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太陰狠了
2024-10-22 11:40:22
第201章 太陰狠了
袁宏道答道。
「見了,也過問了,他未曾將二公子的名字告知范閒。」
林若甫沉聲問道。
「說的可是實話?」
袁宏道回道。
「用了些手段,她未曾改口。」
林若甫想了想,又問了一句。
「你覺得,她為什麼沒告訴范閒?」
袁宏道直言道。
「此事關聯甚廣,想必是想藉此換取逃生時機,再說范閒審她時,無官無職,不說是合理的。」
林若甫思索著說道。
「倘若范閒不知道此事,就沒理由對拱兒下手。」
「正是!」
林若甫忽然心中一動。
「梅呈安今日同我說,就算范閒知道了,他也沒理由殺拱兒,你這麼看?」
「這…」
袁宏道觀察了下林若甫的神色。
「他應該還跟相爺說了理由吧。」
林若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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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宏道想了想。
「如此說來,確有幾分道理!」
林若甫不說話了,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良久之後看向袁宏道。
「勞煩先生,再去趟東宮,將結果告知於太子。」
袁宏道頷首。
「應盡之意。」
林若甫又補充道。
「還有,范閒之事,請先生將我的意思,轉述於太子。」
袁宏道上前兩步,走到林若甫身前,低聲道。
「相爺請講!」
……
書房另一頭外,范閒和林大寶正一齊坐在台階上,仰頭望天發著呆。
林大寶突然問道。
「你說天為什麼是藍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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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大海是藍色的。」
林大寶想了想接著問。
「那大海為什麼是藍色的?」
范閒耐心科普道。
「因為陽光照到海水裡面,海水就變成藍色的了。」
悄然走到二人一旁不遠處的袁宏道聽完范閒的回答若有所思。
林大寶好奇寶寶附身。
「那,那你說,池子裡的水為什麼不是藍色的?」
范閒不假思索的看向他。
「因為水淺!」
「竟是這般道理!」
一旁的袁宏道感嘆了一聲。
范閒和林大寶聞聲看過去,范閒不認識,但林大寶誒了一聲站了起來,於是范閒趕緊跟上。
袁宏道笑著把剛才未盡之語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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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寶走到他身前像模像樣的拱手行禮。
「袁先生好!」
袁宏道笑的極其親切,拱手回禮。
「大寶好!」
范閒也跟著朝他行了個禮。
袁宏道看向他誇讚道。
「范公子博聞多識,讓人敬佩啊。」
范閒謙虛道。
「都是胡說八道,先生見笑了。」
袁宏道笑了笑,拱手道。
「相爺在書房等你!」
說罷就直接轉身離去。
范閒目送他的背影遠去,看著看著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扭頭看向林大寶。
「書房在哪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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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林大寶拉上范閒就走。
書房中,林若甫正在整理林拱小時候留下的墨寶,隔老遠就聽到了林大寶「爹」「爹」的叫個不停。
林若甫側頭朝門口看了一眼,迅速將紙卷好放在書架上,扭身朝門口走去。
沒走幾步,就見林大寶拉著范閒走進門來。
看見林若甫,林大寶放開范閒,蹦噠著往前跑了幾步,一臉笑容的邀功。
「爹,我把范閒給你帶過來了!」
范閒當即停住腳步,朝林若甫躬身行禮。
林若甫打量他幾眼,看向林大寶柔聲道。
「大寶,到外面自己玩會兒,我和他有話要說。」
林大寶看了看范閒,問林若甫。
「爹,那,二寶什麼時候回家呀?」
林若甫聞言目光一沉,沉默不語。
林大寶心思非常敏感,見林若甫這副神情,還以為是自己說錯話了,小聲喃喃道。
「爹,那大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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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閒有些不放心,回頭看著他。
林若甫開口了。
「大寶小時候得過一場病,好了後就變成了這樣了,人雖然長大了,可心智卻如幼童。」
范閒靜靜地聽著。
「婉兒,一直沒有辦法回府,又喚上了癆病,要不是梅呈安醫治有方,她的身子也不會一日日見好。」
范閒開口了。
「我也略懂些醫術,以後我定會替婉兒根除此病。」
林若甫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向書架,范閒趕緊跟上。
「未來林家所有的期許,一切希望,都在拱兒身上。」
林若甫從書架上拿起一張紙,一邊打開一邊繼續說道。
「他從小就肩負,我們林家家門傳承的壓力,活的並不快樂,可他從未曾叫苦,從未埋冤過!」
看著攤開的紙張上書寫的萬鳥歸林四個大字,林若甫跟一旁的范閒介紹道。
「這是他小時候的寫的字,那時候,我就常和他聊起,這朝上六部,文武諸官,便似鳥群,喧擾爭吵,無窮無盡。」
林若甫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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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閒接過紙張,誦念道。
「萬鳥歸林!二公子,是想要林氏一族永鎮朝堂。」
林若甫眼裡閃過一絲痛惜,轉身朝另一側書架走去。
「這字雖然寫的差了些,可豪氣還是有點,口氣狂了,年輕人,總是如此。」
感慨完林若甫又拿起兩張捲起來的筆墨遞給范閒。
「呃,這些也是他小時候寫的。」
范閒打開看了看,鐵筆銀勾的看起來真挺不錯,忍不住感嘆道。
「二公子年少時的字,已強過范閒不少。」
林若甫雙眼失神,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我林某自出仕以來,三起三落,哪怕被關進死牢,也從未絕望過,直至昨夜…聽到他死的消息。」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林若甫看向了范閒。
范閒也光棍,直接放下林拱那些墨寶,豎起三根手指。
「我發誓,二公子之死我並不知情,若有半句假話,願任憑林相發落,千刀萬剮絕無半句怨言!」
林若甫目光閃了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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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閒沒裝傻。
「今早聽說了,看了二公子的墨寶,聽聞了二公子的志向,我才得知二公子是多麼心高氣傲之人,雖然我與二公子發生那場衝突時並不知他的身份,但相必二公子一定難以接受,有想殺我的心我也能理解!只是…」
林若甫沉聲道。
「只是什麼?」
范閒道。
「只是從二公子的行事風格來看,帶著手下殺到范府找我尋仇還算正常,像這種陰謀詭計的復仇方式實在是不像二公子的手筆。」
范閒的話說的很委婉,言下之意就是說林拱是個行事衝動激進的莽夫,他沒那個腦子攢這麼一個局出來。
林拱的性格怎麼樣連只接觸一兩次的范閒都能看出來,林若甫能不了解嗎?他太了解了,所以聽完范閒的話,林若甫當即愣了一下。
不是他想不到,只是太子跟他說的是林拱自認這一切都是他的手筆,林若甫就沒多想,如今想來,確有蹊蹺。
「繼續說!」
這些想法都是范閒突然想到的,他整理了一下思緒,想了想繼續說道。
「二公子能帶人擒拿程巨樹這不奇怪,但他如何得知程巨樹的位置,就很奇怪了,監察院問過程巨樹,他是在離北方邊境不遠的地方被抓的,且他是秘密潛伏的狀態,那麼二公子是怎麼準確得知他的具體位置的呢?」
「還有,司理理,二公子究竟是如何跟司理理這個北齊密探聯繫上的?即便他無意中發現了司理理的密探身份,他又是如何得知司理理手中有那塊令牌的,又是如何得知那塊令牌能號令程巨樹的?」
「我不了解二公子,但您了解,他有這個本事能做到這一切,越過您和北齊高層聯繫上嗎?」
林若甫不說話了,陷入沉思。
范閒邊想邊接著說道。
「我不知道您怎麼想啊,反正我總覺得二公子身後還有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影子,那人有著滔天的權勢,他在不斷給二公子提供各種助力。
甚至我都覺得整個計劃都可能是那影子替二公子想的,那人也想殺我,但又不想親自動手,就推二公子到台前。
除掉我,他達成目的,若出了意外,也可以讓二公子背鍋。
如今出了意外…不對呀,那他殺二公子做什麼呢,留著他扛事兒不好嗎…殺二公子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林若甫默默的盯著范閒,也不出聲打斷他思考。
范閒繼續邊想邊說。
「在我夜審司理理之後,殺了二公子,一切矛頭指向我,所有人都懷疑是我殺了二公子,對啊,是呀,這就對上了!
這時候殺了二公子,既能把鍋死死的扣在二公子頭上,讓所有人都覺得二公子就是幕後之人,一切都是他的謀劃,
又能殺害二公子的嫌疑全部引到我頭上,讓我面臨太子與林相的兩大方勢力追責。
他則完美隱於幕後,一舉兩得,一箭雙鵰,怎麼著他都不虧!妙啊!啊不是,這人也太陰狠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