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深淵之力的隱藏用途
教令院，智慧宮頂層。
時間已經接近下午五點半，
傍晚的橘紅色陽光自高空傾斜下來，
從牆壁邊緣的落地窗中透入寬闊的大廳，
日光經過地面那些特製塗料的反射，在牆面上顯出幾分柔和的色彩。
這間由林楓使用的，布局樸素的第一賢者辦公室，
在往日裡，總是被作為整個須彌最高權力的象徵。
威嚴、賢明、一絲不苟，就是普通民眾對那位神明工作姿態的全部想像。
但事實上，只有來到過這裡的人才知道，
第一賢者的工作狀態，其實和常人概念里那種高高在上的神明相去甚遠，
不僅態度親和，沒有一般人想像中的那獨屬於上位者的強大壓迫感。
就連作為神明辦公室使用的智慧宮頂層，其實也常常在工作時間之餘，被用作一些不那麼「正經」的用途。
就比如此刻，
在整個樓層最顯眼的地方，
一張圓形的木質餐桌就那麼四平八穩的擺在了那裡，完全視一般人眼中的神聖感於無物。
餐桌上除去帕蒂沙蘭布丁、棗椰蜜糖等甜品外，似乎還特意照顧到了某人的口味，額外添置了許多品嘗起來沒那麼甜膩的普通菜品，就比如唐杜爾烤雞、咖喱蝦、薩布茲燉肉等。
但就在滿桌偏向於烤制與燉煮的須彌菜品之中，卻還有著那麼兩道頗具璃月特色的小炒。
——無論是鮮紅油亮的色澤、樸實無華的擺盤、還是帶著些許辛辣的誘人香氣。
這些鮮明的特徵，毫無疑問的說明了它們在用料與烹飪方法上，與須彌區域的傳統菜式的顯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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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說的話，這兩道炒菜其實也沒有什么正式的名字，不過就是選用了不同的肉類與時蔬，在適宜的火候下進行翻炒，最後下入一些鮮紅的絕雲椒椒以及其他香料進行點綴罷了。
如果在林楓前世，它們大概會被統一命名為「家常小炒」，在不同的地區和製作者的手中都有著堪稱千變萬化的口味與風格，完全蹭不到什麼菜系與傳統的熱度。
但在這樸實無華的名字之外，
它們卻也有著些許不同尋常的特點——那就是選用的食材與製作人。
先說食材，
來到提瓦特已久的林楓，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怎麼差過錢，並且在之前的時間裡，基本上已經把須彌的各種高檔餐館都吃了個遍，
但在一開始的新鮮感過去之後，某人卻又有些懷念起了過去在小飯館裡吃的那些，連正經名字都不一定有的「xx小炒」。
因此，在有了草木權柄之後，培育食材變得無比方便的林楓，在璃月的時候，就抽空把那些提瓦特上的常用香料都找了一點過來，
拜此所賜，他驚喜的發現，雖然提瓦特上有著許多奇奇怪怪的特色調味料，就比如琉璃袋、清心、香辛果、金魚草等等。
但除去這些前世不存在的東西之外，中式料理中常用的蔥姜蒜、醬油等調味料其實還是有的。
且不說之前在璃月的時候，白朮那些「道上的朋友」帶回來的楓丹特色——蒜香麵包棍，
單就胡堂主之前突發奇想，做出來的史詩級菜品「薑絲炒土豆絲」，就讓林楓每次拿起姜的時候，都能回憶起前些日子鍾離在品嘗這「驚世大作」時，那堪稱百感交集的神情。
雖然發現它們的過程十分曲折，但林楓還是通過各種渠道獲得了一批品質上佳的前世常用香料。
在通過草元素權柄的品種改良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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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食材的質量的確重要，可製作人的作用，在中式餐品中卻更加不容忽視。
雖然有著兩道頗具中式風格的菜品，但這一桌餐品的製作人卻並不是現在老老實實待在桌邊的林楓，——而是他身邊的納西妲。
熱愛學習的小草神，感興趣的東西可不僅僅是那些關於研究方面的知識。
自從在林楓那些關於「世界之外」的故事中，聽說了這種與須彌菜品截然不同的烹飪風格以後，
熱衷於做嘗試的她，在很久之前就打算親自出手，做兩道樣品給林楓品嘗一下，讓他提出一點改進的意見。
此前因為有些食材比較少見的問題，納西妲的嘗試被暫時擱置了下來，因為時間太久，林楓甚至都忘了這件事。
但現在，在這一場「送別宴」中，納西妲所表現出來的水準卻讓他感到了十足的驚訝。
在紅色的絕雲椒椒與綠色香蔥點綴的小炒中，
林楓夾取了一塊蕈豬肉送到嘴裡，只是微微咀嚼了兩下，無比豐富的層次感就在他的舌尖綻開。
——肥瘦適宜的蕈豬肉片在擁有肉類特有的香氣之餘，還帶著些許菌菇的清香，在筍絲的脆爽之外，絕雲椒椒的辛辣也恰到好處。
一口咬下，不同食材的口感在舌尖完美的交融，蔥蒜的香味也完美的喚起了他對於記憶中那些家常菜的回憶，一時間甚至有了一種又穿越回去的錯覺。
放下手中那隨手用權柄催生出的筷子，林楓望向面前滿臉期待的小草神，十分坦誠的誇讚道：
「無可挑剔的超高水準！在口味的還原度上也稱得上是天衣無縫！哪怕是只有這種水平的一半，在璃月那邊開店也綽綽有餘了！」
在絕佳的口感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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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是對方強烈要求的，但吃白食的他還是有了一種十分微妙的負罪感。
——雖然明知道對方比自己的年齡要大上好多，但如果經常蹭小蘿莉的飯，即便是現在這樣看起來十分年輕的樣貌，估計也還是會被當成沒用的大人吧？
搖了搖頭，將奇怪的想法甩出腦海，對面前菜品的質量感到意外的林楓，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
「納西妲，明明你之前也給我做了不少的甜點，但我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擅長璃月那邊的菜品呢？」
「而且你應該沒怎麼品嘗過璃月那邊的食物吧？居然只憑藉我的口述就能做到這樣的還原程度嗎？」
回憶起納西妲此前曾送給他品嘗過的，一些從外表看來就十分精緻的小點心。
林楓就很難想像一身綠白色調的小草神，在灶台面前做璃月菜的場景。
「呵呵，只是憑藉口述，當然無法做到這樣的結果了。」
納西妲歪歪小腦袋，開口解答道：
「烹飪菜品就像是植物結出果實的過程，一道優秀的作品之後，必要的研究與練習也是不可或缺的。」
「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我已經把虛空之中能找到的璃月相關烹飪理論查閱了許多次，從不同菜系的歷史，到香料背後的發展過程，我可是都有認真做過功課的。」
「怎麼樣，還滿意嗎？」
納西妲微微一笑，雖然是問句，但從那副期待的神情來看，就差在臉上寫明白「快誇我」這三個字了。
「自然是不能再滿意了，這絕對是我吃過的最正宗的家常菜之一，哪怕是比起璃月港最著名的「琉璃亭」，你的作品也不遜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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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面對胡堂主時的那些「高情商發言」，
小草神做出的這一桌菜，哪怕單從口味上來說，也已經是他除去在帝君那裡之外，吃過的最好的一頓飯了。
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他接著說道：
「你也知道的，我在做飯這方面，其實一向是能蹭吃蹭喝，就懶得動手的。」
「你願意特地來這邊做菜，真是幫大忙了。」
林楓在須彌和璃月的這段時間裡，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蹭吃蹭喝的忠實擁護者，
哪怕自己親手做出的食物味道其實相當不錯，但還是覺得帝君或者提納里那邊蹭到的飯要更香一點。
相比之下，無論什麼都想試一試的納西妲，在做飯這方面，著實是要比他勤快的多了。
「.畢竟你這次回來之後忙了這麼久，我在其他方面也幫不上你什麼忙，你能夠喜歡這些食物就再好不過了。」
見到林楓的誇讚不似作假，納西妲也放下了自己那顆一直懸著的心，覺得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偷偷進行的練習沒有白費。
在開心之餘，小草神又想到了對方之前曾經神神秘秘的說過，要在這次回璃月歸還神之心的行程前，給自己一個驚喜，所以有些好奇的問道：
「在今天上午的時候，璃月那兩位前來幫忙的仙人都已經先行離開了，你原本不是打算和他們一起回璃月的嗎？」
「可現在又特意多留了一天，說還有一些東西沒有交給我，具體是什麼呢?」
納西妲想起今天早晨回返璃月時，被林楓塞了許多禮物的那兩位仙人，不由的對面前的少年究竟要交給自己什麼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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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因為這東西的確有些敏感了，它的力量構成比較複雜，是我之前在催生那些製造路面的植物時，因為某些意外而偶然獲得的。」
林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一邊和納西妲交談著，一邊從儲物空間裡摸出了一顆其貌不揚的黑色種子，向面前的小草神遞了過去。
「這是.」
納西妲有些疑惑，
因為從外表上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所以她放下了手中的帕蒂沙蘭布丁，
接過種子後，她將這顆黑色的橢圓形球體放在了雙手之間，用自身的力量探查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道：
「我能感覺到它的外表之下似乎存在著強大的生命力，是之前那些被稱為『岩晶花』的植物的種子嗎？」
「但為什麼我可以在它之中感受到一部分屬於『深淵』的力量？元素力和深淵之力在同一個生命的體內，應該是不能共存的才對。」
納西妲回憶起自己的發現，有些不太確定的提問道。
「沒錯，這就是問題所在。」
林楓點點頭，對納西妲的發現作出了肯定。
「你也知道，我的身上始終存在著部分作用不明的深淵之力。」
「在先前的地貌改造中，這些深淵之力在我與神之心連接時，以某種我暫時還不太了解的方式，提升了我的力量上限，讓我得以憑藉個人的力量壓制整個須彌的地脈變動，讓整個計劃的實行都順利了不少」
他頓了頓，在小草神理解後才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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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只是因為我的命令，而暫時維持休眠狀態罷了，我這就讓它稍微放開一些對於力量的遮掩，你再感受一下看看。」
「.」
小草神在短時間內接收了大量信息後，一時間沒有接話，陷入了思考之中，
片刻之後，在進行了又一次的細緻探查後，她才有些不可思議的開口道：
「這顆種子的力量強度的確極高，而且它身上的深淵之力和我認知中的那種完全不同，似乎和神力一樣，帶有一些你個人的意志.」
「.這也是因為你自身的那種，對於既定規則的突破性所導致的嗎？」
林楓在注意到納西妲的疑惑後，點點頭，開口解釋道：
「你感受的沒錯，它身上的深淵之力，其實完全來自於我的轉化，是和元素權柄一樣，由我的意志所支配的力量。」
「換句話說，這樣的深淵之力已經不再是以往那樣，尋常生靈完全無法理解的存在了，它的來源徹底變成了我，而非是深淵。」
稍微頓了頓，他給出了自己思考之後得出的結論：
「——這也就是說，在這樣的特性之下，如果我的意志足夠穩固、可以抵抗住來自深淵的第一波侵染，那我或許可以動搖深淵的根基，在後續的過程中將那些無法理解的『禁忌知識』，由我作為中轉，解構為可以被這個世界接受的某種力量形式。」
林楓在納西妲驚訝的眼神中，給出了自己的最終結論，
而支撐他理論的重要信息，就是系統上關於這顆種子的詳細信息：
【個體信息：魔神造物—元素植物—岩晶花（特殊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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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性：草/岩
詞條：元素轉換、地脈轉移、岩石創造9、高速再生9、堅固軀體8、元素親和·草8、元素親和·岩8、遁地7、根系移動5、休眠
情緒：——
友好度：100（由於自身生命的形式，它無法誕生高等智慧，你擁有著它的絕對支配權，是它得以存在的根源。）
這株植物明明受到了深淵之力的侵染，但是這種原本屬於世界之外的力量，在離開林楓之後，卻在他的意志下，徹底失去了本身的那種污穢特性，
不僅沒有對其他個體造成危害，反而在機緣巧合之下對這株植物產生了大幅的強化，甚至讓它一個原本用於路面建設的功能性植株，擁有了接近於神明眷屬的力量。
這種化劇毒為補品、消除深淵影響的能力，雖然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沒什麼用，這次能讓須彌收穫一個中高端戰力，也只能說是意外之喜。
但這次意外卻證明了林楓擁有解構深淵的能力，消除了他利用深淵之力時的隱憂。
畢竟須彌的底蘊原本在七國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強大，就因為赤王的一波操作，直接原地爆炸的慘痛教訓可還歷歷在目呢。
赤王對於深淵這玩意，顯然和自己一樣，是有著抵抗能力的，並且還真從探索深淵的過程中得到了不少好處。
但個人的得利，總不能老是讓世界來償還代價，世界要是真因為探究深淵之力出問題了，也是一件讓人頭痛的事。
林楓在處理深淵之力時一直比較謹慎，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而現在，既然從他身上外溢的深淵之力，不僅不會像赤王那樣，引發關於「禁忌知識」的災難，反而對於那些機緣巧合接收到的生物來說，算得上是一種難得的機緣。
那他後續在接觸深淵，或者是淨化侵染時，也就可以放心大膽的操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