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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 山崩地裂

2024-10-17 06:46:26
  滿臉焦黑的李伴峰和鼻青臉腫的章沛文,一起坐在村長的沙發上,默默的看著窗外。

  章沛文哼一聲道:「你打人可真狠,都快趕上我媽了。」

  李伴峰也哼了一聲:「你炸我,還不讓我打你?」

  「那個炸藥炸不死人的,」章沛文很認真的解釋道,「我被炸過一次,

  沒有死,我才敢炸你的。」

  「你為什麼被炸?」

  「我想回家,」章沛文低下頭道,「我想回家照顧爸爸媽媽,他們需要我,可村長說,不簽契約不讓走,我就想逃跑,然後被村長給炸了。」

  「然後你就一直被關在這?」

  章沛文點點頭:「雖然被關在了這裡!但我不會向他們屈服的,我絕對不簽契約,我就是不要在這裡待半個月,我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李伴峰問道:「這半個月從哪天算起?」

  「從簽契約那一天算起。」

  李伴峰想了想章沛文的失蹤時間:「從你來到葫蘆村到現在,都快耗過去半個月了吧?你還不如早把契約簽了,然後早點出去。」

  章沛文紅著臉道:「還差好幾天呢,我這幾天好好表現,他們會放我走的。」

  「這是他們跟你說的?」

  章沛文搖搖頭:「這是我自己想的,好好表現的人,總會有獎勵的。」

  李伴峰笑了:「這誰教你的?」

  「我媽———.」

  「你媽報警了,讓警察找你呢,我就是警察,你還炸我?」

  「你是警察?」章沛文看了看李伴峰,表示不相信。

  李伴峰沒心情證明自己的身份,他直接提問:「那個計程車司機,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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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你進葫蘆村之前的計程車司機。」

  「我不認識他,他停在我面前,估計是想做我生意,路那麼近,我是不可能打車的。」

  話說的沒毛病,可章沛文的語氣和表情都不對,對他來說,撒謊似乎是個很難完成的任務。

  這事兒最好找夢德過來檢驗一下,可夢德在七秋城實驗室,正幫著娘子做實驗。

  李伴峰又問:「你是怎麼進的葫蘆村?」

  章沛文打開房門看了看,空蕩蕩的樓道里沒人上來,他關上房門,對李伴峰道:「出了村子,不能說村子裡的事情,但我還在村子裡,應該可以的,

  我當時去給我媽買藥,一回頭看見兩位姐姐在門口沖我招手,我就跟著她們進來了——...」

  這點他沒撒謊,說的基本和監控錄像展示的狀況相符合。

  李伴峰問道:「你真想回去麼?」

  「想,真的想!」章沛文用力點頭。


  「好,我想辦法帶你回去,你以後不准炸我,也不准用別的方法害我,

  章沛文點點頭,樓下響起了敲鑼聲,李伴峰順著窗戶往外一看,看到阿依在樓下喊道:「下來吃飯了!」

  李伴峰怒喝一聲:「下來之後又炸我麼?還是用加特林打我?」

  阿依喊道:「我們村子有規矩的,吃飯的時候,不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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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伴峰將信將疑,帶著章沛文推開了房門。

  房子的樓梯出現了,兩個人下了樓,來到了院子。

  院子裡準備好了飯菜,附近幾戶人家都來吃飯,一共十來個人,圍坐一桌。

  還別說,葫蘆村裡的人有點瘋,但長得是真不錯,女的身段絕美,模樣俏麗,甚至都看不出年齡。

  男的身形魁梧,體格健壯,不僅俊美,而且陽氣十足。

  村長倒也沒什麼規矩,挺大一個桌子,大家不分長幼尊卑,隨便落座。

  桌子上有十來個菜,食材沒什麼特殊,黃瓜、土豆、茄子、辣椒、魚、

  雞···.··

  阿芸給每個人盛了一碗飯,特地告訴李伴峰:「不夠還有。」

  一群人開始吃飯,李伴峰拿著筷子,看著每一個人,確定他們都吃過了,李伴峰才開吃。


  折騰一上午,他還真有點餓了,菜品做的樸實,大鍋菜炒出來的,但味道還算不錯,主要是食材新鮮,而且作料放的合適。

  李伴峰對村長阿依說道:「我來這,還有別的事,半個月時間太長,你給通融通融,把時間弄短一點,我馬上籤契書。」

  阿依嘆口氣道:「我們很少給別人通融。」

  李伴峰一笑:「很少,就證明還是通融過,你說說看,需要什麼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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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伴峰看了看所有人的表情。

  他們抿著嘴唇,鼻翼在顫動。

  這是憋著笑麼?

  李伴峰放下碗筷,掃視著眾人道:「你們誰我?這桌子菜,你們都吃了,怎麼可能往裡下毒?總不能為了毒死我,跟我同歸於盡吧?」

  章沛文在旁邊提醒道:「那盤茄子下毒了,別人都沒吃,就你吃了。」

  「是麼—————」李伴峰看了看茄子,他確實喜歡吃茄子,剛才也吃了不少沉默片刻,李伴峰輕蔑一笑:「你們等著。」

  他跑了,轉眼之間跑的無影無蹤,

  阿芸問阿依:「村長,咱們追不追?」

  阿依神色淡然道:「又不是我們中毒了,我們追什麼,吃飽了再說。」

  說完,阿依吃了塊茄子。


  一桌人靜靜看著阿依。

  阿依沉默片刻,怒斥眾人道:「看什麼,拿解毒藥去!」

  李伴峰找地方藏好了鑰匙,回了隨身居,開啟高枕無憂之技,開始給自己解毒。

  他把洪瑩的鏡子搶了過來,對著鏡子看自己身上的異常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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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緊,出個汗就行!」李伴峰一咬牙,身上出了一身汗水,汗水之中夾雜著綠色的汁液,九房姑娘給打了一盆水,幫李伴峰洗乾淨了。

  李伴峰連連道謝:「九兒,辛苦你了。」

  九姑娘生氣了:「跟你說了,叫師姐,不要叫九兒,就算做你小老婆,

  也不要做第九個!」

  洪瑩冷笑了一聲:「那你想做第幾個,難不成還想爬到我頭上?」

  九姑娘還真就沒把洪瑩放在眼裡:「你當你什麼了不起的人,通房丫頭一個,還沒個眼力,阿七回來這么半天了,你幫他幹什麼了?」

  兩人爭吵起來,李伴峰也沒理會,他換上一件新衣裳,把放映機拿出來,問道:「外邊什麼顏色。」

  「紅色,嘿嘿嘿,特別紅的紅色,哈哈哈,這個地方好呀,七導!」

  從語氣和語調來看,放映機的精神出了點問題。

  李伴峰把放映機放在了家裡,臨走時候問了一句:


  「葫蘆村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九兒,你聽說過麼?」

  九姑娘認真想了想:「好像是聽過,好像是說,那裡住著一群瘋子。」

  『沒錯,就是一群瘋子,九兒,你真去過那?」

  九兒思索片刻,喃喃低語道:「那地方好啊,你去了,可就如魚得水了李伴峰怒道:「胡說什麼?我又不是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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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不出來?」李伴峰冷笑一聲,「我還真想見識見識,我現在就要走出去,我倒要看看他們誰能攔得住我!」

  九姑娘叮囑一聲:「別來硬的,你怕是打不過她。」

  老爺子問道:「你說的是誰呀?阿七打不過誰?」

  「誰?沒誰呀,我就是讓阿七多加小心,別莽撞。」

  李伴峰出了房門,隨身居生氣了:「小九兒,你說的到底是誰?』

  九姑娘沉吟片刻道:「外邊的世界你能看得到,你不記得地界,總該記得人吧?

  葫蘆村你可能真不記得了,但我有個乾姐妹,是普羅州最好的匠人,你應該記得吧,在你身上,還有她一部分工法。」

  隨身居默然片刻,身體忽然一陣抖動,

  洪瑩正在畫嘴唇,隨身居這麼一哆嗦,嘴唇被她畫歪了,順著腮幫子畫到了眼角下邊。

  「幹什麼呀?」洪瑩抱怨道,「什麼事兒把你嚇成這樣?」


  老爺子喃喃自語道:「最好的匠人,最好的———'

  洪瑩道:「最好的匠人不就是老火車麼?」

  「不是老火車,是那個瘋女人,她的工法比老火車還好,她模樣變了,

  變得我認不出來了,」隨身居又是一陣抖動,對九姑娘道,「那瘋女人自己創了道門,然後被你爹打敗了,在普羅州消失了,怎麼又突然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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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子緊張了起來,牆壁上都冒了水珠:「這可怎麼辦?阿七怎麼掉到她手裡了?」

  九姑娘思索片刻道:「我一直覺得她是個講道理的人,尤其喜歡對瘋子講道理,她應該不會傷了阿七,只要阿七願意聽她的話。」

  隨身居還是很緊張:「阿七不願意聽別人的話。」

  九姑娘想了想兩人的特點:「她腦子不太好使,阿七肯定比她聰明。」

  隨身居不贊同:「聰明管什麼用?你爹倒是聰明,當初不也差點被她弄死?」

  九姑娘又想了想:「她喜歡瘋子,遇到比她還瘋的人,她肯定喜歡。」

  隨身居更緊張了:「你這不胡扯麼?這世上哪有比她更瘋的人?』

  九姑娘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讓隨身居這麼一說,她也害怕了:

  「要,要不,把阿七叫回來吧,他是我們道門的獨苗————·

  「我叫了!」老爺子也著急了,「他好像聽不見,這小子卯上了。」


  李伴峰帶著陰冷的笑容,走向了村長家裡。

  剛走到村長媳婦兒他家,李伴峰獰一笑:「村長,出來吧,我就知道你在附..」

  轟隆~

  煙塵四起,李伴峰掉到陷坑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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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都倒,別讓他鑽出來。」

  大家一起往陷坑裡倒土,扔石頭,整個陷坑濃煙滾滾。

  阿芸道:「這坑有幾十米深,他應該出不來。」

  阿依冷哼一聲:「瞎扯,他會飛,怎麼可能出不來?炸藥呢?」

  阿木把炸藥包拿了過來。

  阿依一拉弦兒,把炸藥包扔進了陷坑。

  轟隆一聲巨響,陷坑裡慘叫連連。

  阿依放聲笑道:「炸死你,炸死你了吧?炸死你沒有?」

  李伴峰搖頭道:「沒有!」

  阿依驚訝的看著李伴峰:「你怎麼在這?」


  李伴峰道:「我也是剛來!」

  陷坑裡哀嚎聲不斷,阿依問李伴峰:「誰被炸了?」

  李伴峰道:「是你媳婦兒。」

  「怎麼能是我媳婦兒呢?」阿依衝到陷坑裡,把那壯漢拽了上來,「媳婦兒,你聽我說,我不是炸你,我要炸他,你怎麼就來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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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依大怒,衝著村民喊道:「抓呀,把這人給我抓住!給我炸死他!」

  村民扛起炸藥,衝著村長喊道:「炸哪個人呀?」

  「炸李局呀!」

  「李局是誰呀?」

  阿依指著李伴峰道:「就是他,他叫李七,自稱李局,抓住他重重有賞李伴峰一驚:「你們連我叫李七都知道?」

  阿依得意一笑:「這有什麼不知道的?我是村長,我住二十六層高樓,

  我目光那麼長遠,我什麼都知道———」

  話沒說完,李伴峰搶走了一包炸藥,然後跑了。

  阿芸和一群村民一起看著阿依。

  阿依怒道:「看什麼,看不起我麼?我是你們村長,你們不知道我多厲害麼?趕緊追去呀!」


  想追李伴峰可沒那麼容易,李伴峰不走村道。

  他翻院牆,上房頂,進廚房,鑽被窩。

  一名姑娘喊道:「他是真鑽被窩,我剛才在自己被窩裡看見他了。」

  阿依勃然大怒,拿來炸藥包,要把人家姑娘的被窩給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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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七一路跑出村子,跑到了兩座大山之間的夾縫一條山谷之中。

  山谷里也住著不少人,他們的氣色看著可比剛才那些人差了不少。

  有身形區僂的老者,有皺紋深陷的中年人,還有不少眼神空洞的少年郎。

  身後追兵越來越多,李伴峰害得村長媳婦兒被炸,這事兒讓村長十分憤怒,村里所有能打的,都追了過來。

  李伴峰在山谷里狂奔片刻,看到了一個瘦高的男人正在朝他張望,

  這男人身形又細又長,腦袋也又細又長,看著有幾分面熟。

  「你是,錐子?」

  「李局,跟我來!」這男人正是錐子,他拉住李伴峰,進了胡同,穿了三條巷子,進了一座小院,帶李伴峰進了屋,關上了房門。

  喘息片刻,錐子對李伴峰道:「李局,你怎麼來這了?」

  李伴峰皺眉道:「我來這找你,你怎麼來這了?」


  錐子低下頭道:「我給暗星局丟人了。」

  李伴峰搖頭道:「先別說暗星局,就說你自己,你為什麼來這?」

  「李局,我挺累的,」錐子卷了支煙,給李伴峰也卷了一顆,「這沒有現成的煙,將就抽這個吧。」

  李伴峰倒也沒嫌棄,點著了,邊抽邊問:「說說看,到底怎麼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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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家裡人看不起我,說我日子過的沒奔頭,讓我結婚,讓我娶媳婦生孩子,

  我一開始不搭理他們,可實在架不住他們在耳邊天天念叨,想著自己年紀也確實大了,也真就想找個媳婦兒過日子,

  我去相親,也找了個對象,我什麼都不挑,可人家姑娘有要求,人家讓我買房,我買了,買完房得裝修,我裝了,

  房子的事情弄完了,我得去見老丈人,見就見了,關鍵不是見他一個,

  得見她一大家子,

  李局,您知道我平時不愛見人,那麼多人面前,我說話都哆嗦,對象跟我說,她把她爸媽接過來了,要跟我一塊住著,

  李局,我一個人住了半輩子了,我不能和他們一家一塊住著,我真不能,

  我說不答應,對象根本不管我,直接把他爹媽接過來了,我跟他說能不能給我點時間,對象跟我尋死覓活,說我沒良心,不愛她我盼著出外勤,我盼著值夜班,我就想躲著家裡遠點,那天我在美容院門口值班,我看見了幾個姑娘,

  我不是看她們多漂亮,而是她們告訴我,有個地方能把這事兒躲過去,

  李局,你罵我沒出息也好,你罵我廢物也行,我是真害怕了,我就躲在這了。」


  李伴峰道:「你打算躲一輩子?」

  「沒有,」錐子搖搖頭,「我就打算躲半個月,我跟他們簽了契約,過了半個月,我就回去。」

  李伴峰嘆了口氣,他能理解錐子,錐子當前的狀況確實很難面對。

  但眼下不是探討這個問題的時候,李伴峰得先弄清楚葫蘆村的構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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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邊那片地界,還有這兩座山,還有後邊一片地界,都是葫蘆村的。」

  說話間錐子在地上畫出來一個葫蘆。

  剛才李伴峰所在的地方,叫葫蘆頭,現在所處的峽谷,叫葫蘆腰,兩邊的大山,叫葫蘆山,葫蘆腰後邊,叫葫蘆肚子。

  「李局,在葫蘆村,簽了契約,但沒答應留在葫蘆村的人,都住在葫蘆腰,包括我在內,我們都屬於不被信任的人,

  契約到期,同意留在葫蘆村的人,都住在葫蘆肚子,到了那個時候,他們才算真正的葫蘆村人,在葫蘆肚子的日子,也被叫做修行。」

  「修行?」李伴峰一,「他們什麼道門?」

  「我也不知道什麼道門,反正他們就管這個叫修行。」

  「葫蘆頭住的是什麼人?」

  「葫蘆頭住著兩種人,一種是不肯簽契約的,需要被嚴格監控,另一種是修行有成的,他們體格都變好了,人也變得俊俏了,就可以去葫蘆頭生活了。」

  他這個道門厲害,還能讓人變得俊俏。


  牆外傳來一陣嘈雜聲,村長阿依帶人追來了。

  錐子告訴李伴峰:「李局,你藏在衣櫃裡不要動,我去外邊看看狀況。」

  李伴峰進了衣櫃,錐子拿出一把鎖頭,把衣櫃鎖了:「李局,您放心,

  有這把鎖,他們誰也打不開衣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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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放心藏著就是。」

  錐子來到院子,看了看四下找人的阿依,露出了一臉真誠的笑容。

  阿依走到近前道:「辦妥了?」

  錐子點點頭道:「妥了!」

  「行,算你一功,你要不用等契約到期了,明天直接搬去葫蘆肚子吧。」

  錐子連連道謝:「謝謝村長。」

  一群人進了屋子,錐子小心翼翼打開了衣櫃:「李局,你別生氣,有事兒咱們好好商量,村長人也不錯——..」

  轟隆!

  衣櫃炸了。

  李伴峰走了,臨走的時候,把炸藥的弦子,接在了衣櫃門上。


  錐子滿臉焦糊,回身對村長說:「阿依姐,他剛才真的在,我親自把他送進去的,鎖頭也是我鎖上的,我不知道他哪來的炸藥,我這是沒有炸藥的··.」

  阿依擦了擦臉上的黑灰,倒沒怪罪錐子:「能看出來,你是上了心的該賞還得賞,你明天搬去葫蘆肚子,我說話算話!」

  錐子高興壞了,雖說受了傷,可他忘了疼,只是他真想不明白,李七怎麼知道自己被出賣了。

  此刻的李伴峰,正在葫蘆山上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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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他們知道我叫李七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個王八羔子把我賣了!」

  在山上跑了整整半天,阿依拿著銅鑼,邊敲邊喊:「李七,下來吃飯了,吃飯的時候不打仗!」

  李伴峰從亂草坑裡走了出來,手裡拿著個炸藥包。

  這個炸藥包是阿芸準備用來炸李七的,也被李七給搶走了。

  阿依在地上鋪了塊蓆子,放下三葷兩素,五菜一湯,拿了兩個饅頭,遞給了李伴峰。

  李伴峰坐在地上,拿起筷子吃東西。

  阿依笑道:「不怕我下毒麼?」

  李伴峰笑著回應:「你毒的死我麼?」

  阿依很不服氣:「我毒藥下的少,要不然中午那頓就能毒死你!」

  李伴峰懶得和他拌嘴,他正吃著雞腿,忽見一個男子,拉著一車泥土,


  從兩人身邊經過。

  「這不是你媳婦麼?」李伴峰看著拉車的男子,喊道,「村長媳婦兒,

  村長和我一塊吃飯,你不生氣麼?」

  男子回過頭,哼了一聲:「她又不是跟狐狸精一塊吃飯,我生什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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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依不高興了,衝著阿芸喊道:「狐狸精,你別勾引我媳婦兒!」

  李伴峰連聲冷笑:「你不用跟我來這套,你以為我亂套了,你以為我瘋了?我相當清醒,我上床認識媳婦兒,我下床認識鞋!」

  他就快發病了。

  這不是別人逼他發病,是他自己的病灶不受控制。

  他的精神疾病仿佛來到了故鄉,仿佛離開囚籠的鳥兒,在李伴峰的腦海里不停的歌唱。

  阿依問李伴峰:「你有媳婦兒麼?」

  「有!」李伴峰挺起胸脯,神情非常的驕傲。

  「她對你好麼?」

  「好!」

  「你媳婦兒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還來我這?」


  李伴峰仔細想了想:「這事兒和我媳婦有相於麼?我只是來這轉轉,現在覺得這裡不太適合我,我就想走了,事情就這麼簡單。」

  兩人沉默了片刻,飯也快吃完了。

  阿依突然問道:「你受過苦麼?」

  李伴峰思索了片刻:「受過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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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伴峰很誠懇的說道:「人和人終究不一樣,受的苦也不一樣,有人吃的是黃連的苦,就喜歡來你這吃點甜玉米,

  我吃的那是龍膽草的苦,吃甜玉米沒用,得找地方吃甘蔗去,既然都是苦命人,你又何必為難我?就讓我走吧。」

  說酸道苦,連著言之鑿鑿,李伴峰感覺阿依應該著道了。

  阿依低著頭,想了一小會,抬頭道:「你是不是覺得這地方太瘋了。」

  李伴峰是點頭道:「是有點瘋。」

  「你覺得瘋了不好麼?」

  「瘋了,倒也不是不好,只是對我來說不太合適,我是不瘋的——.—」

  阿依的臉色突然變得冰冷:「這麼說來,你是看不起瘋子?」

  李伴峰搖搖頭道:「那倒是沒有,只是人各有志————」

  阿依起身道:「你本來就是個瘋子,憑什麼看不起瘋子?」


  李伴峰也生氣了:「我去醫院看過,醫生說我沒瘋!」

  「今天讓你知道知道瘋子的厲害!」阿依咬牙道,「所有人都給我下山!我要動真格的了!」

  阿芸嚇壞了:「走!趕緊下山!」

  阿木喊道:「我剛砍得的柴火,還沒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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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伴峰收拾好東西道:「車子也不要了,咱們趕緊走吧!」

  「你別走!」阿依攔住了李伴峰,直到山上人都走光了,阿依動技法了。

  阿依青筋暴起,面色掙獰,衝著李伴峰厲聲喊道:「瘋修技!山崩地裂

  什麼瘋修技?

  什麼山崩·.

  轟隆~

  李伴峰腳下的山路裂開了。

  半山之上的泥土石頭紛紛滾輪了下來,在李伴峰周圍不斷炸裂。

  李伴峰用乘風駕雲之技,騰空而起,低頭望去,卻見整片山勢,順著他腳下的那條山路,在不斷的崩裂。

  真就山崩了?


  怎麼會有這麼強悍的技法?

  她剛才說瘋修,居然還有這樣的道門?

  關鍵這個道門的技法影響的不是心智,居然是現實?

  李伴峰正在錯愣之間,忽聽阿依再次喊道:「瘋修技,銀河九天!」

  這又是啥?

  她說銀河,李伴峰本能的抬頭看了看。

  天上有幾塊白雲,匯聚在一起成了烏雲。

  一道閃電過後,烏雲在天空中改變形狀,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水盆。

  水盆緩緩傾斜,把滿滿一盆水,倒了出來。

  水流如同大河奔涌,沖在了李伴峰身上。

  李伴峰在水流之中支撐了一會,一開始還勉強撐得住,可水流越發湍急,李伴峰很快失去了重心,在半空中打了幾個轉,重重摔在了地上。

  她從天上召喚了一條河···

  這是技法能做到的事情?

  阿依走到李伴峰面前,紅著眼晴,怒道:「愚修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欺負老實人麼?」

  她知道我是愚修?

  她識破愚修技了?

  阿依咬牙切齒道:「我讓你猖狂,我今天讓你看看,誰是天下第一道門PS:當年孫鐵誠怎麼贏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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