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眾生聆聽，寰宇齊奏，大恐怖
「進化樂園」的傳送機制還是那麼的神乎其神。
再次回眸，孟弈和流螢兩人來到了「原初樹與海世界觀」，絕對靜止的世界觀恢復了運轉。
他們二人的所在地，是一顆化作焦土的廢棄星辰外太空。
手持「命運星盤」、身穿白大褂的孟弈駐足星河，抬眸看向更宏大的物質宇宙。
『咔嚓——咔嚓——』
凡俗生命體無法察覺，由概念形成的機械齒輪運轉之音、精準無誤的傳入孟弈的思維海。
以機械體試圖體認宇宙、解開萬物之謎。
這就是「智識星神·博識尊」存在的意義，也即「智識命途」的真諦。
蝴蝶效應都知道。
「智識星神·博識尊」能通過不斷微操調整，把模糊不清的未來可能性，一定程度偏轉到祂所期待的「時刻」。
這種演天化地窮心力的手段，最終只換來了孟弈淡漠至極的點評。
「聒噪。」
流螢有些蒙圈，不清楚孟弈指的是誰。
但她清楚的看到孟弈掌中小巧精緻的圓盤，上面的指針輕輕旋轉的一個刻度。
超越凡俗思維，超越宇宙界限。
玄奧的「命運」是無休止擴散的癌細胞，以超越思想蔓延的速度覆蓋星鐵宇宙的最上層。
來自「智識星神·博識尊」的「時刻」，受到了命運波動的影響。
「時刻」連推導錯誤結論都做不到，在更宏大的「命運」下寂滅。
除了「智識星神」的「時刻」，任何與「命運」有牽連的下位概念命途，也休想逃脫上層支配者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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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寰宇記憶，禪坐淨土的「記憶星神·浮黎」？
逆時而行，想要把終結從未來帶到現在的「終末星神·末王」？
認為宇宙存在毫無意義，擺爛自閉的「虛無星神·九號機關」？
史上最強開拓者，單純的想讓笑聲永駐的「歡愉星神·阿哈」？
無用！無用！皆是無用！
祂們所依仗的概念命途，祂們所期待的結局，在逐漸交織成型的「命運之網」下，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實力越強、跟「命運」的牽扯越大的概念星神，受到的影響也越嚴重。
……
盤踞在宇宙級時間長河下游的「未來」，也沒逃過「命運」的牽線織網。
走向「終末」的「未來」逐漸模糊不清。
逆著時間行走、口中呢喃消亡之詞、形體輪廓似一團幽靈的「終末星神·末王」，前行的步伐徹底停頓。
「終末星神·末王」走不動了。
因為在「現在」的時間節點，降臨了一位質量超越宇宙、具備高維意志的怪物！
星神都是一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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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末星神·末王」的情況更加嚴重。
祂咬牙堅持、每往前走一步，等同承受整個時間軸上的所有「過去」物質宇宙總質量的壓迫。
任由「末王」如何努力，祂也一步也邁不動！
不僅如此，連「末王」依仗的「終末之未來」，在「命運」的干涉下也不再給祂提供但凡一丁點的力量加持。
此時此刻，「終末星神」像是一條脫離水面的魚兒。
「末王」遭到了來自時間長河的拋棄、針對、壓迫！
……
綿延的生命匯聚成了河流，亘古的智慧堆砌成了寶藏。
物質宇宙的過去、現在、未來，每個時間節點上的眾生萬靈之思維意識，化作了的無垠海域。
一座純粹由記憶水晶堆砌的華麗宮殿內部。
禪坐於淨土中央，記憶水晶構築的形體似皇者的「記憶星神·浮黎」。
祂掌控記憶寶藏的鑰匙脫手而出，朝著「命運星盤」的方向飛射而去。
祂記錄世事變遷的筆，在「命運」的力量下消弭無蹤。
祂承載生靈記憶的紙，收束成了一本「阿卡夏之書」，脫離了祂的掌控，融入那枚「命運星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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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運」逐漸升華。
藏匿在第三維度與第四維度的臨界點、擋路的「均衡星神·互」像塊微不足道的絆腳石，被「命運」掃垃圾般的掃到了一旁，強制打出「拼夕夕·丐中丐·以身合道」狀態。
潛移默化的影響物質宇宙，試圖促成理想狀態絕對平衡、追求宇宙「零和」。
形體奇特似對稱的菱形圓盤、核心陰陽兩儀交織的「均衡星神·互」平靜道。
「變數。」
「均衡星神」神軀核心區域的紅藍兩枚圓球，旋轉的速度逐漸加快，試圖尋找手頭上可用的制衡棋子。
被祂坑死的「不朽·龍」「繁育·塔伊茲育羅斯」「開拓·阿基維利」「秩序·太一」「純美·伊德莉拉」？
沒有用！
「互」很快得出結論，就算把死去的概念星神全都復活，集合18位概念星神，也無法制衡凌駕宇宙之上的浩劫！
「那就只剩存在之樹（虛數之樹）了。」
「互」想藉助「均衡命途」連接「虛數之樹」，可卻遭到了逐漸成型的「命運之網」攔截。
急急急！非常急！
解決不掉孟弈=無法均衡=失去存在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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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運」的波動下沉覆蓋，來到物質宇宙的下沉區域。
根據「二元論」的方式占據了宇宙的二分之一。
象徵宇宙暗面，形體被層層迭迭的迷霧包裹的「虛無星神·九號機關」，卻連動彈都懶得動一動。
「虛無星神」認為宇宙沒有意義、認為星神沒有意義，也認為孟弈擴散「命運」的行為沒有意義。
若是「九號機關」這條擺爛臭鹹魚有了反應，才是奇了怪的事情。
體量等同50%物質宇宙，唯二有可能接孟弈一巴掌不死的概念星神。
卻因「虛無命途」的局限性，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回應。
在「虛無星神」的看法中，祂就算死了也是種無意義的結局。
……
「阿哈！事情變得有趣了起來。」
同樣受到「命運」毒素污染的「歡愉星神·阿哈」並未停止笑聲。
歡樂是智慧生靈獨有的權利，頑石與星辰都無從體察生命的幽默。
如果非要在星神的運行方式中劃出一個「神性」與「人性」的界限，那「歡愉星神·阿哈」一定是最接近「人性」的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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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神顯化之軀是粉色糖果、咧嘴眯眼大小的小丑面具、馬戲團表演的玩具球、帶來娛樂的撲克牌、藏著驚喜與驚嚇的禮物盒等多種部件，組成了「歡愉星神·阿哈」的星神本相。
「阿哈」捧腹大笑的聲音更加愉悅，但若仔細傾聽，不難聽出戒備與忌憚之意。
「歡愉星神·阿哈」是樂子神不假，但祂更偏向「混亂·善」的一面。
「阿哈」並非先天而生的概念星神。
當年未曾登臨星神之境，以生靈之軀攀登「虛數之樹」的高枝，窺見了真空的冰冷可憎、看到了星辰的機械運轉、認清了萬物的意義歸於虛無。
「阿哈」放眼望去，直至目睹一名嬰兒落地的啼哭、猶如受盡委屈一樣，便忍不住縱聲大笑。
祂崇尚生命的歡愉，而非死亡的歡愉。
祂登臨神位的那一刻，清澈的笑聲撕裂了宇宙的冰冷寂靜，至今仍在迴蕩。
孟弈太強了，強大到超越了「歡愉星神·阿哈」的解決範疇。
「阿哈」極度厭惡孟弈擴散的「命運之毒」。
祂否認萬事萬物必須遵循既定命運的運轉，這不符合祂讓生靈自由大笑的理念。
「總得要試試，若失敗，那我就是樂子咯。」
「歡愉星神」很是灑脫，就算前方是死亡，祂也一往無前。
「阿哈」是最自由的概念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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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哈」卻不同，祂成為星神之前，僅憑自己就能攀登「虛數之樹」的枝幹，概念星神帶來的負面作用沒有那麼嚴重。
參考奧托·阿波卡利斯為了沖「虛數之樹」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卻堪堪觸碰到了「虛數之樹」的樹幹，便知曉「阿哈」的強大。
面具、糖果、撲克牌、禮物盒、玩具球等形體要素漸漸收束，拼湊出一具赤紅色的神性之軀。
為了讓自由的笑聲不被剝奪，「阿哈」拿出了從未有過的狀態。
哪怕在「毀滅星神」的胸膛上留下了一道抹不去的傷疤，哪怕當年圍剿「繁育星神·塔伊茲育羅斯」，「阿哈」都未如今天這般全力以赴。
……
物質宇宙某片寂靜的星河。
這裡有一座似大尺度天文現象般龐大的天體級計算機，這就是「智識星神·博識尊」的本體。
「智識星神」的本相炸開了一團團電火花，億萬超新星爆發的光和熱照亮了局域星河。
「錯誤！錯誤！」
「無法理解！」
「無法計算！」
「無法推測！」
「無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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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弈還沒正兒八經的動手，只是稍稍用了點微不足道的力量，這頭精氣神嚴重偏科的地頭蛇就快不行了。
天體級計算機的本體？
精（體魄）的環節費拉不堪！
依靠「智識命途」連接「虛數空間」，獲得源源不絕的「虛數能」？
氣（能量）的環節祂直接沒有，接收信號出錯的下場在此應驗。
「智識星神·博識尊」只能依靠還算可以的「神（精神）」、也即「星神位格」，勉強抵抗「命運」的污染同化。
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無論再怎麼掙扎，也不過是徒勞的負隅頑抗。
星鐵宇宙的「命運之網」完全成型。
回溯過去可到「宇宙大爆炸」，蔓延未來可抵達顛覆「終末結局」的「不定之未來」。
上浮升華能至「四維時空」，下沉凝聚可指向「二分之一的虛無」。
孟弈僅僅是波動了「命運星盤」的一個指針。
極短的時間內，這座物質宇宙被他納入掌控。
「命運絲線」交織的網化作一枚淡漠無情的眸子，牢牢鎖定了不甘束手就擒的「智識星神·博識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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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盪——』
孟弈的聲音像是濺落湖面的水滴，濺起的一漣漪讓整個宇宙都寂靜了下來。
頃刻間，宇宙內的一切資訊與信息，在同一時刻變成了一句話。
無論是宇宙天體散播的場域、輻射、波長、能量也好，還是眾生萬靈的低語。
物質非物質、能量非能量、生命非生命、概念非概念、信息非信息……，全都在重複孟弈的那句：「廢鐵，就是你敢欺負我的下屬？」
無需任何翻譯，無需任何指導。
只要聽到這句話，宇宙內時間軸上的任何事物，都能清晰明了這句話的含義。
就好像整個宇宙變成了孟弈的擴音工具。
過去存在過的、現在存在的、未來還沒誕生的萬事萬物，強制成了祂的聽眾。
所有的所有，祂們的注意力被無上的偉力強制轉移。
無論此前在幹什麼，無論願意與否，都不由自主的停止當前的一切行動，必須聆聽至上者的意志！
生存在時間軸各個時間節點的眾生萬靈，雖然不理解這是怎樣的原理。
但只要稍一思考，就明白這是祂們無法抵抗的偉大意志！
越強大的個體偉力者，在這句不含任何情緒波動的質問下，越是清楚他們的弱小與無知！
異變並未結束。
下一刻，所有時間節點的萬事萬物，都在「命運之網」制定的劇本下，出自本能般暴怒咆哮的質問。
「廢鐵，就是你敢欺負我的下屬？！」
整齊劃一的質問，以一種瘋狂的姿態傳遞在時間軸的各個角落。
質問傳遞出了宇宙，在「虛數之樹」的枝幹無休止的蔓延開來。
過去未曾有，未來也不見。
「命運」是孟弈的觸鬚，「世界」是祂的載體，「文明」是祂的延展。
浩瀚宇宙為之齊奏，萬事萬物因祂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