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第二階段
故事仿佛回到了原點。
在燕城鈞口中，《山海經》又成了一本真實的，記錄山海志怪的典籍。
話說到這裡，路平還未看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也就是得知了始界的存在，讓他對這個世界的過去，有了一兩分更確切的認知罷了。
只是經過暗中觀察，路平發現在座中的幾個，僅有一兩個對此表現出了『第一次聽說還有這種事』的出神。
而像是他特別關注的鐵驌求衣、覆秋霜、方之墨這三人，就並未對此有任何驚訝的表現，似乎早已知道有這麼個東西了似的。
這就說明，和金光中的設定不一樣，始界的存在，對他們這些數百甚至上千年來，潛藏在江湖中的大勢力而言，很可能是公開的情報。
燕城鈞的講述還在繼續。
「後來，又有一批人按照它們各自的特性，將其分門別類，這才有了後人所謂的『魔』『妖』『神』『獸』『精』『怪』等劃分。」
「其中，有一部分異獸死後，會留下匯聚著它們一生能量的精華，不過每一種異獸留下精華的方式各不相同。」
「內丹、精血、骨頭、鱗片、果實……都有可能。」
「常人若是將這些內丹或者精血服下，就可以提升功力，甚至得到異獸生前的特殊能力；而那些骨頭或者鱗片，經過鍛造師的打造，也可以成為擁有特殊能力的武器或防具。」
「我們剛才看到的血菩提、神滿果，以及傳聞中的幽靈魔刀、東瀛的魔之甲、苗疆的狼王爪、海境的始帝鱗、道域的天師雲杖，都是這一類東西。」
路平只覺得大腦一片發懵。
按照燕城鈞這個說法，金光中的那些『王骨』，就不再是承天受命、統一王朝者死後留下的骨頭，而是上古妖獸們的遺蛻打造而成。
好傢夥，合著這是直接把『王骨』的設定改了？
真是……幹得漂亮！
這可比什麼『九界統轄者死後留下王骨』『一界一塊王骨』的設定要好太多了，至少以後的『妖骨』不會只有九塊。
「故事確實精彩，傳說也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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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月提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想問的問題。
回答他這個問題的人不是燕城鈞，而是覆秋霜。
「《山海經》中，記錄著上古珍獸的資料，其中也包括它們的生活習性、擊殺手段，以及如何將它們的精華保留下來，並加以使用的方法。」
「例如有些異獸生活在固定的環境中，若是不得其法，可能一輩子也無法找到；」
「有些異獸需得使用特殊的武器，在特殊的時間，採用特殊的方法才能殺死；」
「有些異獸留下的精華不能直接吃，得用獨特的方式加工後才能服用，有些留下的精華則只能用來打造武器……」
「對後人來說，這些記錄都是非常寶貴的資料。」
酆都月懂了。
身為還珠樓的副樓主，他太明白情報的重要性了。
有了《山海經》，就相當於有了一本《上古食材：從捕捉到烹飪》或者《奇珍異獸的一百種攻略方式》。
若是能將其拿到手，那就等同於拿到了開啟寶山的鑰匙，只要根據上面記載的方式找到珍獸，從此萬事可成。
「可是，在這個時代，還有足夠分量的珍獸嗎？」
「怎麼沒有？」
一個聲音高喊起來，是方之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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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他忽然腦袋一轉，目光看向坐在六號位置上的覆秋霜。
「說起來，聽聞太虛海境中的居民，並非人類，而是名為鯤帝、鮫人、寶軀、波臣的奇特種族啊？」
此言一出，現場氛圍驟變。
覆秋霜身上頓時殺意暴漲，凌厲的目光瞪向方之墨。
「小輩，慎言！」
這話雖然在場之人心知肚明，但明擺著說出來，無疑就是在挑釁了。
眾人紛紛選擇閉口不言，半緊張、半期待地望著兩人，只等他們打起來，自己就在一旁吃瓜看戲。
眼見場面有一點就炸之勢，燕城鈞立刻出聲打斷。
「諸位……挑釁的話就到此為止吧。」
「大家都是來做生意的，何必鬧得如此不愉快呢？」
你分明就在笑！
別以為帶著墨鏡我們就看不出來！
交易會抬出來的五樣東西，各有特點。
但是珍瓏髓精華、化玉玄晶沒人用得上，血菩提和神滿果，雖然有用，但在場眾人都不是那種急需提升實力的人，所以也就先放下了，沒有表現得太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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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它就得了方之墨和酆都月的青睞。
而或許是剛才『海境四族非人』的話讓覆秋霜感到緊張了，他也參與了競價。
畢竟他不敢賭其中是否真的記錄著『海境四族』的弱點。
鐵驌求衣對這件事也有幾分興趣，所以也混在其中，給兩邊抬了抬價，但最後大概是想到正經事，也就收了手。
一番搶拍之後，那份殘卷被覆秋霜收入囊中。
交易會進入第二階段。
在這個過程中，眾人按照順序，說出自己想要的東西或者情報。
荻花題葉是第一個表態的，不過他表示自己只是過來湊熱鬧的，輕描淡寫將話語權交到二號位的慕容寧身上。
「我要打聽一個人的下落。」
「什麼人呢？」燕城鈞明知故問。
「慕容勝雪！」
不出所料。
燕城鈞抽了一口煙，說道：「這個問題，我無法給你具體的答案，因為巧木宮並沒有慕容勝雪最近一個月的消息。」
慕容寧點點頭：「言下之意即是說，一個月之前，你們確實掌握了他的行蹤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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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夠了，多少錢？」
「五百兩！」
「成交！」
周圍眾人心中吐槽：你們還真是一個敢開口，一個敢答應。
交易的方式很簡單。
為免被他人得知，燕城鈞將地點寫在紙上遞給慕容寧，而慕容寧則當場掏錢結帳。
話語權來到酆都月手上，他的目的也很簡單。
「我要任縹緲的行蹤！」
「『秋水浮萍』任縹緲，二十年前消失在江湖上的絕代劍客……」
燕城鈞念叨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後遺憾地搖搖頭：「真遺憾，巧木宮並不清楚他的行蹤，你可以向其他人問問。」
酆都月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本來他也沒有對銀槐鬼市抱有多大希望，而就連還珠樓、銀槐鬼市都查不到的情報，這些人更不可能找得到了線索。
但是就在他打算起身離開之時，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我知道任縹緲在那裡。」
酆都月腳步一頓，循聲轉頭看向客席的最末尾，看到了一張笑嘻嘻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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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從不說假話。」
此乃謊言！
旁邊的陸小鳳心中吶喊，但畢竟沒有開口。
自己一會還要路平幫忙探聽司空摘星的下落呢，可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拆台。
不止酆都月，在場眾人被路平的自信鎮住，一時不知道他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若說是真，一個連還珠樓和銀槐鬼市都查不到任何線索的人，這小子是如何得知的？莫非他與任縹緲有關係？
可若說是假……
在銀槐鬼市，還沒有人敢做假生意。
「咳咳……」
燕城鈞連忙出聲提醒道：「路少俠，你第一次來，還需謹記一件事，在銀槐鬼市不能做假生意。」
路平朝他點點頭：「放心，我知道規矩。」
「你的要價是什麼？」
猶豫了幾秒後，酆都月還是決定相信路平。
他實在太想知道任縹緲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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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件事，完成任意一件，我就告訴你。」
「我明白了。」
酆都月也不當面拆開看，只是點點頭，隨後當著眾人的面將紙條收進懷裡，走回自己的位置上，重新坐了下來。
現在他覺得繼續待在這裡，說不定能看到更多有趣的東西。
隨著酆都月的交易結束，話語權來到四號位置，曲雲和公孫蘭的主場。
「最近一段時間，苗疆境內有一伙人以『蠱毒煉屍』的手法，屠戮了數個村落，我要知道這夥人的身份和據點！」
在苗疆，江湖人對使用蠱、毒之術的人，還算是比較寬容的。
因為這裡生長著各種毒蟲、毒草，是一個天然的煉蠱、煉毒的場所，所以江湖人在戰鬥中，使用蠱、毒對敵，是很常見的事情。
但『蠱毒煉屍』不同，那是將活人硬生生煉成『毒屍』的手段，可謂喪盡天良、令人髮指，這種人即使在苗疆，也是很不受待見的。
更何況，從曲雲口中可以得知，這夥人還屠戮了好幾個村落？
這種情況就更不能忍了！
只可惜，在這件事上，燕城鈞依舊給不出任何情報。
路平無語了，當著眾人的面就吐槽起來。
「你們巧木宮怎麼什麼情報都不知道？」
「就著還學人家做情報生意呢，未免也太嘍了吧！」
(本章完)