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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孩子們的友誼

2024-11-03 14:04:44
  第242章 孩子們的友誼

  「稚女?」

  呼嘯的風聲中夾雜著浪花翻騰的聲音,老人的呼喚像是隔了一層厚厚的霧,令人聽不真切。

  「稚女,醒醒,稚女……」

  一聲又一聲,呼喊聲越來越清晰,源稚女猛的睜開眼睛,入目就是一片漆黑的海,而她的身旁,上杉越和櫻井小暮都滿是擔心的看著她。

  「你沒事吧?」上杉越看上去十分擔心,櫻井小暮更是直接伸手去探源稚女的額頭,被源稚女下意識的避開了。

  「沒事。」伸手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源稚女的意識逐漸清醒:「我怎麼了?」

  「你剛剛忽然沒了動靜,還把眼睛閉上了,我們怎麼喊你都沒反應。」櫻井小暮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滿是擔憂:「發生什麼事了?」

  源稚女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個簡單的問題。

  難道說我覺醒了我身為白王的意志?還是說那位死了幾千年的白色君主現在就安靜的待在她的腦子裡?

  滿頭銀髮的女人再次陷入了沉睡,她看上去十分虛弱,那些詭異的鐵鏈穿透了她的全身,似乎帶有封印削弱的作用,她短暫的醒來,只為將一切真相告訴源稚女。

  不過源稚女能感覺得到,自己和那個白髮女人之間的聯繫越來越強了,那些鐵鏈似乎就快困不住她了。

  那個女人,或者說白王,她告訴源稚女,之前模擬器為什麼只能每七天模擬一次,就是因為她的力量被封印,每一次使用後都需要再次蓄力。

  畢竟尼德霍格太強了,想要騙過他,是沒辦法帶走太多權能的。

  所以當初本體離開的時候只帶走了很小的一部分力量,她的絕大部分力量和權能都留在了分裂出來的分身上,隨著軀體被毀滅,至今仍被封印。

  但封印的力量隨著源稚女血統的增強正在變弱,分身告訴源稚女,她雖然不能一直醒著,但只要源稚女呼喚她就會醒來。

  並且如果源稚女受到了致命的威脅,她也能感受到,還可以強行動用一部分權能,不過想要徹底脫離束縛,需要源稚女融合聖骸。

  源稚女細細的品味了一下這句話,發現這不就是等於說,從今以後如果她受到致命威脅,她就能短暫使用白王的權與力?

  雖然只是一部分不是全部,但那可是白色君主的權能啊!與殘缺的四大君主不同,白王是完全之體,力量自然也遠超四大君主。

  這可比曾經的模擬器強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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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模擬器的預知作用,這個不更簡單嗎?直接把白王喊醒問一問,想知道什麼就問什麼,想要什麼言靈就借什麼言靈,對於完整的精神王座來說這都不是事。

  總而言之,這顯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源稚女現在的感覺就是走的好好的,被餡餅砸中了,又或者是窮了大半輩子,忽然發現自己其實是個隱藏富豪只不過之前失憶了……

  而現在打開財富的鑰匙,就藏在這片海水裡。

  深呼吸了一口氣,源稚女看向了那一望無際的海面,他們已經到達列寧號曾經失事的區域了,海面漆黑的仿佛看不到底的黑洞,又像是擇人而噬的深淵。

  不過它也確實是深淵,超過8千米的深度,是這個世界上最極端的環境之一,對於人類來說更是生命的禁區,但對於胚胎來說卻是最佳的溫床。

  天邊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海風呼嘯,海面上浪花翻湧,似乎是要起浪了,可晚間的天氣預報明明說今晚海域風平浪靜,是個很適合出海的天氣。

  好像自靠近這塊區域開始,一切都朝著未知的方向發展了,厄運悄無聲息的來臨,隨時準備給予致命的偷襲。

  對手畢竟是一位尊貴的龍王,哪怕他已經只剩一個胚胎,源稚女也絕不敢小瞧,更別提暗處還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著。

  所以哪怕源稚女已經做到了自己所有能做到的事,出海的一路上她心裡也始終沒底,但她卻也清楚,掙扎才是唯一出路,如果按照諾頓或者小魔鬼指出來的路走,就會永遠陷在他們的劇本里。

  搏一把也許不會贏,但如果被人牽著鼻子走,那就一定會輸。


  而她現在只慶幸自己來了這片海域,那道意識說,她能甦醒就是因為源稚女達到了可以容納聖骸的血統,並且靠近了神國,於是她才能甦醒,這二者缺一不可。

  接下來就只剩下拿胚胎和聖骸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源稚女偏頭對上杉越說:「計劃不變,一切按照我們原先商量好的那樣進行,儘量穩住卡塞爾學院,他們是最容易出來攪局的人。」

  「如果他們發現不對,就直接封閉日本,所有卡塞爾的人全部控制起來,不服造亂者就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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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杉越緩緩點頭,他猶豫了很久,還是緩緩的問:「真的一定要去嗎?那可是龍王的胚胎,底下還沉睡著那位白色的君主。」

  「不,現在底下只有龍王的胚胎了。」

  而那位白色的君主現在就睡在她身上。

  不過後半句話源稚女沒有說出來,迎著上杉越惑的目光,源稚女囑咐道:「正常來說,我應該很快就能出來,但也不能保證就不出意外。」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除了卡塞爾學院,一定要盯住諾頓和康斯坦丁,尤其是諾頓。」

  「儘量拖住他,不要讓他來這片海域,但如果他發現了異常,你們就咬死說什麼都不知道,別跟他對上!」

  說到最後,源稚女的語氣都嚴肅了起來:「諾頓不是你們任何一個人能夠阻攔的,如果他真的發現了什麼,就把所有事情推到我身上,讓他來找我。」

  有了白王意識護身,下海反而沒有那麼危險了,就算對上奧丁或者利維坦她也可以全身而退。

  而讓源稚女現在最擔心的,反而是自己消失這段時間的蛇岐八家。

  有諾頓坐鎮,其他龍王應該不敢輕舉妄動,但如果諾頓發現異常,他就會從定海神針變成最大的風暴。


  彼時,整個蛇岐八家無一人能夠直面他的鋒芒。

  不過……

  「只要你們不惹怒他,他應該不會輕易對你們動手,有任何事情都直接往我身上推就行。」

  聽著女孩細細的叮囑,上杉越沉默的點著頭,他看著她,眼裡的擔憂卻沒有減少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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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她也不等兩人反應,直接轉身跳進了漆黑的海水裡。

  上杉越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見她跳入水中下意識的身體前傾,但只是剛一動作,手臂就被一隻溫暖的手牢牢捉住了。

  老人回過頭,就看到櫻井小暮眼眶微紅,聲音沙啞語調卻是無比堅定:「她不會讓我們失望的,我們要做的就是管好自己。」

  「現在立刻調頭回東京吧,我們還要在天亮之前趕回去,不然會有人察覺到異樣。」

  上杉越看著面前模樣溫婉的女孩,卻仿佛在她那張滿是溫柔小意的臉上看到了源稚女的影子。

  他這才恍惚著記起,這個看起來柔弱賢良的女孩,曾經是猛鬼眾的龍馬,那種滿是惡鬼組成的幫派里的第三號人物,而那些年死在她手上的人,可也從來不少。

  只是她的血統不強,自身實力也偏弱,加入蛇岐八家後更是只對源稚女的事情上心,其他一概不管,所以就顯得沒有什麼存在感,像個可有可無的花瓶。

  但能讓源稚女都欣賞的女孩,又能差到哪去呢?……

  冰涼的海水席捲全身,深秋的溫度已經很低了,無盡的海水更會帶走熱量,前後左右滿是無邊無際的海水,任何一個人類在這種情況下跳海都必死無疑,哪怕血統強悍的混血種在這種情況下也難以逃生。

  可源稚女卻像是感受不到海水的冰冷一般,下水的一瞬間她閉上了眼睛,當再度睜開時,猩紅的眼睛被點燃,璀璨的黃金瞳直接暴露在了海水裡。


  她略微辨別了一下方向,就毫不猶豫的下潛而去,她的動作很快,海水的阻力和壓力仿佛根本不存在,也不會窒息,海洋本就是龍族的另一個故鄉。

  到處都是墨一樣濃重的黑暗,海水裡一片死寂,安靜的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無盡的孤單漫了上來,這是足以逼瘋任何一個人類的孤單,好像整個世界都離她而去。

  可源稚女毫不在意,世界離她而去算什麼,反正從小到大她也沒被這個世界接受過啊,孤單?在生死面前,孤單算個屁啊!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從出生時第一次睜開眼睛開始,她就始終活在巨大的陰謀里,沒有人理解也沒有人相信,每天與惡鬼作伴,和死神鬥智鬥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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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也不知道到底下潛了多久,源稚女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奇異的能量,那種感覺就像有一堵無形的氣牆,干擾著所有靠近的生物,排斥外人進入。

  這大概就是那胚胎保護自己的磁場了,所有電子設備在靠近的瞬間就會報廢,血統不夠的人類也會當場暴斃,而血統足夠優秀的人,在這裡就會看到各種各樣的幻象,甚至直接被控制。

  可對於已經達到初代種的血統同時還擁有破妄天賦的源稚女來說,這點小手段實在有些不夠看。

  她一把拔出掛在腰間的長刀,幾乎是在她握住刀柄的那一瞬間,鮮紅色的光芒從猩紅的刀身上亮起,照亮了周圍。

  她沒有看到任何東西,墨一樣濃重的黑暗始終在侵蝕光,所有的魚都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樣,遠遠的就避開了源稚女,她的周圍空空蕩蕩。

  微微皺起眉,源稚女朝著更深的水下潛去,隨著深度的增加,水壓也越來越大,最後壓力成幾何倍數提升。

  但這些壓力在靠近源稚女時就被悄無聲息地削弱,不知何時,她渾身遍布了一層細密的白鱗,在長刀那火紅光芒的照耀下流動著微光,莊嚴而又森美。

  不知道又過去了多久,她終於來到了磁場的盡頭,源稚女直接一步踏入。

  這時候她眼前忽然出現了光。

  而就在她踏入的那一瞬間,已經天光破曉的東京里,身穿白袍男人猛的睜開了眼睛。


  ……

  「繪梨衣,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天黑了要記得回家?!」

  源氏重工的某一層里,繪梨衣躲在康斯坦丁的輪椅身後,低著頭不敢說話,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如果此時她背後有尾巴,一定心虛地聳拉著。

  源稚女回來後,繪梨衣仗著自家姐姐的縱容,成功跟著櫻井小暮混去了玉藻前俱樂部,體驗了一把成人世界的五光十色,以至於回來之後,還覺得意猶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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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一不小心就玩過頭了……

  等她反應過來,想著趕緊回去的時候,天都快亮了,本來還想著能不能偷偷矇混過關,結果一上樓就發現源稚生已經在房門口等著她了,也不知道已經等了多久。

  源稚生送完楚子航離開後就一直在處理蛇岐八家的事情,上杉越不在還不能被人發現,一些緊急的事情就只能源稚生上。

  等源稚生好不容易處理完,一邊擔心著源稚女那邊的情況,一邊準備回房休息一下後面好繼續強撐時,就發現繪梨衣的房間空空蕩蕩,女孩不知所蹤。

  那一瞬間,源稚生大抵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過現在繪梨衣的血統穩定了,不用擔心時不時就失控就會好很多,如果是她血統還不穩定的時候失蹤了,那這會兒源稚生估計已經懸賞整個黑道去找人了。

  但正因為繪梨衣現在已經不會失控,加上熟知她貪玩的性格,以及之前偷偷溜出去玩的前科,源稚生強行按捺住了暴走的心情,冷著臉等在這裡守株待兔。

  然後就成功抓住了試圖矇混過關的繪梨衣,看到她還把康斯坦丁也帶出去夜不歸宿了,源稚生真的頭都大了。

  男孩有些不安的絞著手指,他臉色是一種偏病態的蒼白,瘦的幾乎能看到肋骨,臉上的表情十分侷促。

  但就是這樣一個瘦弱稚嫩的男孩,卻是那傳說中尊貴的龍王。


  與他哥哥諾頓相比,康斯坦丁一點都不像龍王,更像是一個有些不愛說話的孤僻小孩,還因為腿腳不便的緣故,格外引人心疼,每一次繪梨衣帶著他出去,所有人看到他都會露出同情的眼神。

  源稚生甚至還曾經撞見過繪梨衣帶著男孩去騙零食吃,因為上杉越不讓她吃太多零食,說不健康,管得很嚴。

  而在源氏重工上班的年輕女孩子們看到康斯坦丁總會母愛泛濫,總是拿各種各樣的零食哄他,於是繪梨衣小眼一轉,就天天推著康斯坦丁去賣慘騙吃的。

  業務甚至相當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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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蛇岐八家,大概只有繪梨衣真把他當最好的小夥伴,絲毫不覺得兩人連種類都不同有什麼不好,天天跟他一起玩一起鬧,還口口聲聲說什麼是天下第一好。

  小孩子的感情總是純粹些,在他們的世界裡也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只需要開心就好了。

  但無論是上杉越還是源稚生都不止一次對此表示很擔憂,可看著男孩女孩開心的模樣,卻又怎麼也忍不下心把他們分開。

  而諾頓不知是否也出於同樣的考慮,也沒有干涉兩個孩子之間的友誼,他對繪梨衣似乎也很寬容,大概是看在康斯坦丁的面子上。

  可即使這樣,在自家妹妹胡鬧把人家弟弟拐出去玩了一整夜,看到諾頓這個家長時,源稚生還是覺得十分慚愧。

  一身白袍的男人不知何時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此刻就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神色很淡,眼裡沒有任何情緒。

  源稚生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把繪梨衣扯了過來,摁著她的腦袋對諾頓說:「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妹妹太過頑劣,我一定好好教訓她。」

  康斯坦丁一聽這話頓時有些急了,伸手去拽諾頓的衣服,朝著他搖頭,小聲說:「哥哥,不要。」

  諾頓沉默的看著男孩,似乎是在思考,好半晌後他才說:「你先回去休息。」

  他抬頭看向一臉心虛不敢抬頭的女孩,聲音難得輕了些:「能麻煩你送康斯坦丁回去嗎?」

  繪梨衣愣了一下,意識到這是一個脫身的好機會,立刻瘋狂點頭,直接從源稚生手底下掙脫,推著康斯坦丁的輪椅就跑,風風火火的仿佛生怕源稚生追上來找她麻煩。

  看著兩小隻離開的背影,源稚生敏銳的意識到了不對,因為諾頓沒有離開,他站在那裡,毫無波瀾的眼神平靜的看著他。

  「有什麼事嗎?」源稚生問。

  男人看著他,目光在他那張和源稚女十分相似的臉上掃了掃,語調毫無起伏的問:

  「源稚女,去哪了?」

  源稚生愣住,他抬起頭,卻只看到男人那雙毫無感情的眸子。

  只一瞬,氣氛驟然凝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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