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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正視自己的心

2024-10-23 11:17:19
  第85章 正視自己的心

  鶴卿刻意的忽視,花池雨又如何看不出來,但看著顧長念那愈發慘白的臉色,她還是鼓足了勇氣,怯生生地說:「仙師,長念他,有事要稟。」

  果然,鶴卿一聽到顧長念的名字便冷了臉。

  也許是因為瑤光派的功法殺伐重,歷來瑤光派的師徒冷臉都會給人壓力很大,花池雨向來,是最怕鶴卿這個表情的。

  因為每當鶴卿露出這個表情,花池雨不是挨罵就是被找茬受罰。

  當下,這個闊別大半年的神情再次對花池雨出現,花池雨當即被嚇得埋下了頭,不敢再看鶴卿。

  然而,花池雨卻沒等到意料中的疾言厲色,反而是聽見鶴卿語重心長的說:「池雨啊,我知道你是個心軟的好姑娘,可你也不能一味的心軟啊。」

  鶴卿想,前段時間顧長念才在靈山北峰當眾拒婚,將這妹子傷得痛徹心扉,這才過了多久?不止照顧了顧長念的起居,還擔驚受怕的來替顧長念說話。

  一看花池雨這委屈的可憐樣,鶴卿對顧長念的嫌棄就多一分。

  花池雨微怔,抬起頭疑惑的吐出一個音節:「啊?」

  鶴卿也不打算進一步解釋,感情這種事,哪有外人置喙的餘地。於是她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看似疲憊的舒展了一下脖子,說:「我有點累,之後再說吧。」

  眼看鶴卿要走,花池雨慌了神,無所適從的看向顧長念,只見他艱難地喚道:「師父,弟子真的有要事回稟。」

  鶴卿沒回頭,甚至沒停下腳步,只留下最後邊兒的樂清如抱歉的聳了聳肩,就要將門關上。

  「是與魔道少君有關的!」

  「等等。」

  半開的門縫中,鶴卿微側著身子,目光森森的看了過來,輕聲的說:「讓他進來。」

  ※

  雖然不願與顧長念單獨待在一個房間中,可考慮到即將要討論的事,鶴卿還是屏退了左右的樂清如與陸離。

  顧長念在來之前,特意沐浴淨衣,看著儀表堂堂,可畢竟有傷在身,又憋了不少煩心事,整張臉都顯得有些憔悴。

  鶴卿撩袍上榻,正襟危坐的看他,語氣輕緩又冷淡的道:「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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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他能做的,只有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坦誠布公,讓鶴卿能識別真相,不再受人迷惑。

  思及此處,顧長念的目光中透出了幾分堅定,他拱手道:「師父,弟子懷疑,陸離,便是魔道少君。」

  鶴卿心臟猛跳了兩下,面上卻不表,只做出凝重的神情來追問道:「你此話,可有何證據?」見顧長念搖頭,鶴卿頓時放心了不少,輕蔑一笑:「我還當你是窺得了天機,掌握了什麼了不得的證據,原來,只是信口胡謅。」

  「不是的。」顧長念窘迫的解釋道:「還請師父細想一下,在陸離出現後,靈山也的確是出現不少奇怪的事,其中最為重要的疑點有三,其一,弟子去核問過,在北峰出現那道黑色的魔氣時,並沒有人瞧見陸離在何處,其二,那闖入妖獸山的魔獸將陸離吞噬入腹便要離開,陸離被救出之後,身上的瘴氣竟完全不致命,這難道不是很奇怪嗎?」

  鶴卿不聲不響地看著顧長念逐一道來,聽他句句在理,目光不由得幽深起來。

  「最後一點,也是讓弟子最為懷疑的一點。」顧長念垂眸細稟:「亓官家主事人亓官梟,將亘徑山脈中封印的魔獸轉移到了此處,理應是背棄仙門而要入魔道,可一經泄露,他卻毫無顧忌的便與靈山幾位仙師殊死一搏,完全沒做後手安排,這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否是在帶走陸離之後,與其做下了某種交易,才決心以死護主。」

  「……」鶴卿渾身的肌肉緊繃,再次對顧長念起了殺心,身上的修為也再一次渙散起來。

  真夠可以的。鶴卿想,顧長念雖沒有證據,可就這三條要是說給其他人聽,但凡是有點腦子的,都多少會對陸離產生懷疑。真夠可以的,不愧是男主啊。

  顧長念沒有察覺到鶴卿目光閃爍,垂首道:「弟子的確是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實以上的猜想,但弟子相信,只要順著這個思路去查,一定可以查出蛛絲馬跡。」

  鶴卿揣在袖中的手悄無聲息的握緊,又慢慢放開,像是在為以體術突襲做準備,又像是在讓自己放鬆。她溫吞的問:「這些話,你還對其他人說過嗎?」

  顧長念搖了搖頭:「還沒有。」

  鶴卿暗地裡鬆了口氣,笑不達眼底的輕哼了一聲:「你的確算得上是心細如髮,但是,你就沒想過,我或許早就知道此事,與陸離同坐一艘船嗎?」

  那神秘男人與鶴卿在陸離房中私會的一幕,猛地衝進顧長念的腦海中,讓他好似突然被無形的力量給推了一下似的,當即撩袍單膝跪地,沉聲道:「弟子相信,師父絕不會是背棄道心,背棄仙門的人,弟子絕不會懷疑師父。」

  鶴卿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我沒記錯的話,距離你從後方對我下殺手一事,才過去三日吧?」

  這件顧長念不願再回想的事被提起,他眼中划過一絲痛色,俯身叩首艱難道:「以往種種,都是弟子過於偏執,不願正視自己的內心,以至於生出心魔,差點傷了師父,還望師父,能原諒弟子的過錯,重新接納弟子。」

  「……」鶴卿有點被震到了,她一直知道,顧長念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能這般爽快的磕頭認罪,要麼就是他是真心實意的後悔了,要麼,就是為著以後的某個計劃,有意蟄伏忍耐。

  正當鶴卿驚疑不定之時,顧長念才又難掩哀傷的低喃道:「弟子早該明白,如今的師父,與從前,已然大不相同。弟子起初不願相信,一直執著於過去,而後明明羨慕師父與師弟師妹們的相處,卻又不願面對……師父,是弟子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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