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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0章 愚人城的路

2024-10-17 06:46:27
  李伴峰正式做了瘋修的入門修者,現在四開門做生意了。

  說實話,他心裡沒底,他從來沒聽說過哪個人身上有四門修為,萬一有一門修為反噬了,李伴峰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姐姐,實話告訴你,我身上還有不少道門,早知道咱們這個道門還得抹藥粉,我肯定得好好思量一番,修為反噬這事兒可不好處置。」

  阿依問道:「你有雲上三四層吧?到了這個層次就不用擔心。」

  李伴峰頗為驚喜:「到了這個層次,就不會反噬了?」

  阿依面帶笑容道:「哥哥只管放心,反噬是一定會有的。」

  「姐姐,我不是盼著反噬·——

  「不用擔心,咱們道門很溫和,雲上的修者命硬,就算反噬了,也不至於丟了性命。」

  「這道門還溫和?」李伴峰苦笑一聲,「反噬的後果是發瘋麼?」

  「發瘋是好事!越瘋,咱們修為越高,所以反噬這事兒沒什麼擔心的,

  哥哥,咱們以後遇到什麼事兒都不用擔心,咱們道門的要領就是不想做的事情千萬別端著,想做的事情千萬別等著,學會了這兩句,就能把道門的根基築牢。」

  「就這兩句?」

  「別小看了這兩句,咱們道門裡真正悟透這兩句的人,可能一個都沒有。」

  「一個都沒有?」李伴峰看了看阿依。

  阿依認真的點點頭:「連我這個道門祖師都算上,一個都沒有,你不知道這裡的難處,是因為你還不知道這兩句話的深意,

  本來應該讓你在村子待上個十年八載,可你非要出去,而今只有三天時間,

  縱使你天賦好,也不知道這三天你能悟到什麼程度,

  這是你自己的決斷,我從來不為別人的事情操心,日後怎麼修行,只能看你造化了。」

  次日清晨,李伴峰跟著阿依去了葫蘆肚子。

  葫蘆肚子裡,住著簽過契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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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了不悟村,李伴峰看到一個二十上下的姑娘,正坐在屋子門口抹眼淚,

  阿依向李伴峰介紹了一下這位姑娘。

  她叫阿米,生活在農村,父親到城裡打工,賺了錢,另找了個女人過日子去了。

  母親收到消息後,改嫁了,把她和弟弟扔給了年邁的爺爺。

  爺爺出去賭錢,被人打斷了腿,下不了床,還需要大筆醫藥費。

  弟弟和人鬥毆,判了三年,現在還沒出來,家裡還面臨一大筆賠償。

  這些事全靠她一個人扛著,她一個人打了三份工,賺了錢全用來還債,二十塊錢一件的新衣裳,她都不捨得買,可無論她怎麼省,也堵不上這麼大的窟窿。

  朋友給她介紹了一個來錢快的工作,在她下定決心要去做的時候,阿芸把她領到了葫蘆村。

  有個地方,能讓她擺脫外邊的一切,這是她的福分。

  在葫蘆腰住了半個月,到了決定去留的時候。


  按照葫蘆村的規矩,她有兩個選擇,要麼留在葫蘆村好好修行,要麼離開葫蘆村,永遠不能再回來。

  阿米選擇了留下,她實在不想回去面對那樣的生活,可在這住了一年多,她每天至少會流一次眼淚。

  她放心不下,無論爺爺還是弟弟,她都放不下。

  看到村長來了,阿米趕緊擦了眼淚,低著頭,站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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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米不敢說話,李伴峰身後鑽出來一個影子。

  他艱難的把影子收了回去,誠心誠意向阿依請教:「她哭這件事,和地里的收成有什麼干係?」

  阿依瞪了李伴峰一眼:「這不明擺著麼?她天天這麼哭,肯定把眼淚流到田裡了。」

  李伴峰還是不懂:「眼淚流到田裡,和收成有什麼干係麼?」

  「干係大了!眼淚全都是鹽水,用鹽水澆地,莊稼還能長麼?你看看葫蘆頭的地里,一年四季收成滿滿,你再看看她這,一年才能收多少糧食?」

  這不對吧?

  「你們這一年收多少糧食,得看耕修的手段吧?」

  阿依搖頭道:「哪有什麼耕修,這隻有瘋修。」

  「瘋修還能決定莊稼的長勢?」

  「當然能,這是咱們道門三大技法之一,叫做五穀豐登,只是哥哥,你現在修為尚淺,這個技法,你恐怕還學不會。」


  瘋修很多手段,讓李伴峰難以理解,但阿米這個姑娘確實要挨餓了,她幹活很勤快,但地里收成一直不好,米缸已經見底了。

  「反正她沒入道門,我也不該管她,讓她在這哭到死吧!」阿依轉身走了。

  村長夫人推著車子,趁機進了院子,把一袋紅薯放進了阿米的牆邊阿米連忙擺手道:「大叔,您別給我糧食了,村長又該罵你了。」

  村長夫人笑了笑:「孩子,留著吃吧,村長罵我,那是她疼我,她也捨不得讓你挨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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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依越看越生氣:「不悟村最沒用,全都得靠別人養著,心裡那點事情放都放不下,還說什麼修行?當初就不該把他們留在葫蘆村!咱們道門容不下這種廢人!」

  李伴峰還以為所有進了葫蘆肚子的人,都已經入了瘋修,真實情況並非如此。

  不悟村有五百多名村民,他們有的剛來村子,有的已經在村子裡待了十幾年,他們都沒有資格得到瘋修的藥粉,因為他們心裡有事兒,而且都放不下。

  走在不悟村的村道上,李伴峰總能聽到些哭聲,這些哭聲是什麼顏色,是愧疚還是無奈,或許連放映機都說不清楚。

  看到村長走遠了,阿米坐在院子裡,又偷偷哭了起來。

  李伴峰忽然出現在院子門口,阿米趕緊起身,把淚水擦了。

  她聽見村長管這個男人叫哥哥,知道這個男人很不簡單,可想把哭忍住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阿米吸了口氣,渾身都哆嗦。

  李伴峰問了一句:「想你弟弟和爺爺了?』

  阿米點點頭。

  「你在他們身邊的時候,他們過得好麼?」


  一聽這話,阿米心裡更加難受,含著眼淚,低聲說道:「不好。」

  李伴峰點點頭,直接倒果為因:「就因為你在他們身邊,他們過得才不好。

  北阿米一愣,李伴峰這話,有點讓人生氣。

  李伴峰又道:「現在你不在他們身邊了,他們會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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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和李伴峰吵兩句,可她嘴還笨,不知該說什麼。

  等她想好了該說什麼,李伴峰早就走遠了。

  阿米氣得想哭,可使了半天勁,沒哭出來。

  哭什麼呀,人家不都過得挺好麼?

  阿米打了盆水,洗了把臉,兩個眼睛腫的厲害,有點難看。

  難看就難看吧,今天吃別人個紅薯,明天吃別人條鹹魚,都成要飯的了,還顧得上難不難看麼?

  阿米越想越不是滋味幾兒,她記得村長上個月送給她一盒粉,她拿了出來,在臉上撲了些。

  粉好像撲多了,臉有點太白了。

  白就白吧,看著順眼就行。

  阿米扛著鋤頭,到田裡幹活兒去了。


  干農活,還撲什麼粉,讓別人看見,會不會以為我瘋了?

  瘋就瘋了吧,我心裡舒坦不就行了麼!

  第二天天亮,李伴峰去了第二個村子一一開悟村,村口有兩個男子正在下棋。

  一名男子棋藝不精,輸了一盤,纏著對手再來一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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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想你爸麼?」

  「想,偶爾還會想起他。」

  「你想見他麼?」

  「不想,這輩子,我再也不會見他。」

  兩人繼續下棋,在開悟村有二百多村民,這些村民原本都來自不悟村,因為把心裡的事情放下了,有了一定悟性,他們得了藥粉,開始了真正的修行,但修行的程度參差不齊。

  每個人的修為,都可以用地里的莊稼來判斷,有的人家有不少盈餘,有的勉強夠吃,但他們都不需要別人幫扶。

  李伴峰在農田裡走了一圈,這印證了一個事實,莊稼的長勢,確實和瘋修的修為有關。

  但有一件事,李伴峰還沒找到原因,在開悟村,他只看到了青年人和中年人,年紀最大的也就五十上下,他沒有看到老年人。

  不悟村有不少老年人,難道這些老人都沒有進入開悟村?

  又或者說,那些老人開悟之後,變年輕了?


  「姐姐,咱們道門還有改變年齡的技法麼?」

  阿依一笑:「咱們道門什麼技法都有。」

  李伴峰深深鞠了一躬:「姐姐,我想學這個。」

  阿依收去了笑容,神情非常嚴肅:「哥哥,這是咱們道門最強的三大技法之一,你是真心想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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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裡的事情全都放下了嗎?」

  「全都放下了。」

  「哥哥,你修為尚淺,我怕你學不會呀!」

  又用這句來搪塞我?

  「姐姐先教會我要領,我以後再慢慢修行。」李伴峰執意要學。

  阿依先教李伴峰打坐:「我現在就把要領傳授給你,你可聽仔細了,先把眼前諸事拋諸腦後,再把萬般煩憂卸下心頭,思緒空靈之間,感知歲月流轉,心境澄澈之時,領悟滄桑變換。」

  李伴峰坐了一個多鐘頭,讓思緒徹底平靜了下來:「姐姐,我放下了心頭瑣屑,領悟到了歲月和滄桑的變換。」

  「好,我就知道你有這份悟性!咱們道門技法,對心境要求極高,現在跟我高聲誦念技法之名,瘋修技,我要長生不老!」

  「我要——」李伴峰沉思片刻,轉臉看向了阿依,「姐姐,這個技法是你剛才現編的吧?」

  「胡扯!就你這個心境怎麼可能學得會技法?」阿依非常生氣,「我跟你說了,這是咱們道門三大技法之一,你就這個態度?還說我現編的,我昨晚就編好了!」


  第三天,李伴峰跟著阿依到了第三座村子,徹悟村。

  村子裡至於不到一百村民,他們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宴會,小伙子們擺了擂台,在台上摔跤,姑娘們帶上了花環,在擂台旁邊起舞。

  李伴峰問阿依:「這是什麼好日子?」

  阿芸神秘兮兮的說道:「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阿柴家的老母豬生了,一窩生了十二個豬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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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告訴我,什麼事兒值得高興?」

  李伴峰頗為不屑:「高興的事兒多了,豬羔子能算個什麼?」

  阿依笑了笑,帶上了花環,和姑娘們一起跳舞。

  雖說不知她是什麼年紀,但她看著和那些姑娘一樣的年輕。

  整個徹悟村里,所有人都很年輕,他們的修為已經到了一定程度,再過一段時間,他們會離開葫蘆肚子,到葫蘆頭去生活。

  李伴峰坐在一旁看熱鬧,這麼多人為了十二個豬羔子慶祝,他實在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阿芸怕李七覺得悶,拿來一罈子酒,想和李七喝兩杯,拎著酒罈子走了半天,卻沒找到李七的身影。

  「看見李七了麼?」

  阿木指了指台子:「在那呢,連贏六場了,還真是個好手。」

  李伴峰正在台上摔,摔贏了喝酒,輸了也喝酒,李伴峰不知道自己贏了多少場,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


  第二天中午,李伴峰睡醒了,喝了一碗黃酒,解了宿醉,李伴峰跟著阿依,

  回了葫蘆頭。

  今天是他離開村子的日子,和他一起離開的還有章沛文。

  阿依允許章沛文離開村子:「我這人做事公道,給李七通融一次,也得給你通融一次,你們倆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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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章沛文不是修者,他必須簽訂另一份契書,保證他出去之後,不會透露葫蘆村相關的事情。

  李伴峰問阿依:「你就這麼信得過他?」

  阿依搖搖頭:「我信不過他,但是我信得過我的契紙,如果他們違背契約,

  會受到重罰,不等他們說出葫蘆村的事情,就會送命,

  我的契紙也能讓他們避開審問,哪怕遇到德修,也問不出一句實話。」

  難怪暗星局之前審問過許多生還者,都沒問出實話。

  能躲過德修的契紙,這東西還真沒聽說過。

  阿依介紹道:「這是咱們道門三大技法之一,叫落筆成真,技法的要領在於.....

  「等一下,之前有專殺愚蛋,五穀豐登,我要長生不老,而今又有一個落筆成真,三大技法,為什麼出了四個?」

  阿依著手指頭,算了兩遍,神情嚴肅的說道:「這是咱們道門四大技法之一,落筆成真——」


  章沛文拿著契書,還在猶豫簽是不簽。

  「他們說,離開了葫蘆村,就再也回不來了,這是真的麼?」

  李伴峰點點頭:「是真的,村長說一不二,三以上的數字,可能說不準。」

  章沛文低著頭道:「不回來也好,誰願意來這種地方,這裡到處都是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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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上這麼說,可他始終沒在契書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李伴峰問道:「能不能告訴我,那個計程車司機,到底是誰?」

  「他呀——..」章沛文有些猶豫。

  「放心吧,我不會難為他,你在村子裡告訴我,就算是村子裡的事情,我在外邊絕對不會提起。」

  邏輯上沒問題,章沛文也覺得沒問題,他壓低聲音說:「他是我的高中同學,我考上了大學,他因為家裡的緣故,輟學了,

  大上個月,他在街上認出了我,我們聊了幾句,他知道我現在過得---有點特別,

  我們就多聊了幾句,晚回去了十幾分鐘,我媽到處找我,差點報了警,

  從那以後,我們再沒聯繫過,後來有一天,我給我媽買藥,剛從藥店裡出來,正好在路邊遇到了他,

  他停下了車子,開了車窗,對我說,看身後,有好東西,

  我看向了身後,我看到了兩個漂亮姑娘,


  我猶豫著要不要去,他跟我說,快去吧,那是好地方,去了就別回來。」

  好聰明的計程車司機,他肯定來過葫蘆村。

  章沛文拿起了筆,手有點抖:「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好地方,可我,必須要回家了。」

  在他落筆之前,李伴峰把契書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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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來人員某某某,自願來到葫蘆村,在葫蘆村子裡住半個月,自行決定去向「把這個簽了,去葫蘆腰住半個月再說。」

  章沛文的手一直在抖:「我不能———

  「你能。」

  「我媽有病,需要我照顧。」

  「她沒病,她吃的那些藥,不是用來治病的。」

  「沒有我,她活不下去。」

  「你放心,她能活,因為她捨不得死。」

  章沛文拿著筆,看著李伴峰道:「真的麼?」

  「真的。」

  在這裡糾結了十幾天的章沛文,簽了契書,摁了血手印,跟著阿芸去了葫蘆腰。


  阿依笑了:「這小子,一直賴在這不肯簽契書,就是想在這拖著,我也不知道他這麼拖下去有什麼用。」

  李伴峰很理解章沛文的心情:「他想給自己找個藉口,一直留在這裡的藉口,他會說那不是他做出的決定,不是他拋棄了他媽,是他身不由己。」

  阿依嘆口氣道:「你看人家多喜歡村子,你再看看你,非得這麼急著走。」

  「姐姐,再不走,我就捨不得走了。」李伴峰站在二十六層的高樓上,俯望著村子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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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葫蘆村就一個,進村的路到底有多少條?」李伴峰沒忘了他來這裡的目的。

  阿依仔細想了想:「修了多少條路,我也數不清了,或許比進愚人城的路還要多。」

  之前的推測沒錯,葫蘆村的狀況,果真和愚人城相似。

  「姐姐,愚人城的路是你修的麼?」

  「是我,」阿依承認了,「我給愚人城修了很多進城的路,但平時只有一條路是通的,其他路都不通,到底哪條路是通的,孫鐵誠說了算。」

  阿依還認得孫鐵誠!

  阿依和愚人城有交集!

  再想想九姑娘之前說的話,隨身居都不知道葫蘆村的來歷,但是九幾知道,

  九兒是孫鐵誠的閨女,這就證明九兒和阿依也是舊相識。

  「也就是說,葫蘆村的狀況和愚人城一樣,也有很多條道路,哪條道路是通暢的,由姐姐說了算。」


  「不一樣,」阿依搖搖頭,「我給葫蘆村做了一把鑰匙,只要有鑰匙,就能打開進村的門。

  」

  李伴峰摸了摸胸前的玉墜子:「這個就是鑰匙?」

  阿依點點頭:「我信得過你,所以把鑰匙交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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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心頭事,怕你做不到,但若能忘卻眼前事,想回來住上幾天,這把鑰匙就能幫你打開村子的大門。」

  李伴峰深深行了一禮,問道:「姐姐,你能給葫蘆村修出來這麼多條路,用的是不是咱們道門的五大技法之一?這個我很想學。」

  阿依搖搖頭:「這不是咱們道門的技法,這是工修技法,你學不會,

  世間百門,瘋修和愚修屬於其中最特殊的一類,這類道門能容得下其他道門,但其他道門之間卻難以相容,

  之前與你交手,我發現你有矢修天賦,但你最好不要兼修矢修,也不要再兼修其他道門,道門之間壁壘森嚴,反噬的苦果卻不好承擔,哥哥,多保重。」

  阿依領著李伴峰離開了葫蘆村,走到山路盡頭,阿依甜美一笑,唱起了山歌:

  「郎哥唉~山上的馬纓花開嘞,

  郎哥你慢些走唉~再給妹妹采朵花嘞,

  站在花瓣上唉,妹妹等你回嘞郎哥你早些回唉,莫等到花兒敗了———

  阿依的歌聲漸遠,周圍的景色也漸漸變淡,等阿依的歌聲徹底消失,葫蘆村的景色也消失了。


  李伴峰迴到了電影院門口,這段路還封著,附近還有暗星局探員在監視。

  趁著探員還沒留意到,李伴峰離開了這條街,回了自己的住處,進了隨身居在屋子裡歇息片刻,李伴峰對瘋修的認知還很模糊,阿依的狀態太抽象了,

  他分不清哪句是真話,哪句是瘋話。

  李伴峰去了九房:「九兒,你以前就認識阿依,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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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從我記事起,她就瘋瘋癲癲的,那個時候她一直想創建自己的道門,等有了自己的道門,她又想和孫鐵誠爭奪天下第一道門,兩個人總是打架。」

  「孫鐵誠不是你爹麼?」

  「是,」九姑娘不願提起她爹,接著說阿依的事兒,「等她被孫鐵誠打敗之後,就離開了普羅州,建了葫蘆村,

  我在葫蘆村待過些日子,那裡的人都太瘋了,我實在扛不住,又搬出來了,

  後來聽我娘說,她懷孕的時候吃錯了東西,所以阿依一生下來就是個瘋子「等一會!」李伴峰打斷了九姑娘,「你娘吃錯了東西,為什麼阿依會變成瘋子?」

  「因為她是我娘生的。」

  李伴峰整理了一下思路,又問:「你不也是你娘生的麼?」

  「是呀!」

  「你們倆是一個娘生的,那她為什麼是你乾姐妹?」


  九兒解釋道:「她說我們倆情份深,應該拜個把子,我就和她拜了把子,她是二姐,我是三妹。」

  「大姐是誰?」

  「我娘。」

  李伴峰半天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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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子從腳下站了起來,和李伴峰並排坐著。

  李伴峰嘆了口氣:「孫大哥那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影子也嘆了口氣,看著李伴峰道:「我總覺得你瘋了,其實你這人挺好的。」

  離開了九房,李伴峰神智有些不清楚,洪瑩看他腳步跟跎,上前將他扶住了:「七郎,受傷了麼?」

  隨身居開導了兩句:「阿七呀,瘋修的事情不能用常理推斷,你別老放在心上。」

  鐮刀說了一句:「不放在心上也不行啊,阿七現在已經是瘋修了,得按他們的規矩修行。』

  放映機仔細想了想:「七導,如果你在瘋修上有所建樹,會不會和咱家夫人拜把子?」

  洪瑩踢了放映機一腳:「殺才!你不會說話麼?」

  李伴峰苦笑一聲:「光會說話有什麼用?事情已經成這樣了——

  任誰安慰都沒用,李伴峰迷迷糊糊去了七秋城,等到了實驗室,娘子的實驗也快成功了。

  「相公啊,你這是怎麼了?看著魂不守舍的。」

  「娘子,我去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她和她妹妹拜把子,大姐是她親娘————」

  李伴峰語無倫次說了一大堆,唱機把李伴峰抱住了:「相公啊,到底遇到什麼事兒了?你不要著急,慢慢和小奴說。」

  「娘子,如果有一天,我瘋了,你該怎麼辦?」

  唱機笑了笑:「瘋了能怎地,瘋了也是我家瘋漢子,小奴照樣疼著你。」

  「心肝寶貝,突然在眼前,我急促氣喘,動情為你,盼君可發現,回贈相思一串———」娘子唱起了那曲《心肝寶貝》。

  李伴峰躺在娘子懷裡,仰臉看著娘子,滿臉愁雲,漸漸消散了。

  「相公呀,小奴答應送你件好東西,馬上就要完工了。」娘子轉移到傀儡身上,把一台設備推了過來。

  李伴峰看了一下那設備,整體形狀有點像大炮。

  「這東西有什麼用?該不會和磁震炮一樣吧?」

  「不一樣,這東西應該能在界線上搭出一條通道,但靈是不靈,現在還難說。」

  PS:天下百門,最特殊的那一類,都有哪些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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