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許青舟：你自己到上面來
旅遊嘛，無非就是吃吃喝喝，用兩天時間在各個景點轉了一圈，在1月26日下午，兩人搭乘前往衛星發射基地的高鐵。
這段時間見識過北地的自然風光，正好去體會一下祖國的科技力量。
晚上9點，許青舟和宋瑤準時到達東風南站。
齊萬鵬師兄本來說來接他們，可因為臨時有個會，走不開，兩人隨即自己打車到基地的酒店。
酒店門口，齊萬鵬揮了揮手，招呼：「許師弟，宋師妹。」
見齊萬鵬頂著兩個黑眼圈，許青舟笑著問道：「齊師兄，這些日子忙壞了吧。」
「是啊，大家心裡都繃著一根弦，把流程拉了一遍又一遍，生怕那個環節遺漏，畢竟，我們做的是世界上第一顆量子衛星。」
齊萬鵬面色疲憊，但語氣中帶著一絲絲興奮。
「搞科研就是這樣，不親眼看到結果是不會放心的。」許青舟點點頭，很理解，他第一次主導衛星項目時也是這樣，儘管都已經實驗過許多次，可在衛星沒順利到達預定軌道前，心都是懸著的。
聊完衛星發射，話題很快過渡到許青舟他們這段時間去玩的地方，接著又開始說這邊基地里的吃的。
「基地外有家家常菜的館子，味道很不錯，你們有時間可以去看看。不過，紅燒肉就不用試了，沒廖師傅做得好。」
進入5樓房間，齊萬鵬不好意思地說：「師弟，基地住宿的地方房間比較緊張，大床房沒了。」
「已經很好了。」許青舟笑著，這裡住的基本都是工作人員和工作人員家屬，因為他的特殊貢獻，這才有和工作人員一樣的待遇。
「行，那你們先休息。」
齊萬鵬沒有多留，告訴許青舟倆人明天有工作人員會帶他們去觀禮台，就繼續去忙了。
「廖師傅？就是你說的那位量子研究所的廚師？」
「對，紅燒肉一絕。」
許青舟說著，在床上按了按，很軟，喃喃道：「兩張床，還沒試過。」
「你想試什麼？」宋瑤雖然不懂這傢伙在說什麼，可大概猜到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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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腦闊有包蠻？」宋瑤瞪著眼，換來換去，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
許青舟保持沉默，今晚肯定不行，累了一天，明兒還得早起，等有時間再讓宋校花知道兩張床的深層含義。
宋瑤把洗漱用品和睡衣這些拿出來放床上，望著兩張小床，「兩個人睡是有點擠。」
「你又不大，能擠。」
許青舟覺得宋校花對她自己的認知不是很清晰。
「啊~」
三天挨兩頓。
「許青舟，去洗澡去。」
「行。」
宋瑤靠在床上，無聊，乾脆打開千度搜了搜情侶兩張床的意思。
於是，剛洗完澡出來的許青舟又被按著捶了一頓。
等倆人洗漱完，都10點多了，第二天要早起，所以早早就捂在被窩裡準備睡覺。
宋瑤有點期待地問：「我們能進電視上的指揮大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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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大廳是火箭發射的核心區域，涉及的操作和技術是高度機密，除了相關工作人員外，基本不會對外開放。
宋瑤嘀咕道：「我還以為真可以跟小說電視劇里一樣。」
「我們應該能在vip觀禮台看衛星發射，那兒算位置最好的了，行了，早點睡。」
「好。」
15分鐘過去。
「許青舟」
宋瑤在許青舟身上拱了拱。
「嗯？」
「我睡不著。」宋瑤用腳勾了勾許青舟，儘管她性格平淡，可一想到明天早上要看火箭發射，就有種新奇感。
許青舟閉著眼，說：「那你自己到上面來，哎~停停，再掐腰廢了！」
「許青舟，你腦子裡除了這些還能有點別的？」
「你你還想玩點別的？」
「.」
早上5點，倆人就從床上爬起來，跟著工作人員去vip觀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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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的是西昌，去過幾次，工作結束之後還能去基地旁的觀禮平台周圍吃燒烤。
接下來就是今天的酒泉，建立了航天城，還算可以，除了他們這裡，在遠處的戈壁上也能看到。
至於太原的航空基地，建在山溝溝里沒什麼接待能力。
vip觀景台距離發射現場只有1.3公里。
巨大的火箭靜靜地佇立在發射塔架上，銀白色的外殼在燈光下閃爍出耀眼的光芒，透露著人類科技的結晶與輝煌。
到觀禮台的第一時間，許青舟就被宋瑤拉著拍照打卡。
宋瑤今天打扮得格外漂亮，化了精緻的妝容，黑色大衣，裹著紅色圍巾，扎的是丸子頭，額頭前的幾縷碎發隨風飄動。
「好了。」
許青舟拍完照，把手機給宋瑤，人像三要素全是頂格配置，用爪子按個快門就可以了。
「嗯，不錯。」宋瑤滿意點頭，把照片發到兩個家庭群里。
現場有塊大屏幕，能看到搭架上走動的人員，直到發射前的10分鐘，火箭的噴口旁都還有工作人員在進行檢查。
戈壁灘氣溫很低，涼意刺骨，比京都冷多了，拍完美美的照片，倆人就挽著手坐下，抱團取暖，靜靜等待衛星發射。
見宋瑤發完照片，許青舟問：「發射的時候想不想拍照紀念？」
宋瑤搖了搖頭，望著遠處的火箭，「眼睛是最好的相機，光顧著用手機拍照的話，會錯過很多有意義的畫面，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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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瑤輕哼了一聲，也盯著遠處的火箭。
時間緩慢流逝，在無數人的等待中，一系列專業而緊湊的指令出現。
「各號注意，10分鐘準備！」
「控制系統檢查完畢，狀態正常！」
「10、9、8、7、6、5、4、3、2、1、點火！」
7：00分。
當倒計時的數字歸零，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火箭底部的火焰噴涌而出，猶如一條狂舞的火龍，瞬間將夜空點亮，拖著長長的「藍尾巴」，劃破長空。
大地都在震動。
宋瑤靜靜地望著遠處，圓潤的眸子倒映著橘黃色的光點。
情侶就是這樣，人生中的美好瞬間，如日出日落、美麗的風景這些都會成為兩人共同的記憶，成為他們關係中的寶貴財富。
尤其是對於注重儀式感的女生，即使是宋瑤，此時心中也湧現出奇妙的感覺。
她和許青舟見證了一顆「星星」升空。
見宋校花眼睛晶瑩，許青舟輕輕把她摟過來。
新聞里說國家的航天事業取得了多麼大的成就，但只有真正近距離看到，才能感受到那種撲面而來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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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這還是和自己喜歡的人看。
夜幕下，火箭短暫沒入雲中，但旋即又耀眼地出現在大家的視線內，在高空中轉向，很快就變成一個小紅點漸漸消失在夜空。
地面，人們的掌聲和歡呼聲經久不息。
發射很順利，衛星進入預定軌道，接下來也沒許青舟他們什麼事情，跟著工作人員參觀的過程中，在指揮大樓外，許青舟見到了剛接受完記者採訪的潘教授。
「小許。」
「潘教授。」許青舟打招呼。
「這是女朋友？」
許青舟點頭，又給宋瑤介紹潘教授。
宋瑤問好：「潘教授好。」
「郎才女貌。」潘教授輕輕笑著，把兩人誇了一番，又進入正題：「小許，接下來我們這裡會有一系列的研究項目，你有沒有興趣參與進來？」
許青舟在數學上有著非凡的成就，可物理上的天賦同樣很恐怖，夏國物理界就缺這樣的人才。
「謝謝潘教授。」
許青舟無奈地說道：「我現在有其他研究內容，可能沒時間參與別的項目。」
這段時間過得很充實，看資料，記筆記，十幾天時間，他就已經搞定了楚江峰給書單裡邊的兩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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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地學習新的內容，就像行走在沙漠渴了三天的旅人突然看到了水源，那種感覺還是很爽的。
潘教授有些遺憾，只能說：「有點可惜，小許，不管怎麼樣，如果你以後想研究量子物理了，我們這邊的大門永遠都為你敞開。」
「謝謝教授。」
潘教授是量子衛星的負責人，簡單地聊了幾句，就匆匆離開。
衛星發射上去，僅僅是第一步，剩下的工作仍然千頭萬緒，比如檢測衛星的工作情況，先進行簡單的量子接收實驗看設備是否達到預期效果等等。
指揮大樓外，許青舟又和量子研究所的馬院士和京大數院的常教授他們打了個招呼，隨後才和宋瑤準備出去走走。
路上，倆人剛好碰到送文件的齊鵬天。
「真決定專心數學了？」齊鵬天好奇地問。
許師弟這樣的天才，不來搞物理實在是浪費人才。
許青舟說：「目前主要精力放在數學上，物理的話，算是業餘研究。」
「4月份，將會和國際實驗室合作，對一類預言引力場導致量子退相干的理論模型進行實驗檢驗，嘿嘿，這可是首次利用量子衛星在地球引力場中對嘗試結合量子力學與廣義相對論的理論進行實驗檢驗，師弟，你就沒有一點想法。」
齊鵬天語氣中帶著興奮。
許青舟笑了笑，搖頭：「我得忙其他的，只能祝你們順利了。」
他對低軌衛星的實驗不是那麼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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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等旅遊回去了，倒是可以搗鼓一點物理上的東西。
三人在路口分開。
許青舟和宋瑤解釋剛才齊鵬天說的實驗，「引力作用的量子化問題一直懸而未決，在引力和量子力學上，理論物理學家提出過不少解釋，但這顆衛星沒出現前，基本難以達到實驗所需要的極端條件。」
「這次實驗只能解決一小部分問題，冰山一角，比如排除了「事件形式」理論所預言的引力導致糾纏退相干現象之類。」
宋瑤高中物理不錯，雖然大學不是物理生，可內容還是能聽懂七七八八，感慨男朋友的變態：「你好像都很懂？」
「當然，沒有人比我更懂量子力學了。」
「許青舟，你就不能謙虛點？」
「已經很謙虛了。」
太陽已經升起，橘黃色的光芒落到大地上，兩個年輕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燕東園。
「呼~」
1月30日晚上8點，倆人回到熟悉的小窩，有一种放松的感覺，就連宋瑤都攤在沙發上休息。
家裡唯一很有精神的，剛被從寄養處領回來的二喵，此時甩著尾巴在房間裡轉悠，精神抖擻。
從祖國的大好河山到偉大科技，兩個人西北回來，望著熟悉的街道和房間，還真有點恍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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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二喵，許青舟說：「我就說你想多了吧。」
出去旅遊這段時間，宋瑤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二喵，擔心它換了個生活環境不適應，結果等他們過去的時候，發現這傢伙正和夥伴玩得不亦樂乎。
做過絕育，倒也不擔心碰到渣貓。
宋瑤瞥了瞥二喵，這已經是只成熟的小貓了。
她靠在沙發，用腳尖戳了戳許青舟：「你可以去洗澡了。」
許青舟點點頭，從行李箱裡取出洗漱用品，又去屋裡拿衣服，「真不想一起？」
「不想！」
「節約用水啊，哎，年輕人真不會節省。」
許青舟嘆息。
宋瑤撇撇嘴，不想搭理他，掏出手機，給老爸老媽發消息報平安，又給王女士發了條消息。
晚上9點，夜色已經有些深，窗外，萬家燈火光影搖曳，許青舟坐在書桌前，翻開看了三分之一的Fourier分析的經典之作，由分析數學大家Elias M. Stein和Guido Weiss合著《歐幾里得空間的傅立葉分析導論》。
宋瑤正和李岱月打電話。
「嗯，明天我先把數據過一遍.好.教授再見。」
結束通話，宋瑤打開電腦，接收到李教授發來的資料，這段時間積累的工作都得慢慢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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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11點。
當許青舟提筆準備搞一個驗算的時候，白嫩的腳丫子在他的小腿上蹭了蹭。
「你在誘惑我？」
「不小心的。」
「嗯。」
過了一會兒，對面的腳又蹭了蹭。
許青舟不為所動，雖然這貨已經有些許意動，可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心說這傲嬌就該好好治一下。
宋瑤大致明白這個狗男人是故意的，提醒：「許青舟，該睡覺了。」
「我還不想睡。」許青舟依然在矜持。
宋瑤起身，走過去，從後面摟住許青舟，半個身子壓在他的背上，在他耳邊輕輕說：「許老師，睡覺了。」
「比起睡覺，我現在更想在知識的海洋里遨遊。」
許青舟很爽，但還在矜持。
「許老師~」
「還不困。」
「.」
「真不睡？」
「不睡。」
「嗯，現在呢。」
「你這麼說.我睡意還真的來了。但是，你要不先把放在我腰上的手拿開，今晚還得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