范閒落地後倏然轉身向後，皺了皺眉頭，暗道了一聲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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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虎摸了摸自己脖頸，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手上觸之一片溫熱黏膩，濃郁的血腥味不斷衝擊著他的嗅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那隻沾滿鮮血變得通紅的手掌，上杉虎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縱使大笑引發鮮血噴涌更加劇烈他也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當真是豪氣沖天。
此時北齊騎兵已全部縱馬趕到擋在了上杉虎身前，一名騎兵靠近他後掏出一個火摺子，甩出燭火，取出斜挎在背後一把匕首，將刀刃置於火光之上無聲的炙烤起來，全場寂靜無聲，范閒抱起手臂就在對面靜靜看著，不是他不想趁機襲擊受傷的上杉虎，不給其喘息時間，將他耗的生生流血而亡，只是他手下騎兵來的太快了。
在火焰的炙烤下，匕首鋒刃很快變得滾燙通紅，騎兵信手將匕首遞給了上述虎。
「將軍。」
上杉虎此時已止了笑聲，抬手接過匕首便毫無猶豫的將表面溫度極高的鋒刃伸向了自己脖頸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呲啦一陣白煙升騰，上杉虎悶哼一聲，一股肉烤焦的糊味瞬間瀰漫開來。
北齊士卒一個個面不改色，但其餘見者無一不表情扭曲，齊刷刷下意識挪開目光似是不忍直視，對面的范閒更是下意識捂住了自己脖子，嘶了一聲，偏著頭擠著眼咧著嘴，仿佛感同身受一般，心中暗嘆，這上杉虎是狼人呀，比狠人還要狠一點，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是個人物！
暗處。
咿～
郭寶坤伸手橫在了眼前，偏頭看向旁邊。
「梅少，這人也太生猛了吧，不疼嗎？」
梅呈安目不轉睛地盯著上杉虎那邊，面色難得有些認真，聞言輕聲道。
「疼，總比流血流死好。」
郭寶坤愣了一下，點點頭。
「梅少此言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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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虎脖子上的傷口被滾燙的匕首燙的外焦里嫩，一片糊爛，粉嫩的肉芽，焦皮，殘存的鮮血交織在一起，看起來慘不忍睹，但血止住了。
如此反覆炙烤，貼燙兩次，已再無一滴鮮血流出，北齊士兵掏出一道細長白紗布遞過去，上杉虎將手中長槍遞給他，自己動手將整個脖頸緊緊包紮了幾圈，系了一個死結。
接過長槍，上杉虎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退！」
幫他處理傷口以及擋在他身前的北齊騎兵們頃刻間退去，重新將高達一行人以及肖恩包圍了起來。
臉色稍顯蒼白上杉虎看著對面的范閒，右臂猛然一抬接著向前一遞，槍尖蹭的一聲直指前方范閒，嘴角一咧露出森冷笑意。
「再來！」
言罷笑容驟然消失，用力一夾馬腹，戰馬再次朝前疾馳而去，直奔范閒而去。
范閒此時一臉凝重，心裡暗暗叫苦，左右掃視一眼見老鄉還不現身，暗罵一句，足蹬地面再次迎了過去。
滂的一聲悶響，范閒的身影宛如一張破布嗖的飛了出去，他的匕首這次沒能擋住那一槍，因為那是上杉虎的一記虛招，一推一拉之間，長槍又手了回去，雙手握緊長槍騰空一躍，身形在空中一扭將長槍當長棍，一棍狠狠的悶在了范閒胸口之上。
落地後滾了幾圈的范閒蹭的站起身來，陰狠地看著對面的上杉虎，捂著劇痛不已的胸口連連咳嗽了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上杉虎落地之後緩緩起身斜甩著手中長槍不緊不慢地向范閒走去，范閒止了咳聲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謙虛，前後叉開腿身子半蹲，匕首倒握橫於身前，擺出了防禦的架勢。
上杉虎看見他的動作扯了扯嘴角，並未加快速度，依舊是慢慢前行，隨後在他身前一丈的位置停了下來，朝肖恩方向擺了擺手。
「我義父身上的傷，也是你所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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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處。
郭寶坤見上杉虎不趕緊動手，反而說起了廢話，這廢話一起，你一句他一句，不知還要浪費多少時間，失望的他也懶得看那邊了，扭頭看了一眼梅少，見他看的認真也不好意思打擾，目光又掃向了趙大以及後面那些殺手，見他們有的堅持不住，各自歪扭著身子七到八歪的，但依舊維持著先前的姿勢，畢竟是一起奔波了一個多月的苦難兄弟，這一瞅他有些於心不忍了。
想了想，他看向梅呈安小聲道。
「梅少。」
梅呈安聞聲也沒看他。
「嗯？」
郭寶坤猶豫著開口道。
「要不先給他們解開吧，我看他們被定半天身子都僵了，有幾個口水都流出來了。」
梅呈安聞言愣了一下，收回目光先是看了他一眼，而後掃向趙大一行人，一拍額頭。
「把這事兒給忘了。」
說罷他先是一指戳在了趙大胸口，趙大肥肥的身軀當即噗通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子已然能動了，就是腿麻過勁兒了，隨後梅呈安起身又去給其他幾人解穴去了，郭寶坤趕緊趁機將趙大扶了起來。
趙大看著梅呈安的身影，雙腿哆嗦著小聲問道。
「少爺啊，這這這，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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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哥們兒，他是使團副領隊，你們不用害怕，他對你們沒惡意的，放心吧。」
「哦，誒？啊？那他他他知道咱們…」
「額…」
「你們是來殺范閒的，我知道。」
二人交談聲雖然很小，但逃不過梅呈安的耳朵，給眾人解開穴地他邊往回走邊輕聲道。
趙大身子僵住了，錯愕著回頭看著他。
郭寶坤猶豫著開口道。
「梅少你…」
梅呈安在原位蹲下，拍拍他的肩膀。
「別殺范閒了，回頭救你爹還需要他跟陛下求情，他求情要比我好使。」
「啊？」
郭寶坤愣住了。
梅呈安看他一眼笑笑接著說道。
「你們倆之間說白了也沒啥深仇大恨，你無非就是想出口氣，看在他能救你爹的份上，你就把以往跟他之間那點小恩怨給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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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他…」
梅呈安笑道。
「放心吧，他會幫忙的。」
「真的？」
郭寶坤有些不確信，主要是心裡沒底。
梅呈安也不想多費口舌，直接問道。
「你信我嗎？」
郭寶坤不假思索地說道。
「那肯定啊。」
梅呈安點點頭。
「信我就別多問，我說他會幫，他就一定會幫，放心吧，他對你和你爹沒那麼記仇。」
郭寶坤哦了一聲不說話，眼睛滴溜溜亂轉個不停，他現在腦子有點亂，此行白跑一趟這事兒他還沒來及去想，轉不過來。
他暫時沒想到，但趙大想到了呀，這一趟就是奔這個來的，沒想到都到目標跟前了，誰知突然冒出一個人三言兩句竟給老闆說動了，要放棄目標了，這怎麼能行啊，殺不殺范閒，他才不在乎，他又不認識，但這關係到他們能否收到後續尾款，那對他們來說可是一大筆錢，這錢說不掙就不掙了？顯然不能，那他們這夥人辛苦奔波一個多月不是白跑了嗎？而且回去還要至少一個月呢，隨以他急了。
「誒，少爺，那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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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咋啦？」
「嘶～」
趙大剛想接著說些什麼，梅呈安一擺手制止住了他。
「不會讓你們白跑一趟的，不殺范閒，尾款也會一分不少的交給你們的，放心，他不給我替他給。」
趙大一聽頓時轉驚為喜。
「當真？」
反應過來的郭寶坤當即開口道。
「這錢怎麼能讓你給梅少，我給！」
梅長安看他一眼，沖趙大一攤手。
「你看。」
趙大大鬆一口氣，拍拍胸口，露出笑臉。
「那感情好，那感情好。」
梅呈安掃了一眼場中，心中一動拍了拍趙大肩膀，笑眯眯的說道。
「這錢，也不是白給你們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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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反正都是殺，殺誰對我們來說都無所謂，只要給錢，你說殺誰我們就殺誰！」
梅呈安樂了，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
聞言郭寶坤適時開口道。
「梅少你想讓他們殺誰？」
他沒目標了，那就再找個目標，總之錢不能白花，他手裡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梅呈安笑眯眯的伸手一指場中。
「北齊戰神上杉虎和他手下騎兵，敢殺嗎？」
趙大一聽磕巴都不打一下，當即就要起身拔出腰間鐮刀衝出去，他那群同鄉亦是如此。
「誒誒誒。」
梅呈安拉了一下他的手臂。
「別急，對面都是久經戰陣的騎兵，就這麼衝過去無異於以卵擊石。」
郭寶坤笑著沖趙大伸出了大拇指。
「嘖嘖嘖，沒看出來啊，勇氣可嘉啊，誒梅少，你還不知道吧，他們都是自前線退下來的老兵，也是久經沙場。」
趙大當即跟了一句。
「正是！」
梅呈安笑道。
「即便如此，以步兵對騎兵發起衝鋒即使真沖陣成功了，那傷亡估計也不小，你們的命也是命，為這麼點錢丟一條命不值當，而且也沒那個必要，嗯…這樣，你們先按兵不動，待會兒若有亂戰，你們再趁機殺將出去，若無亂戰，那你們就等我口令，沒等到那就是不用出手了，懂？」
趙大是軍武之人，很喜歡這種條理清晰完整的命令，聞言果斷點頭。
「明白！」
見那邊敲定了，郭寶坤想到一個問題。
「梅少，口令是什麼呀？」
「唔…」
梅呈安愣了一下，想了想他打了個響指。
「gogog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