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善良的牢孟，真理之威
「是嗎？」
孟弈有些啼笑皆非，提議道：「一起吃個飯如何？」
小臉髒兮兮的愛莉希雅使勁搖頭。
愛莉希雅雙手交叉，很有骨氣道：「不可以哦，不能給別人添麻煩。」
『咕咕咕……』
可惜她的肚子很不爭氣的響了起來。
愛莉希雅垂頭喪氣道：「好吧，我確實有點餓，那就麻煩您了。」
「您叫什麼名字？」
「院長奶奶說過，一飯之恩得萬倍奉還，等超級愛莉有錢了，一定請您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萬倍奉還？
孟弈無言以對，這傢伙知曉真相後別恨他這個幕後黑手就不錯了。
「叫我「白」即可。」
「相見即是有緣，談什麼恩不恩的就過了，不至於。」
白？奇奇怪怪的名字。
愛莉希雅記下這個貌似是神州地區人士才有的名諱，藝高人膽大的跟著孟弈去覓食。
以愛莉希雅的容貌和身段，數月的流浪之旅，見過的人類之惡太多了。
但她並未因此記恨人類這個族群，只是敲暈壞蛋、自己偷偷跑路而已。
愛莉希雅不認為『平平無奇』的孟弈能傷害到她。
她能通曉人心善惡的敏銳感知能力，並沒從孟弈身上察覺到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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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弈沒有帶愛莉希雅吃什麼豪華套餐，只是找了間中低等消費的餐館。
這個樂天派的粉色肥婆非常喜歡甜食，一點也不擔心身材問題。
相距不遠的另一張餐桌上，貌似是一對情侶的女方正在打電話。
這對情侶的男方，雖然穿著寬鬆的休閒服，可臉上的一道從額頭直到下巴的傷痕，以及身上透露出鐵血肅殺的氣息，乃至各種下意識的警惕動作，都透露著他軍人的身份。
至於女方，更類似一名理工類、從事研究行業的大齡剩女，年歲即便不到30也相去不遠了。
有著一頭靚麗藍發的女子，社畜氣息著實濃郁。
「喂喂喂！梅比烏斯博士！」
「現在是在度假！非工作時間！您老人家行行好吧！」
「都跟您請假了，為啥要讓我返回穆大陸當牛馬啊？」
女子名為布蘭卡，「逐火之蛾組織·生命科學研究所」麾下員工，也即梅比烏斯博士手下的牛馬之一。
男子名為痕，「逐火之蛾組織·抗崩壞行動部門」的牛馬，未來死在某個律者事件的融合戰士倒霉蛋。
他們倆也是「繁星之英桀·格蕾修」的親生父母。
布蘭卡大吐苦水，師從孟弈的梅比烏斯博士著實不當人。
梅比烏斯不僅自己是超級卷王，還得要求下面的牛馬也跟著天天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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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才十九歲，正值風華正茂的年紀，咱們倆不一樣啊！」
電話那頭的梅比烏斯態度堅決，大有布蘭卡不回來，就把布蘭卡開除的意思。
梅比烏斯也是為了牛馬好，但她沒辦法明說。
歐大陸即將發生律者降臨的災害，留在歐大陸找死嗎？
「哼！開除就開除！誰怕誰！」
戀愛腦附體的布蘭卡，倔脾氣也上來了。
「不用您開除，那破班誰愛上誰上，我主動辭職！」
「哈哈哈哈！老闆，我炒你魷魚了，拜拜了您嘞！」
整天被壓榨的社畜牛馬絕境反擊，啪的一下掛斷了梅比烏斯的電話。
開除梅比烏斯的布蘭卡只覺神清氣爽。
她發現今天的陽光甚是明媚，連空氣都透露著自由的味道。
忽略戀愛腦不談，頗為冷靜的痕眉頭緊皺，反覆琢磨剛才梅比烏斯堅決的態度。
『不太對勁。』
『梅比烏斯博士也算是逐火之蛾的高層之一，莫非有什麼被封鎖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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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沒有聲張，決定吃完飯帶著女朋友離開這個城市。
不對！他們要趕緊離開這個國家！甚至離開歐大陸！
……
『倒是不蠢。』
全程目睹了這場小鬧劇的孟弈，端起甜度超標的飲料抿了一口。
絕大多數情況，理性思考的男性總比感性思考的女性更有決斷。
「愛莉希雅，那咱們就此別過。」
「如果想找個管吃管住、工資待遇都還可以的地方，加入「逐火之蛾」是個不錯的選擇。」
聽到「逐火之蛾」這個詞彙，不遠處準備結帳離開的痕與布蘭卡腳步微頓。
這對小情侶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孟弈幾秒鐘。
或許他倆認為孟弈也是「逐火之蛾」的內部人員，而後鬆了口氣的兩人離開了餐館。
暴飲暴食的愛莉希雅打了個嗝，用紙巾擦了擦嘴角的食物殘渣。
「「逐火之蛾」嗎？好的，我記住了！」
愛莉希雅鄭重的點點頭，將請她吃飯的大善人的話語牢記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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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不了多久，「第二律者·真理」就要降世了。
能與「律者」對抗的愛莉希雅是藏不住的。
就算她不找「逐火之蛾」，「逐火之蛾」的人也會找她。
「逐火之蛾」的幕後投資方，各大經濟體的實際掌權者都怕死啊。
沒有人敢放任一頭可隨意抹除城市的怪物，在世界各地到處遊蕩。
要麼把可控的怪物納入麾下，再想方設法的動用手段、挖掘怪物身上的力量來源；要麼把怪物一併討伐！
很好說話，一心想著拯救世界的愛莉希雅，無疑是前者的最佳人選。
拉攏既能帶來獲得偉力的希望，又能提供一個任勞任怨的高端戰力。
這種百公里僅消耗一個饅頭的超級牛馬，留著的價值比殺了要多的多。
孟弈結帳走人，全程沒有挾恩圖報的想法，他連愛莉希雅的聯繫方式也沒加。
看著超級大善人漸行漸遠的背影。
粉色鑄幣感嘆道：「白先生，真是大好人啊！」
「如果人人都跟白先生一樣善良，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世界啊。」
「或許童話故事才有的淨土樂園，也不過只有這種程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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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是善良的牢孟？
好傢夥，還童話樂園，這什麼群賢畢至的地獄啊！
……
「唉，我就是太善良了。」
被愛莉希雅稱為『善良』『大好人』的孟弈，給了半天的準備時間。
有的人來到了地獄，有的人僥倖逃過了一劫。
黃昏時分，天象驟變。
突如其來的鉛灰色雲層，遮蔽了如血的殘陽。
「崩壞」的使徒即將登場，戰爭的舞台因祂而生。
浩如煙海的「崩壞能」透過「虛數空間」，來到這座擁有近千萬人口的繁華都市。
這些「崩壞能」都將成為「第二律者·真理」誕生的養料。
「我市天氣驟變，請居民及時返回住所，亦或就地尋找躲避自然災害的建築。」
城市電台插播的天氣預報，讓謳歌自由美好和青春藝術的人們如熱鍋上的螞蟻。
「律者」並非「審判級崩壞獸」那種雜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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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士與崩壞獸也即「律者」的軍隊。
「掩耳盜鈴的和平結束了，屬於災難的時代來臨了。」
站在一棟高樓頂端，衣衫被狂風吹的獵獵作響的孟弈，屈指彈落一枚無法被人類觀測的蔚藍結晶。
……
生靈像雜草般成片成片的倒下。
感染初期→感染中期→感染後期→死士化。
需要十多年的過程在今天只需短短几分鐘。
倒下的生靈重新站起，「崩壞能」賦予了祂們超強的體魄。
凝為實質的能量武器被死士軍團握在手中，開始屠戮少數倖存者，大肆破壞周圍的建築物。
逃跑！恐懼！哭泣！絕望！
混亂！殺戮！鮮血！死亡！
末日降臨的哀歌奏響，血與火無止休的蔓延。
繁華的城市，幾分鐘不到就變成的人間煉獄。
這並不是結束，而是真正災難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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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高，形似飛鳥，行動靈活的突進級崩壞獸。
三四層樓高，大開大合，仿若騎士的騎士級崩壞獸。
懷抱遠攻武器的弩炮級崩壞獸。
體型魁梧的戰車級，手持數十米巨盾和長槍的聖殿級。
十多頭長相千奇百怪、具備詭異能力的崩壞帝王。
超過人類文明過往十年所有應對的數量，足足有數十萬之多的崩壞獸，也加入了城市拆遷的隊列。
突然間，無論毫無理智的死士也好，整齊劃一的崩壞獸也罷，皆在同一時間朝某個方向跪拜了下去。
有雜兵和軍隊，當有統帥軍隊的君主。
某處藝術學院的門口，這片區域沒有任何崩壞獸誕生。
生靈連墮化成死士的資格也沒有，就直接被「崩壞能」給壓死了。
「崩壞能」蜂擁而來，接天連地的紫黑色光柱升騰而起。
光柱內，漂浮在半空的人形個體，睜開了仿若鎏金澆築的雙眸。
「我……是誰？」
衣衫破舊，擁有一頭黑色短髮的男人，正在思考一個世界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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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並未氣餒，反而準備第三次入學考試。
結果第三次還沒等考，他就變成了「崩壞」的使徒。
落魄的男人通體遍布紫黑色紋路，脆弱的人性正在與「律者」的神性對抗。
『嗖——！！』
一隻粉水晶構築的箭矢以數十倍音速來襲，打斷了男子的思考。
同出一源的力量，讓這隻幾十公里外的水晶箭洞穿了「崩壞能」形成的光柱，將軀體脆弱的男子釘死在一棟建築物的牆壁上。
「我是「律者」，我是清掃文明的「真理」。」
「昨日我非今日我，我……不再是喬伊斯……」
胸腔開裂的「第二律者·真理」咳出一口蘊含超高污染的鮮血，抬手攥住水晶箭矢的尾端。
「神賜我與真知，通曉萬物之理……」
『「真理·解析」！』
『「真理·重構」！』
接觸即可解析，理解即可製造。
愛莉希雅的水晶箭矢，讓「第二律者·真理」也擁有了這種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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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的人類身體組織變成了高密度的水晶，祂把自己化作了一台戰爭機器！
「為什麼？」
「第二律者·真理」低語呢喃。
祂認出了愛莉希雅同類的身份，但祂不理解為什麼同類會站在人類的陣營。
「無所謂了，僅憑我自己也足以清掃文明。」
「因為……我！就是！崩壞！」
「因為……我什麼都做得到！」
登陸地正確，帳號正確，密碼正確，膨脹河豚模式啟動！
有「王」，理應有承載「王」去征戰的「坐騎」。
「第二律者·真理」收束附近區域的「崩壞能」，輕輕觸碰身後的建築物牆壁。
來自「真理」的律者權能，污染了這座藝術學院。
一頭身高上百米，通體由紫黑色結晶堆砌，帥氣至極的超巨型構裝體拔地而起。
炫酷拉風的構裝體是「第二律者·真理」的製造的載體，也是祂的伴生崩壞獸。
這隻崩壞獸的名諱為——「審判級崩壞獸·阿拉哈托」！
「理解萬物，解析萬物，重塑萬物……」
身形瘦弱的律者飛上高空，進入百米高達的駕駛艙。
此舉如畫龍點睛，律者給這個巨型高達注入了靈魂。
「審判級崩壞獸·阿拉哈托」的雙目亮起紫黑色光芒，亮足以跟落日殘陽爭輝。
「叛逆者……」
律者操縱載體抬起右手，目光鎖定了急速靠近的愛莉希雅。
連接「虛數空間」的律者權能，給這具機甲帶來用之不竭的能源。
「崩壞能」凝聚幾十米長的水晶箭，占滿了「第二律者·真理」背後的天空。
「阿拉哈托，並肩戰鬥吧！讓人類見識見識咱們的力量！」
律者揮落手臂，破壞力媲美洲際飛彈的水晶箭集群，無差別清掃戰火瀰漫的城市。
倖存者、死士、崩壞獸、高樓大廈，全都在天災下迎來了終結。
箭雨洗地，繁華城市化作殘破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