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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你是唯一一個

2024-10-23 11:17:08
  第80章 你是唯一一個

  鶴卿暗地裡觀察著陸離的臉色,雖然還是和以往一樣在對她陰陽怪氣,但顯然氣壓比任何時候都低,漆黑的眼眸中透出的冷意就好像能把人凍傷一般。

  鶴卿知道,今天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矇混過關了,陸離先前不顧暴露身份的危險,擲出宮鈴替她抵擋了一部分天心訣的威力,又硬生生地為救她受了傷,鶴卿若是再顧左右而言他,以陸離的性子,只怕不再相信她。

  想到這裡,鶴卿不由得咽了咽,略顯沉重的深吸了一口氣:「那不是我主動放棄的,是修為瞬間盡散,無法自控,一旦我對顧長念起了殺心,就會如此。」

  此時的鶴卿並不清楚,為何自己會如此擔心失去陸離的信任,甚至為此將自己最致命的弱點顯於人前。

  她有意不去深想,就好像潛意識裡有個聲音在反問自己:你清楚了,又能如何呢?你會為他放棄活命嗎?

  陸離在聽了這個解釋後,眼中出現了一瞬間的驚詫,又很快掩蓋了起來,慢條斯理地道:「我從未聽過此種術法,若是換命咒,我進過你的識海,也探過你的奇經八脈,並無痕跡。」

  鶴卿看不出陸離此時的想法,不知道他信了還是沒信,但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鶴卿也就不介意再多說一點了。

  她無奈的說:「若是咒訣術法,好歹還能尋人替我除去,可惜不是,所以我也為此困擾了許久。」頓了頓,又補充道:「還不止不能殺他,還得保護他,他有點小病小痛倒無礙,可若是危及生命,我的修為也會消失。」

  鶴卿說這些話時,臉色很難看,每說出一句都難受得猶如吞了一隻蒼蠅在嘴裡。

  而對這種一問三不知的解釋,陸離很難不想回「荒謬」二字,但聯繫起鶴卿一開始提出與他合作時所說的話,以及她對顧長念的牴觸與嫌棄,這分明荒謬的說法,又好像是唯一能解釋得通的。

  那麼,若這一切都是真的……

  鶴卿把這所有都毫無保留的告訴給他,不就是將自己的性命也交了出來?但凡他想害她,甚至都不需要對她本人出手。

  他是否可以理解為,鶴卿如今是已經完全與他交心了?陸離忍不住想。

  鶴卿敏銳地察覺到陸離看向自己的目光有所回暖,趕緊抓住機會賣慘:「你可是唯一一個知道我這個秘密的人,且,我為了救你,奮不顧身,出生入死,赴湯蹈火,肝腦……」

  「雖然今日無須你出手,」陸離打斷了她滔滔不絕的形容詞,似笑非笑的橫眼瞅她:「但你的『奮不顧身』,『出生入死』,『赴湯蹈火』,『肝腦塗地』深得我心。」

  尤其那個『唯一』,聽得他心情大好。

  鶴卿誇張地長出一口氣,癱在闌幹上捂著丹田長吁短嘆:「你別看我這樣,其實我現在痛得要死,這你若還看不出我的合作誠意,那可真是太寒心了。」

  陸離眼神暗了暗:「原來師父這種種表現,都只是為了表示誠意?」

  鶴卿的眼睫微微一顫,撇開了頭:「當然是了,不然,還能是什麼……」說完又趕緊轉移了話題:「哎呀不過也是沒想到,那魔神在仙門中竟也有如此多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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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此處,陸離便不著痕跡的湊近了些,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師父看起來很擔心?」

  陸離沒有進一步追問,鶴卿緊繃的心弦才稍稍鬆了些,回頭用同情的眼神看他:「我是替你擔心。一個御靈宮的陳三一,一個亓官家的主事人,無一不是衝著魔神之力去的,魔道中就有不少人視你為眼中釘,如今仙門中還有那麼多領袖級別的人也站在你的對立面,你處境堪憂啊少年。」

  鶴卿甚至都在想,仙門中出了如此多二五仔,這個書中里的仙道,不會再過個百八十年就要被覆滅了吧?

  陸離目光深邃的注視著她,心底仿佛被一根羽毛輕輕拂過——

  他聽得出來,鶴卿這些話有轉移話題的意思,但也的確是真心實意的在為他著想。

  滄海桑田,人世間的默默溫情對他而言早已沒任何吸引力可言,可唯獨鶴卿每次給他的反饋都出人意表,實在令他回味無窮。

  師徒二人回了西廂房,樂清如和亓官瑞見鶴卿一身血的回來,嚇得臉色大變,立刻上前來詢問出了什麼事,鶴卿做出一副輕鬆淡定的樣子,給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回答:與亓官老前輩探討了一下彼此的功法。

  這話一聽就是鶴卿與亓官梟動了手,亓官瑞一時無語,似是想道歉,可又不知從何談起,只能提出去給鶴卿找些丹藥來。

  樂清如就單純得多了,握緊了雙拳兩眼直冒星星,大呼師父定然是百戰百勝,聽得鶴卿渾身舒暢。

  送走了亓官瑞,鶴卿看向那倒在長廊下的顧長念——

  好似從她走後,就沒人管顧長念的死活,偏偏身上還搭了一床繡花被,讓人看了心酸中透著股滑稽。

  樂清如循著鶴卿的視線看去,不好意思地說:「師父,我不是想幫他,我、我是怕他著涼,耽誤您趕他出師門。」

  鶴卿明白,靈山相處這大半年,這對師兄妹之間多少有點情分在,樂清如畢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她只是將鶴卿這個師父排在顧長念前面,依著師父的態度行事而已,有不忍心是正常的。

  更何況,冷靜下來後,鶴卿也在後怕,若真將顧長念從瑤光派除名,會不會也觸發什麼奇奇怪怪的狀況,只不過,話都已經說出來了,那她必不可能收回。

  沉默了半晌,鶴卿沒做表態,叮囑樂清如別亂跑,便自行回了房。

  鶴卿在陸離面前一口一個痛得要死,並非虛言,強行打破亓官梟的結界給她造成了很嚴重的內傷,所以一回西廂房就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打坐入定,調息識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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