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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這就出國了?(二合一)

2025-01-31 12:57:35
  第386章 這就出國了?(二合一)

  海棠走的灑脫,梅呈安和范閒回的自然也灑脫,拍拍屁股,負手在後,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便溜溜噠噠回了營地。

  營地中王啟年和高達一行人休息去了,踏過邊境線去找北齊方面抗議的使臣還未迴轉,估計此時正在北齊人的酒桌上發飆。

  抗議肯定是要抗議的,邊境線那些被青鳥和綠蟻屠殺殆盡的屍首已經被王啟年帶人收集調查妥當,那是北齊軍隊擅入國境,妄圖劫囚的最大罪證,草草掩埋不利用一下實在是太可惜了。

  至於上杉虎和海棠,自然一字未提,原因梅呈安並未細說,前去抗議的使臣也未多問。

  當今天下大勢,慶國主攻,諸國主守,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北齊方面自然也只能由得慶國使臣們藉機生事,大發彪怒。

  去給司理理按摩之前,梅呈安想了想還是去找小老弟郭寶坤聊了聊,郭寶坤對於范閒種種附加條件要求非但不惱,反而甘之如飴。

  他不怕范閒提要求,反而怕他不提,提的越多說明範閒對於營救他父越是認真。

  至於一路跟去上京,甚至有可能還要冒險助監察院完成任務,郭寶坤不但不擔心,反而還有些躍躍欲試,理由是反正回了京都也是等,他看了那麼多兵書,研究了那麼多兵法,殺范閒時沒用上,現下有機會能讓他一展所長,他開心還來不及。

  見他已然邏輯自洽想明白了,梅呈安也就不再多言,安撫了他幾句便起身告辭了。

  司理理身上的麻痹之症十分嚴重,縱使梅呈安累的滿頭大汗,替她按摩了一下午,也只是略略好轉,這般奇怪的病症,梅呈安之前還從未見過,牛脾氣也上來了,他誓要跟這病一鼓作氣鬥爭到底,於是當晚他假意回自己營帳,完事又偷偷溜回,打算爭分奪秒徹夜攻克此症。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北齊那邊的接待官員終於在天微微亮時平息了慶國使臣的怒火,扶著他們疲憊的身軀,恭敬地將他們送上了馬車。

  私密協議和明面上的協議終於開始進入下一階段。

  使團的馬車拖成了一條長長的隊伍,緩緩地繞過北海湖邊向東北方向的國境線進發。

  已換了一身裝束的梅呈安坐在馬車上,倚在車窗邊,撐著下巴靜靜地看著那面浩瀚無垠的大湖上漸漸升騰翻滾的白霧發起了呆。

  他在回憶在與司理理分別前的最後一幕。

  「入了北齊,我就不便去看你了。」

  正在幫他整理著裝的司理理動作一頓,修長的睫毛顫抖著,片刻之後她繼續手上動作,只是動作越發溫柔,整理好之後,她打量一番,頷首後退了一步,微微福身,抬起頭時面色已平靜許多,柔聲道。

  「能得公子一路相伴,我已心滿意足,不敢奢求更多,這一路,辛苦大人了。」

  最後一句她對他的稱呼赫然已恢復成了一開始的模樣,梅呈安靜靜地看著她嬌俏的容顏上不甚平靜但帶著一絲堅定的雙眸,微微側頭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末了還是把嘴合上了,輕輕的嗯了一聲,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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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司理理最後的心裡活動梅呈安並不知曉,緩緩收回思緒的他嘆了一口氣,他心中離別的愁緒並不濃郁,就像是湖面升騰的白霧一般終將散去,嘖,我真是個大豬蹄子,他心想。

  邊境線的草甸上,依舊殘留著些許昨日血腥作戰的痕跡,那些屍首已經被北齊方面的人拉回去了,至於北齊方面將來要付出什麼代價,用什麼來交換,自然有專門的人負責,這點小事無需使團兩位領隊操心。

  梅呈安伏在車窗上,看著草地里零星已經變得烏黑乾涸的絲絲血痕,默默想像著青鳥和綠蟻當時於此處的戰鬥場景,暗嘆這天下又多了兩個殺人不見血的頂級刺客,不愧是影子的愛徒。

  霧都河是一條小河,規模相比於北海自然小的可憐,但它卻是如今慶國與北齊的界河。

  河上此時已搭了一座浮橋,不大,堪堪能容納一輛加寬馬車通行,北齊部分接待官員以及使團前去抗議的使臣都在橋那邊靜候等待,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些無精打采面黃肌瘦的本地駐軍也在戒防著,只是看他們拿槍的姿勢,梅呈安十分懷疑他們到底是在展示本國軍隊的威嚴,還是單純在抱著槍桿借力睡覺。

  第一輛馬車上了橋,車輪與起伏不平的木板接觸摩擦,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給人一種這橋隨時有可能在下一秒垮掉的即視感,不免令人心驚膽戰,一絲多餘的動作也不敢做。

  坐在第二輛馬車上的梅呈安過了橋第一時間便下了車,與范閒一同先跟前來相迎的北齊官員們打了聲招呼,而後才回過頭看著後面的馬車一輛接一輛壓過橋,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橋身似乎愈發承受不住連綿不絕的重力壓踏,咯吱聲越來越響了。

  似乎是看出了使團兩位領隊心中隱憂,一位姓侯的北齊官員趕忙解釋道。

  「試過,沒問題的!」

  聞言梅呈安眼皮都沒翻,范閒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不是二人故意無禮,只是兩國交往一切以實力為尊,他們倆作為使團正副使,實在沒必要跟一個敵國低級官員客氣什麼。


  不消多時,使團所有馬車全部有驚無險的過了河,梅呈安和范閒也重新上了馬車,此處並不是真正的地點,是在前方一處關隘,此處距離那裡還有一段距離。

  穿林而過,使團的車隊在北齊正規軍隊的保護下,來到了官道之上,梅呈安嗅了嗅空氣的味道,看了眼官道兩側與慶國無有不同的樹木,撇了撇嘴,這國出的,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差評!

  行了一段時間,使團車隊在一處關隘前靠邊停了下來,北齊官員和軍隊直接入了關隘,說是準備後續交接事宜。

  北齊入關關隘看起來並不宏偉,看起來甚至有些簡陋,關隘前左右兩側各擺著一條箭頭木質柵欄,兩側柵欄後各站了一排身著錦衣,腰佩彎刀,身上透著一股子陰寒味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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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國監察院,北齊錦衣衛,正是如今這天下兩個大國最隱秘兇險的特務機構,雙方在這十幾年間不知明里暗裡交過多少次手,間諜與反間諜的鬥爭總是那麼殘酷無情,雙方手上早已沾滿了對方的血水。

  今日驟然在關隘前相遇,雙方嗅著對方的味道,眼睛便已紅了起來,氣息愈發暴躁。

  剛下了馬車便察覺到這種跡象的梅呈安當即擺了擺手,示意己方人馬放鬆一些,使團此行畢竟是為了一衣帶水的兩國情誼而來,沒必要那麼劍拔弩張,平白失了氣度。

  范閒自前面走來。

  「交接估計還得一會兒,咱去跟那個老傢伙最後打聲招呼吧,畢竟同行了一路。」

  梅呈安自無不可,反正閒著也沒事,二人並肩朝車隊後方走去。

  猙獰馬車後方,鐵門緩緩打開,看了眼端坐在車廂中閉目養神的肖恩,梅呈安輕聲道。

  「肖前輩,北齊到了。」

  聞言肖恩也不睜眼,淡淡地開口道。

  「這可是你們殺我的最後機會了。」


  梅呈安笑了笑只當沒聽見,這老傢伙還真是一心尋死,看來他是真不想再坐牢了。

  「你上去嗎?」

  范閒隨口問了一句,梅呈安搖了搖頭,范閒聳聳肩獨自登上了馬車,蹲在了肖恩身前。

  靜靜打量他片刻,范閒忽然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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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恩仍舊未睜眼。

  「這也是你最後問我了。」

  范閒面色很是無語。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肖恩晃了晃脖子,表情悠然自在,沉默不語。

  范閒無語的看著她,沉了口氣,低下頭想了想,片刻後他微微抬頭再次問道。

  「為什麼要問我澹州的事兒?」

  聽到這個問題,肖恩眼皮一動,臉上的淡然瞬間消失,赫然睜開雙眼瞄向了范閒。

  「你跟澹州有什麼牽連?」

  范閒頭並未完全抬起,所以眼神上斜,看起來有些陰狠,他盯著肖恩又補問了一句。


  肖恩靜靜與他對視,臉上忽然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乾枯的雙唇緊緊閉合,顯然沒有開口的意思。

  范閒悶笑一聲點點頭。

  「行,肖老前輩,不如咱倆打個賭,這不會是我最後一次問你。」

  肖恩眼裡閃過一絲戲謔,緩緩閉上了,復又乾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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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靜注視著護衛給車廂重新上了鎖,梅呈安看了一眼身旁猶有些鬱悶的范閒,笑了笑。

  「打個招呼而已,別想那麼多,走吧。」

  范閒吐了口氣,點了點頭。

  路過司理理馬車時,梅呈安掃了一眼,並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范閒見狀問了一句。

  「不去道個別?許是最後一面了。」

  梅呈安看了一眼司理理馬車上以微弱幅度輕輕晃動的車簾,收回目光搖了搖頭。

  「不必了。」

  范閒輕嘖了一聲,聳聳肩不再多言。

  車隊前方,王啟年和高達正站在兩側柵欄閃出來缺口正中間的位置朝前方關隘口張望。

  「什麼情況?人呢?」


  梅呈安和范閒自王啟年右側站定,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關隘口,范閒誒了一聲張口問道。

  王啟年扭頭看了二人一眼,指了指前面的關隘口,納悶地開口道。

  「大人,少爺,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啊,雖說有人迎接,但他們進了這關隘就不出來了,我喊了幾聲,但始終無人應答。」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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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看?」

  梅呈安目光瞟了一眼側停在右側柵欄後那排錦衣衛身後的馬車,他知道沈重就在那輛馬車上睡覺,呼吸聲挺淺的,應該是真睡,該說不說沈重在北齊那邊威勢挺猛的,與使團交接這麼重要的事,那些北齊官員們愣是沒一個人敢去打擾他睡覺,看來是真怕他這個錦衣衛鎮撫使。

  不過他沒打算跟范閒點明此事,不便說倒在其次,主要是懶得費口舌,於是淡淡回道。

  「我站著看。」

  「……」

  范閒嘴角一抽,翻了個白眼,抱起手臂扭頭看向了空蕩蕩的關隘口,眼裡若有所思。

  梅呈安不是在跟范閒逗悶子,他是真的背負雙手站著在饒有興致地「看」眼前的關隘。

  關隘上方有不少士兵站崗,身姿挺拔,目光堅毅,氣勢倒是比霧渡河那邊的駐軍強多了,關隘本身又矮又小,沒什麼可看的,梅呈安的目光一掃而過,下面就是左右兩側柵欄後面的那一排錦衣衛了,在他們後方各自側擺著一輛馬車,右邊已經看過了,梅呈安的目光自然定在了左邊那輛從上到下罩著黑布的馬車,雖有遮蓋,但整體造型還是能看出來的,比尋常馬車要短一些,但高度要高不少,遠遠看去,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大盒子,這應該就是肖恩的新座駕了。

  「我再說一遍啊,慶國使團來送戰俘,爾等誰是頭目啊?趕緊應答!」

  王啟年比劃著名手勢再次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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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跟前幾次別無二致,等了片刻,對面始終鴉雀無聲,也無一人現身。

  王啟年嘿了一聲,猛地一甩袖子惱羞成怒地喊了最後一句。

  「再不說話我們可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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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梅呈安外,范閒高達王啟年看到冒出來的這些人齊齊愣了一下,一腦袋問號。

  更令他們一臉懵逼的是,領頭的那個一臉傲氣陰鷙的老嬤嬤及其身後的幾個中年僕婦在即將行至他們身前時竟突然拐了個九十度的彎,朝她們左側的馬車走了過去,其餘小丫鬟則是在原地止了步,頷首靜待。

  幾人的目光自然跟著那幾個移動的老女人看了過去,有錦衣衛擋在前面看不真切,只能聽到一個蒼老的女聲響起。

  「沈大人,人都到了,你還在等什麼?」

  這是第一句,聲音還算平緩,片刻之後的第二句仿佛脫了毛的公雞發出的爆鳴聲,尖銳又刺耳,聲音超級大,尾音很長,怒氣滿滿。

  「沈大人!!!」

  很顯然,老嬤嬤不知因何突然發飆了。

  梅呈安被這一嗓子給逗笑了。

  隨著一個男人驚醒的聲音響起,片刻之後一個一身富家翁打扮,鞋子都沒穿好就慌慌忙忙跑出馬車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眾人眼前。

  看了眾人一眼後,中年男子哎呀一聲,帶著一臉不好意思的笑容一瘸一拐快速走向眾人,邊走邊蹬好了鞋子,恢復正常走姿後順帶著還用手捋了捋頭兩側的頭髮,簡單整理了一下儀容。


  在幾人身前停下後,他左右掃視一遍,最後目光看向了站在正中間,看起來年紀最長的王啟年,滿面笑容,一團和氣地問道。

  「敢問,哪位是使團正使范閒范大人?哪位又是副使梅呈安梅大人?」

  梅呈安在饒有興致看著他,范閒三人則是一臉懵逼的看著他,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仿佛察覺到了看他的目光中有一道與其他有所不同,中年男子的目光挪向了梅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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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呈安笑了笑,開口道。

  「閣下可是錦衣衛鎮撫使沈重沈大人?」

  沈重怔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正是!閣下認識我?」

  梅呈安笑著搖搖頭,伸手擺向范閒,先介紹起了他,出門在外,規矩不能壞。

  「我右邊這位便是我大慶使團正使,范閒范大人。」

  沈重一聽當即眼前一亮,立馬切換成一臉驚喜又親切,親切到有些諂媚的笑容,躬著身子先伸手再快速左行兩步來到范閒身前,一把抓住了他還未來的及伸出的右手,拖到身前用力的搖晃兩下。

  「哎呀,閣下便是范詩仙?」

  范閒擠出一絲笑容。

  「在下范閒,見過沈大人。」


  「早聞大名,好生敬仰,今日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說著沈重還豎起了大拇指。

  范閒微微一笑。

  「我也久聞沈大人之名,今日一見,倒是令我頗為意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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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哈,夜裡匆忙趕路,所以睡的便沉了些,還望范大人莫要見怪呀。」

  「啊,原來是這樣。」

  趁二人寒暄,梅呈安偏了偏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王啟年和高達,輕聲吩咐道。

  「你們倆去準備一下交接事宜。」

  「是!」

  王啟年和高達齊齊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梅呈安剛回正頭,沈重的手又伸到了他的面前,同樣諂媚的笑容。

  「那閣下應該就是南朝文壇第一人,梅呈安梅大人了,久仰久仰。」

  梅呈安伸手與他握了握,微笑道。

  「沈大人客氣,都是虛名,不值一提。」


  沈重擺擺手。

  「誒~梅大人莫要謙虛,可不是虛名,閣下的詩便是我朝三歲稚童也可隨口吟誦,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梅呈安笑了笑,懶得再繼續跟他無休止的客套下去,指了指他的衣著,直接轉移話題。

  「沈大人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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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樣,我那官服一直不太合體,留在上京城改呢,二位大人見諒啊。」

  梅呈安和范閒齊齊露出恍然之色,梅呈安笑著點了點頭,范閒則是大剌剌一揮手。

  「理解理解。」

  沈重誒了一聲,忽然伸出雙手朝自己胸口擺了擺,用略帶一絲激動和期待口吻問道。

  「誒,聽二位方才所言,莫非之前也聽過我的名頭?」

  范閒抬手拍拍他的手臂,隨口敷衍道。

  「聽過聽過,自然聽過。」

  梅呈安言簡意賅。

  「如雷貫耳。」

  沈重一聽笑容更深了,似乎對自己聲名遠播慶國頗為開心和滿意,張嘴剛要謙虛一句。

  一直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老嬤嬤此時忽然上前了,衝著他語氣不善的開口道。

  「適可而止吧沈大人,還有正事呢。」

  沈重愣了一下,連忙點頭哈腰賠笑道。

  「是是是,嬤嬤說的是。」

  那老嬤嬤翻了個白眼不再搭理他,扭頭看向梅呈安和范閒二人。

  「司姑娘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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