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
叮鈴鈴。
放學鈴聲響起，學生們立馬就躁動了起來。
參與社團活動的學生擰起書包趕往社團教室，歸家部的MVP們則是飛一樣的衝出了學校，短短五分鐘，原本熱鬧的學校一下子就冷清了下來。
因為去了一趟廁所的關係，所以等到渡邊悠不慌不忙的收拾完書包後，教室里已經沒什麼人了。
眼下《挪威的森林》已經過稿，他也不需要每時每刻都爭分奪秒了。
慢下來一兩天，是完全OK的。
「要去看個熱鬧嗎？」
見渡邊悠走了出來，在教室外等了有一會兒的桐山和馬朝著他擠眉弄眼了一下。
「什麼熱鬧？」
渡邊悠來了興趣。
在這方面，桐山和馬素來是值得信任的，他口中的『熱鬧』，大都是真有意思的。
「告白！」
桐山和馬罕有的沒有賣關子。
兩人邁開了腳步，走進了樓梯間，下了樓。
「向你？」
渡邊悠一臉期待的看向了桐山和馬。
如果後者點頭的話，那他立刻就轉頭回教室去搬板凳。
這個瓜，他一定得從頭到尾吃得乾乾淨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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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默了足足十秒後，他才輕輕咳嗽了一聲，「反正，未來可期，懂我意思嗎？」
他是覺得自己很有機會的！
「懂你意思，哥們。」
渡邊悠眼底掠過了一抹失望，但表面上還是頗為配合的點了點頭。
他還以為桐山和馬要開啟東邊不亮西邊亮的劇情了勒。
「差點被你帶偏！」桐山和馬白了渡邊悠一眼，把話題拽了回來，「說回原題，這次的告白事件，是高三的一位學長要向高二的一位學姐告白。
「那位學長是劍道社的社長，運動神經很好，成績優秀，家境富庶。
「人長得，也還行吧，雖然比不過伱，但也算個帥哥，在年級上挺有人氣的那種。」
說到這裡時，桐山和馬臉上的表情不免有些複雜。
儘管知道兩人很般配，但他還是想看到劍道社的社長被拒絕。
「高二的哪位學姐？」
渡邊悠眼底的好奇之色愈發濃厚了。
倒不是因為高二的那位學姐本身，而是因為桐山和馬臉上的那副表情。
——就像是即將痛失『白月光』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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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山和馬一臉驚訝的轉過頭來，像是看外星人似得看向了渡邊悠。
「是。」
渡邊悠坦然的點了點頭。
他對這種年級上的所謂名人素來就不感興趣，指望著他知道，還不如指望著安原里紗知道。
兩人走過二樓樓梯的轉角，向一樓走去。
「那位學姐，用世俗一點的說法做個錨定的話，大概就是高嶺之花這種感覺的存在吧。」
桐山和馬放緩了腳步，給渡邊悠科普了起來，「人長得白淨，氣質清麗，學習成績好到三年學費全免，每學年都能拿到全額的獎學金。
「校總結會上的學生代表從她入校以來就沒變過，一直是她。
「運動大會上，她參與了的運動項目，名次沒掉出過前二。
「雖然她的家庭是普通了些，但那又如何呢？
「做個我認為很恰當的比喻，她就像是雨過天晴後，沾上了些許水珠的梔子花，風雨過後，淡香依舊。
「儘管她看上去很冷漠，和誰都保持距離，眼裡的疏離感更是沒有消失過，但實際上應該是外冷內熱的類型——我猜的。」
桐山和馬並沒有和那位學姐實際接觸過，只是單純的覺得，這樣的性格後面一定就是那款經典的人設。
「不是誰都是這種反差類型的角色的，桐山。」渡邊悠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人的性格很大程度上是由過往的經歷，和生活的環境共同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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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
桐山和馬點點頭，接受了渡邊悠的這個說法。
不知不覺間，兩人走出了樓梯，換好鞋，來到了教學樓一樓的走廊內。
「喏，就在那。」
桐山和馬拉住了渡邊悠，讓他停了下來。
「那也沒人啊，就只有幾個男生。」
渡邊悠看了一眼那邊，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嘴。
兩人所在的位置剛好處在一個很微妙的角度內，他們能看到那邊的光景，但那邊的人看不到他們。
「中間領頭的那個，就是這次告白事件的男主角。」桐山和馬壓低了聲音，「稍微等一會兒吧。」
「等女主角到場？」
渡邊悠問了一句。
「是，學姐今天被老師叫去談話了，說她最近上課總是在走神，消息來源是高二年級的一位學長，也是我剛搭上的線人之一。」
桐山和馬本來是想說朋友的，但琢磨著，警匪電影裡的『線人』似乎要更酷炫一點。
於是話到嘴邊，他臨時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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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邊悠有些意外的看了桐山和馬一眼。
照著這個趨勢發展下去，這小子早晚得成城南私立高中消息最靈通的人。
說不定到下學期開始，桐山和馬就能順勢轉個職了，成為經典的情報商人。
「那可不！」
桐山和馬驕傲的挑了挑眉，身體微微後傾，倚靠在了走廊的柱子上。
兩人交談間，一道倩影從辦公樓里走了出來。
春季校服裹住了她的大半個身子。
燦爛的陽光下，她的皮膚白到仿若反光。
裙子下，是一雙修長勻稱的極具運動美感的雙腿，和聖女大小姐比起來，絲毫不差，各有各的特色。
可……
文京區是不是太小了點，怎麼隨便走兩步，都能遇上熟人？
渡邊悠在心底感慨了一句，望向了那邊。
「濱邊同學！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吧！」
領頭的那個男生在看到了濱邊涼子的身影后，立刻就迎了上去，攔住了後者前進的路，開門見山的講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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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見山的講，還能有一線機會。
「讓開，我趕時間。」
濱邊涼子蹙了蹙眉，白淨的小臉上多出了幾分不耐煩。
她本來就被老師單獨留下來聊了幾句了，這再被耽擱一下，便利店那邊的打工就不用想了，板上釘釘的遲到。
「濱邊同……」
劍道社的社長顯然並不打算就此放棄。
「我對你沒有好感，也不打算陪你玩無聊的過家家遊戲，所以，能讓開嗎。」
濱邊涼子眸子裡的疏離感愈發濃厚。
那微冷的聲音此刻就像是冰山峽谷中凌冽刺人的寒風，只一瞬，便把氣溫拉到了零下。
「……」
沉默了一下，男生讓開了路。
他不是笨蛋，自然聽得出這種拒絕里斬釘截鐵的意思。
繞開他，濱邊涼子急匆匆地走下了台階。
只是在走下台階的那一瞬，她的腳步微微停滯了一刻，像是覺察到了什麼似得，她回過了眉來，望向了渡邊悠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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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的，她就又收回了視線。
她的打工真的快遲到了！
「果然拒絕了啊，不過她剛才是不是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我們這邊，是發現我們了嗎？」
桐山和馬拍了拍渡邊悠的肩膀，明顯鬆了口氣。
城南私立高中的白月光，保住了！
兩人重新邁開了步子，朝著校外走去。
「可能是吧，不過，什麼叫果然拒絕了？」
渡邊悠接上了話茬。
「從濱邊學姐入學以來，像是這樣的告白，就沒有停過，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桐山和馬聳了聳肩。
「之前她都拒絕了。」
渡邊悠講出了桐山和馬沒開口講的潛台詞。
「是。」桐山和馬頓了頓，隨即輕輕撞了渡邊悠一下，攛掇了起來，「所以，你不打算試試嗎？」
「試你大頭鬼！」
渡邊悠翻了個白眼，他閒的沒事幹是吧。
「怎麼不行了？發揮一下你的個人魅力，把濱邊學姐拿下！」
桐山和馬眨了眨眼，擠眉弄眼了起來。
「從早川由紀到濱邊涼子，你是巴不得你哥們我快點談戀愛是吧？」
渡邊悠沒好氣的吐槽了一句。
他尋思著自己也沒到那個被催婚的年齡啊，怎麼就又開始了。
「是的，這樣我就能名正言順的讓你女朋友給我介紹閨蜜了。」桐山和馬挑了挑眉，「怎麼說，為了兄弟的幸福犧牲一下？」
「……6！」
該說不說的，桐山和馬你真是個BY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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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