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北齊第一御用殺手
2024-10-22 16:49:03
第95章 北齊第一御用殺手
這三字一出,盧煜的眼睛已是瞪得滾圓,不可謂不驚駭!
劉桃枝乃北齊第一御用殺手,此人原是神武帝高歡的蒼頭奴,高歡死後,便侍奉其子高澄,高澄死後,又侍奉高洋,原在高洋手下任都督,因一盲士聞其聲所言:「王侯將相,多死其手。譬如鷹犬,為人所使。」
後高洋讓他專職做了北齊御用殺手,北齊元老重臣高德政便是劉桃枝所殺的第一人,之後又在高洋的命令下殺永安王高浚和上黨王高渙,被稱之為殺王之手,而且從無失手!
此人只效忠於北齊歷代君主,無論是皇室宗親,還是朝中重臣,只要是皇帝想殺而又不能明目張胆殺的人,都將會死於此人之手!
是故也稱之為皇帝的鷹犬!
「不可能,郡王,陛下雖然是荒淫放恣了一些,但於國事之上,還沒有昏聵到這種地步,他是不可能讓劉都督來殺你的,而且你現在還是奉旨在出使陳國。」
盧煜心中震驚之餘是一百個不信。
「我知道,即便此事為真,也絕不會是陛下授意,就怕……是有人假傳王命!」
高長恭說罷,又看向護衛趙五。
「除了供出劉桃枝,這個人還有說什麼?」
趙五搖頭:「此人還有些血性,屬下費了好些力氣,將所有酷刑在他身上皆用了一遍,才套出這一句,而他說完這一句後也咬舌自盡了,屬下沒有來得及阻止!」
「罷了,能忍受這諸多酷刑,他所說的話必然也不能全當真,想來也不過是為了挑拔我與陛下的君臣關係……」
言至此,高長恭沉默了下來,齊主高湛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是否會因功高蓋主而殺他,他尚不敢肯定,但遣他出使,又秘密派人刺殺這種事情,高湛定然做不出來,更何況他現在雖立了幾場軍功,但還遠沒有達到功高蓋主的地步。
如果不是高湛所為,那便只有他身邊的「那些人」了!
「算了,死了就埋了吧,此事也不必再聲張,另一名刺客如何?」
「也是周國埋伏在南陳的密間,此次說是接到任務,於天台寺刺殺郡王,但他卻並不知其背後主使者是誰,說是來給他傳信的人也蒙著面,他未看清真容,此人只認北周的一枚間諜令牌。」
「什麼樣的令牌?」高長恭問。
趙五便拿出了一張羊皮紙,遞到了高長恭手中。
紙上所畫正是令牌上的圖紋,乃是一隻虎的形狀,但虎的額頭上卻刻著繁複的花紋,讓人一時分辨不出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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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將羊皮紙收下道:「將這名刺客放了吧!」
「啊?為何要放?」盧煜不解。
「自會有人來找他,或是他回去復命!」
……
已是子夜時分,被放走的刺客如同一尾被放生的魚,重歸大海之中,他很是慶幸高長恭並沒有殺他,但這種慶幸的心態並沒有持續多久,在他踉蹌的踏入一處原本為暗樁據點的院落時,一支箭正中了他的後心。
這名刺客便無聲無息的死在了這座廢棄的小院之中。
「想不到這高長恭竟事先有準備,不僅殺了我們數名隱衛殺手,還抓走了一名父親安插在南陳的細作,如今那細作雖已解決掉,但不知高長恭是否有從他嘴裡套出什麼話來,這刺殺之事看來以後是不能再做了!」
「父親本意也不過是試探,若能成功,也算是為我周國除去一勁敵,阻止齊陳聯盟,但若是不能,那便只能採取懷柔之策了……」
周國使者所在的下榻之所與齊國使者猶有一段距離,但這個暗潮湧動的夜裡,與高長恭一般,宇文會、宇文直等人也難以入眠。
「你們說,高長恭是如何識破我們所設的陷阱的?還有,他明明已被慧威的毒蛇咬中,卻能毫髮無傷,當真是那謝小郎君救了他?」
「依我看,這蘭陵王與那神醫娘子根本就沒有什麼私情,我們這般猜測,倒是讓他生疑!」
「但不管有沒有私情,他又是如何事先做好埋伏的?就等著我們的人去實施這場刺殺?他再來個請君入甕?」
宇文直道:「只怕也與那神醫娘子有關,之前讓我們派去的人誤以為他們二人私會,恐怕這不是私會,而是那神醫娘子與他說了些什麼?」
「可我們的事也與那神醫娘子不相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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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可還記得東宮夜宴圖那幅畫?」
孤獨善忽然插嘴問。
「那神醫娘子說,她的畫能入心,識人性,鑒人品,那日我雖離得遠,沒有仔細瞧完畫中的一切,但我看到了畫中陳叔陵之神情,那種筆法可是極為巧妙的點露出了陳叔陵之野心。」
這話一出,幾人臉色儘是一變。
「所以,你是懷疑那畫中將我們的神情……」
宇文直似有恍然,回想了一遍當日所見的那幅畫,那一刻他只是驚嘆於那小娘子的畫功之精美,能在短短一盞茶的時間內將東宮所見立現於畫卷,但還未來得及觀其細微之處,便已被內侍將畫卷呈於南朝天子陳頊面前。
現在想來,那幅畫似乎真有其不同尋常之處……
「你的意思是,那小娘子以畫的方式向高長恭傳達了某種迅息,可那小娘子她又能知道什麼?我們與她可是素無往來……」
「怕就怕,這小娘子真的能觀心……這世間多得是能人異士,能察言觀心者,也並非不可能!」
話說到此處,幾人皆是沉默了半響。
宇文會面色一沉,說道:
「如此說來,還真不能讓高長恭得了去,如斯美人,既有絕妙醫術,又能洞察人心,若真成了高長恭之臂助,將來對我們或是周國更是不利!」
……
一場清談雅集令謝臻之名成為了繼神醫娘子蕭錦玉之後再次為人津津樂道的話題,而謝臻與眾名士們的一場辯論,甚至是與陛下陳頊的辯論也在眾多士子們口中廣為流傳。
「看來這陳郡謝氏還尚有後人留在世間,二十年不聞其名,這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是啊!不過,二十年前,謝家也就只有那位嫡長女謝玉卿稱得上是才思敏捷,辯悟絕倫了吧!」
「說到那謝氏才女謝玉卿,當年與陛下似乎還有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話呢,只不過,陛下當年出身寒微,謝家不肯嫁女,又恰逢侯景之亂,那謝氏女郎不知怎地就逃亡過程中身殞了,聽說陛下當年還為她傷心了好一陣子!」
「咄,真有那麼傷心,陛下又怎會在她死後不到一年便已娶妻!」
「那是陛下當年在江陵為質之時,梁元帝蕭繹為了拉攏陳氏一族,獲其兵權,才將自己的侄女嫁給了他!」
酒肆之中,依然是話題不斷,但如此膽大的議當今天子之往事,也是不多見。
蕭錦玉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離自己不遠處正竊竊私語的兩名中年文士,便起身往酒肆外走去。
「阿姐,我們今天去哪裡?這段時日,阿姐諸事繁忙,阿靈都沒有時間能與阿姐說上話。」
今日一早出門,蕭若靈便央求著要與她一道同行,說是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
自小長於深閨之中的蕭若靈確實除了讀書寫字以及後宅里的那些陰私之事,對世間很多事都不甚了解,因此對許多事都感到新鮮好奇。
「去秦淮河畔散散心吧!這些天你陪伴祖母,也未出來好好玩過,今日便帶你去好好玩玩!」
「嗯!好!」
蕭若靈笑得猶為開心,幾人便一同行往秦淮河畔,一路上,蕭若靈聽聞有關謝臻的傳言不少,不禁有些心嚮往之,想到那一日,蕭錦玉與蕭顯皆不在宅中,蕭若靈猶豫許久,終是問了句:
「阿姐,那日你有去清談雅集嗎?可有見過那位謝氏臻郎?」說著,少女的神情有些憧憬嚮往,「未想世間竟有如此才華卓絕之人,阿靈若是能有幸見上一面該有多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