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朝堂之爭
2024-10-23 06:55:09
第181章 朝堂之爭
劉守業正坐在自己的書房愣愣出神。
阮幸這次沒有用神通之術抓他過來,而是自己去了劉守業的府上。
略施幻術,便在府中暢通無阻,來來往往僕役侍女皆視若無睹。
直到坐在劉守業的對面,劉守業才發現她。
連忙起身俯首拜道:「您過來了。」
「是啊,問問你想清楚了沒有。」阮幸閒閒說道。
劉守業沒有回答,而是將自己桌上一迭厚厚的書冊推了過去,「這是您讓我查的東西,時間緊迫,沒有特別詳細,不過聽您說完之後,我倒是有了思路,所有符合您條件的人家,最起碼都是延續了三代以上的世族,因此,我也把朝中編撰的世族族譜悄悄抄錄了一份給您帶來。」
「不錯,好東西。」阮幸贊了一句。
沒想到劉守業還有做黃巢的潛質。
把書冊收進儲物袋,阮幸起身要走。
劉守業有些不安的問道:「明日陛下問我該如何回稟?」
「就按照你原先所說,畏罪潛逃。」阮幸道,「放心吧,明日你那位陛下沒空理你。」
事實也的確如此。
孫顯深夜入宮,對皇帝洗腦,說他夜觀星象,見紫微星東升,夜郎星奪日,朝中恐有奸佞多生,需設立一個與前朝完全隔絕的內廷由皇帝獨自掌握,內廷之官需由女子擔任,此乃借織女星之勢,壓制夜郎星。
皇帝原本就心中對朝堂不滿,被幾個老臣壓著,前些年的織造案,牽連了那麼多人,結果呢?只罰了五六品的小官,抓了幾百個商賈之流,和做工的平民百姓,雷聲大雨點小,他心中氣憤,卻也只能殺掉那些出來頂包的替罪羊。
之後朝堂上的大臣們可能是覺得他這個皇帝野心大了不好掌控,便將戶稅司的虧空捅了出來。
巧的是,織造案里死的最多的就是戶稅司的官。
直接把罪責放在已經死了的人身上。
看皇帝怎麼收場,最後還不是要靠他們這些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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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此人還真是心狠,直接把自己岳家給賣了。
首輔給他找的麻煩,被首輔的弟子解決,真是給了首輔好一個沒臉。
若不是他突然失蹤,皇帝已經有心提拔他和首輔打擂台。
皇帝這些年也培養提拔了一些親信,其中坐的最高的就是劉守業這個總司,他商賈出身,家中單薄,只有一個姐姐和侄子,沒有和世族聯過姻,最適合做他的孤臣。
只是……失蹤那人從前和劉守業多有不和。
皇帝不得不多疑一些,究竟是首輔對這個弟子不滿,讓他失蹤,還是劉守業怕那人搶了他在皇帝心中的位置,而讓他失蹤。
這也是劉守業為難的地方。
一個不好,他就會失去皇帝的信任。
阮幸的出現,則給了他第三條路。
如果真如阮幸所說,他既不用對著首輔小心翼翼,又不用擔心皇帝卸磨殺驢。
因著祖訓上對國師宮的崇敬,雖然皇帝心中並不覺得此事能成,但還是同意了國師所言。
且看首輔如何應對吧。
隔日的早朝上,劉守業的稟報一點水花都沒激起,所有臣子的目光全都放在了皇帝的身上。
立女校,設女官,建內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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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女子相夫教子方為正道,怎可入內廷為官?這是離經叛道!」一個老臣聲嘶力竭的阻止。
「陛下難道不怕被史官戳脊梁骨嗎?」
「我看陛下不是想建內廷設女官,而是想給自己後宮多充實一些人數吧。」
一個年輕的臣子陰陽怪氣道。
因為六陽書齋的宏觀把控,皇族之人並不能修仙,皇親國戚太多對於六陽書齋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有個孩子能傳承下去就行了,要那麼多皇親國戚幹什麼。
因此,祖制皇帝的妃嬪最多不得超過十二人。
歷年前也曾有幾個重欲的皇帝對祖制不滿想要用各種方式去改變,卻都沒有成功。
這臣子正是拿這種事來諷刺當今。
皇帝氣的臉色鐵青,他這麼多年,後宮中也只有三位妃嬪,孩子更是只有一個,如今還在牙牙學語。
這臣子完全是純純的污衊!
他絕對是首輔示意出來折辱他的!
可是又不能因為這一兩句話直接殺了他,那就顯得皇帝心虛了!
臣子們你一言我一語都快把皇帝氣的不行了,劉守業就低著頭站在自己該站的位置上,一個字也不吭。
首輔這才悠悠的嘆了一聲,「陛下所想,不知因何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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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可比他這個皇帝說的話有威嚴多了。
畢竟,皇帝還要靠他們這些臣子才能辦事,權臣放肆一些,皇帝也拿他們沒辦法。
而國師就不同了,多少老臣心裡想著等致仕以後能被國師看上,進入國師宮求得長生。
畢竟人間富貴日子還沒享受夠,怎麼捨得死呢?
此言一出,殿內頓時安靜了不少。
或許,支持國師能夠增加一些被選進國師宮的可能性嗎?
有些傳承悠久的世族出身官員可能清楚那麼一兩分國師宮內的情況,知道國師宮是真的在修仙,也知道修仙不止是要做官員,還有其他的條件,所以有些人才願意花高價只為了買一個僕役的名額進入國師宮。
這些流言在都城中總是時不時會被人提起,只是有人信有人不信罷了。
首輔沉吟片刻,說道:「既然是國師提起,臣等自然要給陛下一個合適的章程,只是戶稅司的虧空年初剛剛才補上,如今國庫空虛,恐怕沒有那麼多銀兩用於此處。」
皇帝忍不住冷笑。
戶稅司虧空的銀錢是皇商崔家的百年積累補上的。
那麼原本戶稅司口袋裡的錢呢?
到了誰的手上?
若不是沒有證據,皇帝真想把蠹蟲的家全都抄了,看看他們到底貪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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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甩袖離開。
眾臣子紛紛退出殿中,便有臣子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討論今日皇帝的反常。
「真是國師所言?但近百年來都沒有哪一任國師出來插手政務的呀?」
當然了,以前的國師為了確保國運無人為因素干預,絕不會插手政務。
但現在不一樣了。
國師宮的老大,換人了~
一個臣子攔住劉守業,笑問道:「劉總司,平日裡你是陛下跟前的紅人,大家都是同僚,不如跟我們講講?」
「張大人折煞下官了,泄露陛下行蹤可是死罪,下官不敢妄言。」劉守業敷衍的回答了一句,便匆匆離開皇宮。
阮幸正躺在國師宮摘星台的一把軟榻上,吃著道童呈上來的葡萄。
見到孫顯回來,便問道:「怎麼樣?」
「皇帝同意了,但那幫大臣沒有同意。」孫顯道,「擱置明天再議了。」
阮幸笑道:「你從前也是官,按照你的想法,最後會如何?」
孫顯苦笑兩聲,「我當初可沒到能左右陛下的權臣這個地位,不過,我覺得很難,如果真的建立內廷,肯定要分權,這件事動搖了臣子們的根基,就算最後辦成了,內廷可能也只會變成一個徒有其表的花架子。」
他輕輕搖頭不解道:「為何宗主一定要讓女子參政?女子天生愚昧,即便是有您這般出類拔萃,鍾靈毓秀之人,那也是萬中無一的,其他女子即便給了她們這個機會,也不及您萬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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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跟你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你不過是我的階下囚,我不需要說服你,倒是你需要好好聽話才能活命。」阮幸看都沒看他一眼,平淡的說道。
「是,宗主,您說得對。」孫顯謙卑低頭。
阮幸把一個藥瓶放在桌案上,吩咐道:「明日你看朝堂上誰反對的最激烈,這瓶里的東西就丟到誰家水井裡去。」
孫顯接過打開聞了聞,疑惑道:「這是,凡人的毒藥?」
「是啊,當凡人時候做的小玩意兒,本以為會放到過期都派不上用場了,正好,別浪費了。」阮幸隨口答道,「我回去了,明天再來視察你的工作。」
「恭送宗主。」
等到孫顯再抬起頭時,阮幸已經不見了。
阮幸回到風靈月影宗時,正巧胡三要找她。
「什麼事?」
胡三呈上幾個儲物袋,「打掃戰場搜集來的戰利品,還有庫房內的靈石法器丹藥材料等資源,都已經放在這幾個儲物袋裡了,請宗主過目。」
阮幸神識探入其中一看,倒吸一口涼氣。
嚯,還挺富!
光是靈石就有二十多萬。
畢竟每年六陽書齋都能收到來自各處交易的匯款,不過六陽書齋的弟子們不事生產,都是宅在宗門裡專心修煉不出門的,消耗資源的缺口很大,這些靈石估計也就是他們所有金丹弟子一兩年的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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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是止住了這個想法,她的積分還有八萬多,靈石還有十萬多,暫時還不至於全收到自己手裡然後讓宗門上下全都過苦哈哈的日子。
當然,如果哪天她特別缺靈石積分到危急存亡的關頭了,那就只能和眾弟子說一聲抱歉了。
「你先拿著吧,其中的基礎練氣丹藥,給幹了活的弟子們分一分當作獎勵。」
胡三應道:「是。」
「不過還有一事。」胡三臉上有些窘迫的神色,「半山腰的靈藥園,還有山腳下的靈田……我不懂怎麼照料,便讓弟子們按照凡人種地的方法澆水施肥,這幾天好像適得其反了……」
阮幸頓時明白了,「養死了多少?」
胡三小小聲道:「八成。」
「呼……真是謝謝你沒有全養死。」
胡三這個先揚後抑的稟報順序可真是嚇人。
阮幸扶額。
她記憶中是在模擬里種過靈米的,但總不能讓她一介宗主親自種地吧!
出走半生,歸來仍然種地。
她想了想,在她最開始到雲陽城的幾次模擬中,倒是有幾個可用的人才,最開始收留她的藥鋪,和那個教她煉丹的煉丹師,在她印象里人都不錯。
「你到雲陽城裡去,找一個姓何的煉丹師,他現在應該是練氣九層,你告訴他來咱們宗門做煉丹師,給他免費提供築基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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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阮幸並沒有怪他,還想出了補救的辦法,胡三如釋重負,鬆了口氣應道:「是,宗主。」
他趕緊便下山去辦這兩件事了。
而阮幸則是思考著,該怎麼給弟子們提升。
魔修弟子倒是好說,回頭給須彌界裡多建幾個免費義莊和墓園就是了。
魔修弟子們在須彌里反而更好修煉。
仙修弟子就不太行了,就算丹藥拉滿,恐怕至少要好幾年之後,才會有一個築基期的弟子出現。
而且她不會特別偏愛某個弟子給丹藥拉滿的,這樣不太公平,若是所有弟子全部拉滿,她這個經濟實力也有點跟不上。
要不然就給他們一人整一件法器?
反正她煉器也要練手,後山爆炸留下的樹根也挺堅硬,還有庫房裡留下的不少材料。
或許整頓須彌界的這段時間裡,她可以慢慢的把弟子們武裝起來。
這樣想著,阮幸回到了正殿,在偏閣的房間裡躺在了柔軟的床上。
唔——舒服啊!
忙了好幾天了,就該這樣躺著享受享受嘛。
嗯?不對?
阮幸一下子坐了起來。
她回來是要幹嘛的來著?
不是去雲陽城和華陽城走馬上任嘛?
還要變換個不同的樣貌。
欸,都是胡三,一回來就把二十多萬靈石放在她眼前,搞得她都忘了自己要幹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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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