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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春闈

2024-10-22 11:35:56
  第65章 春闈

  梅呈安沒跟禮部眾人寒暄太久,因為他們要開始忙了,在大致裡面溜達了一圈,將各項工作跟小冊子上對了一下號,跟新認識朋友們打了個招呼他就溜了,都忙著呢,沒空搭理他。

  二月初七,梅呈安去參觀了考院,說是考院,其實就是進宮路上必經之地,千步廊。

  何為千步廊,就是一條長約千米的步行廊,想要入宮,到了這裡你就必須下馬下轎子下馬車,一路走進去。

  步行大道兩側分別有一條等長高一米二的的風雨連廊。

  這這個風雨連廊由無數根等間隔的立柱支撐,立柱之間的空隙就是考生們的號舍。

  此時每根立柱之間被加上了個格擋,掛上了敲鐘,裡面鋪設了床板,靠近高台下方則是考桌,梅呈安進去感受了一番,空間還是挺寬敞的。

  替換立柱的師傅手藝不錯,最起碼從外觀上看沒看出來金絲楠跟普通原木的缺別,都刷上漆了。

  靠近風雨連廊的步行大道上每隔幾米放置了一口黑色大缸,此時正在有人不斷的往裡倒剛打的新鮮的井水。

  井水一般可以放置一周左右,過了一周水基本就會腐壞,喝了腐壞的水,輕者噁心乾嘔,重的會拉肚子躥稀,胃也會受不了,所以灌水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現在開始灌水足以覆蓋未來幾天考生們的用水了。

  除了千步廊,外宮門和內宮門之間也被臨時占用了,搭建了幾組號舍,排列的很緊湊,梅呈安簡單轉了轉,跟千步廊號舍相比,稍顯逼仄了一些,但考生活動空間大小差不多。

  梅呈安站在皇宮和千步廊之間的三道漢白玉拱橋上看了一會兒下面的金水河,發了會兒呆便回家去了,今日打卡完成。

  二月初八,梅呈安沒去禮部也沒去考院,而是去慶國春闈習俗過龍門橋里的那個龍門橋。

  龍門橋其實就是一個很高的木質拱形橋,梅呈安看到這橋第一反應就是這橋彎曲的不太正常,怎麼形容呢,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橋,被人把從兩邊往中心處擠壓了一大段,導致橋面彎曲成了一個怪異的角度,兩側傾斜角度也高的嚇人,最高點離地面顧摸著有個六七米。

  你別說,一步步走到最高點,還真有些鯉魚躍龍門,凡泥化仙胎的感覺,一股豪氣油然而生。

  其實就是傾斜角度過高,登橋的時候眼前只有橋,台階密集,上的比較費勁,越往上傾斜角度變換,台階稍稍變寬,尤其是登到最高點,視野突然開闊起來,心境的自然轉換而已。

  龍門橋,打卡完成。

  二月九日,春闈正式開始。

  梅呈安用過早飯後換上之前那身淺色寬袖讀書裝便朝著考場出發了。

  他沒打算穿官服,畢竟他不是正經的工作人員,他只是一個旁觀者,一個該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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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考生還沒來,梅呈安簡單轉轉也就回自己座位了,沒錯,除了主位那個座椅外,儀制司的人也給他在一側準備了一個座椅。

  這就是門子熟,關係好帶來的好處了,否則這裡哪有他坐的位置,能讓他進來看就不錯了。

  梅呈安靜的坐在這裡,看向大門外的考生越聚越多,烏央烏央的全擠在一處,密密麻麻的全是人頭,這些都是出發早的,早跨過龍門橋了,後續的考生還在源源不斷的往這裡趕。

  辰時一到,負責考生審查的禮部侍郎起身了,整理了一番著裝,跟梅呈安打了個招呼就往大門處去了。

  這位禮部侍郎言簡意賅,大致說了一番勉勵警告考生的話便宣布考生可以入場了。

  門口的禁衛每次只放一小批人進來,進來的考生自動分成兩隊,由於裡面不同區域分工明確,又是流水線模式,所以核查速度並不慢,饒是如此,幾千名考生全部檢查完也用了足足一個時辰。

  郭寶坤進來的比較晚,估計是不屑於跟那些考生擠,看見梅呈安還跟他招招手,同他眼神交流了一番,引來一陣側目。

  最經典的戲碼莫過於考生夾帶小抄被查出來後趕出考場,然後痛哭流涕求再給一次機會卻無人應答,最後只能收拾鋪蓋灰溜溜走人。

  梅呈安就想不通了,這可是春闈,慶國學子一生最重要的考試,又不是第一次查這麼嚴,怎麼還是有這麼多人甘冒奇險也要夾帶小抄,企圖矇混過關。

  就一招脫光衣服,你藏的住嘛伱。


  要知道被查出來夾帶小抄,那可不僅僅是這次考不成了,以後也甭想考了,直接登上黑名單,取消終身考試資格。

  若是歲數大的,沒幾次考試機會了,還能理解,臨死拼一把嘛,可諷刺的是,被查出來的還偏偏都是年輕考生,歲數大的反而規規矩矩,梅呈安實在無話可說。

  那些外帶的還不算什麼,純丟人現眼,最最離譜的,是有人懸著一根線把小抄吊進胃裡,還有人將小抄塞進下體,這兩種可真是讓梅呈安看傻了,看yue了。

  乾嘔了半天,梅呈安感嘆,這特喵才是真正的人才,都是狼人啊,為了作弊也算是絞盡腦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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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呈安在考場大致溜達了一圈,郭寶坤就在千步廊中部位置,他只遠遠的微笑示意了一下,並沒有湊過去看,以免落人口舌。

  回到休息處跟禮部侍郎閒聊了幾句,拿起一份考題看了起來。

  春闈試卷比童子試難度高了不止一個等級。

  大致分為五部分。

  經義、史書、詩詞、文章、時政策論。

  經史文章梅呈安只大致掃了一眼,沒什麼難度,他主要看的是詩詞和時政策論的命題。

  詩詞的命題倒也簡單,讓考生們寫一首詩詞描繪春日的各種自然風光。

  寫春天的詩,梅呈安若有所思。

  隨著回憶翻動,他想起來不少。

  白居易的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


  朱熹的等閒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

  王安石的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這幾首都是描寫春天的,後兩首他想不起來前半句,白居易那首他倒是還記得,但這首詩描繪的是錢塘江春日盛景,套用過來並不合適。

  如此,那就只剩下那一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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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呈安回頭看去,發現是禮部侍郎正彎著腰湊在他後面,臉上笑眯眯的。

  梅呈安聲音平靜。

  「劉大人別鬧,春闈是考生們的主場,我湊什麼熱鬧。」

  禮部侍郎點點頭。

  「也是,你若出馬,考生們的風頭怕是要被你搶光了,不過你可以偷偷告訴我,我保證在春闈放榜之前絕不外傳。」

  梅呈安翻了個白眼。

  「沒思路。」

  禮部侍郎嘿嘿一笑。

  「你說慌,你剛開始發呆的時候我就過來了,盯你看半天了,我看見你想著想著嘴角突然露出笑意,明顯心裡有了答案,你就告訴我吧,不然我今晚都睡不著了。」

  梅呈安不為所動,此時他身邊可不止禮部侍郎一個人,稍遠些還站著幾個禮部官員呢,一個個表面上在看考生們答卷,實際上側著身子伸著耳朵擱那偷聽呢。


  他只要一說,管保一會兒功夫就能傳遍禮部。

  「劉大人會錯意了,剛才有隻蚊子叮了一下我嘴角,我動動嘴是想把蚊子驅趕走。」

  禮部侍郎左右看了看。

  「胡說,這才二月初,哪來的什麼蚊子,你搪塞我能不能稍微用點心吶,簡直不要太明顯。」

  梅呈安嘴角一抽。

  「知道我是搪塞你你還問,劉大人,別白費力氣了,也別再問了,問就是沒思路。」

  見梅呈安說的堅決,禮部侍郎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你還是不信我的保密能力啊,哎,也罷,那等春闈放榜之後總可以告訴我了吧。」

  梅呈安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他主要擔心的點不是什麼風頭不風頭的,他主要是怕閱卷的提前看了他的詩,容易影響他們給考生判卷,畢竟詩詞沒有標準,也沒有答案,閱卷老師的主觀意願占比很重。

  放榜了自然就無所謂了,一切塵埃落定。

  禮部侍郎得到肯定的答覆心滿意足的回了自己位置,梅呈安又看起了時政策論。

  要說這去年一年慶國最火熱的話題是什麼,自然是新政,這次的策論題目也與新政有關,題目的大致意思是讓考生准對某一項新政寫出其實施的意義以及具體推行的細則。

  梅呈安大致在腦海里整理了一番答題思路,感覺也不難答也就略過了。

  放下考題,捏了捏眉心,起身又去考場轉了一圈便溜溜球了。

  三天一晃而過,隨著考生們拖著疲憊的身軀退場,春闈考試終於告一段落。

  感謝【孟婆你喝過自己的湯麼】大佬的打賞,拜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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