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2章 這不對啊
在輝光離子隱修會中，三等教士有資格用香爐，二等教士會加一根權杖，一等教士才配帶上齒輪裝飾。
這三檔構成了輝光離子隱修會的基層官員。
現在最多的還是一般教眾，其次就是三等教士，點燃香爐瀰漫的青煙很快就在房間裡蔓延開。
緊接著，人群中響起細微的呢喃，那與其說是某種語言，不如說更像是語氣的助詞，嗯嗯啊啊之類的，並混雜在滴滴答答蜂鳴器構成的二進位代碼之中。
聲音越來越洪亮，很多人紛紛舉起雙手，乍一看就跟邪教現場似的。
阿麗莎他們也沒敢太顯眼，學著周圍人的樣子也舉起手，混在人群之中濫竽充數。
同時，眾人還在慢慢的移動，想讓自己以不起眼的方式移動到門邊，好找個機會偷偷逃走。
畢竟現在還能混下去，鬼知道接下來還會整什麼么蛾子，萬一被點名到讓上台說點什麼……
那就露餡了。
聲音從一開始的零散不齊，逐漸變得完整，甚至開始出現某種特殊的共振，仿佛整個房間都在微微顫抖。
被布置在高台上的黃銅聖徽也變得越來越新，像是伴隨著眾人的祈禱被從頭到腳給打磨拋光了一番。
這不對啊。
阿麗莎滿腦子想著的都是怎麼混過去，沒有注意聖徽的變化，但李成蹊是一直看著的。
也正因為一直看著，這聖徽看起來，好像真的能回應祈禱一樣。
神的聖徽和名諱不能輕易更改，這就相當於銀行的帳戶，信徒得知道往哪打錢（祈禱）。
要是改了這個，基本等於在此之前的一切都拋棄了。
但反過來說，如果沒有一位真神承認的話，聖徽其實就是個人設計出來的徽章，好不好看另說，不具備任何的功能才對。
輝光離子隱修會的這幫人一直都崇拜錯誤的聖徽，這點其實仔細想想就能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聖徽是錯的，無法得到回應，難道輝光離子隱修會這麼多年一丁點都沒察覺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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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李成蹊想錯了，輝光離子隱修會崇拜的並不是他？
那也不對，如果崇拜的神不是他的話，馬克西姆艦長他們也不可能來到神域成為祈並者。
結合這些線索考慮，剩下的選項，可就不多了……
李成蹊正想著這些的時候，祈禱似乎達到了頂峰。
一道黃銅色的聖光從正上方垂落，不偏不倚的正中聖徽，像是個顯眼的聚光燈一樣。
周圍的輝光離子隱修會成員紛紛跪下膜拜，稍遠一些的，則立刻彎腰鞠躬。
這似乎也是輝光離子隱修會的規定，能跪拜的角色地位應該都比較高。
正在往後退的阿麗莎他們也不敢脫離群眾，紛紛彎下腰，裝裝樣子。
此時，房間外傳來一陣轟鳴，像是某種巨大的機械被啟動了，那聲音與其說是震耳欲聾，不如說更像是震得人腦漿子疼，像是大腦在腦殼裡來回跳動。
這可不是個什麼舒服的體驗。此時阿麗莎他們進來的門刷拉一下打開，剛才迎接的軍官對著房間內大聲喊道：
「設備運轉正常，能量到達實驗峰值。」
阿麗莎他們現在才明白過來，合著這個祈禱居然也是實驗的一部分？
這可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了。
拿著個香爐焚香祈禱，安撫機魂，這種操作並不算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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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魂可以被簡單的看做是一種人工智慧，但不能拿地球上的AI去類比，因為機魂可不是通過敲代碼敲出來的，這東西本身就是從特殊的魔法儀式中誕生。
機魂一般不會有明確清醒的意識，如果沒人指揮的話，機魂多數時候都只是人工智障。
事實上機魂的正式名稱是人工靈魂，沒錯，就是薇歐拉那邊的魔像所使用的東西。
為了讓機魂能順利工作，才會再編寫一大堆程序幫助和約束這個人工智障充分理解自己的內容。
但也正因為機魂是人工靈魂，它擁有一定的自我意識，所以在大修諸如戰艦這種大型設備的時候，需要舉行安撫機魂的儀式，否則它真的會以為維修工是在威脅自己的存在，進而採取過激行為。
簡而言之，安撫機魂的儀式是有合理性的，並非單純的習慣，更不是封建迷信。
而輝光離子隱修會這幫人，僅僅只是對著一個聖徽祈禱而已，為什麼這居然能跟大型實驗設備聯繫起來？
對於阿麗莎來說，這種操作有些超出常識了，而且也不合理。
就像是封建迷信居然真的起效了。
「別亂動，現在不管你們做什麼都可能會被發現。」
李成蹊的話，讓眾人停止往後蛄蛹的動作。
幾乎是李成蹊說話的同時，所有人都感覺到的清晰的目光。
就像是有個人從斜上方盯著自己，若有實質的目光幾乎是以審視的方式從每個人身上掠過。
難以形容這種特殊的感覺，硬要比喻一下的話，就像是用海綿在皮膚上輕輕擦拭，但它並不是實體的，也並不是五感能感覺到的，更像是來自第六感的預警。
好在目光只是從阿麗莎他們身上掃了一眼就過去了，似乎是並未發現他們有什麼問題。
差不多是目光移開的同時，阿麗莎又聽到李成蹊說：
「根據情報，儀式很快就會結束的，一般不會超過十分鐘，到時候你們跟著其他人混出這裡就行了。」
通訊頻道里的其他人不知道李成蹊說的情報是什麼意思，阿麗莎清楚，肯定是馬克西姆艦長轉述的原話。
事實上也確實跟李成蹊說的差不多，眾人在原地呆了幾分鐘，那被放在高台上的聖徽開始變得暗淡，聖光也慢慢消失不見了，只剩下房間裡自帶的燈光。
伴隨著一聲急促的長鳴，像是電腦出現錯誤的時候，蜂鳴器發出的刺耳聲音，在高台上的人用一塊絲綢將聖徽蓋住，輝光離子隱修會的人也紛紛起身，朝著兩側的門走去。
他們的效率確實高，連招呼都不帶打的，感覺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更像是機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